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王傳 卷二 第五十章 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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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一步。撒加走著。他不知道前面的方向在哪裡,他只知道,自己想成為英雄,成為她心中的那個人。

    翻過了一座高山,這已經是撒加離開克拉瑪爾獵場的第十天。

    十天,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白天趕路,晚上修煉,儘管身邊的風景在變換,可他並沒有停留。

    嗜血修羅天的修煉回復了正常。

    他已不再那樣瘋狂的想著西麗雅,因為他的腳步有了目標。雖然撒加心中有很多牽掛,塔羅納,姐姐娜,阿里斯門迪叔叔,以及烈但那些事情對於他來說,似乎更像是深埋的情愫,而這一次,卻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去做一件事。

    算是成長吧,男人第一次認真,往往都是源於愛情。

    因為嗜血修羅天的修煉回到正軌,所以撒加的實力提升的很快。

    又過了半個月,當希爾公國進入了寒冬時,撒加來到了一個破敗的村子。

    村裡早已荒廢許久,沒有人居住,搖搖欲墜掛滿蜘蛛網的住宅看上去很是蕭索,特別是在下了雪之後。

    吱。

    撒加推開了一間木屋的門,走了進去,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盤膝坐下。

    此時天色已晚,撒加也開始了修煉。

    嗜血修羅天運轉起來了,丹田里的那個漩渦動了幾下後,變成死水一片。

    又是這樣

    撒加睜開了眼睛,心中一陣煩悶。

    幾天前,自從他成功地達到了嗜血修羅天第三重天的境界時,這種現象就出現了。

    以往的嗜血修羅天,不練不舒服,如果不運行,那麼週身經脈就像被凝固了一樣,整個人暴躁不安,而且骨骼肌肉都劇痛無比。只有修煉了嗜血修羅天,整個人才舒服,但那力量似乎又太過充足,又必須煉體進行發洩,煉體完了,週身通泰了,可保持不了多久,最多一天,那種感覺又掩殺上來。

    又必須修煉,這嗜血修羅天是九天修羅咒的第一階段,它給撒加的感覺,就像再逼著自己修煉,不修煉絕對不行!

    可現在不必了。

    十多天前,撒加發現,丹田內因為嗜血修羅天產生的那個漩渦旋轉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而且,已經漸漸感受不到它吞噬修羅力了。

    撒加很疑惑,他確信他沒有搞錯修煉方法,可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現象呢?

    撒加弄不明白,可他依舊每天修煉,直到剛才,那個漩渦徹底失去了動靜,於是,撒加也再沒有了那種不修煉時的難受。

    可他竟然不習慣了。

    修煉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生命一般,和阿修羅王的血脈融為了一體。

    既然不能修煉嗜血修羅天,那就煉體吧,撒加站起身,走了出去。

    雪花飛舞,撒加瘋狂的鍛煉著自己的肉體,他在追求完美的平衡,因為那才是一個戰士的終極煉體!

    幾個小時以後,撒加到達了極限。

    他在雪地上坐了下來,調整著呼吸節奏,並且緩慢的跟隨體內生命循環放鬆著身體機能。

    達到了九天修羅咒第三重天,撒加的實力差不多相當於五級鬥氣頂峰,一個高級戰士。

    其實這也沒什麼可比性,只是力量強度相似罷了,撒加的修羅力等於他本身肉體的力量,根本不屬於奧丁法則的範疇

    所以,撒加肯定是異端,那個老牧師拉法爾沒說錯,邦克和因勒夫的顧忌也無可厚非。

    突然,一陣細碎卻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在這樣一個連死人都沒有的破村莊,這腳步聲也太奇怪了!

