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富饒,從來都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能力,也是一個深具神奇色彩的能力。試圖對這個能力進行解讀的研究者會現自己收集到一大堆匪夷所思、毫無規則可尋的案例,迄今為止,人們只能對它的一小部分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也幾乎沒有用藥劑開成的先例。
不過人們並不對此表示過度驚奇,畢竟高階的神秘學能力大多是難以解釋的。在每一個人身上,資源富饒都會表現出不同的屬性和作用,能夠收割到更多的進化點只是其中最簡單、最普遍的顯性能力,也是目前為止惟一能夠解釋的能。而顯性比例排名第二的能力則是對資源的探索,部分擁有資源富饒能力的人會比其它人更容易找到珍稀的資源,比如能源、水、稀有礦物或者是具有高價值的變異生物等等。它和幸運有些類似,不過從現有數據來看,它在獲得資源方面要遠遠強於幸運,甚至比九階的真實幸運還要強大,卻無在戰鬥中揮作用。
不過這並未讓人們過於糾結,反正所有高階的神秘學能力,包括真實幸運,都是讓人費解的。
帕瑟芬妮從來不想在這些事情上費腦筋。在她看來,這種麻煩而又無趣的工作都是海倫那傢伙的專利。對她來說,能力只要能用,只要好用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弄清楚它是如何揮作用的呢?
她抬起修長筆直的右腿,砰的一聲,把面前一間小屋的鐵門踢開,然後走了進去。長筒皮靴高達十公分的後跟落在地上,出一聲聲清脆的敲擊聲,還似乎帶著某種韻律和節奏。這種聲音,總是會立刻把男人的目光吸引到她那雙長得驚人的雙腿上去。
不過帕瑟芬妮從在意那些,這時的她用一方絲製手帕掩著鼻子,躲避著鐵門甩出去後激起的飛揚灰塵,開始打量著眼前昏暗狹小的空間。最靠裡的牆角處七歪八扭地堆放著幾個箱子,鉛封有一半耷拉在地上,箱體倒是十分結實,一點縫隙和破損都沒有。帕瑟芬妮伸出戴著皮質戰術手套的左手,一一把箱蓋打開。箱蓋是釘死的,但在帕瑟芬妮面前,就是鐵鑄的保險箱,也跟紙糊的差不多,可以隨手撕開。
比起不起眼的外表,箱內可算是金玉滿堂。裡面竟然是滿箱的子彈,底下的箱子中還有幾挺嶄新的新時代突擊步槍。在現在戰火四起的時候,這些物資可比黃金珠寶更加珍貴,只比食物稍遜而已。
一想到食物,帕瑟芬妮突然雙眼一亮,飛把裝彈藥武器的箱子撥到一旁,露出最下面一個毫不起眼的醫藥箱。打開後,裡面除了碼得整整齊齊的常用**外,居然還有幾個高等級的肉罐頭。看生產日期,還不到一年。
在這一帶,這幾個罐頭足可以換到一挺大威力的高射機槍。如果是年輕漂亮女人的話,可以換上一打,為期一個月。當然,如果帕瑟芬妮想換男人,更可以多上一倍。
她哼了一聲,把某些奇怪的想驅逐出去。將罐頭全部挑出來,塞入身後的背包,帕瑟芬妮又將餘下的彈藥箱磊到一起,撿起靠在牆邊的幾根鐵條,像使用繩索般,把箱子捆紮完畢,然後用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提起加在一起足有幾百公斤重的彈藥箱,興高采烈地出了小屋。
臨走前,帕瑟芬妮回頭看了一眼小屋,笑得肆意而張揚,簡直半點淑女風範都沒有:「資源富饒加上真實幸運,果然無敵了!居然隨便進個屋子都能找到這麼多東西,我簡直是太佩服自己了!呵呵呵呵,這下可以組建一支自己的部隊,總不能什麼事都自己親手干吧,那多沒面子?嗯,要是資源富饒能夠升到十階就好了……」
貪心不足的帕瑟芬妮此刻依舊挽著深灰色長,穿著厚實的深棕色大衣,下擺開成四片,是完全不會影響行動的款式。她下身著深黑色長褲,配以長筒高跟皮靴,腰間和大腿兩側綁著的皮質武裝帶給她增添了幾分殺氣,更突顯出一種奇異而致命的吸引力。她就這樣張揚笑著,自我吹噓著,甚至偶爾會停下來擺幾個撩人姿勢,走幾個T台步,顯示一下傲人的身材。
