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後,陸常榮與玄色迅速商量了一下,玄色退下,陸常榮走到台前,他先抱拳向台下的人深深施了一禮,然後高聲道:「諸位武林同道可能已經聽說了,金軍就要舉兵進攻我中原了,為了震奮我中原武林各門派,中原各路義軍的抗金士氣,更為了免除後患,經我中原抗暴大聯盟商量決定,今日在少林寺召開這次『中原武林滅魔大會』,把幾個為害江湖為害武林,與金人相勾結的大魔頭斬殺。WenXueMi。com」頓了頓,向台下高呼道:「把乾坤一字教的幾個罪大惡極的大魔頭押上來!」
這時就見數十個少林武僧押著十一個人走了過來,然後在台前的一塊空地上一字排開。
突然,從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呼:「天!那人不是乾坤一字教的第一護法冷宮仁麼?」
「快看,那兩個人是乾坤一字教的護法『索命郎君』肖向雄,『二鍾魁』李天君?」
「呀!那個白髮老頭兒不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魔頭之一白頭毒丐莫銀麼,別說,少林寺還真是能耐,竟把這麼多武功奇高的大魔頭都捉了來。」
接著就聽有人憤憤不平道:「哼!能耐個屁,把人家騙進少林寺,再給人家一杯毒茶喝,用如此卑鄙手段把人家擒住了也算能耐,他少林寺算個什麼鳥玩意。」
台下的話台上的玄色當然都聽到了,但他愣是裝聾,臉沒顯出任何不愉之色。這老和尚的涵養性真是到家了。
人帶上來後,陸常榮也不再囉嗦,裝模做樣的厲聲向台下被綁的十一人喊問:「你們這些魔頭,平時作惡多端,今日就要被砍頭行刑了,你們可有話說?」
被綁的十一人,一個個目光癡呆反應遲鈍,嘴雖然能張能合,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顯然這些人是被灌了迷藥,或點了啞**。
玄色看出了不對勁,走過來向陸常榮道:「陸盟主,這些人不對勁啊,怎麼一個個變成這副模樣了。」
陸常榮以為玄色又要發善心了,冷冷道:「大師,有何不對,難道把人弄錯了不成?」
玄色道:「人到是沒錯,只是他們的表情不對。」
陸常榮道:「一個人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表情會好看麼,這就叫亡魂皆冒。」他抬起手用力往下一揮喊:「殺!」
十個少林武僧舉起明晃晃的鋼刀用力砍下,只聽「嚓嚓嚓……」一陣輕響,十顆腦袋就從十個人的脖子上滾落到地上。
但有一個人沒被砍頭,這人就是白頭毒丐莫銀,他所以沒被砍頭,是因為負責砍頭的那個武僧沒有舉刀。
陸常榮向台下武僧厲喝:「沒聽到我的命令麼,為何不動手?」
武僧笑了,道:「聽到了,不過我覺得這位老人家的腦袋還是長在脖子上的好,再說了,你那狗屁命令,只對聞狗屁說香的人有用,對我一點也不起作用。」轉頭向站在白頭毒丐身旁的兩個武僧道:「兄弟們,咱們的戲演完了,該下場了。」
話罷,架著似睡著了的白頭毒丐向郝雲奇這邊走來,到面前三人同時向郝雲奇施禮道:「參見教主!謝教主救命之恩。」
郝雲奇一笑道:「歡迎諸位歸隊。」
三人齊聲應道:「是!」隨手摘掉頭上的僧帽,原來他們都長著頭髮,接著扒下臉上的面具顯出本來面目,三個人竟是李天君,肖向雄,殷開山三位護法。
突如其來的事件,使場中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一時間場上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哈哈哈……」郝雲奇突然一聲長笑從人群中走出,接著抬起雙手響響的鼓了幾下後冷冷道:「殺得好,殺得痛快。」
