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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一年過去了,夜幾乎將烈搜羅的功法修煉了個遍,但是,結果全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堅持時間的長與短。
烈的心裡不好受,真的不好受,有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噗」!
一抹殷紅染透了烈的雙眼,即使他看見過無數次,卻依然心痛無比。
「這是最後一卷功法了」烈將夜輕輕放在床上,他的眼裡很複雜,有心痛,有不甘,有失望,還有思索。
「小子,你變了,變得越來越沉默。」烈看著雙眼緊閉的夜,「但,這就是世界,這就是殘酷的世界,如果你不能成為強者,那你的生命將只是別人手中的玩物。的確,我可以保護你,但那有什麼意義呢,你是男人,就必須頂天立地!」烈自言自語著,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兒子,你怪老爸吧,你恨我罵我都行,但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錯。」
「你當然錯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列猛然回頭
「老師!」他站起身,恭敬地行學生禮。
「你還是那樣倔強」一個銀髮男子笑道。這個人,正是烈的老師:屠龍劍聖菲拉諾,冰雪峽谷第一強者。
「您怎麼來了,您不是應該待在那裡嗎?」烈問道。
「專門為你的寶貝兒子來的。」菲拉諾微笑著,那笑容始終讓人感到很舒服,「你再這麼錯下去,這小傢伙就沒命了。」
「我錯了?沒命?」烈很錯愕。
菲拉諾一擺手,一股氣息封閉了這間木屋,接著,傳音便在烈的腦海中響起
漸漸的,烈的臉色變了。
一會兒,菲拉諾嘴唇動了動,傳音結束了。
「明白了嗎?我的弟子。愈是強大,愈是特殊這才是他的歸途。照著我的方法去做吧」菲拉諾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便消失在波動的空氣中。
「原來如此!」烈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在夜的床邊坐下,將夜露出來的小手臂輕輕放回了被裡
凝視著夜那張清秀的小臉,烈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好吧」他緩緩點頭
幾天後,夜恢復了,最後的功法比較簡單,所以他身體機能並沒有達到需要躺上一個多月的程度。
「夜。」烈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夜小小的身軀不由得向後一縮。
夜這個本能的反應,讓烈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走!老爸帶你去飛翔!」烈笑道。
「飛,飛翔?」夜睜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好耶!」他跳了起來有多久了?從他開始修煉就消失了吧?伏在寬闊溫暖的背上,感受著天空的浩瀚
屋前空地上,烈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胛,「上來吧,小子!」
夜眨巴了幾下眼睛,露出歡快的笑容,縱身一躍,從背後摟住了烈的脖子。
「出發了!」烈騰空而起,直衝天際
「老爸,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飛啊?」
「等你修煉到聖級就可以了。」
「那我要修煉,我要修煉!」
「呵呵!要當一個男子漢,就要變強,肩膀要能抗住天!」
「老爸你的肩膀就抗住了天!」
「沒有抗著天,就抗著我的夜!」
回憶,縈繞在烈的眼前。
歷歷在目,卻又聲如淚痕。
前方的天怎麼也看不到盡頭,而他的天,就在背上。
他低頭看了看夜摟著自己脖子的小臂,眼眶變得濕潤起來
時光飛逝,誰又能捕捉到它的氣息,任你再強,也必須為這個無聲無息的強者臣服。
烈再也沒有讓夜修煉,只是出現在夜面前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即使出現了,也不會給夜好臉色看。
而最後那次的飛翔,則成了夜回憶中,烈帶給他最後的一幕暖融
有點像是道別。
真的。
「唰!」一道雷電劈在了夜的腳邊。
「你們幹什麼!」一個清麗的少女將夜從地上扶起,怒目看著幾個妖族孩童。
「沒事,姐姐,他們他們和我鬧著玩的。」夜惴惴的道。又過了一年,他已經七歲了。
模樣還是那樣清秀漂亮,只是臉上多出了幾分漠然,以及,卑微
「玩?」娜的聲音都在顫抖,五年過去,她已經快十三歲了。她本就比夜大五歲,如今,更是比自己的弟弟高了整整一頭。
「澤,你們別太過分了,夜是族長的兒子!」娜怒道。
「他不配!」為首的叫澤的孩童道,「族長多麼強大,是了不起的戰聖!而這個傢伙」他用手上短小的魔法杖指著夜,「什麼都不會!不會魔法,不會鬥氣,還想跟我們一起玩,做夢去吧!」
「你!」娜氣得渾身發抖。
夜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無言以對。
突然,一道電光又從天而降,這次,劈中了他的肩膀
「夜!」娜驚住了,她可以清晰的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
欺負人也有個限度,夜終於憤怒了,他狂吼一聲,朝著那個叫澤的男孩撲去。
突然,他腳下的地面隆起一根地刺,沒有注意,絆倒在地。
「哈哈哈哈」一陣哄笑。
接著,他鞋底又燃起了兩團火,灼燒的疼痛讓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猛跺地面。
火好不容易熄了,一股強風又襲來,再次將他吹翻在地
「你們」娜的眼裡噙著淚水,衝到夜的身邊,將他扶起。
「走咯走咯!這廢物太沒意思了!去樹林找那些魔獸玩咯!」澤一聲高呼,幾個小魔法師便跟在他屁股後面走了。
「姐姐」夜小小的頭靠在娜的肩膀上,「我真是個廢物」
娜的淚水滑落了。
「老爸說過」夜的聲音很無力,「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倒下,都要站著,那是那是榮耀是尊嚴」
塔羅納外的樹林中,一個黑髮男孩和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灰髮男孩正在玩耍。
「道格拉斯,鬥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夜望著爬在樹上掏鳥窩的道格拉斯。
「鬥什麼鬥!你說什麼哎喲!」道格拉斯的腦子就一根筋,絕不能分心,他腳下一滑,從樹上載了下來,疼得他直哼哼。
這面目猙獰的小子,鳥蛋沒吃著,倒啃了一嘴泥。
「夜!你說什麼來著?」道格拉斯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腦門。
「鬥氣是什麼樣子的?」夜看著他。
「啊呸!」道格拉斯吐出了一塊泥巴,「這死鳥!沒事把窩弄那麼高!我今天非要吃著你的蛋!」
他身體一縱,又爬了上去。
「唉」夜輕輕歎了口氣,「阿里斯門迪叔叔應該教會你了吧,你比以前厲害多啦讓人變強,那應該就是鬥氣吧。」
他盤膝坐在樹下,又開始修煉起來。
一股強烈的痛從神經的每一個末梢傳出,幾乎讓這個七歲的孩子窒息
「夜!你看!好大的鳥蛋!」道格拉斯從樹上跳下,歡快的跑到夜的面前。
「哦。」夜睜開眼睛,看著他唯一的朋友。
「我們去把它烤了!」道格拉斯笑道,那扁平的闊鼻和深褐色的粗糙皮膚搭配起來還真是讓人悚然。
「好!」夜笑了起來。有了好玩的事情,他也就忘記了剛才的疼痛和失落,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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