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其他街道,位屬城中東面街道,倒是顯得稍稍安靜,畢竟,這裡大多是朝中重臣的府邸。更有甚者。曹操府邸,亦在此處
早在赤壁之後,往日僅嚮往征西將聳的曹操,已暗生問鼎天子寶座的野心,可謂是朝中皆知,那時。「曹臣。彈冠相慶,「漢臣。暗自嗟歎,然而,曹操卻終究沒有篡位」
雨後的許都,稍有氣霧。
「阿嚏」守在曹府外的一名曹操親兵不禁打了個噴嚏,低聲說道。「這鬼天氣,如何對東吳用兵?」
「噤聲!」隨著一聲咳嗽傳來,一人正從府內走出。
「王統領!」一干親兵抱抱拳喚了一聲。「唔」點點頭,王統領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聞一陣輕微的腳步,凝神一望,好似有人徐徐走來。
「沙沙
頓時,府外守衛著的一干曹操親兵登時來起頭來,眼神頗有些謹慎。然而待一見那人走近,眾親兵眼中謹慎、疑慮頓消。
「呵呵。」笑呵呵走上前去。王統領抱拳說道,「末將見過江公子」
「王統領」來人淡淡一笑,拱手行了一禮。
「統領,要稱長史大人才是!」身後一干親兵笑嘻嘻說道。
只見王頭領面上稍稍有些尷尬。回笑罵道,「閉嘴!」說著,他復對來人笑道。「咳,公子可是拜見曹公?」
「呵呵」額,正是」來人微笑著點點頭,禮數不失說道,「可否為我代為通報一聲?」
「這,」王統領顯然有些詫異,望著那人古怪說道,「公子,曹公已多次話,若是公子前來,不必通報,儘管」
「豈能如此?」只見那人擺擺手,微笑說道,「禮不可廢焉,」
「這」那王統領稍一遲疑,便回顧身後曹操親兵道,「還不去稟報曹公,言江公子求見!」
「是!」當即便有一名親兵抱抱拳。蹬蹬跑入府內去了。
王頭領這才回過頭來,打量著眼前這位,
只見來人負手而立,頭頂華冠。身穿一輕青色素服,面容俊秀,眼神溫溫如玉,言行舉止,一顯大家風範。比惚之間,年近四旬的王統領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人身影……
「公子,」
「唔?」
「額,無事無事,」
「呵!」
不到半柱香時辰,那名曹兵便回來了,抱拳說道,「公子,曹公有請!」
「多謝!」
望著那儒生拱拱手,徐徐走入府內。王統領喃喃說了句。
「酷似其父,」
「什麼酷似?」隨著一聲問話傳來。卻有一人著將軍模樣打扮,正徐徐步上台階。
只見府外眾親兵面色一正,抱拳喚道,「許將軍!」
來人正是曹操心腹親衛無疑。許褚許仲康!
「唔」許褚點點頭應了一聲。站在門處疑惑望著府內,回頭問道。「方纔可有人入府?」
「啟稟將軍,乃是江公子!」
「江公子?」許褚聽罷一愣,隨即瞪大眼睛、面色漲紅、興致勃勃問道,「哪個江公子?」
只見王統領一臉古怪,遲疑說道,「自然是司徒公長子,江昆公子咯
「哦」當即,許褚興致全然消散,擾擾頭說道,「他啊,我還以為是刪」
「將軍以為何人?」王統領納悶問道。
「你等不知麼?」許褚嘿嘿一笑。環顧四周親兵說道,「主公已下令叫江睿那小子返回許都,嘿嘿」我聽子孝、元讓說,這小子師從子龍。學得一身武藝,就連子和亦不是對手,本將軍有些手癢啊,」
慚…」
而就在許褚與府外曹兵談笑之餘。那人。啊不,是江昆,已徐徐走至曹操書房門外,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還不及書房外親兵喊報,便聽書房之內傳來一聲輕笑。
「子旭麼,進來吧!」
「是」江昆徐徐走入書房,對著,「拜見曹公!」
