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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勁!」觀看台上一個漂亮的女子道。
「那個人很強呀,怎麼會無聊呢?」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色迷迷的望著女子隆起的胸前。
「黑咕隆咚的,連臉都看不到,我聽朋友說,這次有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也參加了,我就是來看他的。」女子很是不滿。
「不止是英俊,好酷的,開始我從下面上來的時候瞄到他一眼,雖然只是背影,但可以感覺到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漂亮女子另一邊一個胖胖的年輕女孩道。
「哇!」
驚叫聲四起,嚇了那兩個正在交頭接耳的女子一大跳。
「天,天,天啊。」獐頭鼠目的傢伙呆呆的站著,瞪大了眼睛。
只見場地中央一個強壯的大漢慢慢浮了起來,而那個瘦小的黑色人影一動不動的站在地上,嚓,無數尖利的氣勁在黑影周圍凝聚起來,將那個大漢的身體刺出了無數的血洞!
紅線在飆,大漢在慘叫。
而那個人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氣勁依舊在產生,血洞依舊在增加,大漢的慘叫即便在那麼多人的唏噓聲中也沒有被淹沒。
「好,好可怕。」漂亮女子嚇得臉色蒼白,而胖女孩已經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他是在宣戰」獐頭鼠目的傢伙咬牙道,他的承受力也快到極限了。
「宣,宣戰?」漂亮女子不敢再看下去了。
「是的,對一個人宣戰,他希望能在場上看到的人」獐頭鼠目的傢伙聲音有些發顫,「我的天啊,這才是戰鬥中真正該有的態度嗎?好驚人的戰鬥慾望,看來我還差得很遠,修煉了那麼久,卻連這種感覺都沒體會過,真的很失敗」
「你也懂?」漂亮女子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傢伙。
「嗯!我也可以感悟法則的。」看到漂亮女子注視自己的眼神,這傢伙突然興奮起來了,正準備再顯擺兩句時,胖女孩突然的一聲尖叫嚇了他一大跳。
「是他!是他!就是他!快看,快看,莎爾,他就是我說的那個人!」胖女孩使勁拽著漂亮女子的手,激動的不能自已。
「真的」漂亮女子愣住了。
「很帥呀!好酷好酷!哇!加油!加油!」突然間她變得比胖女孩還要瘋狂
獐頭鼠目的傢伙傻掉了
咚的一聲。
浮在空中的身體掉了下來。鮮血從那無數的血窟窿中汨汨冒出,還帶著絲絲熱氣,不過好像已經要流乾了。
「捨得出來了嗎?」薩羅瘦小的身體被黑色的重型鎧甲包裹著,聲音從面甲裡傳出,就像浸泡過冰水的鐵塊。
「不,該輪到我了。」撒加一把扯掉了腦後的發環,漆黑的長髮散落下來,垂在臉頰,如黑緞一般。
「你很無聊。戰鬥只有生死,多餘的動作只會讓你死的更快。」薩羅冷冷的道。
「你告訴我這個,不是更無聊嗎?」撒加抬起手,一股力量將地上的屍體震的粉碎。
「我始終會出來的,而你這樣做卻給了我一種感覺。」撒加微微一笑。
「什麼感覺?」話音剛落,薩羅心裡就是一驚,自己怎麼會問出口的,難道已經跟著這個男人的節奏在走了麼?
突然!
一股殷紅的氣勁朝他襲來,那種帶著鮮血味道的灼熱感讓他愣了一下。
呼!
冰冷的鋒芒從他喉前劃過,皮膚有些發麻。
薩羅躲過了撒加這一劍,不過他的身形還沒有穩住,被血紅火焰包裹的劍尖又到了他的腹部
鐺!
一柄黑色的長槍插在薩羅的面前,擋住了撒加的赤火劍!
黑色的氣流圍繞在長槍周圍,控制住了撒加的下一次攻擊。
撒加感覺自己身體無法移動了,長槍周圍的黑色氣流瞬間凝結成了一道氣勁,刺穿了他的肩胛。
低頭看了一眼左肩的血洞,撒加抬起頭,面帶微笑的望著薩羅,「這是什麼法則?攻擊性很強。」
「殺人的法則。」薩羅一抬手,黑色氣勁又穿透了撒加的右肩。
嚓!
