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府邸,牌匾上書寫著「江府」二字,筆力渾厚,隱隱透出肅殺之氣。
這位神秘公子問了問附近的百姓,才知道這字竟是出於曹操曹孟德之手!
只而已,那名被詢問的百姓好似打開了話匣一般,說個不停。
神秘公子心中暗歎,走到門前抓著門上銅環重重敲了幾下。
吱一聲開了門,老王探頭探腦望外看了一眼,待看到那位公子時,臉色變的十分古怪,「……閣、閣下有何事?」
「你這老貨,憑的話多!」那公子身後一中年男子怒聲說了有句,顯然對老王方才讓他吃閉門羹懷恨在心。
「住嘴!」那公子喝了一句,用複雜的眼神一掃府邸之內,忽然心中一愣,只見偌大庭院之中無半個身影,僅僅只有那看門的老者。
「老丈……」公子僅僅只對老王拱手,輕聲說道,「不知江……江長史可曾在府上?我……我有要事欲求見江長史一面……」
現在的老王身份可不同往日,許昌城內誰不知道這其貌不揚的老者是江府的看門人?就算是曹操見到也是微笑喚聲老王……跟江哲學的……
別說其他人……
若在平日,老王雖說不是對那些來拜會的官員無禮,但也是笑容缺缺是(就是這樣……)不過今時今日就不同了。
老王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徐徐說道,「這位公子,實在不湊巧,老爺今日不在府中……」
那公子錯愕地看著老王對自己行禮,心中一思念,頓時苦笑一聲,那江守義府邸,就連一看門老者也有如此眼力?
原來,這位公子正是當今天子,劉協!
既然這老者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會欺騙自己。劉協心中無奈,苦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
「咦?王伯,這些是何人?」忽然傳來一女聲,疑惑的語氣,輕柔的聲音,令劉協不由望向來人。
老王回身,恭敬地說道,「二夫人……」
二夫人?江哲的二夫人是……蔡中郎之女!
劉協心中,隨即心中好似起了一絲希望,若是……
「啟稟二夫人,這……這位是老爺的貴客!」
「哦?」蔡琰一襲錦絹,外邊罩著一件薄薄絲衣,手中的焦尾好似片刻也不離身,抱著它好奇地打量一番眼前的劉協,見劉協年紀與子修、叔至相仿。然卻老練如斯,心中更是詫異。
忽然,蔡琰猛地瞥見劉協腰間龍形玉墜,臉色微微一變,盈盈一彎腰。輕聲說道,「原來是……這位公子。請問找妾身夫君可有要事?」
劉協剛才一直看著這位美婦人。見她臉色微變心中自然明白她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暗讚一句。
「江夫人安好……」劉協自幼在宗正劉艾處習禮,自然不會疏漏。聞言行禮說道,「我此刻前來一來是感謝江……江長史早先的救命之恩,其次,想與他商議一些事宜……可否讓我入內詳說?」
「哦,妾身失禮了……」蔡琰點點頭,不失禮儀地說道,「公子請!」
「請!」劉協頗有王者氣度。用眼神警告了身後兩個隨從一眼,緩緩入內。
若是平時,自家夫君不在,蔡琰是不會讓別的男子入內的,免得他人說閒話,但是今日情況特殊,此人可是當今天子啊!
蔡琰將劉協等人迎入大廳,吩咐老王去弄些(茶)來,隨即請劉協等人入座。
劉協笑著謝了一句才入座,至於他身後兩人,自然沒有他們的位置。
待老王上了茶之後,蔡琰才委身坐下,在平常江哲會客的位置上。如今也只有秀兒與蔡琰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如此且教公子白來一趟,妾身夫君今日清晨便去了城外,也不知有何事……」蔡琰很是抱歉地說著。
「城外?」劉協微微一皺眉。話說至曹操出兵討伐呂布之時開始,身為許昌太守又暫代豫州、兗州至要政務的江哲,自然得履行他的職責。朝一事好似與其沒有了關係一般。
當然了,在此之前肯定是要上表奏明天子了。
此前劉協一直在猶豫,猶豫江哲與曹操究竟是什麼關係,猶豫江哲是否會真的助自己一臂之力,猶豫江哲是否會聽從司徒公的遺願,輔佐自己。
除開這些,劉協也在暗暗差人調查江哲的能力,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但是所得到的消息卻讓他震驚了。
將許昌這一郡縣打造成如今這一比洛陽亦毫不遜色的城池,可見江哲的內政能力,劉協暗暗猜測。莫非這江哲當真盡得老司徒公真傳?
其實,當日呂布與豫州刺史郭貢聯手進攻許昌,整整三萬兵力,而江哲處只有區區一萬兵,實力如此懸殊之下,那江哲竟然盡殲呂布郭貢聯軍,以一萬敵三萬猶自大獲全勝。斬首數萬,足見其在軍略上也有一番真才實學。
又曾聽聞江哲曾雜曹操分身乏術的時候毅然領命討伐青州黃巾,讓其折服歸順,對此,劉協心中很是好奇,若是江哲內政營生著學乃是學自司徒公,那麼軍略呢?
