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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茜兒覺得臉上有點熱了,還好,頭盔遮住了她的窘態。
「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對我說」撒加輕輕說道。
「我?我沒到哪裡去啊?我一直都在啊。」茜兒愣了。
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宛如天籟卻又比天籟更動人的聲音
「大人」
茜兒猛地回頭,只見一個容貌醜陋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後,銀色的長髮黏在臉側,像是好久沒有洗過,穿著破舊的布裙,很不合身,所以看不出這個女子的身形,只是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而已。
聲音和人,完全就是兩回事!
這就是茜兒的第一感覺。
撒加走了過來,從她的身邊一擦而過。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男人的聲音變得好溫和。
「大人,對不起,我實在是無法面對您」那女子低下頭,「所以就離開了那裡,一路走,來到了陀羅尼河邊,結果遇上了奴隸販子,他們將我抓上了船,運到了斯特丹。」
「他們人呢。」茜兒不禁渾身一顫,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殺氣。
「已經走了」希麗雅低下頭,「他們,他們也把我怎麼樣因為我的樣子很醜,到了這裡,沒有人願意買我,他們就把我放了」
「你站在這門口做什麼?」撒加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
「想看看那個」希麗雅指著旅店富麗堂皇的大堂牆壁上掛著的一件裝飾,「我小時候還有家的時候,學過」
「那是什麼?」撒加順著希麗雅的目光望去那像是個樂器,有長長的把手,把手下連著個橢圓形的木盒,呈半個梨形。
「琉特琴。」希麗雅笑了一下,「聲音很好聽的。」
「是嗎?」撒加仔細看著那把漆木的琉特琴:它由面板、扁平的琴頸和頸部頂上彎曲的弦軸板組成,共有六組琴弦,包括一根單弦和五根雙弦,琴體泛白,鑲著金邊,琴柄呈棗紅色,很亮。
「傑斯特。」他指了指那把琉特琴。
「知道啦,老大。」傑斯特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旅店,直接找老闆去了菲利斯商會雖然現在受難,但是買賣卻沒停,說到金幣,他傑斯特少爺可是大把大把的有。
「我們進去吧。」撒加也走了進去。
「我」希麗雅面露難色,「還是待在外面等著大人吧。」
這時,希麗雅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牽住了
「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隨便離開。」
聲音很霸道。
但希麗雅卻甜甜的笑了一下,雖然並不好看。
「哼!」看著撒加幾人上了二樓,茜兒小鼻子一皺,「沒品位的傢伙!得不到本小姐的青睞,就找了這麼一個難看的女人來氣我!無聊!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說罷,她也上了樓,只不過是走的另一邊樓梯
這旅店的樓梯居然只是通道!
和北方那些高大的酒店旅館不同,南方的旅店全是低矮的獨房,每幢房子都修得很精美,而且房前還有精雕細琢的小庭院。
「大人。」希麗雅看到撒加吸納完畢了,遞過一個銀質小碗。
「這是?」撒加看了一眼銀碗上的蓋子。
「一種鳥肉燉的湯,很好喝的,我去廚房幫大人弄的,大人修煉很辛苦。」希麗雅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尤其是柔和的時候。
撒加接過碗,打開蓋子,「很香還是熱的。」
「呵呵,害怕它涼了,我一直捧在手裡。」希麗雅笑道。
「是嗎」撒加端起碗,一口就喝光了,對於進食,他永遠和魔獸是一個類型的。
「還有嗎?」他舔舔嘴唇。
「沒了,被傑斯特和吉塔喝光了,就這一碗還是我拚命為大人留下的呢。」希麗雅輕輕接過碗,「早知道大人喜歡,就偷偷的做了」
「媽的,兩個混蛋!」撒加很少這麼激動
希麗雅笑出了聲,將碗放在了庭院的石桌上。
「大人,您看」,她從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中喚出了那把琉特琴。空間戒指是傑斯特給的,和那把琴一起。
「彈一下吧。」撒加道。
「嗯。」希麗雅坐在石凳上,將琴橫抱於懷中,左手按住琴弦,右手撥動起來
婉轉,悠揚,柔和,卻藏匿著幽怨
這琴聲真好聽,不像是人間的東西,像是從神的世界而來,維卡的笛聲和這個旋律比起來,差距太大了!
