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蘇的感知中,數十個類法術前後層次分明,軌跡清晰,甚至互相干擾和碰撞後會生什麼都一清二楚。每個類法術能力都意味著少則數道,多則成百上千的能量流,而在祈禱室中肉搏的男人和女人都是類法術域的大師,他們揮手之間放出的不只是普通類法術,還包括了為數不少威力巨大的高階法術。當中威力最大的是一顆雷珠,偏偏小得很不起眼,也就米粒大小,飛得也慢,威力卻足以夷平半個小鎮。這顆雷珠一出,施法者十階的身份就已呼之欲出了。
蘇微笑著。他的思維中樞早已全部啟動,瞬息間數十萬個命令就傾瀉而出,傳遞到身體的各個部位,然後牽引著全景圖範圍內某個特定的區域,形成特定的能量漩渦或是特殊力場。能量漩渦或是力場一旦生成,就會干擾或是中和某個類法術中的能量流,打破它的平衡,從而使得它變成沒什麼殺傷力的能量亂流。所謂瞬息,其實僅僅是幾個毫秒的時間,但是已經生了數十萬次能量碰撞、中和與湮滅,能量湮滅的規模再小,如果論計算量的話,也足夠建立起一個不小的數學模型,但是在蘇過兩百個思維中樞的全力運轉下,所有能量湮滅都是按照預先計算的結果生,沒有任何偏差。
破壞掉數十個類法術只需要一萬出頭的能量流就足夠了,而且強度並不需要很大,在全景圖範圍內蘇可以按照心意隨時生成幾十萬類似的能量流,其能量充其量也就相當於爆了個小小電火花而已。不過其餘幾十萬道能量流,主要的作用是織就一張大網,把狂亂無序的能量收束住。
於是小教堂中驟然爆出奪目強光,光風雷電在教堂中盤旋,共同構成一團絢爛恐怖的能量風暴。風暴飛旋轉著,恐怖的能量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動過。如此一團能量風暴如果爆炸,不亞於一枚微型核彈,推平整個小鎮絕無問題。就是剛剛在祈禱室中激戰的兩名類法術域強者,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所釋放出的幾十個零星類法術匯聚到一起竟會產生如此恐怖的變化,一時之間,他們甚至連逃跑的心都生不出。能量漩渦極度敏感脆弱,兩個人不敢肯定自己逃跑時帶起的能量是否會引爆能量漩渦。只在爆炸的核心範圍內,最好的結果也會是重傷。如果只是重傷,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能夠在核爆的爆心活下來,強悍的力量和過人的運氣缺一不可。
於是小教堂中驟然寂靜,兩個類法術域的強者居然呆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女人身材高挑,非常美艷,這時愕然站著,雙手仍然擺出一個類法術能力的動姿勢,一團晶亮的能量光芒已在雙手間成形,卻不敢轟擊出去。能量晶芒微微顫動著,即不轟出,也不湮滅,就保持在將未的狀態,顯示出極為深湛細膩的能量控制力。但是女人剛剛還差一點點就要攀上高峰,身上仍然是**著的,這個姿勢卻讓她全身上下的敏感部位都暴露在眾人眼前。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接近完美,豐滿巨大的**卻是異常挺拔,腰部的線條先是劇烈收攏,然後迅擴大,再連接到兩條線條流暢的長腿。除了飽經戰火考驗的肌膚略顯粗糙,以及身上大大小小十餘道傷痕外,她身上幾乎挑不出什麼缺點了。就是皮膚和傷痕,也給她添了幾分野性的味道。
這個女人並沒有很大的名氣,然而血腥議會的上層人物卻都知道她的名字,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和身體,而是因為她恐怖的能力和變態的性格。艾琳娜,昔日議長貝布拉茲手下的天才殺手,只能用冷藏冬眠方式加以控制的危險人物,現在就這樣站在這裡。而在她身邊的男人,英俊文雅,很年輕,卻也很滄桑,自然是奧貝雷恩。
即使在能量風暴之前,蘇的微笑也始終沒有變過。能量風暴的每一絲變化都在他的意識中映射出來,並處於控制之下。所以對它可能的變化,蘇早已瞭如指掌。就在能量漩渦運轉到最不穩定的剎那,所有的能量都在同一時刻迸出來,巨大的威力甚至直接撕裂了空間,出現一條暗色的縫隙!狂亂的能量從縫隙中傾瀉出來,猛然和堪與核爆相比的能量風暴衝撞在一起,卻奇跡般地沒有生任何劇烈的爆炸,而是無聲無息地中和湮滅了。小教堂中驟然暗了下來,曾經要毀滅一切的能量風暴生處只留下一縷輕煙,正自緩緩飄散。而光與暗的轉折過於迅,變化也生得太快,奧貝雷恩和艾琳娜眼前瞬間徹底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兩人並未驚慌,而是想在第一時間作為防禦,然而他們旋即想到那團恐怖的能量風暴,更想到它離奇的消失經過,於是明智的選擇了不做任何會引起誤會或是爭議的動作,以免招致攻擊。
