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水離憂一前一後的再次走進鐵血樓的時候,其他幾位堂主和閣主都已經在座了,水離憂沉默的走到屬於他該站立的位置前站定,隨著眾人都對我行過禮後,在我的示意下他們才各自落座!
不知是因為林萍蹤的交代,還是昨日我的態度表現,眾人幾乎沒人敢拿異常的視線落到水離憂身上了,甚至連多看他一眼的人都不曾有,我心裡也像是得了什麼保證一般,舒緩安心了許多。
一斂心裡狂放的情緒,保持著不動聲色的模樣看向眾人,「人既然到齊了,便開始吧!」
「啟稟主上,王雲陽叛變事件已經處置妥當,一行相關人員均都已經受到了懲戒,屬下建議樓裡從今天開始進行一次全樓的例行『安全檢查』!」
最先開口的是刑堂堂主莫清歡,嬌小無害,又兼有著清純外表的他,看起來宛如不到十八歲的少年,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毫無危險性的少年,卻掌握著整個血樓的生死罰惡大任,一條長鞭在他手裡使得是出神入化,爐火純精,不僅是在對付敵人時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對付叛徒和囚犯更是讓人心膽俱寒。
若有膽做出背叛血樓之事,那麼最好在落到他手裡之前,先把自己了結掉,否則絕對會後悔一時偷生的活在了人間。
而此時,他提出來要對全樓人員進行『安全檢查』,更是讓所有人的內心都感覺到了一緊,所謂的『安全檢查』,說白了,就是由刑堂負責明裡暗裡的探察是否有人心懷二軌,聽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可緊張的,但是實際上卻無疑是從此刻開始,所有的人員都在刑堂的暗地監視之中,只要稍有舉動,就很有可能背上叛徒的罪名,到時,一旦身入了刑堂,想要完好無損的走出去,那幾乎是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我緩緩的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人,沉聲道,「諸位覺得莫堂主的提議可有必要?」
「全憑主上做主,屬下誓死忠心追隨主上!」眾人心中一寒,剛坐下不久的身子,全部整齊的站了起來,齊齊的對著我高聲道。
「很好!莫清歡,這事即日便辦吧!血樓也實在鬆懈的太久了,本座給你們自由和權利,但是諸位也該知道底限在哪裡,此番安全檢查並非是本座對諸位不放心,只是例行規定罷了!」我淡淡的道,把他們各自的表情都一一收進眼底。
「是,主上,屬下等明白!」又是異口同聲。
「都坐下,繼續!」我揮了揮手。
「啟稟主上,關於以後錫閣閣主和鐵閣閣主的候補人選,現在已經都在演武場候命,只待主上下令,隨時都可以開始比試和選拔!」一身褐色長袍的林萍蹤此時出列道。
「那就開始吧!把脫穎而出的各方面最佳的兩個人名報上來便可!」我點了點頭,這事昨天從林萍蹤嘴裡得知最有可能的人選後,我便心中也有了數了,此刻他們等得不過是我的一個同意而已!
「是,主上!」林萍蹤立即躬身行了個禮,然後立即退到鐵血樓外,朝空中射了一朵青色的信號彈,這便是通知演武場的新秀可以開始新閣主的競爭了!
信號彈出了之後,林萍蹤立即又退了回來,坐回原位!
「啟稟主上,最近江湖出了一個新的組織,名為『魔域』,目前為止,信堂還在進一步的偵察中,不過從他們目前所做的幾件事來看,似乎都是衝著我們『血樓』來的!」
手執一把玄鐵扇的信堂堂主歐陽流長,緩緩的起了身,意態瀟灑,語從容的稟報道。
「魔域?」我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不是名字取得可怕就能威懾到人的,這一點相信你們比本座更清楚,繼續監視吧,有了確切的准信再來與本座說,另外,留意一下玉柳山莊的動態!」
「是,主上!主上可是打算參加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會?」歐陽流長立即恭敬的點頭,然後又從容的問道。
「嗯,本座已經許久不出去透透氣了,打算趁此機會放鬆一下,游一回江南!」
「主上打算帶多少人隨行?」林萍蹤身為血樓的大總管,對於安排我出行之事,自然是必須操心的,聞言立即再度離座而起。
「不需太多,離憂、尉遲修、莫清歡隨行便可!其他人留守樓中!」我看了看下面的一干人,若論武功能力,我所帶的這幾個人都已經是血樓菁英中的菁英了,只是前提在於水離憂的武功未損的情況下。
只不過即便我只帶這幾人,我相信以林萍蹤的細心程度,也不會不再暗中派人隨侍的,所以我並不太擔心安危,況且我自有足夠的本錢讓人不敢輕易打我們的主意!
「主上,請容屬下暗中隨侍主上!」林萍蹤沒有拒絕,只是認真嚴謹的上前道。
「從各堂和各閣中挑選一些新秀出來,暗中隨侍便是了,也趁此機會讓他們出去見見市面,多增加一些江湖經驗!」
我卻有自己的想法,老手帶出去的話,未免樓內空虛,也有大材小用之嫌,況且參加武林大會是假,出去散心瀟灑是真,所以帶些新人便已經足夠了,畢竟血樓的招牌和名聲在外,此趟出去,危險性幾乎是不會有的!
「是,主上!」林萍蹤顯然是很快的就領會了我的真正意思,立即不再多言,躬身又退了下去。
「還有沒有其他的事要匯報?若沒有,今日的堂會便就如此吧!各位堂主閣主都是本座的得力助手,有些事能自行處理,便無需事事都報到本座這裡來了!」其實真正坐到我這張位置,反而閒了,有些事情即便我自己都不知如何處理,只需挑眉冷看一眼,只有會意的人會妥當的為我辦妥,所以我這主上坐的委實還算輕鬆!
「是,主上!」果然,眾人立即戰戰兢兢的全部站了起來,我任何一句話都能讓他們在腦海中轉上好幾圈,琢磨著我的真正含義是什麼,我這番話,在他們耳裡,八成是有嫌棄他們不會辦事的嫌疑了!
「散了吧!」我揮了揮手,眾人便輕巧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