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見過張燕,搖搖頭歎息了一下,忽然看見迎面而來的陶應,打了一聲招呼。
「先生過來看那張燕?」陶應的輕佻江哲現在也是有所瞭解,「聽元龍說先生三日後大婚(不是我不知道大婚不能用,但是用結婚是不是讀起來很奇怪)?那某少不得要叨擾一番。」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看著陶應有些奇怪地問道,「子承為何前來此處?」
「還不是為了那張燕!」陶應皺著眉頭說道,「聽說那張燕是七十二方小渠帥之一,洛陽那邊早就發了話,不論大小渠帥,一致解送洛陽,一併處死!其餘將領,就地格殺!」
「哦……」江哲點了點頭,怕是洛陽那幾位要殺雞儆猴,可惜……
「唔?」江哲忽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頓時問道,「張燕是小渠帥?你怎麼知道?」
陶應得意地一笑,說道,「終於也有先生不知曉的事情了,其實昨日,子稜外出巡視的時候抓獲幾個黃巾細作,便是從他們口中得知,還有書信一封……」
江哲恍然大悟,不過心中有些奇怪,那些黃巾潰敗之勢已定,況且徐州人心安定、士氣大振,黃巾已難再有任何作為?不速速離去,莫不是還癡心妄想?
「書信?」
「呵呵,所來實在好笑,那黃巾將領竟然威脅我等,若不速速放出他們小渠帥,我們徐州外出五千徐州兵將不復存在……更別談糧草……」
「子承,你如何認為?」江哲皺著眉頭說道。
「依某之見,這不過賊將耍橫之言,我那徐州五千將士又不是土雞瓦狗,黃巾潰軍僅萬餘,如何會做那不討好的事?等將張燕解送洛陽,先生之名怕是要傳遍天下呢……」
「呵,我要那名聲做什麼……」江哲笑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動,表情嚴峻地看著陶應。
「哈哈……哈……額?」陶應一愣,奇怪地說道,「先生,莫不是有什麼不對?」
「原來如此……」
陳登這兩天算是忙昏了,不但要置備儀仗,還要大發請柬,糜家、曹家、陶家、趙家等等等等,後來被江哲一說,頓時去掉了大半,只留下些相熟的。
只是礙於曹家糜家臉面,這請柬不好不送,但是對方怎麼看待這件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日便是那吉日,秀兒早早便起來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許江哲進去,急地江哲在外面團團轉,沒辦法,只好從門縫裡偷看。
「原來是在化妝啊……」偷看中的江哲嘀咕了一下,嚥了嚥口水。
秀爾盤起長髮,塗了些胭脂,目光微微一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銅鏡細細看了好久,見沒有什麼遺落的地方才走了出來。
這下,外面的江哲就看傻了。
一襲紅錦,淡妝濃抹,,細眉彎,鳳眼半睜,眼神勾魂帶電,一起手,一落足,都有一般他日沒有的風采。
秀兒盈盈一禮,喚了一聲「夫君」,音如明珠落玉盆,端的悅耳。
「額……好……」江哲直勾勾得看著秀兒,嘴裡喃喃念叨著,「今天的秀兒很不一樣啊……」
「吉時已到!」門外的陳登喊了一聲。
(好吧,我實在不知道三國結婚是怎麼樣的,借用一下後面時代的吧……)
「那……那我們走吧……」江哲有些不敢直視秀兒的眼神,一種讓人迷醉的感覺。
「夫君……」秀兒取出一塊紅帕,遞給江哲。
「哦……」江哲嚥了嚥口水,將紅帕給秀兒蓋上。
秀兒很乖巧地低頭,讓江哲將紅帕蓋上,然後一挽江哲的手走了出去。
來的人不少,糜竺、糜芳、糜貞、孫茂、陳登(……)、陳圭、陶應、方悅,陶謙因為公務繁忙排了個過來送禮,曹豹本就不喜陳登,僅僅是送了一些禮,連江哲大門都沒有踏入。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街坊的百姓,大多都是江哲與秀兒熟識的一些左鄰右舍,不過這些百姓何時能這樣見著陳登糜竺這些大人物?更別說陳圭親自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這兩方高堂都不在,陳登想了半天,於是就說讓自己父親代勞一下,要知道古代能請到名人主持婚禮本來就是一件不可奢望的事了,更別說是像陳圭這樣有名的名士。
陳圭笑呵呵地喝了江哲與秀兒的喜茶,他現在也很看好這個叫江哲的少年,又是自己兒子的提議,自然是爽朗得答應了。
夫妻對拜……
然後是什麼來著,送入洞房?嘿嘿,早著呢!
江哲一拜完禮,早就被一大幫人拉扯走了,大多是以方悅陶應起頭,眾人響應的,今日來的徐州將士僅僅是一些代表而已,待過幾日,江哲還要前往軍營中,履行當日的諾言。
張燕正被解送出城,自然也聽到某處之喜悅,眼中神情一溫。
「走吧!」身後十幾名徐州兵皺著眉頭看著張燕。
張燕眼神一冷,正要抬腳便走,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子安且慢!」
「先生?」張燕眼睛一睜,不敢相信地說道。
來的人竟然是江哲?只見江哲一手提著酒囊,一手提著杯子過來了,原來他聽說張燕正式此刻被解送入洛陽,便急急過來,因為他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先生……」張燕舉著杯子,看著江哲替自己倒滿,眼中有些濕潤。
「干!」江哲一飲而盡,張燕也是如此。
「好走!且走!」江哲直直得看著張燕沉聲說道。
「……先生?」張燕神情一愣。
「勿要再來了……」報拳丟下了一句輕微的話語,江哲飄然離開。
張燕的眼睛猛地一瞪,心中惶恐萬分,天下間果真有事事料於先之人?
張燕複雜地看著江哲離開的背影,耳邊響起他當日說的話,安然歎了口氣,也許黃巾……真的不是安天下之人吧……
於此同時,黃巾頭領、大賢良師、天公將軍……病危……
「大賢良師……」
「咳……咳……白騎,為師時日無多了……」
「不……恩師所言之盛世某尚未見到,恩師如何能仙去?」
「愚子!」張角雖是責罵,但是語氣卻頗為平和,「為師現在終於明白了南華仙長的諫言,不可逆天……」
「但是某不服!如此昏君、如此昏政如何能率御天下?」張角怒視蒼穹,憤然說道,「既你說漢室氣運尚在,那麼某便斷了那漢室氣運……咳!撲……」
「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