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 正文 第八章狂士禰衡
    自古以來,有才之士,悖才傲物,正是世間大多數文人的癖性。

    只有具有同樣才華的人,才能被文人們所接納,反之,若是武人,那麼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冷眼、嘲諷罷了,這也是自古以來,文、武交惡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來,狂士屢見不鮮,或是自相才識群、目中無人,或是因此自顯、上達天聽,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棄……一言難盡!

    然而,眼前的禰衙,又屬於那一類呢?

    「這傢伙……」蔡瑁面色一沉,低聲對江哲說道,「姑父,是否?

    「不必不必,」橄做一笑,江哲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聲說道,

    「靜觀其變,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是!」

    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江哲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那人,然而他卻是忘了一件事……

    取過酒壺自斟一杯,曹操瞥了一眼禰衍,淡淡說道,「本丞相在此設宴,你無端前來擾亂,膽子倒是不小……

    「曹公說的哪裡話,」只見禰衡面色自若,拱手淡然說道,「曹公抬手,四海拜服;曹公頓足,天下震亂矣!試問區區在下,何敢擾曹公興致?在下方才便說,在下此來,不過是獻上詩曲一,博曹公一笑罷了!」

    「嘿!」曹操聞言輕哼一聲,指著堂中諸多文官說道,「擺著在座

    諸位賢良,你言欲獻詩曲一?你區區一小廝?」

    「哈哈哈!」夏侯惇放聲大笑,有了此人開頭,堂中眾人皆是大

    笑不止,便是江哲臉上,皆不免露出幾分笑意。

    也不怪江哲如此,實在是一身下人小廝服飾的禰衙所說的話,缺

    乏說服性。

    更別說蔡瑁、蔡仲、蔡和連連冷笑。

    「諸位賢良?」在哄堂大小聲中,禰衡懶洋洋地左右一望,顧自說

    道,「此處何謂有人耶?在下為何不曾見到?」

    「……」頓時堂中笑聲一通,眾人、尤其是在座文人的眼神「死死

    地盯著禰衡,面色不善。

    而曹操亦是一臉愕然,用難以表述的眼神望著禰衡,皺眉說道,「此處……無人?」

    「嘿!」禰衡冷笑一聲,負背雙手,長歎說道,「此處?哼!天地

    雖廣,奈何無一人耶!」

    「放肆!」蒯良難以忍受,拍案而起,卻見禰衙望也不望自己,尷

    尬之餘,心中更是慍怒。

    「兄長稍安勿躁!」相比於其兄,蒯越顯然是更具城府,雖心中亦

    是厭惡禰衡,面上卻毫無異樣。

    「哈哈哈!」聽聞禰衡所言,曹操哈哈大笑,拍案喝道,「天下無人,天下無人,哈哈!有意思……擺著此處諸多文武俊才,你卻言天下無人?好膽!」

    「哦?」禰衡無視在場諸多冷笑、嘲諷、謾罵,淡淡說道,「曹

    公言此處有人?在下願聞其詳!」

    「……」曹操皺皺眉,低喝說道,「不說本丞相麾下,單論荊州俊才,眾人才華豈會不及你區區一小廝?子柔、異庋更是劉荊州生先所重,大才也!」

    曹操一通話,叫荊州文官心中自是受用,然而禰衡卻冷笑道,「蒯良、蒯越?蒯良剛愎自用、自視甚高,然武不能平亂,文不能治國,庸才也!蒯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沽名釣譽,難副其實,愚才也!」

    「你!」禰衡一席話直說得蒯良、蒯越面色漲紅、氣得渾身顫抖不已,正欲說話,卻見禰衙四下一望,冷笑說道,「受人恩澤,不思回報,卻為一己榮華,出賣先主基業,如此無君無主之輩,可謂人否?

    荊州眾人面色大變,雖心中氣悶不已,卻當真是啞口無言。

    「混賬!」蔡瑁聽得心中火氣,卻想起剛才江哲說的,『靜觀其變,遂強自忍下。

    見到眾位荊州文官被禰衡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曹操倒是有些好

    笑。

    雖說能兵不血刃拿下荊州,曹操自然是歡喜無限,但是同樣的,曹

    操也有些,看不起這些劉表生前的荊州舊臣。

    今日能背劉投曹,以求榮華,他日同樣背曹投敵……不足以托付大事!

