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一月一日。曹操終於率軍回到許昌!
但是這一行看去何等淒涼,只天子一人坐享馬車,其餘百官皆各自駕馭著曹操麾下騎兵的馬,其中有些不會騎馬的官員只好徒步跟……
而來,便是曹操自己軍中也糧食緊缺,不過幸好,許昌就在眼前!
遙遙望著許昌這一宏偉的城池。經過了江哲力主兩次擴建的許昌總算沒有讓曹操與江哲丟臉,便是看慣了洛陽繁華的天子也不禁震驚,更別說其餘的百官。
因為許昌世家的出資討好,江哲於是大筆一揮,光是最外面的城牆就有十幾米搞,相當於後世的四五層樓,城牆之,寬可並排行三輛馬車。每過二十米設一箭垛,內可藏弓弩手三四名,一眼望去,箭垛密密麻麻。
城外道路平坦無際,皆是青石鋪就而成,雖不及洛陽的豪華,但是更能顯出許昌的宏偉。
四處城門也是新建,寬五米、高米的兩扇城門外面包著一層精鐵。若是要關門開門,必是要幾十名士兵合力才能推動。
城牆之外再設一護城河,城門處設一吊橋,事急時拉吊橋。
在吊橋這邊,江哲終於應用到了後世學到的知識,可惜遺憾的是,這種知識的應用苟、李儒也都知曉。只是不明白是一種什麼原理。
不過還好,兩人的虛心求教也讓江哲少了幾分遺憾……
四處城門之,皆用大篆刻就「許昌」二字!
「曹愛卿,這……這就是許昌麼?」天子協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的許昌,本來他對於許昌不抱任何希望,一縣城而已,能比得洛陽麼?
但是現在,他真的有些震驚了。眼前的許昌怎麼可能只用縣城二字形容?
「額,是的,陛下!」曹操也楞了一下,神色古怪望著許昌回答道。
次曹操攻打徐州,回來一看。許昌邊了個樣子,心中十分高興。但是又一看江哲的賬本,心中那個痛啊……
著在江哲筆下,一筆筆的巨額支出,曹操著實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這次花了多少……」曹操失神的望著許昌,喃喃說了一句。
天子協終歸小孩心性,既然見到以後要居住的城池如此繁華,心中自然雀躍不已。
再走一段,曹操遠遠就望見城外聚集著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一思量頓時明白了,心中暗暗欣喜,守義果然知曉操心意……
「陛下!」曹操立刻轉身對馬車之說道,「微臣治下許昌百姓前來迎接陛下!」
「哦?」天子協在李、郭二賊處如何能受到這般待遇,聞言將頭探出馬車說道,「那……那朕下來?」
「……」曹操臉色古怪,心中說道,我只是和你說下,你還真下來啊?遙遙頭整要說話,忽然聽到有人插話。
「陛下不可!」太尉楊彪策馬過來。沉聲說道,「陛下乃萬乘之軀。豈能如此?孟德,天子與百官日夜趕路,早已疲憊,當城安置陛下與我等才是正理!」
曹操臉色一滯,猶豫了一下。終是沉聲應命,「是!操知曉!」
儀仗先行,天子百官與曹操隨後,再後便是曹操數萬人馬,依著這個秩序,緩緩行入許昌。
「切!」城門底下的江哲撇撇嘴,望著從自己眼前徐徐而入的天子馬車與眾百官,看著那些百官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但猶是一副高傲的姿態。江哲轉頭對身邊李儒說道,「顯彰,看到沒,這就是朝廷官員……」
了半截,忽然江哲臉出現一抹古怪之色,對李儒說道,「顯彰。今日雖說有些寒冷,不過你這副打扮有些誇張了……」
之間李儒全身包在一件大衣中。聲音有些低沉,「是……是啊,哦不是,是這天有些冷了,門下素來身子骨比較弱……」話是這樣說。但是李儒心中卻暗暗想到,這批人中,認識我的可是有不少啊……
隱隱的,李儒有些為然後發愁。在江哲只,雖說是寄人籬下,但是李儒卻在這裡過得很舒心,如今無處可去的李儒已經漸漸將江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哦,這樣啊。」江哲看了李儒一眼,有些搞不懂這個傢伙。於是作罷,繼續看著那些百官揚著臉入許昌。
忽然看到曹操一臉鬱悶地跟在百官之後,看到江哲之後好似臉有些羞愧。
「哼」江哲一想頓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輕輕恥笑說道,「有些時候啊,這面子當真重要……」
正巧太尉楊彪策馬而過,聽到江哲這句譏諷,臉色微變,待看了一眼江哲之後臉色才稍稍緩和,下馬走到江哲身邊微笑說道,「守義還是如此直率啊!」
「……」江哲一臉納悶地望著走到自己眼前的老者,疑惑問道,「你是?」
楊彪本就是王允至交,當然見過江哲,也從王允處知曉了江哲的性子。只是王允處於面子著想,深怕當日江哲說出什麼驚天動地、駭人聽聞的事來,於是江哲不曾見到過這位當今太尉。
「老夫名諱楊彪,可是你伯父生前好,怎麼?不識老夫?」
江哲歪著腦袋打量了楊彪幾眼。猶豫說道,「伯父好似不曾說過……」
楊彪臉色尷尬,暗暗說道,「這王子師也太過分了!」
「咳!這樣啊……」楊彪咳嗽一聲,緩和一下表情看著江哲說道。「也罷,那今日不妨認識一下!不過……守義為何在此處?」
江哲聳聳肩,看著正下馬的曹操說道,「當日離開洛陽時,途中黃巾作亂,於是投到孟德麾下咯!」
曹操走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臉喜悅連忙說道,「太尉大人,有幸得守義相助乃是操的福分!」
「哦!」楊彪淡淡說了一句,望著曹操心中歎息道,可惜了如此人才,竟是宦官之後,若非天子蒙難,無可去之處必不會來此處!可恨袁本初四門三公之後,竟然在天子蒙難之跡部出兵相救!豎子!