只見書桌後正揮筆疾書的曹操抬起頭來,望著江葳無奈說道「孤多次言及,「曹公,此稱,乃是為他人所設的,可不是為孤賢婿所設,你呀你呀
江晟拱拱手,微笑說道,「古人云,禮不可廢!」
「好了好了」甚為無奈的擺擺手,曹操笑著說道,「過來,子旭,看看此篇文章如何?」
江昆一聽,走上前去。望著案上文章,輕吟出口。
「龜雖壽?」
「唔!」曹操有些自得點點頭。伸手取出案上茶盞飲了一口。
取起那紙,江晟粗粗一看,頓時眼睛一亮,低聲吟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驟伏楊二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念罷,他望著曹操道,「曹公這是」
只見曹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說道,「子旭,你乃孤婿,視作半子」不,自打你幼年時,我便視你如己出,「曹公,之稱,雖好似恭敬,然有避嫌之疑。子旭,如此可是叫孤心涼不已啊!」
「這」猶豫一下,江員放下那紙,恭恭敬敬喚道,小婿拜見岳丈!」
「哈哈哈!」曹操這才滿意。朗朗一笑,拍拍桌案,指著那紙張說道。「子旭,你看此著文章如何?」
江昆稍一遲疑,堪堪說道,「依小婿看來,岳丈乃是以此詩自喻,通觀全篇,大氣凜然,文到中篇。更是氣勢磅礡,文到最後,稍顯
「稍顯氣勢不足麼?」曹操自嘲一笑。撫鬚說道,「孤已年過六旬。好似日落西山,想起當年南征北戰,那是何等的,唉!眼下,不過一遲暮老人聊以自慰罷了,」
「岳丈」喃喃喚了一聲,江員稍一思忖,拱手說道,「岳丈何必自謙,依小婿看來,岳丈是豪情不遜當初,「老旗伏楊,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我思岳丈如廉頗,老當益壯!」
「哈哈」似乎是說中了曹操文中得意之處,叫曹操一臉自得,大笑自詡說道,「說的不錯,我曹孟德不服老也!哦,對了,孫權小兒反覆無常,是故,我欲親率大軍討他,介時。子旭可願隨孤出征?」
「咦?」江員愣了愣,面色一愣苦笑說道,「孫權向來如此。岳丈深知,為何今日,」說著,話語一頓,顯然是有些明白了。
果然,曹操微微一歎,搖頭自嘲說道,「生老病死,乃是天數,非人力所正至,,趁著我曹孟德還不曾老到無法提起刀劍說著,曹操抬起頭來,笑呵呵說道,「出征之事,玩笑罷了,子旭不通武藝,我如何捨得叫你身處危境」我已下令調子淵前來洛陽,隨我出征東吳!」
「二弟?」江員愣了愣,顯然是有些詫異。
「呵呵」望著江葳臉上驚訝。曹操撫鬚笑道,「可不是孤的主意喲。元讓。哦。你夏侯伯父頻頻來信,說是子淵在他那處呆得有些不耐煩,呵呵,也是,子淵向來喜動不喜靜,性子與你大相庭徑,如何呆的下去?況且,他本人已書我處,,說起來,你兄弟二人,亦有三五年不曾見面了吧?」
「是的,岳丈,」點點頭。江昆忽而問道,「敢問岳丈,這事」
似乎是看穿了愛婿的心思,曹操笑著說道,「半月之前吧,估算著。子淵也該到了,」
「這樣」想起自己那弟弟。江昆一時間有些苦笑。
這時,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
「曹公,樂將聳求見!」
「叫他進來!」曹操微笑著說了句。
只聽蹬蹬的腳步聲,一少年將軍大步入內,正欲對曹操行禮,忽然見到江晟在,面上一愣,對他眨了眨,江晟亦是報以一笑回禮。
來的,可不是樂進,而是樂進之子樂琳。與張遼之子張虎一樣樂琳與江睿關係極好,自然也認得江晟。
「免了免了」揮揮手叫樂琳免了禮數,曹操微笑問道,「何事前來?」