陸常榮意識到事情不對了,驚問:「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四十多歲穿一身灰衣的僧人,搖搖晃晃的從大門中走出,當來到兩排守門的僧人中間時,突然發難,閃電般出手制住了門兩旁十多個僧人,然後抬手摘掉頭上的僧帽,扒下臉上的面具,原來這人是易了容的冷宮仁。得手後,冷宮仁抬手響響拍了兩下,立刻從門中湧出十多個穿各色服飾的壯漢,把倒在地上的十多個僧人飛快拖進了大門中。然後冷宮仁倒背雙手面對山下而站,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隊由丐幫花子組成的巡邏隊由西向北沿著少林寺的大圍牆走了過去。一隊由少林寺僧人組成的巡邏隊由北向西迎著花子隊走了過來。當兩隊擦肩錯過時,少林僧人突然向眾花子發難,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時,少林僧人就乾淨利索的把這隊丐幫花子全部斬殺。接著這隊少林僧人紛紛扯下頭上的僧帽,扒掉身上的僧衣,原來竟是乾坤一字教的人,領隊的兩個頭兒是護法史懷南、史懷北。
史懷南把兩根手指放在嘴中響響的打了一個呼哨,接著就見從四周山林的隱蔽處湧出一群群手持利刃的黑衣刀手迅速把少林寺給圍了起來。
冷宮仁站在少林寺的大門口看著乾坤一字教的人馬把少林寺圍起來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隻鴿子往上一拋,鴿子沖天而起飛上空中,接著從空中傳來一陣尖厲的哨音,原來鴿子的身上帶有竹哨。
隨著哨音的響起,從山下的路上湧來一大隊人馬,和數十輛黑色的櫃箱車,這是蒼龍堂的火龍車,不一會兒,人和車來到了少林寺前。
冷宮仁一揮手,數十輛火龍車迅速散開,圍住了少林寺,根根管子的噴口對準了少林寺。
郝雲奇冷冷道:「把自己人的腦袋一個個砍下來還不是殺得好,殺得痛快嘛。」
玄色大驚,縱身從台上跳下,蹲在一顆人頭面前仔細看了看,然後伸手抓住人頭上的頭髮往外一扯,頭髮立刻掉落顯出了一顆禿頭,接著他又用手指在人頭的臉上輕輕一挑,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就被揭了下來,這顆史懷南的人頭變成了一顆中年僧人的頭。
玄色悲聲的大喊:「悟通。」
玄色的喊聲震驚了台上的各門派掌門人,他們紛紛從台上跳下去檢查那些人頭,結果顆顆都是和尚頭,而且全是少林寺悟字輩的僧人。
死了這麼多少林悟字輩弟子,玄色臉色變得難看極了,他悲憤的道:「阿彌陀佛,施主是誰,難道是……是……」
郝雲奇冷冷一笑道:「大師猜對了,在下正是你們屢害不死的乾坤一字教教主,天昊門的門主郝雲奇。」話罷,他抬手摘下戴在自己臉上的那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恢復了原貌。
場中立刻發出一片驚呼:「他是乾坤一字教的教主!」
有人驚問:「他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玄色憤怒的道:「原來是郝教主,你為何用如此卑鄙手段慘害我少林弟子?」
郝雲奇大怒,雙眉猛地往上一挑高聲道:「你們少林寺假傳我受重傷的惡訊,誆騙我義母和我教眾護法堂主飛赴少林,你們又陰謀下毒使他們失去武功擒住關押起來,請問大師,堂堂少林寺做出這等下三爛的事,算不算卑鄙,如果大師硬要說在下卑鄙的話,那在下也是在你少林寺的卑鄙教導下才卑鄙了這麼一次。」
玄色悲聲道:「可我十個悟字輩少林弟子被你給害死了。」
郝雲奇冷怒的道:「廢話,如果不是我們事先把人給換了出來,今天被殺的就是我們的人,而不是你少林寺的弟子,難道我們的人就該死,你們少林寺的人死了就叫冤麼?」
玄色一愣,語塞了。
郝雲奇道:「大師,你用不著怨天怨地怨任何人,如果說今天是一場罪孽的話,那大師你就是製造這場罪孽之人,如果不是你們陰謀毒害我們的人,不是你們今天在這裡召開什麼『滅魔大會』,殺我們的人,你們的少林弟子就不會成為犧牲品被砍了頭。」