    「黃口孺子,豈敢過問國家大事?」環視一眼荊州文武官員,曹操安撫說道,「曹某平亂,荊州諸位遵從大義歸順,利國利民,此乃善舉!豈是你口中說得那般?」

    「嘿!」似乎是看穿了曹操的心思,禰衡哂笑一聲,神情很是輕蔑,對此,曹操有些不渝,皺眉說道,「那麼不論荊州,本丞相麾下人才濟濟,武將英勇善戰、皆當世英雄,文臣治國有方,乃世間俊才,可謂有人否?」

    禰衡聳聳肩,徐徐說道,「願聞其詳!」

    「哼!」望著禰衡那副妄自尊大的面容,曹操面色一沉,凝聲說道,「吾帳下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機深智遠,雖蕭何、陳平不及也。張遼、許褚、李典、樂進,勇不可當,雖岑彭、馬武不及也。呂虔、滿寵為從事,於禁、徐晃為先鋒;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間福將,安得無人?」

    「哈哈哈!」禰衡哈哈大笑,拱手嘲諷道,「曹公言差矣!此等人物,我皆識之:荀彧可使弔喪問疾,荀攸可使看墳守墓,程昱可使關門閉戶,郭嘉可使白詞念賦,張遼可使擊鼓鳴金,許褚可使牧牛放馬,樂進可使取狀讀招,李典可使傳書送檄,呂虔可使磨刀鑄劍,滿寵可使飲酒食糟,於禁可使負版築牆,徐晃可使屠豬殺狗;夏侯惇稱為常敗將軍,曹子孝呼為無能太守……」

    「好膽!」還不待曹操說話,夏侯惇拍案而起,把劍相向,口中怒聲喝道,「辱我太甚,看劍!」

    話音剛落,夏侯惇正欲上前,卻感覺有有人按住了自己肩膀,回頭一看,正是趙雲。

    見此,曹操眼睛一亮,指著趙雲急聲說道,「我有大將趙子龍,

    百萬軍中取敵將頭顱猶如探囊取物,如何?」

    禰衡冷冷一笑,瞥了一眼趙雲,淡淡說道,「趙雲可做出行護衛,侍候在旁,堪堪稱職!」

    「……」趙雲眼神一凜,深深望了一眼禰衡,死死拉著夏侯悖復身入座,不一語,其餘曹將,皆對稱衡怒日而視,堂中氣氛,一時間很是壓抑。

    「那……那……」曹操左右一望,忽然望見一臉看好戲的江哲,指

    著他急言說道,「那這傢伙呢!」

    所思,看來曹公與姑父私交甚厚啊!

    相比於蔡瑁,江哲是完全愣住了,頷……自己貌似也不似旁外之人啊……

    只見禰衡斜著腦袋望了江哲半響,忽然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叫江哲

    心中一涼。

    「江哲者,白面書生也,行事匪夷所思,時而迂腐自誤、時而優柔寡斷,性格懶散,荒廢政務,貪戀女色;大事昏昧、小事懈怠……哼!若是生於盛世,做一縣令,倒也可保一地無恙!」

    白……白面……」江哲原本笑意早已僵在臉上,白面=白臉……

    小白臉……

    而曹操,亦是滿臉震驚,口中喃喃自語,「縣……縣令……」自己最為倚重,封為司徒的……縣令?

    一時間,堂內冷場了,堂內諸將,皆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禰衡,尤其是眾多曹將,早已愕然呆滯了。

    「放肆!」隨著夏侯悖一聲暴吼,頓時有曹洪、張遼、徐晃、等十餘名曹操麾下大將拍案而已,虛握腰間佩劍,雙目帶火地瞪著禰衡,就連沉默不語的趙雲,眼中亦是多了幾分殺意。

    然而禰衡卻無任何懼色,環視一眼四周,淡淡說道,「……除去以上所述,其餘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

    「好個狂徒!」曹操面色深沉地叫人畏懼,氣得語調有些顥抖。

    也是,帳下眾人傘,曹操最喜歡江哲,不貪財、不戀權、有氣節,除了行事懶散,習慣消極怠工之外,內可治國、外可統軍,可謂是王佐之才;再者,江哲又與曹操相交甚厚,就連曹操從來不對外人提起的心底話,對江哲卻無絲毫保留……

    總而言之,江哲是曹操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哈哈哈!」就當夏侯悖、曹洪、曹純瞢人黑著臉起身,正欲拔劍