    撒加猛地起身,本能的閃進了木屋,躲了起來。

    幾個穿著粗劣鐵甲的漢子出現在了撒加剛剛煉體的地方,他們看上去很狼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白色的熱氣從他們乾裂的口中冒出,顯得那樣驚慌失措。

    「他們追來了嗎?」其中一個大鬍子中年人回頭望著。

    「應該不會,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的,那些老爺們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怕死,根本無心管理。」另一個人答道,他的臉很髒,污濁的汗液掛在鬍鬚上,看上去有些噁心。

    「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吧。」一個人建議道。

    然後,這幾個人便偏偏倒倒的撞進了撒加躲藏的木屋。

    「誰他媽的想當兵!」大鬍子罵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四肢展開,長長出了口氣。

    光當。

    一個人將身上的鐵胸甲脫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看看吧,這上面的火龍花,象徵著希爾的英雄。」那人指著胸甲上雕刻的一處像花一樣的紋路,嘲笑道,「我們這些窮苦的人,誰想打仗,誰想上戰場,連飯都吃不飽,還當什麼英雄!這種東西是那些貴族老爺用來裝點自己的榮譽室的,我們只是為他們送死!」

    「說的好!」另一個人也脫掉了鐵甲,朝地上摔去。

    光光聲直響,幾個人都把鐵甲扔了。

    「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我們就自由了!」

    「哈哈,我要先回霍坦丁,接我的妻子,然後一起逃到索羅國去,我表哥在那裡經營一個香草園,我也能當個園丁,討口飯吃。」

    「你倒是有出路,我還不知道以後幹嘛呢。」

    「想那麼多幹嘛,逃了出來,就能活著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索羅國?」

    「那感情好!」

    這幾個人興奮的聊著,不一會兒,便鼾聲四起。

    「他們可以當英雄嗎,為什麼還要逃?」撒加靠在一根大柱子後面,心潮起伏著。

    天亮了,盤坐在柱子後面的撒加睜開了眼睛,昨天那幾個人已經離開,只留下了一地看上去很像垃圾的劣質鐵甲。

    撒加從柱子後走了出來,看著那些鐵甲出神。

    呆了一會兒,撒加脫掉了身上破舊的鏈甲,從地上撿起那些鐵甲,一樣一樣的穿戴起來。

    又想了一下,他蹲下身,從破舊鏈甲的胸廓中,拿出了一個黑金相間的面具,小心收好。

    匡!

    木門被撞開了!

    撒加一驚,幾柄長槍齊齊對準了他。

    「還留下一個啊,這些膽小如鼠的逃兵,真是侮辱了他們胸前英雄的火龍花。」一個鎧甲閃亮的軍官走了進來。

    逃兵

    原來昨天晚上那幾個人是希爾公國軍隊的逃兵。

    「把他帶回去,接受軍法的處置。」軍官揮揮手,「速度一點,拉米雷斯先鋒官大人不喜歡拖拖拉拉的行軍速度。」

    十幾個希爾士兵麻利的將撒加捆綁起來,押送回了軍營。

    撒加沒有反抗,搞定這些士兵對他來說還是很輕鬆的,只不過,撒加想跟他們走,想去那個可以成為英雄的地方

    一根一根被削得很尖的木頭並列著,插在堅硬的泥土裡,鐵鏈綁在它們中間,形成了一圈堅固的柵欄。

    數十個營帳就在這柵欄中,營帳與營帳之間的空地上燃著篝火,還有一些依火取暖的士兵。

    「這鬼天氣,手指都要凍斷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蹲在火堆旁,活動著手指,驀地,他又叫了起來,「克林克茲,你這條無力的軟蟲!」

    「帕帕爾長官」一個瘦弱的少年從胖子身後的營帳中走了出來,身上拴著滿是油污的圍裙。

    「把這鬼東西拿開!」胖子帕帕爾躲開了差點伸到他臉上的燙勺子。「還沒弄好嗎,勇士們肚子都要餓邊了,你這條沒用的軟蟲。」

    「長官只有我一個人」叫克林克茲的瘦弱少年惴惴的道。

    啪的一聲,帕帕爾扇了他一巴掌,「軟蟲,你的意思是,帕帕爾大人沒有來幫你咯?在偷懶咯?」

    「沒,沒。」克林克茲捂著臉,勺子險些掉在地上。

    「滾!」帕帕爾吼道,「趕快去幹活,太陽落山以前,沒有把飯做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克林克茲連忙跑回了營帳。

