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榮找露洞的問:「你剛才說趙莊主是你親手掩埋的,這又如何解釋?」
郝雲奇冷冷道:「埋人也犯法麼?請問陸幫主,如果你在外面遇上了你的朋友,或著你朋友的朋友死了,你是把他們好好安葬了呢,還是棄之不顧令他們暴屍荒野?」
陸常榮陰陰一笑說道:「遇上了,這麼巧?」
郝雲奇道:「如果陸幫主認為這件事也算巧的話,在下還有兩件巧事你要不要聽聽?」
陸常榮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道:「奇聞供欣賞嘛,郝教主不防說出來聽一聽。b111.net」
郝雲奇道:「第一件巧事是,在趙莊主死的地方,我到後不久,你們丐幫的人也找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陸幫主,你說這事巧不巧?」
陸常榮道:「這有什麼巧的,商丘城有我丐幫的一個分舵,我分舵的兄弟們常常夜晚出巡與你相遇也不奇怪。」
郝雲奇一笑接著道:「第二件巧事是,我在趙莊主遇害的丘福客棧找到了一樣你們丐幫的東西,陸幫主,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陸常榮臉色一變,急問:「什麼東西?」
郝雲奇冷冷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紫竹牌兒向眾人亮了亮,道:「諸位可認得這東西麼?」
眾人齊聲驚呼:「紫竹令。」接著一起轉頭向陸常榮看去。
陸常榮有些驚慌的問:「這……這是我幫的令牌,你從哪裡得來的?」
玄色也問:「郝教主,丐幫的紫竹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郝雲奇用嘲諷的目光看了看兩人,道:「二位,是我沒說明白啊,還是你們沒聽清楚,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這牌子是在趙莊主遇害的丘福客棧中找到的麼?陸幫主,你該不會說,丘福客棧也是丐幫巡視的地方,或者乾脆就是你們丐幫自己開的吧?」
陸常榮大怒,反咬一口道:「難道就不是你殺了我們一個丐幫弟子後搶去的。」突然,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道:「對了,我想起來的,我幫汴京分舵的黃天成分舵主前不久被人殺害了,他身上的一塊紫竹牌子不見了,原來在你這兒啊。」
郝雲奇「哈哈」大笑,嘲諷道:「陸幫主再想想看,還有沒有被殺的丐幫弟子也丟了這樣的牌子,一塊算在我的頭上好了。」
白頭毒丐接話道:「我老人家可真長見識了,原來堂堂丐幫幫主竟還是個地痞無賴啊。」
陸常榮惱怒道:「你說這塊牌子是你在丘福客棧找到的,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
他的話音剛一落,就聽從客廳的屏風後面傳出一人的話語:「我能證明。」隨著話音的落地,宗霞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眾人先是一驚,後見一個氣度高華,容貌極美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不由又一愣。
玄色雙手合什,問:「阿彌陀佛,請問女施主是誰?如何能證明這塊令牌的來處?」
宗霞道:「小婦人是趙玉龍的未亡妻子,飛龍山莊的女主人,郝教主去丘福客棧查看時,恰好我也在場。我親眼看到郝教主在屋頂之上找到了這塊竹牌子。」
歐陽一清插話道:「怪不得江湖中傳聞,趙莊主的夫人落入了乾坤一字教的手中,並被劫持到了汴京,看來此事屬實。」他做出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向宗霞道:「趙夫人,我們知道,你是受到脅迫才出來說這番話的,不用怕,有我們六門派掌門人在此,現在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就大膽的把你丈夫被乾坤一字教殺害的真相說出來,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宗霞臉一沉,道:「閣下說這話什麼意思?幹嘛變著法的來巫蔑小婦人在說假話,告訴你說,我沒遭什麼劫持或脅迫,是郝教主救了我,我是自願跟隨郝教主來汴京的,我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
陸常榮陰陰的說道:「請問趙夫人,你如沒被劫持,又是如何到的商丘城呢?」
宗霞扭頭向陸常榮怪怪的看了看,道:「陸幫主,剛才小婦人說的是從商丘城到汴京城的事,並沒有說從湖北飛龍山莊到商丘城的事。真是奇怪,小婦人被人秘密從飛龍山莊劫持到商丘城的事,陸幫主竟然知道的很清楚,看來這事與你們丐幫很有點關係啊。」
陸常榮氣的冷哼了一聲道:「胡扯,哪有這種事情。」
一直在地上來回走動沒有說話的白頭毒丐,突然,來到玄色面前站下,一本正經的道:「老和尚,你應該知道我老人家是個滿江湖亂竄無處不去的人,因此,我老人家也意外獲得了一個傳聞,老和尚你聽不聽?」
玄色感興趣的問:「什麼傳聞?莫大俠請快說。」
