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王傳 卷四 第三百零九章 西鐵月夜(三)
    WENxueMI。cOm

    月光下,鮮血上,唯美和血腥的交織中,是清麗如煙的夜空。

    沒有一顆星星,就是一片清冷光影下的黑。

    愁腸拆開秋心月殤。

    血紋甲、血刀、修長的身影、黑色的羽翼、飄動的黑髮

    麻木長袍、銀色面具、龜裂的手指、顫抖的纖細的身體、乾枯斷節的白髮

    兩個人。

    靜立在冷月之下,夜幕之中,一動不動的對望著,彷彿時間和下面聲嘶力竭的廝殺恍如無物。

    「為什麼」

    恨修開口了,從面具後傳出的聲音沉悶而冰冷。

    「不動手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得到郝頓瑪爾荒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為了這目標,為了活著,你可以殺掉任何人,何況,是我這樣一個對你來說毫無價值的人。」

    撒加沒有說話,黑氣四溢的眼中沒有眼白,看不清那深邃的眸子。

    很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舉起手中的刀。

    心中的感覺,是那樣熟悉,糾葛著深處那個不可觸摸的影子,彷彿陣陣歌聲在記憶裡響起,傳來了痛不欲生的往昔

    「天之顛,有一朵雲,那是我愛了萬年的你。地之底,有一把土,那是癡癡守候的我」

    月夜啊!

    你無盡的憂傷,還有多遠?你牽掛的淚水,還要流多少次?你還要在寂寞中,回憶多少句誓言?

    深深愛過的人喲

    當我們再次相逢,卻只剩下了恨,還有,那柔腸寸斷的心殤。

    「看吧撒加,看下面那些慘嚎的獸人,聽聽這個聲音,它應該讓你很滿足了。」恨修雙臂張開,金色的能量光束在分開兩邊的手掌間流動著。

    「你一定很恨他們吧,也很恨我,因為我是他們的先知,這個名字,一定會喚起你的仇恨」恨修冷冷的笑著,雖然冰冷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郝頓瑪爾」

    恨修的雙掌輕拂,撥弄著夜空的氣息。

    「是他們讓你失去了最愛的人啊!」

    呼!

    恨修突然雙手一伸,金色的能量束猛地擊向撒加。

    唰!

    撒加雙翼一合,包住了自己,將能量束擊散。

    「哦,又進步了,你現在的程度,加上那把刀,已經可以和我一戰了。」恨修輕聲道,語氣有點變化。

    「可是,我不想這樣。」

    羽翼緩緩張開,撒加凝視著恨修。

    恨修也望著他,「為什麼,我不是你的敵人嗎,你說過敵人就要」略略散亂的眼神突然一定,微顫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要徹底消滅,是嗎?」

    黑翼化為縷縷黑氣,消散在夜空中,撒加深邃的眼眸重又清晰。

    他深深看著恨修,那目光就像讓冰雪消釋的暖陽。

    「你怎麼知道的。」撒加的聲音變得柔和,「你真的很像一個人,一個我無法忘記的人。」

    恨修冷冷的目光有點鬆動,看上去纖纖柔弱的身軀在寬大的麻木長袍下有些失去了控制,輕輕顫抖起來。

    「讓我告訴你吧。」撒加緩緩向恨修靠近,「有些事情,無法忘記,而有些逝去的人,會成為過去,生命的腳步,必須要向前走,哪怕你和我,都擁有無止無盡的時間。」

    「那」他站在了恨修面前,深深注視著她的雙眸,「真的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只有感情,那種不離不棄的感情,才可以終止這寂寞。」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教會了我這種感情,而我,卻傷她至深。」

    撒加眼中的光澤,讓恨修無法擺脫,她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不!那是她太傻!」

    恨修的雙手突然印在了撒加胸口上,指間的金光閃過,撒加整個人向後飛去。

    「不要靠近我,這很危險,因為我是你的敵人。」恨修望著二十米開外穩定住身形的那個男人,「你的做法很可笑,知道嗎?」剎那的軟化後,她的聲音恢復了冰冷,「毫無防備的出現在敵人面前,這可不像你啊,或者說,這又是你的計策,哼,現在的你還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不是錯誤」撒加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呼吸聲變得凌亂,「是甘願。」

    恨修愣了一下,隨即又冷冷的嘲諷道:「甘願?為了那個人?你還會記得她?她不是你利用的工具嗎?或者說,你只是內疚?」冷笑一聲,「別再欺騙了,看看下面的一切吧,都是我為你準備的,你的夥伴在拚命戰鬥,而你卻在這裡,說什麼甘願的鬼話。」

    「變身吧」恨修十指緊扣,金色能量在周圍波動起來,「變成那讓人憎恨的模樣,你現在這樣,只會被我殺死。」

    「所以」恨修雙目一閃,「別再說那些虛假的廢話了!」

    雙手猛地往前一揮,金色光束再次將撒加擊飛。

    「恨修嗎」

    撒加一個翻身定在了空中,身體劇烈的抖動著,不住的咳嗽,一絲又一絲的血從嘴角流下。

    「讓人憎恨的模樣」

    「阿修羅王」

    沒錯!