    將那狂徒斬殺時,忽然堂中傳來一陣大笑。

    曹操更是氣怒,猛一轉頭,卻見那捧腹大笑的正是江哲,心中頓時愕然,堂內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禰衙有些詫異地望著大笑不止的江哲,因為他聽得出,這笑聲,無絲毫火氣,顯然不是所謂的『氣急反笑……

    「哈……咳咳!」似乎是笑岔了氣,江哲咳嗽幾聲,望著禰衡正色

    說道,「先,我要辯解一下!」

    「是……」禰衡愣愣地點點頭。

    在堂中眾人凝重的表情中,江哲正色說道,「這個貪戀女色,似乎有些不對吧……在下如今三房妻室,唔……姑且算四位,這四位……」彷彿想到了什麼,江哲轉身對曹操說道,「主公,即便是四房妻室,可算是貪戀女色否?」

    曹操很認真地想了想,撫鬚正色說道,僅四房罷了,不算貪戀女色!」

    「那麼,」轉身望著禰衡,江哲面色嚴肅,極為鄭重地說道:「流言可畏啊……這個詞,還請收回!」

    「……」堂中眾人張張唱,似乎有些冷場。

    感情你在意的是這個?司馬撾一臉的不可思議。

    既然知道流言可畏,我說了這麼多,你只單單在意這個?禰衡一時間有些看不透江哲,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有些木訥地點點頭。

    流言可畏啊,今日若不解釋,待明日,恐怕就會傳遍襄陽,別的無所謂,這貪戀女色的罪名萬萬不能背,搞不好傳到許都,家裡那幾位還以為自己外面怎麼了呢……

    要知道薇兒的事還沒搞定,若是節外生枝,那可真是樂大了……

    江哲暗暗鬆了口氣。

    咳!從某種角度說,江哲確實可謂是深謀遠慮……

    方才眾人震怒的表情,絲毫不出乎禰衡意料,不過江哲卻叫他有些

    意外。

    畢竟如今,江哲作為大漢司徒,名傳諸州,鮮有人不知,按常理來說,越是名望高者,自然是越愛惜羽翼,然而此人,卻絲毫不在意……

    額,也不能說是毫不在意,至少他還是……嘖!比起其他幾句,那個貪戀女色算得了什麼啊!一時間,禰衡反而被江哲弄氣悶了。

    不管是當初劉表也好,眼下曹操及麾下文武也好,那種心中瘡疤被揭破時的醜態,叫禰衡有些神往不已。

    不管這些人平日裡是多麼的道貌岸然,然而一旦心中醜事被揭,那種令人可笑的、不齒的作態……

    然而眼千道人……

    原本還以為這傢伙會氣得不成樣子呢……作為大漢司徒、朝廷重臣……

    凝神望著江哲,禰衡不禁感到有些受挫,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原本還想著再嘲諷幾句的,眼下禰衙卻也沒了興致,只是神色複雜地望著江哲,叫江哲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也不怪禰衡,更不怪江哲,總結說來,不過是一個『心態罷了。

    相比於其他人,江哲一直將自己定位在『做力所能及之事』上面,他從來不認為天下有什麼事是除了自己別人無法成事的,更不會認為這個世界少了自己待會怎樣。

    要知道,江哲當初與郭嘉、荀彧。戲志才等人相遇時,他給自己的定位,原本就是縣令,更有甚者,他對自己自己能否做得稱職,仍抱有懷疑,最好是什麼都不過問,做個平民算了。

    正因如此,禰衙如今說江哲只堪縣令之職,江哲又如何會動怒?

    或許換做龐統,想必會勃然大怒吧……

    除了稍稍有些擔心『貪戀女色被家中妻室誤會之外,唯一叫江哲感覺有些不滿的,就是那個白面書生……

    唔,應該說江哲對此很介意!

    除了這兩句,其餘禰衡所說的,對於江哲來說,實不過是過『耳』雲煙,聽過就忘……

    不過江哲忘了,不代表其餘曹軍將領會忘卻,尤其是夏侯惇、趙雲、曹洪、曹純、李典、樂進等等將領,他們原本就是長期處在江哲麾下作戰,對江哲可謂是拜服不已,如今見江哲被禰衙辱及,心中自是憤怒。

    還有曹操,曹操向來最喜將軍,還想著日後叫江哲作為他托孤之臣,眼下被區區一小廝辱及,曹操如何能不怒?

    暗暗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神,曹操淡然說道,「觀你所言「我帳下文武重臣,皆不堪一用,那麼……你又何德何能,敢如此妄自尊大?」

    得說道,「在下不才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

    「哈哈!」夏侯惇氣怒而笑,拍案喝道,「就憑你?區區一小廝?