艾琳娜和奧貝雷恩是完全成長起來的天才,對局勢有著非常清晰的判斷,早已知道站在對面的人擁有著他們難以抗衡的力量。至於赤身**,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在真正強大的能力者的感知下,衣服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
輕煙散去後,小教堂中彷彿什麼都沒生過。奧貝雷恩訝然看著對面的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當然認識蘇,因為蘇的外表沒有絲毫變化,而蘇身後的人就更加熟悉了。奧貝雷恩可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姐姐。讓奧貝雷恩驚訝的是蘇的能力。
最初相遇時,蘇還是需要依靠環境和詭計才能與他抗衡的人,當加入暗黑龍騎後,蘇的力量就和奧貝雷恩逐漸拉開。然而,在戰爭初期毅然決定站在議長對立面後,奧貝雷恩也解開一直束縛著自己的枷鎖,並且在一系列的戰鬥越行越遠,於生與死之間飛成長著。時至今時今日,他也已是擁有十階能力的級強者。如此成長度,在血腥議會中不說獨一無二,亦是罕見之極。可是再次相遇,奧貝雷恩卻現自己依然看不透蘇,而且他從蘇身上嗅到了濃濃的死亡味道!只有在最危險的戰鬥前,他才會嗅到這種味道!
奧貝雷恩微瞇著眼睛,仔細地看著蘇,不肯放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細節。如果剛才的能量漩渦的產生和消失都是出自蘇之手的話,那麼事情就大了。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奧貝雷恩不要說知道,就是想像都想像不出。雖然事出突然,可是蘇能夠接近到幾米內而不被覺,並且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與艾琳娜的聯手攻擊,這說明什麼?這只能意味著,蘇如果想要殺掉他們,會是非常輕鬆容易。
奧貝雷恩忽然洋溢起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說:「蘇,沒想到是你,好久不見了!不過以這種方式見面,倒真的是很讓人意外。」
蘇微笑著說:「這種見面方式不是很好嗎?」
好在哪裡,奧貝雷恩可真的沒有看出來。在他的眼中,蘇原本極為漂亮的臉忽然顯得非常刺眼,特別是蘇的微笑,讓他感覺到極不舒服,幾乎無法忍受。這種感覺很不正常,在產生的第一刻已讓奧貝雷恩為之警覺,他立刻皺著眉,開始仔細尋找不舒服感覺的源頭。立刻奧貝雷恩就找到了原因,那就是蘇的微笑,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一分一毫都沒變過。從前至後,就像一張翻印的照片擺在那裡。蘇微笑著,然後說話,話說完再繼續微笑,於是奧貝雷恩就看到了一張完全一樣的臉。敏銳的感知告訴奧貝雷恩,如果把蘇的臉給數據化,那麼前後兩幅微笑不論是哪種數量級的分辨率,百萬,千萬,還是幾十上百億,都不會有分毫不同。
這絕對出了人類與自然的極限,顛覆了常識。正因為這種極端違反自然現象的存在,才讓奧貝雷恩感覺到蘇的微笑無比刺眼。現了原因,奧貝雷恩當然也就明白了蘇這樣微笑的原因,蘇是在以非常隱晦的方式告訴他自己的實力,通俗點說,這是示威。示威非常有效,奧貝雷恩完全無法壓制胸口的煩悶,可是眼睛卻無法從蘇的微笑上移開。
「你就是蘇?」艾琳娜忽然在旁邊插了一句,恰到好處地打破了小教堂中的寂靜,也讓奧貝雷恩得以從蘇的微笑陷阱中脫身。只是短短時刻,冷汗就浸透了奧貝雷恩的全身。讓他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一舉解救了奧貝雷恩的困境,倒是讓蘇略感意外,這可是沒有預期到的情況。蘇認真地看了一眼艾琳娜,視線又回到了奧貝雷恩身上。這點小小的意外,對蘇來說屬於可以忽略的部分。
儘管虛弱,奧貝雷恩仍然笑了笑,說:「你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說聲晚安吧?」
蘇也笑了笑,這次收斂了無形的殺機,也不再是精準的復刻微笑,而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說:「當然不是。我來,是想讓帕瑟芬妮回到亞瑟家族,在未來可能的戰爭**同作戰,這對大家都有好處。至於這種見面的方式……我是希望,你不要再對帕瑟芬妮做點什麼,畢竟是有過先例的,不是嗎?」
奧貝雷恩知道蘇話中所指,不置可否地笑笑,問:「未來可能的戰爭?」
「是,很有可能會很快。」蘇很認真的說。
奧貝雷恩皺眉問:「和誰?」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