「哦」見曹操問,樂琳面色一正,抱拳說道,「曹公,烏桓遣使者前來,這會,已入許都,末將已將其安置在驛站,使者言,欲求見曹公一面」
「唔」曹操點點頭,閉目一思。忽而說道,「你且將其帶來孤府上。孤倒是要看看,他烏桓究竟又想怎樣!」
「是!」樂琳抱抱拳,恭身而退。
回顧一眼身旁愛婿,曹操笑著說道,「這烏桓啊,恍如隱疾,若是置之不理啊,恐怕多有事端,照你父所言,要麼舉重兵,將其悉數剿滅。要麼。便將其同化!」「同化?」江葳愣了愣。
「對,同化」曹操點點頭。撫鬚回憶說道,「教其禮儀、教其漢話、教其耕種,賜其漢姓,賜其漢官、賜其漢爵,親我大漢者,叫其生。賜其榮耀,駁我大漢者」哼!」最後一哼,冷冽不已。
「此乃父親之策?」江員疑惑問道。
「是呀!你父素有大才。只可惜不願為官,一聲不吭便丟下你兄弟二人並那諸多官職,唉!雖說人各有志。不過如你父那般的,我還真沒見到過」照你父所言,數十年之內,烏桓年老一輩將死,下一輩心慕我漢朝鼎盛,長此以往,烏桓不存。此即便是你父同化之策。遠勝百萬精兵啊!」
江晟聽聞,拱手說道,「我父大才,昆不如也!」
「哈哈」曹操朗朗一笑,起身拍了拍江葳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子旭何必自謙,我看你,不遜你父幾分,只是經驗稍有欠缺,此事啊。急不得」說著,曹操走前幾步。取下牆壁上掛著的寶劍,忽而怪異問道,「子旭,近來文若身子可好?」
只見江員面上一愣,拱手說道,「回岳丈話,荀師身子到是無恙,只是自當初辭官以來,性情
「是麼?」曹操淡淡應了句。將抽出的寶劍再復入鞘,朗笑說道,「待他日,孤以此劍取孫權小兒級!」話語一頓,曹操回頭一望江葳面容,繼而玩笑說道,「子旭,有話便說,在孤面前,你父可不似你這般拘謹!」
「呵」自嘲一笑,江晟終究耐不住問道,「岳丈,恕小婿斗膽,敢問,當初風傳岳丈有……咳,那個
「問鼎九五之心?」曹操椰愉一句。
「額」是」訕訕一笑,江廢低聲說道。「為何最終。岳丈卻是放棄了呢?」
只見曹操放下那柄寶劍」搖頭說道。「當初孤曾言,「孤為周文王」不過論其究竟嘛,要說你父親對我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江廢愣了愣,古怪說道。「一句話便打消了岳丈」那個
「是啊!」負背雙手立在屋內,曹操放眼望著屋門,回憶過往喃喃說道,「你父對我言,人吶,總是對得不到的,抱以濃厚興致,其實呀。這帝王之位亦是如此,照你父所言,不過是一個位子、一個稱呼,位於孤來,其實並無多大改變,對孤心懷敬意的,就算孤不坐那位子,同樣對孤心懷敬意;反之,對孤心懷惡意的,豈會為此改妾看法?這做與不做,如孤等輩,亦無幾分差別,反日o8舊姍旬書曬譏片齊余
張張嘴,江昆苦笑說道,「父親這番言論,倒是別緻,不過小婿明白。如此便說得岳丈動心了?」
「自然不是!」好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曹操笑吟吟說道,「乃是你父耍了一個把戲,將我給套住了,
「蟻」
「那日啊,孤找你父飲酒,三旬之後,待孤說起過往窘迫之事,你父笑道,「若天下無孟德,當不知如何」孤自是疑惑,遂口,你父乃言,「若天下無孟德,當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帝」「雖天下人詬病。然孟德確實功在社稷」知道你父說這話之時是什麼時候不?」
江葳愕然地搖搖又。
「嘿!」只見曹操嘿嘿一笑。怪異說道,「網巧是生在孤作出決定,叫仲德是準備此事之後!」