    話音剛落,堂中眾人哄堂大笑,冷言嘲諷,再復響起。

    沒想到禰衡冷冷瞥了夏侯悖一眼,顧自淡淡說道,「以貌取人,最是愚昧!你所重者,僅區區一服飾耶?」

    「你!」夏侯惇原本就不善言辭,為之語塞。

    拍拍夏侯悖肩膀,趙雲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司徒四處征戰,掃平不臣,平定亂世,造福於民,你竟言司徒只能為區區一縣令耶?」

    「數起戰禍,致使生靈塗炭,百姓失其家園、流離失所,露宿荒野,可謂是造福於民否?」禰衡冷言以對,不屑說道,「今日思取荊州,明日思取天下,倘若美其名曰平定亂世,造福於民,那麼期間治亂時戰死、餓斃之人又有何人問津?為奉神之犧牲也?」

    「你!」趙雲面色一滯,敗下陣來。

    「強詞奪理!」樂進厲聲喝道,「司徒名望眾所皆知,數諫主公輕

    徭薄賦,減輕百姓負擔,可謂之造福於民否?」

    前。

    「些許小恩小惠,不足掛齒!」禰銜輕蔑笑道。「放肆!」曹洪勃然大怒。「你竟然在此大放厥辭,實在可惡!」抽出腰間佩劍,曹純幾步上「此等狂徒,當殺!」張遼、李典、於禁,亦是慍怒出言。

    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的禰衡,司馬懿一臉哂笑對身旁賈詡說道,「若是此刻殺了此人,反倒是成全了此人名聲,賈大人……」

    「哼!」只見賈詡眼中神光一閃,臉上推起幾絲微笑,那種徼笑,叫司馬懿面色一滯,暗暗嚥了口唾沫。

    「主公,」李典、樂進等將領怒聲對曹操說道,「此等狂徒,當斬!」

    曹操倒是很想將那傢伙處斬,然而一望江哲,卻見他望著自己,微徽搖了搖頭。

    其中含義,曹操自然明白,不可因一人而絕了天下士子投曹之心啊,好歹眼前這人在荊襄有些名氣,殺了他,豈不是說明自己沒有容人之量?

    反觀禰衡,倒是自在得很,堂內諸人越是憤怒,他越是興致高昂,口沫飛濺,直說著曹軍諸將頻頻望向曹操,只待曹操一聲令下,便將禰衡砍成肉泥。

    不過,對於不曾澆怒江哲,禰衡倒是有些遺憾……

    然而此時,在司馬懿凝重的眼神中,賈詡緩緩起身,徐徐走向禰衡

    似乎是感覺身後有人,禰衙猛一回頭,卻見一名文人笑瞇瞇地望著

    自己,皺皺眉,心中有些不解。

    只見賈詡滿臉堆笑,拱拱手頗為和善地說道,「足下辯才無雙,

    在下佩服啊!」

    「……」禰衡眼神一凝,疑惑地望著賈詡,淡淡說道,「好說好

    說,不知閣下有何賜教?」

    「呵呵,」賈詡輕笑一聲,搖頭說道,「賜教不敢,只是心中有些

    疑惑,故而求足下解惑!」

    禰衡有些好奇,詫異問道,「惑從何來?」

    「從足下而來!」

    「喔?」似乎是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禰衙冷笑一聲,戲謔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唉,不知死活啊!司馬懿暗暗搖了搖頭。

    眼眉一挑,賈詡抬起頭來,直直望著禰衙,溫聲說道,「觀足下談吐,想來也是飽學之事,為何不求仕途,卻甘為區區一小廝,上不能報效國家、下不能安定黎民,庸庸碌碌一生,死後如何面見先祖?」

    明顯聽出了賈詡此話不安好心,禰衙淡淡說道,「在下之事,不勞足下操心!」

    上鉤了,蠢材!司馬懿暗暗撇嘴。

    「咦?」只見賈詡面色激變,深深望著禰衡,搖頭歎息道,「竟不

    想是足下自甘墮落,看來在下多事了……」

    「你!」只見禰衡面色頓變,心中氣悶,下意識反駁道,「在下如

    何自甘墮咎……」這話音還未落下,他已心知不妙。

    果然,只見賈詡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輕蔑說道,「天下士子,無不以學得一身才識,上報國家、下安黎民為榮,而足下,卻甘願為一奴僕,卑躬屈膝,侍奉劉荊州……截,對了,眼下劉荊州病故,足下倒是輕鬆了些……」

