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宗。
葉媚芳一直在等著吳蜞,可是時間這麼久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令葉媚芳心煩意亂的事情是,她的肚子不知道為什麼快速的大起來,僅僅是二三個月的時間,整個小腹便像懷孕七八月的婦人!
葉媚芳感覺到自己的不妙的時候,便隱居起來,與師傅和師兄等人暫時隔離起來。
說實話,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未婚懷孕的事情,畢竟這也不光彩。
「唉!吳蜞,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呢?」葉媚芳癡癡的望著山頂的白雪,心中一片清苦。
肚子裡又是一跳,彷彿那個小生命十分歡快的跳動著,在化解著葉媚芳的寂寞。
葉媚芳摸摸肚子,不禁莞爾一笑:「真是個頑皮的小傢伙,不知道你生下來,是個什麼樣子的呢?是像你的父親那樣平平凡凡的,還是像我一樣長得十分漂亮呢?」
肚子裡又一陣跳,彷彿兩隻小腳在踢著肚皮。
葉媚芳拍拍肚皮,苦笑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滿意了,我知道你將來肯定比你父親還強,比他還英俊瀟灑,娶盡天下的美女,好不好?」
肚子裡安靜下去。
葉媚芳眉頭一皺,心想這個小傢伙倒是很聰明呢,難道真是個絕世的小baby?
想到這裡,葉媚芳真想快點將他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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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
吳蜞緩步走在W市的大街上,目光在四處張望著,他在看這裡的一切,熟悉的商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流,想想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十八年,而今朝就要訣別而去,心裡真是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從茅山出來後,他直奔W市。他要看望這裡的老朋友,也要看看田冰,他想在臨死之前,將月影救活。不想讓她陪自己葬身在荒郊野外。
此時雖然是冬季,但W市是南方城市,街道的兩旁依然綠樹蒼蒼,行人只穿衣外套,便可以正常的越冬了。
吳蜞雙手插在褲口裡,正在朝前走著,一個人突然停在他的面前。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久久才出聲道:「是你?吳蜞?!」
聲音十分熟悉,吳蜞猛的一抬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簾。
「蘇小睛?!」吳蜞失聲喊道,想不到在大街上遇到蘇小晴,她依然看起來那麼嬌媚,那麼時尚,只不過臉上多了些風塵的氣息。
吳蜞記得最後一次見到蘇小晴,還是一年多以前地事情。他記李飛與張虎將她好好教訓一頓,後來他脫離學校,也不知道蘇小晴的消息了。
蘇小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前的吳蜞變得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她剛才也是鼓足了勇氣,才與吳琪打招呼的。
「很長時間不見,你過得還好嗎?」吳蜞有些感慨的問道。
一年,不算長。可是對於吳琪來講,是一個多麼痛苦的蛻變過程!在經過一系列的大喜大悲之後,他的心歸於平靜。即使見到昔日暗戀的校花,心裡也不會再起半點波瀾。
蘇小晴欲言又止。望著周圍過往的人群,有些不好意思說話。
在一間咖啡館坐下,吳蜞才重新又問道:「蘇小晴,你現在已經不上學了吧?」
蘇小晴眼裡隱含著辛酸的淚光,強抑著心中的感情,聲音變成嘶啞起來:「是的,我已經不上學了。自從你離開學校以後,我父親的生意就破產了,背了一屁股債,從此一病不起……」
聽了蘇小晴的話,吳蜞感歎著物是人非,這世界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嗯,然後你就找工作養家餬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家庭慘遇變故,蘇小晴也懂事了不少。
小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用手絹捂著眼睛哭起來。但她並沒有哭出聲音,只是肩頭在一起一伏。
「小晴,別哭了,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可以幫助你的。」吳蜞此刻對這位老同學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憎恨,相反,他的內心只有一種同情。
蘇小睛抬起哭紅的眼睛,嚅嚅道:「不用了,我現在李飛與張虎的照顧下,在君豪娛樂城作了領班,現在的待遇很不錯了。」
吳蜞微微愕然,心想怪不得她滿臉的風塵氣息,原來已經從事那方面工作了。不過這也是命運使然,當初她水性楊花的性格,也許就是造就她今日的生活道路吧!
「好吧……」吳蜞淡淡一笑。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彷彿已經沒有話題可聊。
「一年前,李飛與張虎將那個小白臉教訓過了吧,當叫他們對你作了什麼?」吳蜞回想起前塵往事,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還有點清醒的記憶。
「那個……他被打得半死!我好在是他們的同學,他們只是恐嚇了我,並沒有將我怎麼樣。從那以後,我便和那男的分手了……」蘇小晴膽怯的說道。
其實她早就知道吳蜞是縱橫W市的殺青幫的老大,而李飛與張虎那種在殺青幫鼎鼎有名的人物,也只不過是他的小弟而已。對於這位神秘的老同學,究竟是如何當上殺有幫老大的,她不得而知,她也不敢問,生怕自己說錯了話,而招來無妄之災。
「嗯!嗯!他們做的不錯!」吳蜞不斷點頭,本來他還想這兩個小弟熱血上湧,將蘇小晴給卡嚓了呢!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自己的很多行為都是過激的,也許這是因為自己從小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並且飽受別人的欺負,才造成一種性格上的瘋狂與過激吧!
由蘇小睛的話,吳蜞開始清算自己的過去,讓他也明白不少做人的道理。
兩人又沉默起來。
吳蜞抬著看看窗外的天色,忽然站起身來,道:「小晴,天色不早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就找李飛他們兩個,稍後我會安排一下,讓他們給你一個更好的職位。」
蘇小晴連連起身道謝,吳蜞淡淡一笑,飄然離開了咖啡館。
望著吳蜞的背景,蘇小晴眼裡射出一種崇拜的熱烈眼神,儘管她也知道不可能,可是她心裡還是湧出一種衝動,回想著當初若是選擇了吳琪,自己的生活也許將更加精彩吧!
「拉弓沒有回頭箭……」蘇小晴站了半晌,默默走向前台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