江昆一臉古怪。
「那日夜間,我深深一想,確實如此,孤那時已是一人之下」不,是區區一虛名之下,萬人之上,何必為了一個破位,惹來天下人詬病?說來好笑,我曹孟德這一奸賊尚未怎得,他劉備自詡皇室後裔,卻是先行稱帝,嘿嘿,雖天下人傳言是劉辨力主此事,不過究竟如何,誰能知道?你父有一言深的我心,「我思孟德之志,非在尊位。乃在天下。」
「尊位」天下」江晟細細一想,頓時醒悟過來。
「子旭,知我曹孟德者,唯有你父!此言如驚雷,叫孤醒悟過來」是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孤也明白。若不是為文若、公達。你父是絕對不會過問此事的。你父,可也是個,「大逆不道。之人呢。哈哈哈!」
「岳知」江葳苦笑著。
二人正說著,忽然,「父親,烏桓遣使者前來,眼下正在府中客堂等候
「知道了!」曹操淡淡應了聲,隨即好似想起什麼,沉聲說道,「子桓,為父聽說你最近足不出戶,在府內研習詩文經典,很是欣慰。正巧你兄祭日將至,你且與子建、倉舒各寫一篇禱文,叫為父看看!」
「這」孩兒知道了!」那人,也就是曹操次子、曹不,低聲應道。
「唔」點點頭,曹操轉頭衝著江員笑道,「好了,孤先且去會會那烏桓使者!」
江昆拱拱手,恭敬說道,「恭送岳丈!」
「呵呵,不必了!」曹操笑了笑。大步走出書房,只留下江員與曹不二人。
見曹操離開,曹不當即去了面上拘謹,望著屋外搖頭說道,「子旭。我覺得我是沒什麼希望了
「呵呵」江員微笑著走上前去。低聲說道,「事在人為!」
「說得輕巧」曹不翻翻白眼。不滿說道,「你且試試整日呆在屋內?」
「這倒也是」江員皺皺眉。忽而說道,「要不,我與荀師說句,你且一同去?」
頓時。曹不一改面色,連連擺手說道,「別別!我自家府內,我尚可偷懶,若是在」說著,他好似自覺語失,訕訕一笑。
無奈地搖搖頭,江員皺眉沉聲說道。「子桓,岳丈叫你兄弟三人各寫一篇禱文,我思其中恐有蹊蹺,你且細細琢磨,好生用詞」
「這」只見曹不面色一垮,苦笑說道,「你說得還真輕巧,就算我靜下心來,又如何比得過子建、倉舒?子建學識遠在我之上,更別說倉舒,他身旁還有你表弟周不疑。他的才智,與倉舒不相上下不如,子旭,不如你幫我寫一篇?」
「這如何使得?」江廢皺皺眉。連連搖頭說道,「此事不可,倘若被岳丈瞧出破綻,恐怕
「唉!」歎了口氣,曹不忽然問道,「哦,對了,子旭,今日你怎得過來了?」
「呀!」聽聞曹不問話,江員當即面色一變,急聲說道,「糟了,竟不曾與岳丈提及!」
「唔?何事?」
只見江員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今日我前來,乃是得問憲兒有喜。是故前來向岳丈報喜,竟不曾想
「竟有此事?」曹不愣了愣。連忙說道,「快快,帶我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江員一臉無奈,卻被曹不拉著出了書房。
一面談笑說著,二人一面走著,走著走著,拐角處突然出現一人。曹不收力不及。一頭撞了上去。「你這該死的,」低聲喝罵著,曹不揉揉被撞到的左肩,然而待他一抬眼。面色卻是猛變。
只見那人冷笑著望了一眼曹不,淡淡說道,「一時不慎撞到了二公子。還真是抱歉呢,不知二公子可有何異樣,不如叫在下」
「不必不必」連聲打斷了來人的話,曹不眼神中似乎有些懼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
「子淵!」江員皺皺眉喝道。「怎得如此無禮?」
來人,正是江員之弟,江睿!
