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跪在外面嗎?」走出房門前,我頓了頓身子問道。
水離憂自然是知道我問的他們是誰,立即點了點頭,「是的,還跪在外面呢!」
「你是心疼了我罰尉遲修吧!罷了,你這就去叫他們起來吧,早飯過後,就出,再有下次,就讓他自己去刑堂領罰!」我本打算走出去的步伐立即掉轉了身子,重新坐回桌子前,打算讓水離憂先去叫他們起身,跪了一晚上,想必也不太好受,又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跪了下來,想來對他們男性的自尊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只是惹怒的對象是我,即便心中不甘,想來也是不敢有什麼怨言的。
「清塵,你不出去嗎?」水離憂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我,估計是以為我還在生他們的氣。
「我一會就出去,你難道不想對尉遲去說幾句體己的話嗎?我便等一會再出去不遲,早飯給我準備清淡些的米粥就行了!」我輕柔的道,並不想因為自己的態度而嚇到他,畢竟能不能循序漸進的越來越好下去,需要我們共同的努力,尤其是我,不能過多的在他面前流露出強勢的態度來。
與我共渡了一夜後,他的膽子似乎也比之前更大了些,聞言,有些低低地點了點頭,「珍珠小米粥可以嗎?」
「嗯,很好!就珍珠小米粥好了!」我點頭,含笑表示很喜歡。
「那我先出去了!」他最後看了我一眼,輕聲道。
我點頭,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我的笑容在他出去後,好一會才收斂了起來。
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確定水離憂把該說的話都跟尉遲修他們說明白後,我才緩緩起身往門外走去。
走下樓時,依舊是昨日吃飯時的那張小紅桌子,桌子上熱氣騰騰的早飯已經擺在桌子上了,尉遲修和莫清歡臉色都有些蒼白的躬身站在桌子邊,水離憂迎在樓梯口,見我下得樓來,水離憂是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而尉遲修和莫清歡卻是單膝跪下,「叩見夫人!」
我抬眼一看,這大清早的,這小小的客棧竟然已經坐滿了,很多人的視線都若有似無的往我們這裡看過來,估計是昨晚尉遲修他們兩人突然間跪下的舉動,把他們也都嚇到了,好奇加上驚訝讓他們這一大清早的都早早的坐在了大堂準備看好戲。
我走了過去,伸出手親自扶起他們兩人,這一回兩人都沒有敢躲避我的扶持,反而低低的道,「謝謝夫人!」
我在桌邊坐了下來,眉眼輕抬,道,「都坐下吧,吃完早飯,也好早點上路!」
「多謝夫人!」兩人緩緩地還是在我左手邊坐了下來,水離憂則依舊在我右手邊坐了下來。
我看了看他們兩人的模樣,雖然跪了一個晚上,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精神狀態卻還是好的,畢竟都是練武之人,這一個晚上的跪地並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臉色蒼白估計一大半也是被嚇得。
我率先端起碗,水離憂也在我之後,拿起了筷子,尉遲修和莫清歡也剛要端起碗吃飯,本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吃完早飯就該離開這裡上路了,偏偏總有些人不識相,要在不該出聲的時候出聲!
「看不出這麼俊逸的年輕小子,竟然願意委身有錢人家的夫人做面,還真是世風日下啊!」一個輕薄中帶著幾分下流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不是,長得還真是不錯,可惜老子不好男色,聽說有些有錢人家的主,還喜歡玩年輕男人那身後的洞洞,據說滋味消魂不已,指不定這幾個小子,伺候完了男主人,現在還要來伺候女主人,要不怎麼說富貴人家的小廝也是不好當的,何況是床上的**,你看看,這不說跪就跪,說起就起?」另一個聲音更是帶著十分的輕蔑和諷刺的,順著之前那人的話語給接了下去,說出的話語比前一個人更難聽。
水離憂手中的筷子稍稍緊了一下,莫清歡和尉遲修更是面色鐵青,卻沒有任何動作,因為昨夜惹怒我的後果,讓他們此刻就算感覺到受了莫大的屈辱,也不敢輕易起身給教訓回去。
而我從聽到那第一個人的話語聲開始,就知道這一次想要異裝而行的計劃怕是就此要結束了,雖然保持低調的前行能省去很多的麻煩,但是若是涉及到侮辱我的人,我自然是不能就這麼任人爬到頭上來。
『卡嚓』一聲,手中的筷子我幾乎沒用半分力,就這麼清脆的斷了。
而這一聲清脆的斷筷聲,也立即讓之前還有些浮誇的客棧大堂的氣息,頓時緊張了起來,明顯感覺到之前存著看好戲心情的眾人,臉色謹小慎微了許多,似乎沒想到我這麼一個看上去大家閨秀般的女子,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折斷了一雙筷子,而那兩個開口奚落尉遲修和水離憂他們的人,也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清歡!」我輕聲道,毫不可惜的扔掉手裡的斷筷子。
「清歡在!」莫清歡似乎也意識到我態度的轉變,立即起身恭敬的站到桌子。
「一大清早就有人嘴巴不乾淨,辱以你的主子,按照本樓的規矩,這人該當何罪呢?」我連睥都沒睥那兩個人一眼,只是淡淡的反問道。
「啟稟主上,該當凌遲之罪!」莫清歡也立即一板一眼的道。
「在本座這頓早飯吃完之前,把這件小事給辦妥了吧!」我輕描淡寫的交代道,同時攤開右手掌心,水離憂立即送上了一雙全新乾淨的筷子,我朝他笑了笑,「吃飯吧!」
「好!」他淡若清風的微笑了一下,與我同時低下了頭,繼續之前被打算的吃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