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你別急,你到底怎麼了?你那裡不舒服?”我見他如此,心也就越急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不帶尉遲修出門的,立即顧不上會被他再掙脫,立即拉起他的手,快的往客棧方向回去!
他顯然對被我拉著走,有著那麼一點點抗拒,不過我用了幾分巧勁,一來控制在不會傷害到他,二來又不能輕易讓他掙脫的范圍之內,所以他即便有幾分抗拒和不願,卻還是不可控制的被我拉著走了。
“清,清塵,我沒事!”手掙不脫,口裡不由就有些急了。
“你哪裡像沒事的樣子?臉那麼紅,身體這麼燙,問你哪不舒服,你還不跟我說,那就只能讓尉遲給你檢查一下了!”
我連頭都沒回,繼續拉著他快的往前走,若非這是大街,又得顧及他幾分面子,我最想做的不是拉著他走,而是抱著他奔,更何況水離憂這樣性子的人,即便是再不好的情況,他都只會說他自己沒事,所以為了安自己的心,還是盡快讓尉遲修給他做個檢查比較好!
言下想著,腳步不由更快了起來,為防他累著,我稍稍加了幾分內力,便輕易就帶動著他也不費力的跟著我跑了起來。
沒等他開口辯解第二句話,我們所住的雲來客棧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我更是快的拉著他,如一陣風般的進入客棧,彼時,尉遲修和莫清歡剛好正要從樓上下來,一副想要出門的樣子。
“尉遲,你跟我進來!”我牽著水臉色異常潮紅的水離憂,走上樓梯,走過他們身邊時,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不知道我此刻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神情,不過尉遲修卻在看到我的臉,聽到我的吩咐後,立即語態恭敬和緊急的應了一句‘是’後,就馬上轉身,跟在我們的身後重又上了樓。
房門打開,又被關上。
我顧不得坐下,反而先把水離憂的身子按坐到桌邊,“尉遲,你過來看看,離憂這是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面色潮紅到如此程度,身體表面體溫還很高,我粗粗探了探他的內息,似乎並沒有走火如魔的跡象,他又不說他哪裡不舒服,你趕緊給看看!”
“是!”尉遲修一聽這話,似乎也頗為驚訝,神色嚴峻間也立即想要為水離憂探脈。
然而水離憂卻立即反射性的縮開口,想要從椅子上逃開,若非被我按著雙肩,他早就不肯坐在這椅子上了,“尉遲,我沒事,我很好,你出去吧!”
“逞什麼強?有病有痛的就要治,尉遲也算是你的朋友,又不算是外人,不用在意面子不面子之事,誰敢笑話你不成?”
我見他如此排斥看病,不由憂急中帶了幾分怒意來了,他初一日要來為我侍寢時,因為害怕連春情之藥都敢開口去問尉遲修要了,如今一點病痛之類的,他又扭捏些什麼?
往日裡若是見我如此,依水離憂敬畏我的性子來看,十有九是會妥協乖巧的任由尉遲修乖乖給他查脈了,然而這一次,他只是面孔更顯潮紅,卻死活不曾伸出手來。
而尉遲修卻似乎從水離憂尷尬羞赧的臉上看出了些什麼,竟然突然間笑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離憂,沒有再堅持要上來給他診脈,直接從腰間的隨身小香囊裡,掏了半天,掏出一顆黑色的丹藥,遞到了水離憂面前,“水堂主,把這個吃下去,你會好過點的!”
水離憂的臉簡直像是要著火一般了,好一會才伸手想要接過,卻被我提前把藥丸捏到了手裡,沉聲道,“尉遲修,這是什麼東西?離憂又是什麼地方不舒服,你連脈都不診,就隨便給他一顆藥吃?”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他那臉上那讓人看了很想扁他的笑容,代表著什麼意思,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離憂的病症,卻居然不告訴我,他膽子倒是不小啊,一點都沒把我這個‘主上’放在眼裡嗎?還是他以為我這些天這麼的‘平易近人’,所以就認為我從此都會沒脾氣?
尉遲修一見我的臉色,似乎有怒的征兆,也有些急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水離憂,又看了看我,剛要出口說,水離憂卻突然間轉過身子,因為他是坐著,我是站著,他這一轉身,他的頭部正好在我的胸部下方,只見他突然間把頭靠向我的腰前,雙手還攬上了我腰,我一下子怔楞在了原地。
尉遲修則立即低頭斂眉,假裝像是什麼也沒看見般,立即轉身開門退了出去,還幫我們把門緊緊的關上了,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下了樓,我還沒從水離憂這突如其來的親暱動作中回過神來。
看著他像個孩子般依靠在我的腰前,感覺著腰後滾燙的大手的擁抱,我心裡是又歡喜又憂心,離憂這性子,還真是讓我有時不知拿他怎麼辦才好!
輕輕的摸上他的頭,歎了一口氣,“離憂,你到底怎麼了?”
這一回他卻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把頭離開我的身體一些,微微的垂下眼瞼,抓起我的一只手,從他脖子處的領口放了進去,剎那間,一股情色曖昧的氣息在房間內升了起來。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的動作,另一只手裡的黑色丹藥,從我的掌心滾到了地上也不自知,所有的觸覺神經都在這只手下滾燙而火熱的肌膚上,我看著他,他的臉色依舊紅的像火,然而這一回,我卻是不再那般著急了,他的突入其來的臉紅,高熱、不肯給尉遲修診脈、以及老別扭著說沒事的神情,原來都是因為這個——欲望!
我不由也有了想笑的沖動,難怪尉遲修那表情怪怪的,問都不問就拿了一顆丹藥出來,而我卻像個傻瓜一樣,還迫得尉遲修非得講出個因為所以來,難怪離憂會突然回身抱住我了,只是這傻瓜,他若早這麼暗示我,又豈會弄出這麼尷尬的模樣來?
“離憂,你這個傻瓜,怎麼問你時,早不說呢?”
他復又把頭埋進我的腰間,沒有回答,抱著我的手臂卻又收得更緊了一些。
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低頭親了親他的旋,輕聲道,“還等什麼?不難受嗎?”
話剛落,下一秒,我的人便被他凌空抱了起來,步子不大,度卻快的往床邊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