撒加閉起眼睛,享受著飄渺動人的絃樂。
這時,希麗雅的歌聲響起了:
「天之巔,有一朵雲。
那是我愛了萬年的你。
地之底,有一把土。
那是癡癡守候的我。
我摸不到你,你那裡太遠。
你看不見我,我這裡太黑。
忘了我吧,你飄在頂端。
我不會忘了你,哪怕我被深埋。
只因
你曾拂過我的心間」
緩緩的,音樂結束了,歌聲也漸漸淡去。
撒加凝視著希麗雅。
希麗雅也看著他。
時間彷彿停止,庭院裡的枝葉在黃昏的光線下也不再搖曳
「是你嗎?那個時候」撒加輕輕的問。
「嗯」希麗雅低垂著頭,「如果我不那樣做大人,大人會死的我的心,也會死的」
「你為什麼要走?」撒加的眼裡閃動著光華。
「因為」希麗雅低聲道,「大人是那朵雲,我是那把土」
撒加心裡沒來由的一痛!
他猛的將希麗雅摟進懷中
「別傻了。我討厭這種遺憾。」撒加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希麗雅的身體很柔軟,那種觸感似曾相識,此時,撒加更加確定了那時在阿拉希山脈中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女子就是希麗雅!
「是麼你討厭遺憾」希麗雅輕輕伏在撒加肩頭,心裡一陣酸楚,「可我還是遺憾,因為你懷抱中的人,不是我」
一滴淚水落下,然後在絲緞中悄然散開。
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
入夜。
撒加盤膝坐在庭院內。
周圍豐富的自然能量蜂擁進入他的身體,那速度很可怕,只見庭院內的植物都紛紛凋零。
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吸了一口氣,心裡還是很亂。
「西麗雅,我的妻子。」他喃喃地道,「你一直在我心中,我深愛著你,從未改變。」
是這樣嗎?
那為什麼心會亂?
他猛地從地上彈起,血刀揮舞如風,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癲狂狀態
武技修煉,可以加速修羅力與肉體的融合速度。
「你始終還是忘不了她的」窗前,希麗雅看著那個週身被紅光包圍的男人,「不要說依琳了,就是希麗雅,也無法奪走你的心,你真的比那個人懂得感情,也許,當你愛上我時,我會比母親幸福吧」
紅光停止了,那個男人重又盤膝而坐,吸納起來。
「我會等,等你說愛我的那天。」希麗雅默默地道
兩天以後,倫巴特大公爵恢復了過來,在他老人家喋喋不休的抱怨中,一行人踏上了前往聖德堡帝國首都瓦內薩城的行程。
「別動,傑斯特。」吉塔不耐煩的道。
「你這個小土狼,現在你拽了是吧?要不是少爺我當年放你一馬,你有今天嗎?」傑斯特回頭望著吉塔,「不就現在多佔你點位置嗎,你就不滿意了,滿口的抱怨,我告訴你,能和我同騎一匹馬,是你的榮幸,你知道嗎,在霍坦丁,有多少迷人的少女都在做著這樣的夢」
「夠了!」沉默的吉塔也怒了,那張陰沉的黃臉上一陣抽動,「說到這個,我都忘了,你那個時候射了我一箭吧」
「這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吉塔,我大不了往前坐一點,哦,不,兩點,三點也行啊」傑斯塔滿臉堆笑。
「沒用了,晚了,等下紮營時我會好好和你切磋武技的,督促你修煉,這可是主人交給我的任務。」吉塔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呃吉塔,你的這件皮甲好像舊了,等到了瓦內薩,我給你買一件質量最好的款式最新的」傑斯特嚥了口唾沫。
「這是我的皮毛形成的,你買個屁!」吉塔閉起眼睛,不再理他,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收拾這痞子了。
隊伍在前進著,速度不快,但也不拖拉。
除了幾百聖德堡士兵和他們的茜兒將軍以外,就只有卡藍那一百多人的使節團了,另外,還有撒加的那個侍女希麗雅。
此時,她正騎在吉塔的白雲馬上,和撒加並排走在一起。
兩人一路上時而說說話,時而互相望望,時而相視一笑,看上去格外溫馨。
有人高興,就有人不爽。
那個美女將軍茜兒時不時就要回頭憤怒的望兩人一眼,雖然她的頭盔遮住了臉,但她身上的那種寒意,卻讓她身邊的兩個戰士一路上都在發抖。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反正就是看著那個娘兮兮的黑髮傢伙不舒服!
「這個輕浮的東西,還真不挑食!」茜兒小巧可愛的翹鼻子裡常常發出這樣的哼哼聲,然後她就開始幻想起「卡藍戰神」那高大英武的模樣,嘴角還不時的發出甜蜜的微笑
反正,從她第一次從來宮廷裡說故事的吟遊詩人口中聽說到卡藍戰神撒加的事跡之後,就堅定不移的認為那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
換句話說,也就是她的偶像,或者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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