    不一會兒,帳篷裡的炊煙從頂上的通風口冒了出來。

    「這軟蟲,不打他就不爽。」帕帕爾望著升起的炊煙,胖臉上很是得意。「嘶冷死了,明天就翻過顎骨阿爾山了,然後我們就該和那些盧士安的兔崽子們大幹一場!」他又打了個冷顫,縮縮脖子,繼續烤著火。

    「帕帕爾,你這個懶惰的胖子。」一個聲音響起,帕帕爾抬起頭。「哦,是肯尼特啊,怎麼了,巡查隊很清閒嗎?」

    叫肯尼特的年輕軍官笑了笑,招招手,幾個士兵將一個男子帶了過來。

    「這是我們今天抓回來的逃兵,不敢驚動拉米雷斯大人,所以就自行處理了,本來按照希爾軍法,逃兵是要被處死的,但我看你這傢伙這兒人手很缺,就把他給你帶來了。」肯尼特走到篝火邊,蹲了下來,在離火苗很近的地方翻動著手指。

    「算你有良心。」帕帕爾笑了。他是這個軍團的後勤長,負責士兵們的飲食起居,但這個軍團是希爾軍隊的先鋒部隊,軍團長拉米雷斯行軍速度又很快,遠遠將大部隊拋在了後面,所以,帕帕爾的後勤隊人手真的很缺。

    「黑頭髮?」帕帕爾看著那個一聲不吭的逃兵,很是稀奇的道,「這樣的髮色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奧菲拉爾大陸如此廣闊,奧丁大神的祝福如此神奇,你奇怪什麼?」肯尼特擺擺手,他正是今天早晨將撒加從那個破敗村莊抓回來的軍官。

    「也是也是。」帕帕爾站了起來,高聲叫道:「克林克茲!!」

    營帳被掀開了,一個瘦弱的褐髮少年衝了出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哈哈。」肯尼特笑了起來。

    啪,克林克茲又挨了一巴掌,帕帕爾怒道:「愚蠢的軟蟲,丟了我們後勤隊的臉。「

    克林克茲一臉怯懦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

    「好了好了。」肯尼特抓住了帕帕爾又想揮過去的手,「軟蟲也很可憐的,別打壞了他,軟蟲要是倒下了,我們就該餓肚子了,難道還指望你這個大爺給我們做飯?」

    帕帕爾哼哼著,怒意滿面。

    「我看這樣好了。」肯尼特放下了帕帕爾的手,「就讓那個逃兵當軟蟲的副手好了,身為我們巡查隊的伙食負責人,軟蟲也應該有個好手下了。」

    「哦?」帕帕爾眼前一亮,笑道:「肯尼特,你這個傢伙,我們軍團誰不知道軟蟲的大名,當他的手下,如果是我,寧願去死啊!」

    肯尼特笑了,他帶來的幾個巡查隊士兵更是哈哈大笑。

    「就這麼定了,克林克茲,我可愛的軟蟲。」帕帕爾指著那個沉默得讓人幾乎忘記他存在的逃兵,「看到那個傢伙了嗎,他是一個恥辱的逃兵,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你的部下了,你可以隨便指揮他,還能活著的逃兵,命可是比奴隸還要賤啊。」

    「他嗎?」克林克茲順著帕帕爾手指的方向望去,心裡微微一震那張臉雖然髒,風塵僕僕,但卻很好看,沉默中透著一股倔強,還有他那頭漆黑如緞的長髮,就算是處於如此狼狽的境地,也那樣順直的垂在背後。

    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個逃兵,反而像一頭蟄伏的獸,這就是克林克茲看到撒加的第一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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