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是多戰事的一年。期間大小戰役不斷北地,雄霸青、翼、幽三州的袁紹經過了數月的休整,自想趁著并州無主之際將之收於囊中。
而西涼刺史武威郡太守馬騰身為伏波將軍之後,自也想將長安從白波黃巾逆賊的手中奪回。
荊州劉表,身為皇室宗親,對於為臣不仁,欺君罔上的曹操亦是無半分好感,屯重兵於邊界,也不知欲做什麼。
關中諸將以張繡為首,居宛城。亦思圖洛陽已為已用。
東邊更是不必說,光是徐州一的。便有曹操、袁術虎視眈眈至於江南,素有小霸王之稱的孫策一路引兵,西征嚴白虎、王朗,亦有盡收江南的野心。
建安元年,多事之秋!
但是此刻的江哲卻來不及為這些亂事傷神。他卻是更為擔憂另一秀兒已有六個月的身孕了!
往日嬌嬈的身段如今卻是小腹隆起,就算是披著外套,亦可隱隱看出。但是秀兒卻絲毫不感委屈,因為她的夫君這三個月中都陪著她,若是一名女子心甘情願為你生下孩子,那就表示她愛慘了你!
江哲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何時看到這句話。但是如今一見到秀兒,他的腦海中自然就跳了此句。
不可負她!握著秀兒的手,江哲帶著秀兒在府中內院散步,這也是如今秀兒的體力所能負擔的極限了。
望著秀兒眉梢掛汗,稍稍有些喘息的模樣,江哲心中不知怎麼。竟是有些刺痛。
想當年,秀兒在徐州陪伴自己抵禦黃巾時,是何等的英姿颯爽。但是如今,為了兩人的孩子耽誤了武藝不說。更是要忍受長達十月的煎熬。這令江哲心中喘噓不已。
「歇歇吧!。江哲將秀兒扶到院中的石凳上,細心地為她擦拭著額角的汗珠。
秀兒癡癡地望著江哲,眼中自有道不完的愛意,握著江哲的手輕微笑著捏捏秀兒的臉頰。江哲笑著說道。「如今為夫我不真是陪著你麼,」
「可是,」。猶豫地望了一眼江哲。秀兒委屈說道,「可是夫君就要前去徐州,,」
「這個,」提起這個事。江哲就很是尷尬,猶豫一下方有說道,「不若這樣,我去向孟德辭了徐州之行,專心陪你,可好!。
「豈能如此!」秀兒一聽,急忙說道」『妾身方才乃是胡亂言語,夫君莫要記掛在心,夫君乃是朝中柱石,乃是成大事之人,豈可會為妾身而廢公事?」
「你錯了!」江哲搖搖頭,握著秀兒的手說道,「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秀兒輕掩紅唇,咬著嘴唇。愕然地望著江哲,隨即眼角一紅,似是感動喚道」夫君別別!」江哲急忙抱起秀兒。輕拍其肩。
很是滿意地將腦袋靠在江哲肩上。秀兒轉了轉眼珠,癡癡一笑說道。「夫君,不若這般,這次去徐州,妾身同你一道去,可好!」
「荒謬!」江哲臉色大變,急忙說道,「你有身孕在身,豈能輕動?此去徐州路途遙遠,若是有個差池。你叫我怎麼辦?」
「夫君!。秀兒一面撒嬌討好著江哲。一面求道,「自夫君與妾身離了徐州之後,已有三年了,也不知徐州的宅邸現今如何,不若我等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不行!。江哲連連搖頭。就是不允。
「夫君!」秀兒嘟著嘴,喃喃說道,「若是可以,妾身還想去往日「過」秀兒這麼一說,江哲到是也有些意動,是呀,當初也不知怎麼,一下子來到了這個時代。要不是遇到了秀兒,恐怕早已餓死在寒冬了,記得當初自己還笑話住那房子的人來著。唉!結果還是自己爬上屋頂修的,呵叭,,明顯看到了江哲眼中的笑意,秀兒趁機說道,「夫君不想與妾身一同回去看看麼?那裡」那裡是妾身與夫君初次相識之地呢!」
道。「秀兒待為夫考慮一下,可好?。
既然江哲如此說,秀兒也只好如此了。
就在此時,內院中匆匆跑入一名府中下人,至江哲身前拜道,「老爺。夫人,府外有一人求見!。
「求見?」江哲一愣,搖搖頭笑著說道,「去對他言,哲不管仕途之事,讓他前去刺史府找尋尚書令荀大人!」
不怪江哲如此,只是如今江哲位高權重,賢名遠播。曹操的招賢令一下,大批寒門學子皆是望司徒江府跑,一開始江哲還很有耐心地向他們解釋,自己不管此事,但是隨著人數的越來越多,江哲陪伴妻子的時間不夠,哪裡還有時間去向他們解釋。一律讓他們前去荀彧處,就差在府門前豎立一塊『哲不管仕途之事,石碑了。
「老爺,小的也說了,但是那人說。非是求仕途而來!」府中下人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一張拜帖雙手遞給江哲,猶豫說道,「恕小的多嘴。小的觀那人似乎非是許都人士」「哦?」江哲有些好奇。細細一看,只見拜帖上分明籌著,『徐州刺史劉麾下從事簡雍拜上」
簡雍?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對!是劉備早期的謀士!江哲皺皺眉。凝聲說道,「此人現在何處?」
「啟稟老爺,此人如今還在府門之外候著」下人如是說道。
「快請!請他先去前堂。我隨後就到。對了,茶水之事不可怠慢!」
「是!老爺!」下人點點頭,道了一禮退下了。
凝神望著手中的弄帖,江哲喃喃說道。「竟然是他!。
「莫非夫君認識此人?」秀兒好奇地問道。
濺。那倒不是!。江哲笑笑,將手中拜帖收入懷中,撫縮)」長髮對她說道,「秀兒,抱歉了,為夫要去見此人一見」。
「夫君說得哪裡話!」秀兒微笑起身。領首說道,「夫君有事且去。妾身也有些乏了,且回房歇息一會,夫君去吧,妾身自會」。
「來!不差那麼點時間,小心!。江哲微微一笑,伸出手扶住秀兒。秀兒偎依在江哲懷中。心中自是暖意融融。
且不說江哲這邊小心翼翼地扶著秀兒回房,司徒江府之外有一中年儒生卻是凝神望著府邸的牌匾。
此人正是簡雍,字憲和。前徐州刺史劉備同鄉,如今卻是為其屬下從事。雖是早期便跟隨劉備,但是因其只精內政,對於兵法卻是不甚寥寥是故,劉備麾下還無有一人可真正稱得上是軍師!