那柄比薩羅還高的黑色長槍光澤一閃,撒加整個人倒飛出去,同時四肢都被氣勁穿過,四個直徑兩寸的血窟窿讓人毛骨悚然。
整個空中比鬥場安靜了。
兩個人這一次交手的速度並不快,所以他們看清楚了
「他他受傷了」看台上的那個漂亮女子都快哭了,而身旁的胖女孩已經暈了過去。
「這兩個人的程度」獐頭鼠目喃喃的道。
撒加一氣呵成招招要命的攻擊,薩羅反應極快的應變和犀利的反擊,讓鬥場裡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在兩人交手的那個瞬間呼吸!
「你好像很容易生氣。」撒加流出的血燃燒起來了,化成火焰,在他的傷口處跳動著嘩的一聲,血焰鋪滿了整個場地,撒加在一片殷紅的升騰中站了起來。
「別說廢話。不然會死的。」薩羅朝這邊走來,那身烏黑的鎧甲被血紅的火焰映照的格外肅殺。右手一揮,插在地上的長槍飛了過來,在他的頭頂盤旋。
「哦。」撒加身上白光一閃,骨魔鎧冷森的光澤竟無法被滿地血焰遮蔽。
「哼。」薩羅冷冷的道,「你在想什麼,現在才開始準備戰鬥?」
撒加沒有說話,一道血焰從手中發出,從赤火劍的劍柄一直蔓延到劍尖,然後呼的一聲,整柄巨劍被燒成了灰燼。
「放棄了?」薩羅沒有馬上發動攻擊,只是冷冷的看著撒加,那眼神和他手中黑色長槍的寒光如出一轍。
「當然不。」撒加笑道,「你不是說了嗎,再不拿出全部實力戰鬥,會死的。」
「全部實力?」薩羅微微一愣。
紅光乍現!
六道燃燒著血焰的凌厲氣勁呈一個九宮格形狀朝薩羅飛去!
又是這樣!說打就打!難道這個傢伙攻擊都沒有徵兆的嗎?
不,有徵兆,那就是對手注意力分散的時候!
薩羅被弄了個措手不及,不得已,又使用了法則奧義的力量,黑色長槍上的氣勁將那六道血焰氣勁擊散。
撒加身形一閃,出現在薩羅面前,高高躍起,雙手持刀,猛地劈向薩羅。
鐺!薩羅橫槍架住了這一刀,血色的火焰濺射而出,一股帶著鮮血味道的熱氣撲面而來。
「強了很多,這把刀」薩羅這個念頭還沒有來得及從腦中閃過,撒加的身影就消失了。
後面!薩羅回槍架住了撒加連續的兩刀,黑槍一轉,刺穿了撒加的肋部。
「什麼?」
沒有血流出,也沒有肉體被穿過的聲音,薩羅的槍只是穿過了一個虛影。
一縷血焰帶起了薩羅右側的空氣波動,撒加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右側。
「還用這一招嗎?」薩羅第一時間就舉起了黑色長槍,反應的確夠快。
可是他愣了,這次撒加的虛影竟然沒有攻擊他
呼!
刀鋒從後面劈上了他的背甲,血焰在刀刃上繚繞,撒加力量猛地爆發,擊破了薩羅的防禦!
「唔!」薩羅悶哼一聲,朝前倒去。
就在薩羅要倒地的瞬間,撒加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步伐繞到他的前面,這步伐真的很奇特,完全悖理身體規律,就像把不可能變為了可能
惡鬼夜行!
赫缺的獨門步伐惡鬼夜行!
薩羅被這步伐給驚呆了,原本他的動作很合理:背部防禦被擊破,立刻以氣勁護體,然後極速朝前撲倒,保護要害。
可是,撒加還是出現在了他的正面!如果說,開始撒加將自己的「碎風三」進行變化是出乎薩羅意料的話,那這個「惡鬼夜行」就是不可思議,讓薩羅無能為力!
不愧是惡鬼夜叉在神界擊殺實力高於自己強者的殺手鑭!
不過,這步伐撒加雖然是學自赫缺,但他運用的時機和靈活性卻是相當驚人。尤其惡鬼夜行出現的前奏修羅四式之三「碎風」的變化。這是他卓越戰鬥技巧的完美展現。原本,「碎風一」虛影無法同時產生,「碎風二」虛影可以同時產生但只能做一個動作後就要定格,「碎風三」虛影則可以攻擊兩次。可是撒加卻在那一剎那,同時用了碎風一的移動方法、碎風二的虛影定格、碎風三的兩次攻擊!