「好了好了,不就是沒看到嘛。又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見自己兄長怒,江睿抱抱拳,隨意說道。「抱歉,子桓,沒傷到吧?」
「沒傷到,沒傷到」曹不連連擺手,卻聽身旁江晟問道,「子淵,何時到的許都?」
「剛剛咯」江睿聳聳肩,笑著說道。「聽聞曹世叔意欲南征,命我為先鋒,小弟馬不停蹄趕來許都。哦。對了,曹世叔可在府內?」
「正在大堂會見烏桓使者!」江昆說道。
「哦?」江睿頓時來了興致。笑著說道,「我且前去看看,兄長告辭。待別了曹世叔,再歸府中拜見兄長與嫂子!」說著,大步往前走去。
「休要惹事!」江葳皺眉說了句。不過他也明日o8姍旬書曬譏口齊余
望著江皋走遠,曹不這才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得!你弟弟久在軍中,多有威望,他既來了許都,子建聲勢更甚」
「呵」卻見江葳微笑說道,「子淵精於武藝自是不假。然今又非比武,子桓何必心生懼意?」
「如何能不懼?」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曹不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見此,江員唯有苦笑,拍拍他肩膀說道,「且莫要再管其餘事,去我府內書房,你且寫一篇禱文來,我且為你評點一番」
「還是子旭夠意思!」曹不嘿嘿一笑。隨即好似想起什麼,疑惑問道。「對了,子旭,近日,還是不曾打探到江世叔下落麼?」
聽曹不提及此事,江葳搖搖頭。微歎說道,「在的青州夏侯伯父前不久來書信,言青州被他翻了個遍。也不曾尋到父親下落,估計父親不在青州吧,前兩日我寫信託人送至并州,叫張叔父代為找尋一番,也不知究竟如何
見至交好友一臉落箕,曹不暗暗責怪自己,微思一下,笑著說道,「子旭也不必過於擔憂,江叔父乃何人?當初父親派了三萬精兵也不曾追到江叔父,這事呀,急不得,依我看來,江叔父既然是攜諸位嬸嬸出去遊玩,沒有個。三五年,怕是不會回來,若是回來再想出去,那可就沒那麼容易咯
似乎是明白了曹不話中含義,江員搖搖頭,苦笑說道,「或許如此吧」
離了曹府,二人走到府對面的司徒江府,
雖眼下江哲早已辭官而去,然而不管是朝臣也好,百姓也好,卻不習慣稱其為江府,而是慣司徒江府,
隨意一瞥守衛在司徒府外的士卒,曹不眼神一凜,一面隨江員走入府中,一面疑惑說道,「子旭。我來許都已不下年逾,來你你府上次數亦是不少。此些士卒好似有些面生啊,」
似乎是看穿了曹不的心思,江晟椰愉說道,「我知你所想,不錯。此便是我父麾下精銳親兵,陷陣營!父親辭官之後,表兄上任南陽太守,手中兵馬不足,故而書借此軍一用,兩月前,表兄已練得新軍。自思可擋荊州關羽。兼之陷陣營急需整編。是故,乃將此軍派回許都刪」
「哦」曹不恍然大悟,不禁回頭望了一眼門處,拍拍胸口自慰說道。「天見可憐,我曹子桓終於乃有一支可有之兵,不懼你弟虎豹騎也!」說著,他轉過頭來,嘿笑說道。「子旭,待得狩獵之期至,借我百名陷陣營,我尋思著,今年說什麼也要獵一頭猛獸,呈於我父!」
甚感好笑地搖搖頭,江晟椰愉說道,「若是如此,非你本事!如你這般,若是子淵率百名虎豹騎前去。該當如何?虎豹騎之勇,雖三人亦可搏虎,又兼騎軍,如何比得過
「得!」曹不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說來也奇怪了,父親喜你遠在我之上,此事我素知,然子淵那小子頻頻生事,父親亦是喜他,命他為虎豹騎統領,怪哉!怪哉!」
江晟聞言微微一笑,忽而遠遠望見有一老者立於外院池畔,面色一正。走上前去,拱手拜道,「賈叔!」
只見那老者轉過頭來,正是當初江哲帳下最為信任的謀士之一,賈詡!
