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中的計劃很大膽,那就是直接給陳秋煙逼毒,引誘兩個忍者現身出手攻擊。忍者也是一種修煉者,肯定知道在戰斗中給人療傷是一種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被人偷襲就有可能和被療傷者雙雙受傷。既然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那麼就賭一把,就賭小鬼子的生性多疑,怕自己是在引蛇出洞,而不敢貿然出手。沈雲中體內的電系能量可以隨意轉化成最原始的天地元氣,甚至可以轉化為和陳秋煙的同源的真氣,僅僅逼毒的話根本用不了一分鍾的時間,而陳秋煙身上的刀傷均不致命,而且現在已經被止血,可以不必急著理會。只要撐過一分鍾,這個計策就成功了!忍者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可以在一分鍾之類把陳秋煙的毒逼出來。就賭一分鍾!於是沈雲中用近似傳音入密的辦法對陳秋煙道:“陳小姐,現在我給你說我的計劃,你不必出聲,聽得懂只要點頭就可以了。”陳秋煙是個聰明的女人,很快明白過來,沈雲中大約要采取什麼行動了,於是略微點了點頭。沈雲中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邊,陳秋煙自然不同意,這樣冒的風險太大了,如果沈雲中為了救自己而遭遇不測,她良心何安,於是她堅決地搖了搖頭。沈雲中再勸,可是陳秋煙就是不答應,沈雲中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下一刻,他扶著陳秋煙在地上坐好,然後雙掌抵住她的後心,打算強來了。陳秋煙心裡既感動又無奈,只能隨他了。只是心裡想著,如果真的能逃過此劫,好好報答他吧。如果萬一不幸……陳秋煙不敢想了。沈雲中先是放出一絲能量鑽入陳秋煙的體內,很快“破解”出她體內真氣的成份,接著立刻把自己體內的能量轉化過去,不多時,一股充沛的“真氣”緩緩進入陳秋煙的體內,開始以極快的度驅趕她體內的毒素。陳秋煙不由得驚訝萬分,他的真氣怎麼和自己同源?這怎麼可能?這種功法可是家傳絕學,從來不曾外傳,他是怎麼學到的?可是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考究這個,陳秋煙只能把疑問放在心裡,積極配合著沈雲中那充沛的“真氣”,驅趕著即將攻心的毒素。……此刻,隱藏在暗處的兩個忍者心裡也是矛盾重重,他們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均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膽大的人,居然敢在敵人面前療傷。可是忍者們轉念一想,這或許是支那人的一則詭計,支那人總喜歡搞陰謀詭計。在忍者的字典裡,自保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法則,出手攻擊必須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一擊不中,即刻遠遁。再者,對於受傷的同伴,只有在保證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出手相救。如果自己也難以保全,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同伴,以求自己的逃生。絕對不可能有忍者在敵人面前為同伴逼毒療傷。正是這種長期的自私冷血的訓練,讓兩個忍者失去了寶貴的一分鍾!一分鍾的時間很短,轉瞬即逝,沈雲中成功地把陳秋煙體內的毒素逼了出來,濃黑如墨的毒素從陳秋煙的指尖緩緩滴下,滴在山石上,竟然燒灼出一個個淺坑。陳秋煙臉上的黑氣漸漸散去,面色好了許多,甚至還出現了一抹緋紅,比之剛才那嚇死人的黑氣有著天壤之別。