曹操明顯能感受到楊彪對自己的冷漠,心中不樂,站在一旁再不說話。
這時,天子召人喚楊彪,楊彪對著江哲微微一笑,說道,「守義,日後我等再敘舊!」
江哲無所謂地點點頭,楊彪又深深看了曹操一眼,跨馬匹趕了去。
「可惡!」曹操低聲罵了一句。
「怎麼?」江哲好奇地走到曹操身邊。
曹操看了一眼江哲,好似有些羨慕地說道,「守義出身寒門,前後有司徒公、蔡中郎、喬公看重、此次又多了位當朝太尉,可笑我曹操心憂社稷、心憂天子、出兵救駕卻都是一片冷嘲熱諷……」
「嘿嘿!嫉妒了?」江哲湊近曹操,低聲笑道,「這就是人品啊!」
「屁!」曹操與江哲相處的日子不短了,如何不明白江哲話中的意思,笑罵一句,隨即心情也好了許多。
望著江哲,曹操心中也暗暗詫異不已,連日的苦悶為何就隨著守義一句玩笑就煙消雲散了呢?
「拿來!」江哲對曹操伸伸手。
「什麼?」曹操一臉的錯愕。疑惑著望著江哲對自己伸出的手。
「借據啊!」
「唔?」曹操古怪地看著江哲說道,「守義有錢還我?」
「沒有!」江哲坦然說道。
「……」曹操睜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江哲說道,「沒有錢還我。那你問我要借據做什麼?」
不提還好,一提江哲就來氣,拉過曹操厲聲說道,「孟德,你還好意思說?為了你,我的婚事足足拖了近兩個月,你好意思再讓我還錢麼?」
「等……等操?」曹操深深看了眼江哲,心中很是感動,「守義這份心……這份心,操畢生難忘!」
「那這……借據?」
「難忘歸難忘,不過這借據嘛……不給!」曹操哈哈大笑,對江哲說道,「天下間豈會有此等事?守義莫要賴賬,操心中清清楚楚,一共兩百千錢!」說了不算,曹操還從懷中拿出那份借據在江哲眼前晃了晃。
「你……」江哲白了曹操一眼。說道,「不就是兩百千錢麼,你等著,三兩年之內肯定還你!嘖!都是刺史級的人了,還這麼小氣!」
著說著,間天子與百官都已入了許昌,江哲搖搖腦袋走了進去。
「呵呵!」曹操搖頭微笑,看了一眼那借據,小心收好,放入懷中。心中歎道,「守義,操看重的可不是這區區兩百千錢……」
絲毫沒有一州刺史的架子,曹操趕江哲,對他說道,「守義,老實說,許昌這次變化這般大,你又花了多少錢?」
江哲感覺有些好笑,轉身看向曹操,正要說話,忽然又聽曹操說了一句,「等等,讓操有個準備……」
著曹操深呼吸,江哲淡淡一笑。說道,「孟德,準備好了沒?」
「好了!」曹操一臉的視死如歸。
「其實啊……」江哲歎了口氣。看著曹操說道,「此次許昌又擴建城池、又要修築城牆、還有道路、房屋……」
曹操的嘴越張越大,臉色也越來越青。
「總共花了兩萬千錢!」
「什麼?兩萬千錢?」曹操一聲驚呼。
「對啊!兩萬千錢,多麼?」
「兩萬千錢啊,怎麼不多……什麼?僅僅兩萬千錢?」曹操終於反應了過來了,如此規模浩大的工程,只花了兩萬千錢?
「下到了?走走!這天子一到,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婚呢,不如就是今日了,孟德,趕緊的!」
「哦哦!」曹操一臉錯愕地跟。心中還是想著江哲的話,看了看新修的路面,又看了看兩遍翻修的房屋,臉的表情越來越古怪,兩萬千錢怎麼可能?
「守義,莫要瞞我,還是早早說了實言……操不會怪罪的……」
「……我說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