    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能取這樣不合奧菲拉爾大陸規矩的名字的人,只能是她!

    依琳,你果然很恨我,對不起,是我傷了你

    撒加心痛萬分,直起身,望著恨修,緩緩朝她飛去。

    「別靠近我!」

    又是一道金光擊中了撒加。

    噗!

    噴出的鮮血如同月下的紅線,飄飄灑灑。

    「咳。」撒加吐出一口血,又朝著她的方向而去。

    呲

    這次金光直接射穿了他的手臂,破損的血紋甲護臂很快恢復了原貌,可滾燙的血,卻順著臂甲接縫,一滴一滴的落向地面。

    而撒加,就像沒有反應一樣,繼續朝恨修的方向前進。

    「別過來!!」

    恨修的聲音似乎也失去了控制,宛如利器,刺向彎彎的冷月。

    「呃!」

    撒加悶哼一聲,左腳一個凜冽,幾欲倒下。

    左膝上,膝甲上鮮血如注的破洞緩緩閉攏,可肉體的傷處卻無法癒合。

    「還不願意放棄嗎?」恨修原本如冰的眼神有一些散亂,落在了那個在夜空中步履蹣跚的男人身上。

    那滴著血的腿,踏在虛空上,就像踏在她的心裡,似乎要軟化了。

    可是,那一幕,那讓她撕心裂肺的一幕,在殷紅色澤的刺激下,又像夢魘一樣,浮在了眼前

    「走開啊!!!!」

    如水的波紋瞬間環繞了恨修的身體,化為無數道晶瑩動人的光線,射向了撒加!

    砰!

    這聲音不大,但卻撕裂了幽然的月光。

    血紋甲上半身整個炸開,那個目光癲狂似癡的男人,滿身鮮血的望了恨修一眼後,墜向地面

    月夜,靜如水,寒如霜。

    地面上,紛亂的血色迷離,這寂靜似乎遮蔽了一切,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他跌落了。

    她還在。

    呼吸聲越來越亂,就像她的心。

    「我殺了他嗎」

    視線有些朦朧。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

    是他最後那一眼麼?

    是為了我麼?

    那只為我癡狂的眼神?

    無數次魂牽夢繞的期待,竟然,在我殺死他的那一刻,實現了?

    難道

    難道他是

    如此深愛著我的麼?!

    恨修猛地一顫,木然呆立。眼眶,酸澀了,水氣在其中凝聚,慢慢化為一滴液體,映射著淒然的月光,滴下。

    接著。

    這樣的液體越來越多,如碎落的珍珠,斷線神傷。

    一眼剎那,一眼萬年。

    所有的恨,彈指間湮滅;所有的愛,頃刻間回眸。

    可是他卻不在了。

    恨修

    不,應該是依琳。

    緩緩摘掉了面具,掩面而泣

    良久。

    依琳拂開了被淚水浸濕的枯發,低頭凝視著撒加墜落的方向。

    「我真的好傻被仇恨左右這和當時的你,有什麼區別?」

    輕歎一聲。

    「撒加你知不知道就算我那樣恨你,可是」她的聲音哽咽了,「我還是想,想做你的依琳」

    攏過低垂的白髮,遮住了臉頰。

    「也許,是我自己害怕了吧害怕你看到我的現在我只希望,你記得我曾經的樣子,不要忘記」

    「對不起,因為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愛著你」

    戰爭。

    依舊在繼續。

    血。

    依舊在流淌。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不會為了冷月憔悴的夜空中那淒婉的浪漫而改變。

    戰場中,只有,生與死。

    或者,還有離去的那一瞬,那滴烙印在心底的淚水?

    西鐵城東面。

    塔奇納迪和「巨劍之勢」斗陣的對決,已經到最後關頭。

    魔力快要耗盡,塔奇納迪尖牙緊咬,一點一點的向著自己的極限靠攏。

    「增幅!增幅啊!他媽的圖騰呢!」主控陣點的領頭獸人戰聖猛地回頭,「媽的,這些脆弱的薩滿!」他恨恨的罵道,只見幾十個薩滿祭司正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著體力。

    「兄弟們!靠我們自己了!」他高喊一句,一股強悍的鬥氣順著手中戰斧發出,灌輸進了陣眼。

    吼!