    「賈大人此言差矣,」坐在席中,司馬焰一臉戲謔,接口附和道,「所謂人有各志,不能強求嘛!」

    這小子!賈詡略帶讚許地望了眼司馬懿,點頭說道,「也是!」

    聽著賈詡、司馬懿兩人一唱一和,堂內眾人哄笑不已,反觀禰衡,沉默半響,忽而哂笑道,「所謂明珠暗投,惜明珠耶?歎天時耶?我胸中自有百般治國之策,奈何劉表不取,如此奈何?」

    「咦?」賈詡故作驚訝,驚歎說道,「真看不出足下除了辯才之外,卻有真才典學……哦,抱歉抱歉,恕在下心直口快,唔,這個……敢問為何劉荊州不取足下建議呢?」

    強自忍受著賈詡的冷嘲熱諷,禰衡淡淡說道,「劉景升虛有其表、徒有虛名,眼濁不識賢愚,耳濁不納忠言,將賢士用為小廝,是猶陽貨輕仲尼,臧倉毀孟子,如今身死,咎由自取!」

    「這就奇怪了!」賈詡搖搖頭,故作不解地望了眼蒯良、蒯越,戲謔說道,「我觀足下半多也是身居才華,劉荊州為何能重用兩位蒯大人,卻為何單單不用足下呢?」

    聽聞賈詡所言,蒯良、蒯越望著禰衡冷笑不已。

    只見禰衡不屑地望了一眼兩人,嘲諷說道,「劉表沽名釣譽,二蒯虛名乃盛,豈不是『情投意合?」

    「混賬!」蒯良暗罵一句,其弟蒯越轉頭望著賈詡,他深深感覺,

    此人不簡單!

    「哦!」賈詡似乎恍然大悟,點點頭對稱衡說道,「原來不怪劉荊州不用足下,而是足下籍籍無名啊……足下自詡一身才華,卻為何籍籍無名呢?」

    賈詞話音剛落,蒯良冷笑說道,「這位大人,我等眼前這位,可不算是籍籍無名哦,他可是大大有名呢,可惜卻是惡名,狂子、狂徒,哼!」

    「哦!」賈詡

    恍然大悟,眼神上下打量著禰衡,「原來足下也並非籍籍無名啊,那麼說來,劉荊州不用足下,倒有些令人費解了……頗為費解啊!」

    這老狐狸,真是狡猾啊!司馬懿暗暗一笑。

    「這位大人何必費解!」賈詡話音剛落,蒯越亦是思報方才一箭之仇,哂笑接口道,「我故主劉荊州在時,荊州乃平,黎民安居,亦算是明主,此人當初自薦時狂悖無禮,毀及他人,德才不足,遭了劉荊州忌諱,哼!便是徒逞口舌之勇,乃有此劫!」

    聽著眾人的奚落,就算是禰衙,面色亦是稍變,正欲說話,卻被

    賈詡看準時機打斷,憋在心中,好不難受。

    反觀賈詡,仍是方纔那艇笑容可掬,微笑著說道,「在下還有一

    疑問,望足下解惑!」

    明知對方陰謀,但是禰衡卻無法退縮,唯有硬著頭皮上。

    「大人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直說了,冒犯之處,還望恕罪!」賈詡拱拱手,故作詫異問道,「你言司徒小事懈怠、大事昏昧,不足以為他人所仰,然而據在下所知,自司徒順曹公掌兵一來,天下諸侯大多折翼於司徒兵鋒之下,名震四海,巷口小兒,皆識司徒之名,百姓更是恩戴有加,反觀足下,每日卑躬屈膝侍奉劉荊州,對百姓毫無建樹,有何等資格評論司徒作為?」

    「你……」被賈詡一言說到痛處,禰衡面色大變。

    也是,空有一身才華,卻無法得以施展,心中是何等感受?

