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江哲看也不看老王手指向何處,眼神死死盯著手中的書信,黯然長歎一聲,「若是老頭早些時候後(懷疑打錯了)便聽哲之言,何以至此?老王,你且回去,此事我自會處理!」
這小子!老王有些不甘心地說道,「老爺不想知道是何人送來此信?」
「嘿!」江哲淡淡一笑說道,「老頭身前所重,唯有大漢社稷,能讓他在……的時候留下此信,此意哲如何不明?便是信中內容,哲也大致明白……」
這小子……老王心中暗驚,不動聲色細細打量著江哲,心中暗暗說道。「天下間果有如此奇才?」
「老王,你且先回去吧……」對著書信,江哲歎了口氣,忽然望見老王竟是徒步而來,對身邊守衛營地大門士卒說道,「勞煩諸位將我今日所騎之馬**……」
因為虎豹騎盡數要訓練,於是守衛營門乃是於禁的護衛代勞,只見這名護衛抱拳沉聲說道,「先生言重了!」隨即對身後之人喝道,「還不速去!」
「諾!」身後一人匆匆走向營內。
「老爺不礙事的……」老王拱手辭了一句,心中讚道,此子仁厚之心果非掩飾,實是真情,子師,能得其傳你衣缽,真乃你之大幸!此人之大幸!天下之大幸!
就在說話的時候,那名士卒已將江哲之馬**,交與老王。
老王搖搖頭上了馬背,卻忽然聽到江哲說了一句。
「告知秀兒與昭姬,一切至要事宜且等我回去再說!」
著江哲一臉正色,老王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老僕知曉……老爺。那老僕先去了?」
「去吧!」江哲好似鬆了口氣一般。笑著看著老王策馬而去。
老頭,一生為這大漢盡忠,還牽連了整個家族,值得嗎?若是早先聽小子言論,遠離洛陽……
早在洛陽時,江哲還對王允恨地牙癢癢,但是如今老頭已經去了之後。再回想起他對自己的好,回想起他的循循誘導,回想起他年紀老邁猶自在夜裡挑燈為自己編注先賢之書精要……
與王允熟悉了以後,江哲有時還當面直喚其老頭,王允自然笑罵幾句。一老一少好似不是伯父與侄婿。倒更像是忘年之交。
但是前提是,千萬不要去觸老頭的逆鱗……
回到營地帳中,江哲猶豫了一下便拆了這份書信。(原文是「變」,按自己理解改了,以後看見不舒服的都按自己理解改了,畢竟不是專業手打,大家見諒)
他拆得很小心,微微泛黃的紙頁更是讓江哲心中黯然。
「唔?」待展開信封中的,江哲臉上一片驚容。
只見紙上竟是畫著一顆巨木,只是這巨木枝斷葉落,一片蕭索之景,但細細看去便可發現,樹上遍佈無數嫩芽,生機頗顯,再看巨木之上,一輪明月皓白,旁邊雖有些許烏雲,但仍不能當皓月之光華……
樹下畫著一桌二凳,一老一少對坐,少年腿上猶坐著一位美婦,看這情景好似在交談什麼。
再看左首,則書寫著一行字,:雖枝枯葉落,然生機猶存!
再看落款:大漢司徒王子師!
筆力透紙,氣勢不凡。
「……」江哲緩緩尋了一凳坐下,黯然歎了口氣,他如何會不明白?這便是當初自己初到洛陽的那一夜。
「老頭畫得秀兒太差了!」江哲哂笑了一句,但是聲中卻隱含著不一樣的滋味。(照著圖片手打的,看不清了,前面好像還有個「切」後面就不知道了,自己理解)
「唉!」江哲將此畫小心收起,心中迷茫不知所往。
就著江哲本心,他是想輔佐曹操的。一來現在的曹操不是歷史中那個殘暴多疑的曹孟德,二來,曹操待他至誠,江哲當著他部下的面屢次落曹操面子,曹操也只是當面苦笑。暗地悄悄認錯……
代梟雄能為自己做到這樣,江哲是又驚奇又感動,心中早已認可了他,只是礙於面上,不好言其主公罷了。
在洛陽相識以來,一起言天下英雄。一起言志向抱負。一起言治理民生,一起喝花酒……咳!
這樣的損友、這樣的摯友,如何讓江哲再呼其主公?
其實曹操也漸漸明白,但他也不說破,如是讓一位舊日至交喚自己主公,雖能得一時之暢快,那日後呢?主下之別既分,日後自是少了那一份赤字真情……
但是卻在江哲心向曹操之時。卻收到司徒王允的遺書……
「難辦啊……」江哲擾擾頭皮,苦笑一句,「老頭,你便是去了也要折磨我耶?」
「咦?」忽然江哲心中一激靈,狠狠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說道,「現在的孟德可還不曾有權臣之心啊……若是……」
「對啊!」江哲一撫掌,心中大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江哲的想法是很好,可惜天下真正兩全其美的事著實不多……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江哲當下就著筆墨寫了一封書信,喚來一名傳令兵說道,「你且將這份書信送往宮內!」
「啊?」那傳令兵一聽便傻眼了,(往後被擋上了,大家自己猜吧,意思都差不多,不差半句)
「怎麼?」江哲這後世人豈會明白天子在古代人心中的地位?