    三千獸人戰聖猛烈爆發,盡了全力。

    那把由能量斗氣構成的百米巨劍驟然間光芒四射,死死壓制住了塔奇納迪的黑網。

    「唔!」塔奇納迪嘴角迸出了一絲鮮血,那是他牙齦咬碎流出來的。

    呼呼呼,蝠翼猛扇,額前的黑角亮如黑晶,一圈接一圈的波紋融入了黑網,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間隔。

    他也拼盡全力了!

    巨劍砍下之勢消減了幾分,初級神咒級別的防禦魔法陣「夜之網」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塔奇納迪,這只惡魔級、實力甚至比一些懂得法則奧義的低位神還要強的法系妖獸,拿命在賭了!

    可是幾分鐘之後,巨劍之勢又佔了上風。

    啪,塔奇納迪額頭上黑角角尖炸開,噴出了一股鮮血。接著他的眼眶也裂開了,血順著眼角流到他的蝙蝠嘴裡

    斗陣就是斗陣,只存在於神界的陣法模式的確可怕!親身體驗過,塔奇納迪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冥界一直被神界壓制的重要原因。

    雖然冥界也有陣法,但與這獨特的斗陣相比,差距太遠了。那裡,都是一些信奉實力準則的狂妄傢伙,把個人力量看得比什麼都重。

    「大人保重,塔奇納迪不能再跟隨您了!」

    塔奇納迪猛地咬牙,唇邊尖齒碎碎成片,狂吼一聲,暗金色的體表被薄噴而出的血漿染紅。

    「哈哈!這只蝙蝠不行了!已經在催動生命元氣了!大家加把勁兒啊,把他的蝙蝠翅膀給我拆咯,老子最他媽討厭的就是這些靠天賦吃飯的傢伙!」位於主控陣點的那個獸人戰聖狂笑起來。

    突然,本來就暗的地面變得更暗,就像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陰影一樣。

    「這是什麼?」那獸人戰聖猛地抬起頭,愣住了。

    只見一群黑壓壓的生物密佈陣法之上,那些佈滿鱗片的翅膀整齊的扇動著,帶出的氣流就像一場颶風。

    「黑,黑龍?!」那傢伙張大了嘴巴。

    「哼!」當先的一頭體型最大的黑龍頭上,站著一個面目冷峻的年輕男子,一身黑色法袍和黑龍的身體,以及這夜色,融為了一體。

    「巫王怒意!」

    男子舉起了手中的法杖,帶頭吟唱起來。

    吟唱時間不短,但那些獸人戰聖組成了斗陣並沒有空閒來攻擊他們,就算攻擊,這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袍法師腳下的黑龍也能擋住一會,足夠他們發動攻擊了!

    兩分鐘的吟唱時間結束了。

    黑袍法師們的法杖頂端,發出了水晶般的光束,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是!?」

    那位主控斗陣的獸人大吃一驚,他感覺到體內的鬥氣正在被空中那個直徑最少有五百米的漩渦吸走!

    不止他,所有的獸人戰聖都如此。

    「巨劍之勢」的氣勢在減弱,那柄百米巨劍也漸漸暗淡。

    塔奇納迪鬆了口氣,停止了催動生命元氣,還好這些用黑龍當坐騎的法師們及時出現,他才不至於因為耗盡生命元氣而死亡。妖獸,是沒有什麼靈魂實體的,他們的生命,和魔獸一樣,全部依靠體內的生命元氣,開始梅爾沙發出的極限結界也是因為燃燒了生命元氣。

    漩渦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消失了,黑袍法師們紛紛盤膝坐在黑龍的頭頂上,冥想起來。

    斗陣也解散了。鐺的一聲,一柄戰斧掉在地上,那領頭的獸人戰聖砰的癱倒在地,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被那漩渦吸收乾淨,連拿起武器的勁都沒有了。

    這傢伙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一雙黑色的圓頭長皮靴,出現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

    他吃力的抬起頭,只見一個比女人還美艷的男人,正用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桃紅色的長長的髮絲在黑夜中飄動著,就像惡魔的觸角。

    「你們這些粗鄙的蟲子!」

    塔奇納迪張開雙臂,縷縷黑氣從掌中發出,在那些無力躺在地上的獸人周圍繚繞著

    「竟然讓塔奇納迪大人差點獻出寶貴的生命!」塔奇納迪雙掌翻動,那美妙的動作,就像一首撥動心弦的詩。

    隨著他手掌的動作,那些黑氣包圍了三千獸人戰聖和幾十個薩滿祭司的身體,將他們緩緩帶向空中。

    「不可饒恕!只有那動人的雨滴,才可以平息本大人的憤怒」

    塔奇納迪雙手一合!

