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串兒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氣憤,等了那麼久,秦小天還沒有出來,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殃葬峽異常凶險,差點要了她的命,因此她對殃葬峽十分畏懼,幾次想進去尋找秦小天,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一直在大瀑布前等候。
忽然有個人在她身前顯現,嚇得錢串兒連連後退,驚叫道:「你……你是誰?」她全身充滿無力感,這人氣勢逼人,絕對是一個大高手。
錢串兒手忙腳亂地發出一堆防禦法寶,心裡畏懼到了極點,即使已經到了出竅初期,站在這人面前,她就像赤手空拳的嬰兒一般,連站都站不穩。
秦小天玩心忽起,笑道:「你是錢串兒小姐嗎?」
錢串兒大訝,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猛然間,她醒悟過來,說道:「是秦……秦道友告訴你的?他在哪裡?」
秦小天兩手的攤,說道:「很抱歉,你說的那個秦道友……他死了。」
錢串兒臉色忽青忽白,喃喃道:「死了?怎麼……怎麼可能……大壞蛋,說好要回來的,你……壞蛋……」眼淚成串地落下。
秦小天傻了眼,想不到錢串兒會流淚。
「你騙人!」錢串兒眼中滿是怒火,死死盯著秦小天,問道:「他……他是怎麼死的?在哪裡死的?」她就像一隻發怒的小貓,呲牙咧嘴,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秦小天發現這個玩笑不好玩,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道:「呃,這個……是被古陣法困住,然後自爆了……」他說的是實話,無奈錢串兒根本聽不進去。
「是你殺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秦小天說道:「不是!」這個誤會不能繼續發展下去,他急忙解釋道:「呃,我所說的死了,是指他的身體沒了……他的……哎……」這番解釋顯得很無力,他忽然意識到,所謂的靈魂奪舍是件很邪惡的事情,至少在修真者的印象中是邪惡的。
錢串兒疑惑地盯著他,說道:「什麼意思?」
秦小天說道:「意思就是……他沒有真正死亡,而是身體沒了……」他心裡後悔不迭,沒事開什麼玩笑。
錢串兒說道:「難道他的元嬰逃出來了?」她頓時顯得有點激動。
秦小天暗暗奇怪:「這丫頭到底怎麼啦?竟然這麼在乎我的生死。」心裡不禁有種無名的感動,看她的眼光也柔和起來,說道:「他只是換了一個身體而已。」
錢串兒嘀咕道:「換一個身體?還……而已?換身體……這是什麼修行法門?」她抬頭瞄了一眼秦小天,嘴裡小聲說道:「換身體?怎麼可能……難道……」然後睜大眼睛,叫道:「難道……是你!你……」
秦小天心裡怪叫:「不得了啦,這丫頭也太聰明了,這都能猜出來?好可怕的直覺!」
「不是我……」他下意識地否認。
「就是你!哇呀呀……你敢騙我……我,我咬死你……」
錢串兒氣急敗壞地撲了上來,秦小天閃身躲避,連聲道:「停!停!」
「站住,讓我咬一口解解氣!」
「錢串兒小姐,咬人是不對的……只有小貓小狗才咬人……」
錢串兒氣哼哼地站住,知道抓不住這傢伙,忽然間她又笑了起來,嚇得秦小天忙道:「哎,你沒事咍?」心想:「這丫頭氣糊塗了?」
「你才是小貓小狗!喂,姓秦的……你太過分了吧,我在這裡等你,可……」
秦小天心裡有些愧疚,手腕一翻,一隻巴掌大的玉虎托在手中,說道:「這是傀儡獸,名叫閻虎。」說完掐動靈訣抬手拋出,一隻黑色的巨虎出現在他身邊,連頭至尾是有六米長,身上的皮毛泛著幽光,兩隻眼睛卻是淺綠色的。
只見它乖巧地繞著秦小天轉了一圈,發出一聲討好的嗚咽聲。
「送給你!」
錢串兒一陣氣餒,她原本想敲詐一下秦小天出口惡氣,沒想到這傢伙先拿出一件寶貝來哄自己。
這隻玉虎實在吸引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的動物傀儡,根本無法拒絕,想想還是不甘心,說道:「還有什麼寶貝?」
秦小天笑道:「有,你想要什麼?送你一把飛劍?」
他在金字塔玉石台階上收攝了三把仙劍,其中一把很適合女性使用,不過他懷疑錢串兒能不能使用,出竅初期使用仙劍是很難的。
那是一把猶如水晶般的仙劍,完全透明,放在手中只能看到一線影子,稍稍晃動手掌,仙劍就泛出七彩光華,美麗到了極致。錢串兒的口水差點滴出來,她也是煉器好手,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仙劍,美得令人頭暈止眩。
「給……給我?這把劍……給我的?叫……叫什麼名字……?」就像夢囈一般,她喜歡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你可以自己取名。」
收了飛劍和玉虎後,錢串兒平靜下來,心裡忽然感到一份失落,神情也顯得有些落寞。
秦小天不解地問道:「難道你不喜歡仙劍?」
「喜歡。」錢串兒低下頭去,聲音微微哽咽道:「我要回青城山了,你……你自己保重。」
確認眼前這人就是秦小天後,她心裡就覺得有些失落,原本秦小天的水準和自己半斤八兩,現在兩人相差太遠,她不知道如何繼續相處下去。
秦小天不明白這個貪財的小丫頭為什麼會不高興,不過錢串兒想要回去,他也不想阻攔,在這種蠻荒之地,她還是回門派比較安全。他說道:「好,你也保重,有機會……我會去青城山看你,呵呵,也許能找到一個金礦……我們再一起去挖掘。」
錢串兒不也再看秦小天,御劍飛到空中,說道:「說話要算數……」自從修為大漲後,她的御劍速度也非比尋常,眨眼間就失去了蹤跡。
秦小天眼看著她離去,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從剛才錢串兒聽說自己死掉後的強烈反應,他隱約察覺到一點什麼,只是不願意多想。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又瞬移到殃葬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