而這些只是撒加磨煉而出熟練無比的戰鬥技巧,真正讓人驚訝的是,他前奏結束時的那一次變化完全出乎對手意料的變化!這是他對戰鬥異常出色的閱讀能力,以及嚴絲合縫的控制力!
唰!
眼前的紅光讓薩羅驟然清醒過來,他看見,冒著血焰的刀鋒,就像一條致命的毒蛇,狠狠咬向自己的咽喉!
一刀斷喉!阿修羅王狠毒的標誌性殺人方式!而且這一次,更快,更狠,更無聲息,也更鋒利!
不行,會死的!薩羅眼神急速閃爍著,同時,黑色長槍的光芒也爆閃著
可這個時候,一張英俊的臉卻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那如雪潔白的長髮飄舞著,讓黑槍就像掙扎一樣的光芒不由自主的熄滅了。
一道細細的血線,出現在薩羅豎起的領甲上,他抓著那把狹長的紅刀,血從指縫中流出,融入了那顏色相同的刀身,然後刀身光芒一閃,從他的掌中劃過
啪。
一塊黑色的碎甲掉在地上。
薩羅感覺到了咽喉和掌中的疼痛。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迷離。
滋!
這應該是肉體被穿過的聲音。
又一次劇烈的疼痛讓薩羅清醒了過來,他低下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穿過自己右肩的紅色刀身。
「戰鬥中,可不能走神啊,你不是告訴我,多餘的動作只會死的更快?」
這個白甲黑髮的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而且他好像好像那個時侯的大人
冰涼的刀身再次穿越了薩羅的身體,這一次,是左肩。
可是
大人他變了,在權勢下,在主宰生死的快感下
薩羅的眼神越來越迷離。
而撒加卻沒有停手。
血刀分別刺穿了薩羅的四肢,位置和薩羅開始刺傷他的一模一樣
空中,一個男子靜靜的看著鬥場中發生的一切,華麗的黑色長袍迎風擺動,那頭像雪一樣潔白的長髮非常好看。
「還不出手嗎,你的手臂可是要死了呀。」
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不關你的事,她也是我的屬下,生死都是我的,我可以主宰他們的一切。」男子眼角細細的皺紋輕輕顫動了一下。
「阿薩,你覺得這個傢伙怎麼樣,他對戰鬥的控制力是我見過最出色的,你看見了沒,就算你的手臂實力遠遠超過他,也在跟著他的節奏走,不過呢,我想如果不是你那個無聊的命令,加上她又很無聊的聽你的話,這個傢伙也早就死了,實力嘛,才是根本。」
一個姿態優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阿薩身邊。
「你不也無聊的來了嗎,在東冥域過的不順心了,我們冥域四巨頭的老大迦南。」阿薩轉頭看著中年男子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為什麼明明很痛,卻讓我的心,那樣溫暖
大人。
我一直都深深懷念著,你用戰鬥教導著我的
那些日子
薩羅的身體在向後飛著,血,在空氣中灑落著。
不明顯,這液體和地上的火焰顏色一模一樣,分不清楚誰是誰,只能看見,它不斷的從薩羅身體上冒出,然後流下。
啪。
薩羅落在了血焰中。
撒加落到了薩羅身邊。
「為什麼」薩羅用力抬起頭,身上的鎧甲早已支離破碎,傷口無數。
「別問我。」撒加看著他。
薩羅笑了,「你真的很強,我,收回我的話在戰鬥中多餘的人,是我你才是,真正為戰鬥而生的人」
頭一歪,薩羅暈了過去,那黑色的面甲露出了一絲縫隙。
撒加收起了血刀,蹲下身,朝那個面甲伸出了手。
就在他快要碰到面甲時,突然停住了,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芒後,站了起來,朝最高的看台掠去。
「可以宣佈結果了,特使大人。」
一個黑髮飄飄的男子出現在目瞪口呆的埃庫裡面前,身上透出的氣息很平靜,可不知道為什麼,埃庫裡的心就像被一把刀子割了一下。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亞勒看到埃庫裡呆呆的樣子,心裡一陣舒爽。
「你叫什麼?」埃庫裡回過神。
「撒加。」
「拿去。」埃庫裡沒好氣的扔給撒加一枚黑色的胸章,上面還有一個像雪一樣潔白的圖案。
「極夜城的標誌。」亞勒強忍住笑,「這就表示著,撒加,我們可以去那裡進行最後的選拔了。」