兩個忍者見此情景,覺自己被耍,這簡直就是一種赤果果的蔑視和無聲的侮辱,不由得又悔又怒,雖然他們的心志已經練至有如磐石的地步,但是震怒之下,其中一名修為稍弱的忍者的心神終於經不住蕩起了一絲波動,細若游絲。這樣一絲細微的波動,普通人是絕對毫無感應的,在沈雲中強大的神識感應下,這不啻一場小爆炸一樣明顯,神經的跳動以每秒3o萬公裡的度穿透空氣,讓沈雲中立刻捕捉到了那名忍者隱藏的位置。沈雲中長出一口氣,雖然沒有逼得忍者出手偷襲,但是查到藏身之地也是不錯的。現在,沈雲中知道自己已經占據了一絲勝機,他已經得知其中一名忍者的位置,可是兩個忍者對此卻一無所知。小鬼子,你該去找你的天照大神了!“秋煙,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來,坐在這塊石頭上歇歇。”沈雲中一邊跟陳秋煙說話,一邊扶起她往忍者藏匿的地方靠攏。“謝謝……”陳秋煙的聲音很低,還不時大口喘息,恐怕很大成分是裝出來的,因為沈雲中已經通過傳音入密告訴了她自己的現以及計劃。很快,兩人距離那名忍者已經不足五米了,這是沈雲中有把握偷襲成功的距離。但是對忍者來說,這個距離偷襲起來同樣方便,所以那名忍者不免蠢蠢欲動了,心神再次露出一絲罅隙。這下,那忍者本來不太精確的方位徹底被沈雲中鎖定了,生生把自己又往鬼門關推進了一步!就在此時,蓄勢已久的沈雲中放開陳秋煙,雙掌揮出,頓時,一股渾厚無儔的勁力越過5米的距離打在忍者藏身的巨石之上。能量好像激光一樣鑽入巨石一閃而沒,接著,並沒有損失多少的能量透過巨石噴薄而出。那名忍者看出不妥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覺得一股大力透過巨石重重地撞在胸口上。“這怎麼可能?”忍者百思不解,“掌力怎麼可能透過石頭?”“喀喇喇——”一陣讓人牙磣的胸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那名忍者口中鮮血狂噴,倒飛出去,然後重重滾落在地,胸骨幾乎盡碎,想動彈也是力有未逮。不出沈雲中的意料,另外一名忍者仍然沒有現身,似乎對同伴的死活絲毫不放在心上。沈雲中一擊得手,絕對不給那名忍著喘息的機會,立刻揉身而上,好像准備將其徹底擊殺。沈雲中頃刻踢出數腿,漫天都是凌厲的腿影以及勁力帶起的罡風,配合著越來越烈的山風,幾乎要將山石縫中的小樹吹折。就在此時,一道黑影閃出,正是第二名忍者從暗影中飛出,手中刀影霍霍,目標赫然就是重傷的陳秋煙。沈雲中心裡冷笑,果不其然,忍者都是欺軟怕自私無情的東西,不急著救同伴,反倒是要偷襲弱小的敵人。殊不知,沈雲中踢向那名受傷忍者的幾腿都是虛招,徒有其形,而不力,見第二名忍者現身,硬生生地把身形頓住,然後急後旋,帶著一道狂風攻向第二名忍者,並在急切之間從腰間抽出自己的皮帶,此刻皮帶被沈雲中灌注能量,堅硬如鐵,猶如一柄褐色軟劍。第二名忍者看得出來,如果自己的一刀斬在那女子身上,恐怕自己也有重傷之虞,這絕對劃不來。不好!對方的度怎麼如此之快?恐怕自己是中計了!忍者自知沒有便宜好占,只得轉而正面迎擊沈雲中,手中的忍者刀狂揮,用漫天的刀光封住沈雲中的攻勢。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的刀絕對沒有到達足可斷水的地步。沈雲中手上一震,堅硬如鐵的皮帶竟然變成漫天碎屑,裹著剛猛無儔的能量從刀縫間擊向那名忍者,猶如萬千枚鋼針。忍者大駭,慌忙躲閃,可是萬千碎屑布滿了1o多米的范圍,忍者躲過一片,卻迎上另外一片,雖然大部分碎屑被他的彎刀擋掉,可是擊中他身體的少說也有數百枚。沈雲中此刻雖然功力大打折扣,可是他的全力的一擊豈能小覷,那名忍者只覺得全身似乎似乎被無數暗器擊中,真氣裹著的碎屑好像一顆顆小型的爆裂子彈,瘋狂地破壞著他的身體組織,數百道細細的血箭噴出數米開外。忍者吃痛,怪叫一聲,順勢到飛出去,在一叢灌木中間一閃而沒,再次隱匿了身形。沈雲中不敢冒進,飛後退至陳秋煙身前,凝神戒備。