「司徒江府」簡雍望著牌匾喃喃念叨一句。
簡雍此行乃是受其主劉備所托。因袁術兵犯徐州之際,劉備的三弟張飛又與呂布交惡。無奈之下才派遣此人連夜趕赴許都,欲求大將軍曹操庇護。
話說簡雍到了許都之後。對於如此龐大的城池歎為觀止,再細細一看城中百姓所居,亦是暗暗點頭。」天子腳下,果然非同一般!」他又哪裡知道,許都早先僅僅是一縣城罷了。
本欲前往大將軍府邸遞交拜帖。但是回頭一想,簡雍又甚感不妥。
如今曹操貴為大漢朝大將軍。武平侯,是否會會見自己這區區一州刺史麾下從事,簡雍顯然沒有這個自信。
再者,簡雍也不知道這位新任的大將軍脾性如何,也不敢貿然前去。萬一言錯觸怒了他,隕命事小,若是誤了主公大事,那又待如何?
就在這時,附近百姓的幾句聊天的話語傳入了簡雍的耳朵。
「唉,要是朝中多幾位像司徒這般的好官,天下當是無這般之亂「嘿。你這老兒說話好生有趣,如司徒大人這般的賢良又是說有就有的?那就是上天降下的!。一精壯男子笑著回道。
身旁亦有人見老者如此。出言勸道。「老丈不必心憂,如今許都有司徒大人在,您老當可放心了,無有賊子敢再來了,那個呂」哦。呂布。聽聞是武藝冠絕天下,那又如何?還不是被司徒大人打跑了?那個袁術,趁我許都兵力空虛」
「嘿!袁術那次乃是尚書令荀大人與諸位大人合力才打退的。司徒大人不在」一少年笑呵呵地插嘴道。
「你這小兒好無道理,且不知那神勇的虎豹營?三千人便擋住袁術數萬大軍,那可是司徒大人所建。聽聞曹純將軍如今還不曾收復如此驍勇的軍隊呢」。
司徒?簡雍很是疑惑,司徒王子師不是在洛陽便身隕了麼?難道王司徒不曾身隕?皆是以訛傳訛?
於是簡山良是好奇地出言說道。「諸個,你等口中的司徒大人莫非指王子師?」
「嘿!。只見方有說話的精壯男子指著簡雍說道,「你非人士吧?。
「額」。簡雍猶豫一下。點頭說道,「在下是徐州人士,經商路過許都」
「哦,難怪,自司徒大人改了稅收之後,如你這般來許都的商賈是越來越多了,但是你連司徒大人是誰都不知曉,怕是不應當吧,我來說與你聽。早前的司徒王大人。盡忠國事。可惜」唉!如此我等皆喚之司徒公,如今的司徒大人乃是司徒公的侄婿,名諱江哲,表字守義,弱冠之齡便」。
江哲、江守義?簡雍耳中只聽得這個名字,其餘的話語卻是不曾聽得。
天下間何時出了此等人物?我卻是不識?簡雍暗暗慚愧。
待心中一轉念,簡雍便有了主意,不如去見見此人,想來此人個列三公。當有些說話的份量吧?
於是簡雍遂一路詢問路旁百姓。徑直來到了司徒江府,但是此刻,他卻又有些猶豫了。
無他,蓋因問路之時,簡雍聽聞了不少江哲的事跡,更是將江哲的官職也尋摸有楚了。
大漢司徒、豫州刺史、京兆尹許都令,這三個官職不管哪個都不在主公之下啊,過」望著偌大一府邸,簡雍來府門前徘徊不已,待心中念及在徐州等候的主公,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拜帖,上前說道。「在下徐州刺史劉麾下從事簡雍。欲求見司徒大人一面!。
守衛在府門處的陷陣營士卒淡淡望了簡雍一眼,也不說話,只待簡雍說第二遍的時候。那士卒有一指旁邊。沉聲說道,「我等只管守衛,不管其餘事。你自去喚門!。
簡雍好不尷尬,但是心中自然也將這些精壯驍勇的士卒看在眼裡,暗暗與主公麾下軍隊想比,只是,當簡雍對著這府邸的下人說出那番拜見的話後,心中亦是躊躇不已。但是沒想到那名下人竟說,「這位先生,老爺曾說,仕途之事不歸老爺管,若是先生乃是求官而來,請」「非也非也!。簡雍連忙解釋。他告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待得那人領了自己的拜帖走入府邸深處之時,簡雍才暗暗鬆了口氣。
下人尚且如此有禮,想來這位司徒當是更加不凡,我不可失卻禮數。暗暗想罷的簡雍一整衣冠,靜靜等候在府門之前。
沒想到片刻之後那名下人便回來。沉聲對簡雍說道,「老爺有請,先生請!」
簡雍深吸一口氣,大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