只見那傳令兵吞了吞唾沫,猶豫說道,「先、先生,不知送與何人?」
「……」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那人。江哲淡淡說道「天子!」
「啪!」那名傳令兵腳一軟,竟是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說道,「天……天子?當今天子?」
「還有幾個天子?」江哲感覺十分好笑,拉起那人說道,「意志如此不堅,豈會有大作為?」
傳令兵匆匆接過江哲遞過來的書信。又是羞愧又是尷尬地撓撓頭。
「去吧!」江哲淡笑著說了一句。
「諾!」那傳令兵抱拳領命,出帳而去。
天子啊……這可是天子啊……沒想到我李德也有面見天子的時候……
興匆匆地來到了宮門前,傳令兵李德還特意整了整髒兮兮的鎧甲,昂首大步走向宮門。
李德本是青州百姓,後來江哲討伐青州黃巾時將青州四十餘萬百姓帶回,其中便有他……
自小獵戶出身的李德武藝不俗。呂布攻許昌時曾被選入預備軍,隨後被於禁軍中一伯長看中,將其收入,今日乃是隨於禁而來。
只是一草頭百姓的李德不曾讀書,心中所知道的大人物也只有將他收入的伯長,軍中的於禁將軍,被他人稱呼為先生的江哲寥寥數人已。
但是他心中從小便有一個願望,那便是……李德一直想看一眼天子到底是何模樣?是不是真如三位皇伏羲氏一般,能呼風喚雨,保地天下百姓太平。
但是,李德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如果天子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當初大旱的時候不設法布雨呢?
想起村中那年的收成,想起村中餓死的村人,李德對天子有些不滿……等下見到了天子要問問……
「來者何人?」還未等李德接近宮門,守衛在那處的百餘天子禁衛一齊把刀喝道。
「我……我是……於將軍麾下士卒……」李德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了一句。
領頭的禁衛眉頭一皺,刀尖搖搖指著李德喝道,「什麼於將軍?」你可知此乃皇宮!天子所居之所,豈容你亂闖?來人!將其速速拿下!「
「諾!」周圍禁衛一擁而上。
「……啊?」李德一下就慌了,看著那些人撲向自己,大聲喊道,「乃是先生派我來送信與天子……」
「住手!」領頭的禁衛眼神一變,,喝住眾人,猶豫問道,「先生?莫非是江長史大人?」
「正是正是!」李德一臉驚慌地取出江哲的書信,搖了搖說道,「小的不敢妄言……」領頭的禁衛深思一下,打量了李德幾眼,厲聲說道,「若是你信口開河,胡言亂語,某定要斬你!」
「不敢不敢……」李德望著那冷晃晃的刀子縮了縮腦袋。
「放行!」領頭的禁衛喝了一句。
李德縮頭縮腦正想入內,忽然從宮內走出一人,一時不察之下竟是一頭撞了上去。
「放肆!」那人被李德一撞。頓時跌倒了在地,起身惱羞成怒、重重喝道,「何人如此大膽?豈不知老夫乃大漢國丈?左右與我拿下!」
「饒命啊,大人饒命……」李德見被人撞到在地的人身著官服,嚇著撲到在地,連連求饒,很小的時候他就聽村裡的老丈說,若是衝撞了那些大臣,可是要砍頭的啊……
「這……」領頭的禁衛猶豫了一下,走到董承身邊細語幾聲。
「……哦?」董承眼睛一瞇。換上一副和善面孔,拉起李德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是江大人派你來的啊……」
「啊?是啊是啊!」李德見這位大官好像與先生認識,連連求饒。「大人,小的不是有心衝撞您的……別殺我啊……」
「無妨無妨……」想起方纔之事董承還是一臉尷尬,心中也是憤怒不已,但是仍是笑瞇瞇地說道,「既然是江大人派你來的,方纔之事便……便把罷了!」
「多謝!多謝大人!」李德還想坑頭,但是董承哪有這個耐心陪這個苦哈哈言語,笑了幾聲說道,「你說有書信要面呈天子?」
「是啊!」李德怕對方不信,連忙取出江哲書信。
董承一把奪過,一看落款,正是江哲所寫,心中暗笑,不知此人寫了些什麼……
「大……大人?」李德疑惑地看著董承。
「哦?」董承愣了一下,微笑著說道,「不過將此信交與老夫,老夫替你面呈升上如何?」
「這……」李德猶豫著說道。「先生說要面呈天子……」
董承臉上不愉,淡淡說道,「老夫之女乃天子之貴人,老夫豈會欺你?」
「……」李德還在猶豫,忽然瞥見董承臉色,心中一慌,暗自想到。這位大官既然是天子有親,交與他自然與交與天子一般……若是怒這位大官,我方才又衝撞了他……
「如此……如此也好……「
「哼!」董承冷哼一聲,其實若是李德不給,董承也沒有辦法,難道還要殺了此人奪了書信?
「如此,你且去吧!老夫自會將此物面呈天子!」
李德有些遺憾沒有見到天子。搖搖頭走了。
董承反身進入宮內,取出江哲書信拆開一看,頓時冷笑連連,「好啊,原來你是在為那曹孟德練兵啊……」
後面作者P就不打了受不了了,打到現在都迷迷糊糊的,可能前面有錯字,大家忍忍吧,太睏了,睡覺去了。
「老王?」江哲布出虎豹營營門,對老王喚了一聲。
「老爺……」老王笑咪咪走了過來。想對江哲行一禮。
「行了行了!」如往常一樣,江哲不習慣讓一位老人對自己行禮,擺擺手說道,「老王你為何會來此處?」
「哦!」老王瞇著的雙目中好似閃過一絲讚許,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遞給江哲說道,「老爺,這是二夫人讓老僕帶給老爺的……」
「昭姬?」江哲疑惑地接過書信,一看信上落款,臉色一變,震驚地說道,「老頭的書信?」隨即又驚又疑地看著老王。
「……」老王似乎想笑又苦苦遏制的模樣,神色古怪地說道,「今日午後,乃有一位公子來府上拜訪老爺,見老爺不在,隨後留下此信……」說著,老王哈指指天想示意江哲這位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