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用現代一點的話語來說,血樓就好比一個級大黑社會集團,實行的是鐵腕作風,遵守的是比最嚴苛的軍隊紀律還要嚴格的規章制度,信奉的是絕對的暴力和殘虐的手段,干的也是最賺錢卻又最不體現人權的營生(所有你能想像到的不法事件),自然,這樣組織的龐大黑暗力量,只要你還是有腦袋的人,就都能想像的出來它的規模和影響力。
所謂物極必反是天理,你越是壯大,就代表著你殺掉的人,得罪的人也越多,而同樣,想殺你,想扳倒你,要你死的人也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儘管『除魔衛道』是那些正派人士整天掛在嘴上的口號,然而血樓的地位,卻重來沒有因為別人的『除魔衛道』,而得到過半分半毫的撼動。
更精確點的說,應該是從十五年前開始,血樓已經被那些名門正派的人,睜著眼睛說瞎話般的劃入了中立門派之中,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亦正亦邪的門派,其實明眼人哪個不知道血樓幹的就是殺人的買賣,而且是江湖中最大的黑勢力代表,連血樓都能被劃入中立門派了,這江湖還有邪魔歪道嗎?
答案當然還是有的,否則怎麼體現名門正派的存在?只是那些邪魔歪道比之血樓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幹出的事情,也實在算不得太驚世駭俗,卻偏偏能招去一大批正派人士的圍剿,說到底就只能怪他們自己了,誰叫他們沒有血樓這般讓人連提都不敢提的恐嚇力呢?誰讓他們沒有組織嚴謹,結構分明的龐大力量做後盾呢?所以被剿滅自然是應該的!
而往往這個時候,血樓也會派上一兩個使者代表,去旁觀圍剿行動,卻並不會加入,以示血樓的中立,久而久之,各門各派有點什麼婚喪喜事的,也漸漸的開始給血樓樓主請柬,以示討好了!
自然『我』這個樓主也是從來不會真的去出席的!
外部形勢算是一片大好,反而是內部動盪,一直大大小小沒停過,畢竟是黑道組織,信奉的手段和武功,所以彼此間的明爭暗鬥,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誰都想往更高層爬,只要不鬧得太大,通常上面不會阻止這種事情的生,因為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單單是大自然的規律,更是他們這樣的組織補充新血的第一法則,也能使得已經位於上位者,永遠存著小心和謹慎,因為一旦你停止進步,你就會被更厲害,手段比你更狠的新人所取代!
野心小的人,滿足以謀得一個香主,一個壇主的位置就好了,野心稍微大一點的,想取代閣主,成為堂主的也不在少數,野心更大一些的,則乾脆以為他們可以直接取『我』以代之,所以便有了這一次差點真的謀篡成功的暗殺行動。
這次膽敢叛變暗殺『我』的,便是隸屬邪堂管轄的六閣中的鐵閣和錫閣的兩位閣主,錫閣的閣主,早在第一時間被『我』現下毒後,就被『我』當場打死了,而剩下的那個鐵閣閣主王雲陽,若非又企圖在我未醒前刺殺我,他還不至於暴露的這般快,也許早些逃走還能留下一條命,雖然這樣的幾率在血樓龐大的力量面前,實在很低。
然而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畢竟他們實際上是真正成功了的,因為過去的我是真的被他們毒死了,而現在活著的血娘子已經換了我薛清塵了,只不過我繼承了血娘子的記憶罷了!
所以我醒來之時,地上跪倒著大片的人,自然也是可以理解了,既然『我』沒死,那麼按照『我』以往的作風和行事手段,自然是斷沒有放過叛徒的可能的,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在『我』沒醒前,哪一個敢站起來離開?
而那個王雲陽以為我當時還在昏迷排毒中,所以那凌厲狠毒的一劍送來時,認定我是絕對必死無疑的,卻沒料到我會有那般快捷的反應,反而白送掉了他自己一條性命。
雖然我從頭到尾沒說過要殺了他的話,但是被刑堂堂主莫清歡帶走的人,又有幾個會有好下場,死亡反而是對他最大的慈悲了。
我的這一舉動,足夠使我奠定以後更讓人小心伺候,百般尊崇的地位了,且不說我中了劇毒不死之事,就說昏迷中本該心無旁騖的排毒的我,居然有那般功力和警覺,把行刺我的王雲陽當場打從重傷,這兩點加上,我在他們的眼裡,就和『千年不死,萬年不滅』的老妖物差不多了吧!
以後誰還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打暗算我的主意?除非他真的是嫌命太長,生活過的太無聊了!
我敢肯定,即便是在心中有著想要我死這樣的念頭,也是會小心翼翼的掩藏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我看出來就完了!
所以我雖然無意如此,卻不能否認,從我醒來那一刻,就注定著那些人從此後會更怕我了,所以我想要改變他們對我的想法和看法,也就更沒有指望了!
水離憂在這一群人中,自然是尤其害怕的一個,畢竟叛變的鐵閣和錫閣是歸他管轄的,即便他對我忠心耿耿,按照血樓創建初期就成立的規矩,他也是逃脫不了連帶責任的,所以他才會尤其要我下令責罰於他。
光『管教無能』這項罪名,就足夠他去刑堂挨上幾十鞭子了,更別提這次是『行刺主上』的罪名了,即便是連帶責任,也足夠讓水離憂死個十遍八遍了,但是我卻並不想要他的命,因為這實在是件范不得要人命的事情,何必白白要一個人死呢?
但是這樣的話,我心裡想想可以,說出來,別說他們不會相信,以為我一覺睡醒睡壞了腦子,就是我自己,擁有了原來的血娘子的記憶的我,也是不相信自己說得出這些話的!
不管我再怎麼肯定自己是個全新的我,但是畢竟大腦裡擁有著雙份記憶的我,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與真正的我有些不同了,最明顯的就是在這五天了,我出奇習慣的把屬於她的記憶和習慣,和屬於我自己的記憶和習慣,進行了有機的融合。
所以有時我做出的事情,說出的話,已經不能單單的把它認為哪些是原來的血娘子會做的事情,哪些是現在的血娘子會做會說的事,而是完全取決於下意識的反應了。
雖然這樣的經驗實在很新鮮,但好在我適應的實在很良好,竟然已經開始喜歡這樣兩個截然不同,卻又結合的那般互補的雙記憶生活了!
現在我安閒的調整了一個姿勢,斜靠在軟榻上,等著血樓裡的大管家,也是天閣閣主的林萍蹤的到來,從出了行刺事件後,還敢頻繁出現在我面前的,就只有這個大管家的林萍蹤了,我很好奇他今天會來找我匯報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