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成一個中年純樸的漢子,吳蜞邁開大步,直奔山頂。
在行進到四分之三的山腰位置時,突然跳出二名年青道士,身穿白袍,板著臉孔擋住去路。
「請問閣下何人,為何闖入我蜀山派?」
吳蜞抱拳笑道:「二位朋友好,我有重要事情需要謹見貴派的周若梅,勞煩通報一聲。」
一名年青道士仔細的打量著吳蜞,謹慎的問道:「你是誰?」
這兩個傢伙真是羅索,不過看門的化神期的小弟子,就這麼自大!看來這蜀山名門大派,架子可真夠大的!吳蜞不想將事態鬧大,畢竟身後還有天部的追蹤,他只想盡快將事情辦完,於是他忍著性子答道:「勞煩跟周若梅師姐通報一聲,就說我是她的父親周復原的弟子,奉師命前來送回師父的骨灰……」
「什麼,周師祖父親去世了?」兩名蜀山弟子大驚失色,其中一人連忙道:「你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稟告師祖!」
這兩個化神期的弟子稱周若梅師祖,看來比萬天風的輩份還高。怎麼僅入蜀山幾百年,周若梅的身份便達到這麼高呢?怪不得剛才兩人十分警惕,看來這周若梅師姐倒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人物!
想到這裡,吳蜞暗自分析,周若梅的實力恐怕已經超過萬天風,達到渡劫期了!
前去稟告的蜀山弟子很快回來,態度變得十分客氣,笑道邀請道:「這位……這位先生,請跟我來,師祖吩咐讓您去後山見她。」這名弟子對於吳蜞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既然他是周師祖師父的弟子,輩分應該與周師叔一般大。但是要對一個陌生的漢子直呼師祖。他面子太薄。還真叫不出聲來。
吳蜞沒有過多的想這些事情,跟著他來到蜀山派的後山。在一座涼亭裡,坐著一位道士,年紀稍大,見吳蜞過來,連壯迎出來,這時原來的蜀山弟子便悄然退回守山門去了。
「請問你是?」吳蜞不認識這位已經達到化虛期的中年道士,「請問周若梅師姐在哪裡?」
「我是蜀山第四十八代弟子。前來迎接您!周師祖已經在這裡擺下薄酒一桌。她稍後過來。」
吳蜞眉頭一皺,心想周若梅怎麼這麼奇怪,自己的父親死了,看不出半分傷心,卻還有心思與自己喝酒。真是太不孝了!吳蜞微有不快,真想見到周若梅,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這名道士跟吳蜞在亭子裡閒聊一會。卻還不見周若梅過來,他也覺得時間有點長了。於是站起來,有些愧意的說道:「抱歉,吳先生,周師祖恐怕有事沒有處理完,我這就前去看看,你在這裡稍候……」
吳蜞不悅,但也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道士消失在山路上。
他打量四周,蜀山的後院有一條崎嶇的山路直通山頂,山路只能看到一半,另外一半就已消失在蒸騰的白色霧氣之中了。茫茫的白霧裡,不時可以看到道道劍光沖天而起,想必蜀山派的弟子正在練劍。
十分鐘後,周若梅到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道袍,皮膚光滑白嫩,五官精緻,簡直比韓玉真還要嬌俏些。一頭銀色的長髮自然的散在背上,隨著山間的涼風,不斷的飄動,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飄飄欲仙。
周若梅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吳蜞,一句話也不說,似乎要看穿他一樣。
吳蜞忍受不了這種目光,微哼了一聲:「你是周若梅師姐吧,我就是周復原師傅臨死前收徒弟吳蜞,這次我是奉著他老人家之命,將這個消息告訴你,同時把師父了骨灰給你,還望你節哀順變……」
周若梅聽到這些話,臉色突然冰寒,俏眉一揚,冷冷道:「哼,想不到他整日沉浸在煉器的幻想中,終有一日也死了!看來青玄宗的煉器術,果真是一無所用啊!」
周若梅的態度,還有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讓吳蜞聽了十分惱火,他真想衝上去抽她兩個耳朵!可是,他憑著直覺,感覺到周若梅深不可測,簡直像是達到了散仙的境界!
吳蜞抑制著內心強烈的不滿,沉聲道:「周師姐,你怎麼能夠如此看待自己的父親呢?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就算是喜歡煉器,那也是他熱愛的事業,你憑什麼瞧不起呢?周師父他老人家雖然沒有達到煉器成仙的境界,可是他這一生也煉製出許多優秀的兵器與法器,這些功績可是不能磨滅的!」
周若梅輕哼一聲,道:「這也算是功績?我只用了四百年,便達到了散仙的境界,他能夠和我相比嗎?我就是瞧不起他怎麼了,我就是瞧不起這煉器術怎麼了,你能怎麼樣?」
面對周若梅咄咄逼人的言悟,吳蜞氣得全身發抖,他真想衝過去,好好代周師父教訓這個不孝的女兒。
吳蜞深呼吸一口氣,一宇一句道:「周師姐,我是看在你是周師父血脈的份上,才叫你一聲師姐。你當初學習煉器無所成就,那只能到明你的天賦不在這裡,所以你選擇蜀山的劍修,是一條十分正確的道路。你達到散仙,我為你高興,想必師父在九泉下也高興。可是,我必須再說一次,你不能瞧不起你的父親,他不僅是一位偉大的父親,更是一位偉大的師父!我不允許你再這樣侮辱他!」
周若梅像發現新大陸的目光仔細盯著吳蜞看了一會,突然微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已經達到了歸源期,怪不得說話這麼強橫,但是,我好像發現你身上的功夫並不是青玄宗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倒是直接捅到了吳蜞的弱處,他沉默了一會,道:「周師姐,想必你也知道,周師父與橫界宗的白師父本屬同門,在他們臨走時,雙雙收下我作為徒弟。在以後的日子裡,我由於種種原因,一直在修行橫界宗的功夫,而青玄宗的煉製術,一直沒有時間修行。」
周若梅眼裡電光閃射,冷哼道:「你都沒有修行,算什麼我父親的徒弟?看來你跟我一樣,也是認為煉器術是世界是最沒用的修真術!哈哈哈!」
聽著周若梅的笑聲,吳蜞漲紅了臉,想不到周若梅說話如此的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