見是江晟,賈詡將手中魚餌丟入池中,笑呵呵說道,「這叫老朽如何當得起」不過話雖如此說。他還是受了江昆這一拜,很是坦然。
「賈叔說笑了」微微一笑,江員恭敬說道,「賈叔乃天下名士,兼之父親叫我以叔伯尊之小子豈敢冒犯?」
「孺子可教!」賈詡極其滿意的點點頭,忽而望見江昆身旁曹不,眼神一凜,用那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曹不,繼而拱手笑道,「老朽見過曹公子!」
「不敢不敢」曹不似乎是深知眼前這老人的底細,急忙跳開一旁。連連擺手。「賈叔何時到的許都?」江員問道。
「方纔入府不久」上下一瞥曹不,賈詡這才將注意放到江晟身上。笑呵呵說道,「你弟子淵不似你這般穩重,唉,這些年,可是累壞我這把老骨頭了,天見可憐,總算是熬到回到許都」呵呵!再者嘛。老朽倒是也頗為思念這幾尾池魚」說著,賈詡眨眨眼,椰愉說道,「老朽不在時,子旭可有好生代為照料?」
「自是如此!」江員恭敬說道。
「好好」點點頭,賈詡瞥了一曹不,忽而望向池水,抬手說道,「子旭,且看這池中魚兒,竟不奪食,皆是老朽當初親手放養,親如一家」
「竟有此事?」江葳疑惑地走上前來,一望池水,面色一愣,抬頭一望賈詡,頓時醒悟過來,猶豫一下,微笑說道,「果是如此」且不打擾賈叔興致,我等先且退下了
「去吧!」賈詡也不回頭,微笑著擺擺手。
直感覺賈詡話中有話,卻不便明言,江晟會意,待他說服曹不將其安置在書房之後,且又回到池旁,果然,賈詡仍站在此處,,
「賈擬…」
「呵呵」微笑著轉過頭來,賈詡笑著說道,「才思敏捷,不錯!」稍稍讚了一句,賈詡面上笑意漸收。沉聲說道,「子旭,可知為叔方纔所言深意?」
「這個」只見江葳稍一遲疑。拱手說道,「並非透徹,望要叔解惑
「你這小子,非逼為叔」也罷」苦笑著搖搖頭,賈詡正色說道。「你父辭官,留你兄弟二人在許都,江家盛衰,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為叔只想說句,曹家的事,並非的江家之事,何必插手?若風刁得你等兄弟不合,豈不是要叫司徒公寒心。」「這」江晏猶豫一下,抱拳說道,「回賈叔話,小侄自幼與子桓相識,知其有大志」
「與你弟一個說辭!」打斷了江昆的話,賈詡搖搖頭,微歎說道,「無論如何,你父與我有知遇毛恩,又將你二人托付於我,我自不能袖手旁吧…」
「賈叔的意思是」
「別會錯意,在此事上,賈叔我可並非要助你、亦或是子淵子旭。你比子淵年長。又兼穩重,假以時日,若是與子淵不慎起了衝突」子淵為人傲氣,又兼幼年便呆在軍中,性子較為衝動、易怒你身為兄長,他日當做禮讓!」
「是小侄記住了!」點點頭,江晟好似想起什麼,抬頭望著賈詡。
好似是看穿了江晟心中所想,賈詡笑呵呵說道,「不必妄加猜測!老朽見曹公詔,便知其中蹊蹺,子淵眼下不過一校尉,手中不過三千虎豹騎,曹公豈是當真欲帶他南征耶?曹公眼下已過六旬,卻是有些心急了」同時嘛,曹公他也想看看,你等這幫小子,究竟有多少斤兩!」
「咦,賈叔的意思是,」
「別以為曹公不知,他心中可是明白得很!歷來臣下不得干預帝王嫡子之事,自乃忌諱!不過到你兄弟二人身上,倒是有些,呵呵,依老朽想來,一來是你父助其南征北戰多年,功在社稷,二來便是曹公對你兄弟二人抱有重望,至於這三來嘛,,乃因你等年幼!」
「年幼?」
「正是如此」點點頭,賈詡撫鬚解釋說道,「倘若換做旁人,早早被遭牢獄之禍,豈能如你兄弟二人這般?在曹府來去自如?我思曹公。在作出心中決定之餘,亦在磨練你二人,,
朝中司徒之位空懸數年,曹公視若無睹,卻封你為司徒長史,他是在效仿當年司徒公王子師!兼之又將虎豹騎賜予你弟子淵麾下,更叫他在夏侯元讓帳下平亂,嘿!區區一校尉,掌三千精銳?天下間乃有此事?這如何不是磨練?!