白頭毒丐抬手在頭上撓了撓,道:「這事兒不太好說,不過,既然你老和尚想聽,那我老人家就對你說吧,不過你聽了後千萬要鎮靜,千萬別上火跳起來。這個傳聞就是,趙莊主的被害與你們少林寺有很大關係。」
玄色大驚,一高從椅子上跳起,喊:「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白頭毒丐一本正經的道:「傳聞是這樣說的,綁架劫持趙夫人的是白龍會,殺害趙莊主的是丐幫,而這一切事的主謀是你們少林寺,當然主謀之人是你玄色老和尚了。」
歐陽一清冷哼一聲道:「無聊之極。」
玄色卻當了真,著急的道:「阿彌陀佛,哪有此事,純是胡說,我堂堂少林怎會做這等雞鳴狗盜之事,傳言不可當真。」
白頭毒丐揚天「哈哈」大笑,意味深長的道:「老和尚,你說的對,江湖傳言豈可當真,誰要當真誰就是他娘的烏龜王八蛋。」
玄色尷尬的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莫大俠罵的對,是老納著相了。」
陸常榮道:「莫前輩,在下聽得可是與你老聽的大不一樣,在下只聽說是乾坤一字教殺害了趙莊主,而且此事已傳遍整個江湖,不知……」
白頭毒丐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對你們不利的傳聞你沒聽說,對別人有害的傳聞,你他娘的驢耳朵到是長了。」
陸常榮怒道:「莫銀,在下尊敬你是個前輩,不與你一般見識,你不要倚老賣老,在此胡攪。」
白頭毒丐冷冷道:「我老人家雖老但卻從不賣老,做什麼事都講個公平,講個光明正大,不像你這狗頭,淨做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你以為我老人家不知你幹的那些勾當是不是,我老人家是看在與你父親陸海天的交情上給你留著臉面不說罷了。」
陸常榮一高從椅子上跳起怒喊:「你……你少在此胡說八道好不好,我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你不妨說出來,不然我丐幫與你沒完。」
莫銀的邪火一下被激了起來,暗罵:「龜孫子,要我老人家說,還有你的好,不怕氣死你就聽著吧。」他臉一沉,道:「龜蛋,本來我老人家不想說,可你硬要我往外說,這可怨不得我老人家啊。」他用手向郝雲奇一指,道:「這小子為人忠厚老實,一天到晚傻兮兮的光想著為武林做什麼好事兒,與大家關係搞的都挺好,從沒得罪過誰,雖然幫你們丐幫揪出了一兩個奸人壞蛋,但那也是對你們丐幫大有好處的,可沒想到你陸大幫主心胸狹窄,竟恨上了他,於是就派出一些不三不四的傢伙把人家的漂亮未婚小媳婦給偷著綁架了去,害的這傻小子眼看要得相思病了。」
陸常榮大驚,暗道:「這老傢伙怎麼知道我劫了這小子的未婚妻,是誰洩露出去的。」但嘴上卻矢口否認道:「你這老傢伙瘋了,瘋了,滿口胡說。」
白頭毒丐不理他繼續道:「再說第二件事,前些日子,大金國派了個使者帶著幾個傢伙偷偷遛進了汴京與你會面,商量著與你們丐幫合夥造反推翻大宋江山,然後你們一家一半,大金國要中原,你要江南,也過過做皇帝的癮。」
陸常榮更是驚慌了,扯著嗓子大喊:「胡說,全是胡說。」
白頭毒丐繼續道:「這第三件事是你爹陸海天的事,我老人家經過多方調查,你的爹好像是被你給……」
陸常榮哪裡還敢再聽下去,大喊:「在下告辭了!」也不等眾人說什麼,轉身怒沖沖走了。
白頭毒丐忙在他背後喊:「喂,幹嘛急著走,我老人家還沒有說完呢。」
玄色雙手合什向白頭毒丐道:「莫大俠,住口吧,再說下去就要大傷和氣了。」
白頭毒丐「嘻嘻」一笑道:「老和尚,這可怨不得我,是陸常榮那龜蛋逼我說的,既然你老和尚發話了,那我就不說了,其實我老人家也很是懶得說。」話罷,真的就閉上了嘴滿地遛達了起來。
玄色轉頭向郝雲奇道:「郝教主,老納此次率幾位掌門來貴教並無惡意,只是想澄清江湖上對貴教的不好傳聞,因為這關係到郝教主是否還能代表天昊門參加宗大帥召開的這次抗金聯盟大會,如有不妥之處還望郝教主諒解。」
郝雲奇淡淡道:「玄色大師,此行可有收穫?」
玄色道:「阿彌陀佛,老納此行可說是無任何收穫,既無法證實是貴教所為,也無法澄清貴教的嫌疑,因此……」玄色不說了。
郝雲奇一笑道:「因此,我還是參加不了聯盟大會是不是?」
玄色不安的道:「正是,正是,請郝教主諒解。」
郝雲奇淡淡的道:「玄色大師,說實話,我也沒打算去參加你們的那個什麼抗金聯盟大會,因為那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東西,加入後再後悔退出就不好了。」
玄色一愣,道:「既然郝教主也有此打算那是再好不過了,但……」玄色突然停話沒再往下說,而且臉上顯出了為難之色。
郝雲奇道:「大師有話請儘管直說。」
玄色這才道:「郝教主,在開會期間,貴教能否約束屬下不要上街。」
郝雲奇臉一沉,冷冷道:「大師,你不認為你這要求太過分了麼?我為什麼要約束屬下不上街,你們的大會又不是在大街上開,你們儘管放心好了,我的屬下是不會去鬧事的,也沒有那份閒心。」
玄色道:「阿彌陀佛,這就好,這就好,那老納就告辭了。」
郝雲奇淡淡道:「大師走好,恕在下不送了。」
玄色帶著幾人灰頭土臉的退出客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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