這個時候,只見天空濃雲翻滾,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天空中一道霹靂劃過,傾盆大雨挾著狂風瞬間洩下。剛剛停掉的大雨再次下了起來,竟然還響起了驚雷,這在12月的華京大約是不多見的!歹勢!此刻,沈浪心裡焦急不已,此刻的形勢對忍者非常有利,借助風勢雨勢,忍者進可攻退可守,雖然受傷,但那忍者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閃電劃過天際,照得山丘上的草木巨石一片猙獰,閃電過後顯得天地之間更是一片昏黑。沈雲中定睛望去,地上那名受傷的忍者竟然不見了,就連地上的血跡都被暴雨洗掉,好像那裡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一樣!沈雲中和陳秋煙背對背貼在一起,道:“秋煙,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陳秋煙道:“現在好多了,不過恐怕打架就幫不上你的忙了。”沈雲中道:“呵呵,沒關系,打架是男人的事,女人要在家裡帶孩子!”陳秋煙聽到沈雲中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卻是牽動了傷口,痛得柳眉一皺。沈雲中心下歉然,暗道一聲“抱歉”,然後閉口不言。“咻——”“咻——”“咻——”數十點寒星從雨幕裡急射來,目標正是沈雲中和陳秋煙,而且射向陳秋煙身上的明顯要多一些。沈雲中惱怒,劃起無數掌影,激得那些暗器看似要倒飛而去。“卡——”雨中一聲不正常的輕響,好似機簧彈開的聲音。“不好!”沈雲中暗道不妙,暗器中竟然夾著數枚連環暗器,估計是子母針之類的!沈雲中大吼一聲,一只胳膊反抱陳秋煙,兩人旋轉著急上竄,瞬間騰起2米多高,數枚毒針擦著兩人旋轉的身體飛過。迎著瓢潑的大雨,沈雲中把身體高旋轉,如同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高的旋轉在周圍形成一個圓柱形的雨幕,外圍的雨水向四周擴散開來。某一刻,沈雲中忽然走神了,李芸蕾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這裡的事情遲遲不能解決,李芸蕾那個傻女人被自己擊昏了,不知道醒來沒有,附近也沒有什麼避雨的地方,下這麼大的雨不淋病了才怪!這個愣神充其量也就不過1秒鍾,短短的一秒鍾之後,當沈雲中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戰場的時候,兩顆黑乎乎的東西已經在一個呼吸之間飛到兩人跟前不足5米的地方。什麼東西?反正不是什麼能夠促進兩國人民友誼和團結的東西,沈雲中心存忌憚,有了剛才子母針的教訓,沈雲中不敢力攔截,可身在半空,無處借力躲閃,只能讓身體繼續高旋轉,接著旋轉的上升力再次拔高一米有余。沈雲中眼睛余光一瞥,那兩枚暗器本來相距三尺,可是不知道怎麼地,卻在距離兩人3米的地方碰在一起。“轟——”兩枚暗器一碰而爆,一聲巨響過後,炸出漫天細小利刃,以過音數倍的度呈扇形向沈雲中襲去。沈雲中大叫不妙,奮起余力把陳秋煙抱在懷裡,盡可能地弓起身子,盡可能減小受襲面積。一陣利刃透入皮肉的聲音傳來,沈雲中痛得幾乎要昏過去,他也不知道背上腿上到底中了多少枚暗器。不過他無暇顧忌這些,接著暗器的微小推力,沈雲中的身形朝前猛撲,同時使出千斤墜,堪堪躲過了那忍者的後續攻擊,墜落在一處巖縫裡。細窄的巖縫容納不下兩人的身體,在下墜的過程中,沈雲中的背部和巖壁產生了激烈的摩擦,也不知道多少皮肉又脫離了他的身體。“呃——”沈雲中悶哼一聲,幾乎咬碎了鋼牙,他似乎能感覺到骨頭和巖石劇烈摩擦的那種叫人牙磣的聲音,巨大傷口雨水沖刷之下,那種尖利的刺痛讓沈雲中倒吸涼氣,硬撐著沒有昏過去,此刻所有的劇痛好像混合在一起,讓他的神經幾乎已經麻木。“吁——”終於觸地,巖縫下面並不平坦,落在凸起的巖石上,沈雲中只覺得四肢百骸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