    「黑雨!那讓人心醉的雨啊!」

    噗,噗,噗,噗

    三千多個肉體爆炸的聲音配合著那紛落的血肉,讓西鐵城東面陷入了一場只有死亡的煙花盛宴。

    「好狠啊,城主大人身邊的那位塔奇納迪大人!」盤坐在黑龍頭上的年輕男子睜開眼睛,目睹著這令人噁心的壯觀景象,「他自己也到了極限,可仍然不惜魔力的殺死這些毫無抵抗力的傢伙」

    所有黑袍法師都睜開了眼睛,看著塔奇納迪這次瘋狂的舉動。那濃郁的血腥味,甚至讓他們無法安心冥想。

    血雨紛紛落下,塔奇納迪深深呼吸了幾下,憤怒的表情漸漸平息。然後,他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這支奇兵。

    「這些坐在黑色飛蟲頭上的傢伙,一定又是從德薩斯悄悄來的吧我的大人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刺激。」塔奇納迪無奈的笑了一下,雙腳一點,整個人離開了地面。

    「唔?」冷峻的年輕男子突然覺得背後多坐了一個人,猛地回頭,心臟不由得狂跳,好美的男子

    「你叫什麼?」塔奇納迪閉上了眼睛。

    「回稟塔奇納迪大人,我叫澤,是德薩斯黑龍巫師團的團長,奉城主大人之命前來,由於時機未到,城主大人叫我們不得暴露目標,所以,讓塔奇納迪大人您受累了,不好意思啊」叫「澤」的年輕男子恭敬的說著

    「咦?」他停止了說話,仔細看了塔奇納迪一眼,「哦,已經開始恢復了呀,看來大人也累得不輕」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急忙回頭,平息著起伏的胸口,「這張臉真美啊,尤其是安靜的時候」

    「」澤愣了愣,反應了過來,啪啪啪猛拍自己的額頭,「我在想什麼啊,大人可是男人!」

    「團長在幹什麼?」

    身後的黑龍巫師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全體冥想,最快速度恢復,讓這場戰爭,在我們黑龍巫師團手中,畫上完美的句點!」澤的聲音響徹西鐵城的月夜

    「哦?」黑暗的廢墟旁,波陽望著西鐵城西的空中,「艾穆啊,你這個朋友真不簡單,難怪可以讓你吸收嘉蘭神廟的獸魂劍。」

    「你在自語什麼?」波陽前面的人回過頭來,「一些低級的龍族而已,不用在意。」

    「是,大人。」波陽躬身道。

    「這些螻蟻真能耗啊」前面的那人坐在了一根矮矮的斷柱上,「害得本大人尊貴的身軀在這種地方待著麼久,要不是為了那個東西,我才不會來這種褻瀆神體的骯髒之處。」

    塔塔塔塔塔塔

    馬蹄聲如雷,震撼著西鐵城外的土地。

    嘶

    馬蹄高揚。

    「撒加,算你這個臭小子有良心。」費烈拉住馬頭,「哦,西鐵城堅固的城牆這麼快就變成碎石了。」突然,他面露驚訝,「怎麼會這樣!比蒙巨獸怎麼和獸人開戰了?」

    這時,一匹馬跑到了費烈的身邊,馬上人的話打斷了他的訝異,「費烈統帥,不必驚訝,比蒙族已經在團長的掌握中。而且,您也不用心存芥蒂,因為在團長的計劃中,從來都沒有真正想過,讓卡藍軍隊犧牲。」

    「辛克,雖然你在最後時刻才告訴我」費烈目光閃動,「但我知道,你們團長心裡,有卡藍,也有拉娜公主和隆克小親王。還好,我們趕上了!」

    「這傢伙,是在幫卡藍,他是名副其實的卡藍戰神!」臨行前,蘭多夫的話迴響在耳邊,費烈眼睛用力一眨,高舉起手中的龍槍。

    「這是決戰的夜晚,我的戰士們!你們心目中的戰神,已經為卡藍打開了勝利之門,現在,該看我們的了!我相信,草原中無聊的跋涉沒有磨去你們的銳氣,燃燒起激昂的熱血,看著前面,那是男人證明榮耀的地方!」

    雄壯的的吼聲,戰馬嘶鳴,費烈身後密密麻麻的騎兵齊聲宣洩著心中激盪的戰意!

    「卡藍騎兵團,衝鋒!」

    費烈長槍一揮,槍尖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震天的馬蹄聲響起,十個騎兵團,三十萬最精銳機動性最強的卡藍騎兵,朝著滿目瘡痍的西鐵城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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