直到後來,劉協派人去詢問了江哲之後才明白,江哲竟然得到了開國功臣留侯張子房所留書稿。
如此一來,劉協對江哲的身份再無半點懷疑,而且想讓他輔佐之心越發迫切,於是今日輕裝而來,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城外……」劉協苦笑一聲。忽然問道,「江長史莫非去了城外軍營?」
江哲去了什麼地方蔡琰自然心中明瞭,只是不好說罷了,此時聞劉協言語,淡淡微笑道,「妾身一婦道人家,妾身夫君去了何處,怎……怎會告知妾身?」
老王站立一邊,暗暗發笑,身為半個江府中人的他對於自己家那個老爺的性格還會不明瞭?
二夫人的城府稍稍要比大夫人深……老王暗暗讚了一句。
「既然如此……」劉協皺皺眉。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走到蔡琰身前放在桌案上說道,「請江夫人將此物交與江長史,在下……告辭!」
「妾身省得……公子慢走。」蔡琰起身頜首應了一聲,眼光一瞥桌案上的書信,臉色微微一變。
只見那信封上分明寫著,「至守義賢侄……伯父王子師絕筆」!
劉協點點頭,送出了那信好似心中卸下了有塊巨石一般,頗為輕鬆的掃視了幾眼大廳,微笑說道,「偌大一江府,怎麼連些使喚的下人也無,明日不若我指派一些過來?」
蔡琰秀眉一皺,即刻輕聲說道。「多謝公子好意,妾身夫君自是喜歡清靜,不想有太多下人亂了秩序,早些時間曹使君也是如此說,一樣被妾身夫君辭了……」
「哦……」劉協臉上有些遺憾,待看了一眼蔡琰,看她眼中有些警惕之色,才暗暗自責,尷尬地說道。「江夫人莫疑,我別無他意,只是見偌大府邸只有兩位夫人與看門老丈一人,心中感慨之詞而已,我早先便得知江長史善待百姓,將多餘的錢財皆分與了他們,才會如此說,江夫人莫要見怪……」
「這樣吧……」劉協指著大廳兩邊空曠曠的牆壁說道,「我府中還有些許閒置的書畫,不若明日送些過來。擺在此處,江長史如今身居許昌太守一職,若是府中如此……呵呵,豈不是讓天子面上無光?」
「……」蔡琰猶豫得看著劉協,沉吟一下說道,「不若待妾身夫君回來,親自前去公子府上一趟,如何?」
劉協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算定江哲不在家,這位江哲的美妻自是不敢擅作主張,若是平常百姓之婦也就罷了,眼前這美婦可是蔡中郎的千金。豈會不知其中暗藏的意思?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劉協笑著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先行告辭!」
「待妾身送送公子……」
「江夫人請留步!」劉協笑著回了一句,達成目的的他此刻心中很是暢快,當然了,若是得到江哲輔佐,劉協想必更是暢快。
「那……」蔡琰咬著嘴唇猶豫著。
「老朽送送公子……」老王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勞煩老丈了。」劉協不動聲色地看了老王幾眼,微笑著說了一句,「老丈,你可知你家老爺是望何處而去?」
好似不曾在心中想過一般,老王隨口說道,「公子說笑了,老朽年紀老邁,只是幫著老爺看看府門而已,老爺離開之時,怕是老朽還不曾起身……」
「哦……」劉協聽著這句話,心中肯定道,觀此人言語,他之前必是朝中官員!
臉上帶著微笑,劉協帶著兩名侍從出了江府。坐上馬車去了。
待劉協走後,老王才皺眉。他分明感覺到這位小天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老王撫著長鬚微笑著。「天子聰慧乃是天下之福,若是治世必可成就不世之功,可惜如今天下紛爭……是福是禍,皆要看曹孟德如何作為……」說了一半,他猛然止口。
「王伯?」蔡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府門處,中手中書信交與老王說道,「勞煩王伯,將此書信交與妾身夫君……」
「好……」老王笑著接下,說道,「只是老朽去了,何人為大夫人開門?」
原來秀兒今日不在府上,乃是與麋貞二人上街置辦家中所用之物去了。
「唔……」蔡琰凝著說道,「此書信乃是夫君伯父所寫,至關重要。王伯且去,妾身且在此處等候姐姐……」
「那……那老朽去了……」老王邁著步子走了,走了一陣,回頭一望江府方向,心中暗暗說道,「能得如此兩位夫人,那小子當真好運!不過……子師所言不虛,這江守義實在是十分有趣!有趣!有趣!」
邊笑,老王有邊朝城外軍營走去。
百度三國之宅行天下吧小海手打~~
額,終於完了,可是貌似又更了,可是小海實在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