「哦。」撒加將胸章收進了儲物手鐲。然後他又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一個發環,將頭髮紮在耳後,一件普通的束腰長袍換下了骨魔鎧,恢復了謙和恭敬的態度,臉上還掛著溫和的淺笑,除了右臉上一道細細的疤痕有些岔眼外,整個人帶來的感覺十分讓人舒服。
「特使大人,請從這邊下去。」亞勒帶引著埃庫裡離開了。
觀看者們早已在一陣驚歎聲中紛紛離開,這裡重又恢復了安靜。撒加從觀看台上輕輕一躍而下,準備飛離空中比鬥場。按規矩,樺木城是亞勒的領地,他就是這裡最強的人,沒有他的允許,是不可以在這隨便飛行的,但今天不一樣,所有樺木城的人都可以盡情享受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覺。
「喂。」
撒加剛想去空中逛一圈,腳還沒離地,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
撒加回頭,薩羅正看著自己,那身黑甲已經修復,不過身上的傷卻沒好,站在那裡感覺很虛浮,還有一滴滴的血從鎧甲的縫隙中流出。
「去問那位特使大人吧。」撒加轉過身,笑望著他。
「別對我做出這副樣子,你是什麼樣的人,和你戰鬥過的對手最清楚。」薩羅的聲音還是那麼冷。
「哦。」撒加還是笑著。
「回答我的問題。」薩羅的口氣不容置疑,彷彿長期處於高位一般。
「特使知道」撒加的笑容那樣溫暖。
薩羅突然提高了聲音:「那種地位低賤的人,我怎麼可能去問他!你是白癡嗎!」
「哦,我知道了。」撒加點點頭。
薩羅愣了一下,原來這傢伙在套我的話,怎麼會這樣,平時的冷靜到哪裡去了!
「我叫撒加,車羅大人,和您戰鬥很榮幸。」撒加朝薩羅行禮道,「如果不是您遵從阿薩大人的命令,必須用和我一樣的實力戰鬥,我想我已經死在車羅大人手上了。」
薩羅徹底愣了,心中舉棋不定,「他一定是早就猜到了,真不簡單大人,我應該向你匯報,可是為什麼我會擔心你對他不利」
「車羅大人,沒想到一個女人也能有您這麼強大的實力,真了不起。唔,我先走了,我們也許會在極夜城再見面的。」撒加伸了個懶腰,「哇呀,好久沒飛了,天空啊,多麼明朗。」
呼。
撒加離開時帶起的氣流拂過車羅的臉甲,雖然她只感覺到臉甲的冰冷,但心裡卻有一絲暖意湧過,她抬起手,緩緩摘掉了臉甲。
那些傷疤,就像在訴說著她塵封的往事。
「為什麼對我手下留情就像那個時候大人對我」車羅不禁呆在原地
「摘下來了呀。」高空中的中年男子笑道,「阿薩呀,我記得她好像只在你面前才會拿掉那玩意吧?她可真聽你的話,就算會死,也不違背你的命令,真讓人感動。」
「如果我是你,就閉嘴,迦南。」阿薩冷冷的道。
「生氣了?」迦南饒有興味的看著阿薩。他的模樣很普通,身材也很普通,那頭棕色的短髮更加普通,如果不是他身上華麗的服飾,看起來就像奧菲拉爾大陸上一個普通的園丁。
「看起來我們的阿薩大人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冷酷無情啊」迦南眼神驀地一變,「把屬下的生命當成隨時可以為你燃燒的灰燼,這不是在你看來理所應當嗎?」
「我沒心思跟你爭。」阿薩腳下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環,「你如果想在這裡和我玩一場,我也不介意,只是恐怕坎哈爾的那個人要收拾你了。」
迦南眼神中透出寒意。
「得到你要的結果了就離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人雖然不管事,心裡卻比誰都清楚,如果你真的以為他不知道你在冥界的所作所為,那你就是一個十足的蠢貨。」白色光環柔柔的撥動了一下,阿薩的身影漸漸變淡,「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迦南,我一直有一種感覺在我們擊殺地獄裡那個男人的時候,你就應該死了。」
阿薩消失在了迦南面前。
「該死了麼阿薩,你才會死,不是死在我手裡,是死在自己手裡。」迦南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瞬間變得陰毒無比,「我才不相信,七夜對那個人來說有那麼重要,只有我,才有資格繼承他的位置,因為」
迦南的身影漸漸模糊。
「我才是你最寵愛的弟子啊,我敬愛的老師,冥尊達密釋!」
聲音和他一起化為一道透明的氣息消散,在藍天白雲中不留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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