    深深吸了口氣,禰衡冷笑說道,「劉表早前若是肯誠心重用在下,你等今日豈能身在此處?」

    「這話說得!」司馬懿戲謔一笑,忍不住插口道,「在下可否說,若是先帝肯誠心重用在下,不復黃巾之禍,不復如今天下大亂矣!在下可否這麼說?」

    「妙!妙!」

    「哈哈,自然可以!這狂徒尚可如此,逕位大人如何不可?」

    「不復黃巾之禍,哈哈!這位大人所言極是啊!」

    為報方纔之仇,荊州文官紛紛出言義助司馬懿、奚落禰衡。

    遭到如今奚落,若在平日,禰衡自然不會放在心中,然而今日不知這麼,他卻是感覺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面前那人假惺惺的笑容,更是叫他心火頓起。

    望著禰衡死死盯著自己,賈詡暗暗冷笑一聲,故作詫異說道「「哦?莫非是在下說錯了?足下也並非是毫無建數?唔,在下向來是有硭必糾,足下但可直言,在下洗耳恭聽!」

    「……」在禰衡眼中,賈詡的笑臉似乎太過於惹人厭,微思一下,禰衡凝聲說道,「若是劉表能聽我建議,與袁紹聯盟,你等今日頭在何處,尚不得而知也!」

    此人狂妄歸狂妄,卻是有些才華!賈詡暗暗點了點頭,微笑說道,「那為何劉荊州不遵足下之策呢?」

    「哼!」禰衡冷哼一聲,不一語。

    「無論劉荊州為何不遵足下建議,眼下足下,對於荊州軍民,仍是

    毫無建樹啊……不知還有其他麼?」

    「……」咎著賈詡笑得那般自若,禰衡為之氣結。

    「足下既然不一語,想來是沒有了……」長長歎了口氣,賈詡

    顯得有些失望。

    「在下心有十餘條安邦富民之策!」禰街面色一正,凝重說道。

    「心有……也就說,還不曾實施,什麼都不曾為荊州做過,只在心

    中相及,在下可否這麼理解?」

    「你!」禰衡面色大變,方纔那種泰然自若早已消逝無蹤。

    「哼!」冷笑一聲,賈詡面色一沉,冷冷說道,「稍有才華「便悖才傲物,目中無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庸才罷了!偌大天下,如你之輩,車載斗量,不計其數,竟敢在此妄自尊大,可笑之極!」

    說著,賈詡見禰衙臉上猶有憤憤之色,淡然說道,「即便是稍有才華,然而卻無處施展,比亢不才,有何差別?司徒曾言,人之價值,在於他為國為民所作出的貢獻!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小廝,即便是胸有才華,亦不過十有才華的小廝罷了,勿要再惹來恥笑,好自為之!」說罷,賈詡轉身回席。

    賈詞話音已落,堂中眾人一言不,皆望向禰衡,冷眼看他如何收

    場。

    其中,曹操有些詫異地望著賈詡,心中有些咋舌,他不是沒聽荀藪i、荀攸等人說起過,說江哲帳下除李儒外,仍有兩名賢良,才華與他們不相上下,對此曹操不是很在意,畢竟大才又不是白菜,哪是說有就有的?可是如今一看此人談吐……不簡單啊!

    就在曹操心有所思之時,卻見禰衡拱手一禮,急聲說道,「且慢!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賈詡轉過頭來,哂笑說道,武威郡賈詡、賈文和!」

    原來此人就是當初張繡齋下謀士賈詡?

    蒯良與蒯越對視一眼,心中暗暗警惕,畢竟,賈詡雖名聲不顯,但卻是瞞不過蒯良、蒯越二人。

    賈詡者,國士也!

    「賈文和……」禰衡喃喃自語一句,拱手說道,「先生大才「敢問

    先生眼下居何職?」

    蒯良、蒯越心中一動,日不轉睛望著賈詡,卻見賈詡輕笑一聲,淡然說道,「在下區區之人,何足掛齒?眼下愧居司徒府刀筆吏之職!對於舞文弄墨,在下倒是堪堪可行……」說罷,賈詡走到江哲身後、司馬懿身旁席位,安然復坐。

    嘖!司馬懿暗暗撇嘴,有些嫉妒地偷偷瞥了眼賈詡。

    也是,同樣是司徒府刀筆吏,賈詡比司馬懿,簡直是好得難以相提並論。

    反觀禰衡,卻是一臉愕然,有些懷疑地望了一眼曹操,又望了望江哲。

    如此國士,用之為刀筆吏?

    蒯良、蒯越對視一眼,心中驚異不已。

    而與此同時,襄陽城中,有一名老道頓足於街道,望著兩旁襄陽百姓,眼中神色有些令人費解。

    「變數……氣運……不得已要見他一見了……」

    太睏了,碼到後面,越來越亂了,不行了……

    這星期在趕進度,星期一恢復一天一更,早早寫完,大家輕鬆,我也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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