是故,你亦不必擔憂,放手施為便是!你兄弟二人越是出眾,曹公愈喜,當然,僅僅包括你兄弟二人。就連你表弟周不疑亦不在此列!」
「不想岳丈竟是如此」江昆自嘲一笑。
「子旭啊,莫要嫌為叔多嘴。為叔卻是仍有一言,外面風傳,江家。便是半個曹家」眼下或許如此。然為叔卻是要說,江家,並非是曹家,你兄弟二人,才是江家根本,江家興旺,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非在曹子桓。亦非在曹子建!」
「賈叔,侄兒明白了,侄兒素知二弟性子衝動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撫了撫花白的鬍鬚,賈詡嗟歎說道。「當初為叔在父帳下聽用,隨他征戰四方。好似是一朝夢醒,你兄弟二人便已長大成*人,成家立業,為叔,也老了,老了,這話也就多了,呵…」
「賈叔哪裡話,侄兒幸得賈叔提點,方才明白以往不曾明白之事,」
「呵呵呵,莫要取笑為叔了」笑呵呵說了句,賈詡上下打量著江晟,點頭說道,「像,真像。酷似你父」
似乎是起了玩心,江晟椰愉道。「賈叔,那究竟是侄兒像,還是子淵像?」
「這」這一問,頓時將賈詡難到了。只見他皺皺眉,沉思半響。繼而說道,「你著素服,酷似你父著素服,子淵著鎧甲,乃酷似你父著鎧甲,,唔,卻是如此!」
「咦?」只見江員面上一愣,詫異問道,「家父不是不通武藝麼?怎麼亦嘗著甲?」
「哈哈」似乎是感覺好笑。賈詡椰愉說道,「你父身為一軍統帥。豈有不著甲之理?呵呵,不過話說來,你父卻也不喜著那鎧甲,唔」前前後後,為叔只見過寥寥數次。一是赤壁之戰後,你父在荊州祭禱四十萬將士之時,二嘛,便是擊張白騎之時!」
「張白騎?」
「啊!便在赤壁之戰後,你父與曹公以及列為大人方才祭罷戰死將士。便風傳張白騎舉兵襲汜水關。你父是馬不停蹄趕去,那時,可用之兵寥寥無幾,是故,你父僅率數千倖存兵馬以及虎豹騎連夜趕往」
「數千,虎豹騎,不過近萬兵馬?」江昆一臉驚訝,詫異問道,「那張白騎麾下兵馬幾何?」
「嘿!」賈詡淡淡一笑,撫鬚說道。「張白騎那時猛攻漢中兵馬亦是大損,嗯,差不多十萬之數吧!」
「十萬?」江葳面上驚容更甚。皺眉說道,「兵力是何等懸殊」賈叔,後事如何?」
「那還用說麼?」賈詡聳聳肩,攤著雙手說道,「自然是你父勝,張白騎敗咯!」
只只見江員張張嘴,頓時語塞。
「好了好了」似乎看到江昆面上表情,賈詡笑容更甚,笑呵呵說道。「那時為叔有幸與你父親一同前往汜水關,若是子旭不嫌為叔年老多話,我等便前去園中小歇,待為叔一五一十將此事細細說來,可好?為叔老了,可禁不住這麼站著
「理當如此!」江員恭敬說道。「賈叔請!」
「唔!」極其滿意地點點頭,賈詡緩緩朝園中走去。
征討張白騎,那是建安五年吧,,
唔……
距今,一十三載工,
以理了理思路,準備了下後續的事。主要就是張白騎以及一些收尾瑣事,對此不感興趣的大大們,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