玄色淚流滿面,哽咽的道:「可你是知道內情的,你為何不發發慈悲說出真相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呢。」
郝雲奇怒聲道:「大師,你對我們的人慈悲過麼?噢,殺你們少林弟子是慘劇發生,那麼,殺我們的人又算什麼?」
玄色又一次語塞了。
太極門掌門陳洛軍憤怒的接話道:「這不一樣,你們的人是魔頭,少林弟子是佛門中人,殺你們是除魔衛道。」
郝雲奇冷冷問:「陳掌門,何為魔?」
陳洛軍理直氣壯的道:「魔是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孽障。」
郝雲奇問:「我乾坤一字教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嗎?」
陳洛軍道:「你們乾坤一字教做過的傷天害理之事多了,我的夫人就是被你們害死的,還有,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中都有人死在你們的手中。」
郝雲奇淡淡問:「是不是二十年前那起哄動江湖的失蹤大案?」
陳洛軍道:「不錯,就是那起失蹤大案,其中就有我的妻子,至今已過去二十多年了,你們乾坤一字教二十幾年前就已經罪惡纍纍了。」
郝雲奇冷冷問:「你憑什麼認定這起失蹤大案是我乾坤一字教所為?」
陳洛軍不講理的道:「當然是你們,不然還能是誰?」
郝雲奇沒有回答他,轉頭向人群中的周英蓮問:「周姐,東西帶來了嗎?」
周英蓮道:「帶來了,給你。」手一揚,把一個小包裹拋了過來。
郝雲奇一把接住,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冊書向陳洛軍晃了晃,問:「陳掌門,這部太極神功秘籍是不是你們太極門的?」
陳洛軍大驚道:「是我們的,它是跟我夫人在二十年前一起失蹤的,怎會在你的手中?」
郝雲奇道:「這是本教主偶然在一座名叫『銅巢鐵壁屋』的地下囚室中發現的。」接著問:「不知陳掌門是否記得你夫人的字跡?」
陳洛軍道:「當然記得,我夫人的字跡我怎會忘。」
郝雲奇點了點頭,手往外一送,那冊書就平穩的飛向陳洛軍,到他面前時一頓停下,陳洛軍一把接住。
郝雲奇道:「這冊秘籍的最後一頁有你夫人吳雙雙寫的字,希望你看後能讀出來。」
陳洛軍忙翻到最後一頁看了看,突然,他一愣,繼而用眼向陸常榮看去。
郝雲奇冷冷道:「怎麼,認不出你夫人的字跡了,還是這些字不是你夫人所寫?」
陳洛軍臉顯尷尬之色道:「是……是我夫人所寫,只是……」
郝雲奇激道:「只是你沒有膽量讀出來是不是?」
陳洛軍被激怒了,道:「有什麼不敢的,你聽著,上面寫的是,誤信奸言,身陷銅巢鐵壁屋,生還已無望,害我者,丐幫幫主陸海天。」
聞言,在場眾人大嘩,就聽人有高聲的道:「陸海天不就是現任丐幫幫主陸常榮的爹麼?他怎麼害死了洛陽太極門陳掌門的夫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把問題提出來了,陳洛軍若不站出問罪就顯得窩囊了,他轉身向陸常榮厲聲道:「陸盟主,這是怎麼一回事?請你解釋。」
陸常榮到是很冷靜,淡淡道:「憑一部秘籍,幾行字就能證明你夫人是我爹害的麼?誰敢保這些字不是他們假造上去的。」
陳洛軍猶豫了起來。
郝雲奇也不去辯解,轉身向站在周圍的十大門派掌門人道:「我這裡還有一些秘籍,其中有衡山派『衡山劍法』,華山派『電劍劍譜』,恆山派『恆山掌譜』。」郝雲奇一邊說著秘籍的名字,一邊往外一部部拋著秘籍,邊拋邊道:「每部秘籍的後面都留有你們本派在二十幾年前失蹤人的字跡,你們自己去看吧。」
眾掌門接到秘藉都翻到後頁看,看後一起把眼光射向陸常榮。
陸常榮滿不在乎的陰陰一笑道:「諸位,可別上了人家的離間之計,讓我們自己窩裡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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