反正也沒人看得見。
輕鬆地哼著小曲,邁著讓人嫉恨的步姿,帕瑟芬妮走到一輛越野車前,把到手的貨物扔進後廂,坐進駕駛室,開著這輛老得掉牙、直冒黑煙的老爺車,一路遠去。
在小屋外,還燃著一堆未滅的篝火,火上烤著的幾串蜥蜴肉已成了焦炭。本該在火堆旁享受晚餐的幾個人現在分散著倒在地上,早變成了屍體。他們非常骯髒,破爛的衣服下露出長滿了變異組織的身體。這是幾個武裝流民,在荒野上隨處可見,是暴力野蠻和貧窮的代名詞。即使是全盛時期的暗黑龍騎,哪怕是個列兵,看到這些武裝流民也沒有開槍的衝動。他們窮得要死,自身又沒有力量,殺了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是浪費子彈和磨損槍械而已。這幾個倒霉的傢伙看到了剛好從此地路過的帕瑟芬妮,貪婪和**頓時讓他們瞎了眼睛,想要搶人劫車,結果卻被帕瑟芬妮一槍一個在一秒鐘內全部放倒。
可是帕瑟芬妮也沒想到,隨意滅了幾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居然就能有這麼大收穫。那如果消滅了議長的一整支軍隊,甚至端了一個大工廠呢?
帕瑟芬妮越想越高興,哼唱的小曲更加歡快響亮。荒野上,只看到那輛老爺車開得歪歪扭扭,就跟喝醉了酒一樣,真讓人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拿過駕駛執照。
哦,現在是新時代,已經沒有駕照這種東西了。
老爺車在荒野上喘息爬行著,遠處不時閃過爆炸的火光,轟隆的炮聲隱隱傳來,為老爺車裡傳出的旋律迷人的銅管爵士樂作著伴奏,只是節奏不太合拍。戴著大號墨鏡帕瑟芬妮從車窗中探出頭,向周圍看了看,沒有現任何熟人,又縮了回去。然後老爺車中傳出一聲歡呼,裝樣子的藍調爵士樂頃刻換成了激烈的搖滾樂,於是扭來扭去的老爺車又開始在前進過程中加入了小跳之類的舞步。
看著車尾噴出的滾滾黑煙,以及老牛喘氣般的動機轟鳴聲,還有吱嘎作響的車身,任何人都會擔心它下一刻就會散架。不過,這輛少說跑了八十萬公里的老古董居然有著一副好音響,至少它喇叭傳遞出來的分貝值足夠響亮。
老爺車在荒野上招搖過市,不知吸引了多少窺視的目光。可是在看到車身上漆著的飛騰的紅龍後,所有的有心人都悄悄退卻了。當然也有無知且無畏的傢伙,所以老爺車後廂裡的貨物又增加了些許份量。
在荒野上奔行了幾十公里後,老爺車衝入了一個簡陋的小鎮。小鎮不大,總共只有一百多棟的建築,沒有專門的守衛,可是鎮中每個人幾乎都佩著重火力,就連一個七八歲抓著只剩下半拉身體的布娃娃,奔奔跳跳穿過街面的瘦小女孩都背著一支微沖。
老爺車一直衝到鎮中心,然後一個急轉彎,極為驚險地**兩棟建築中間,停了下來。這種動作,就是最新式的四輪獨立驅動的越野車都難以完成,這輛老爺車不但做了出來,居然還沒散架,果然是個奇跡。
玩了如此漂亮的一手,帕瑟芬妮得意洋洋地推開了車門,但是車門只開了十厘米,就噹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兩棟建築之間的距離極為狹窄,老爺車塞進去後,兩邊加起來都只剩下不到十五厘米的空隙,怎麼都不夠帕瑟芬妮下來的。
漂亮的微笑已經僵在了帕瑟芬妮的臉上。
光!光!車門又撞了兩次牆,然後含著憤怒,通的一聲關上,把圍觀的十幾個人嚇了一跳。
老爺車再次出粗重的喘息,猛然從夾縫中退了出來,輪胎劇烈摩擦著地面,居然玩出了原地漂移,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車身一個橫移,斜竄進了一個老酒館的前院裡,另一側幾乎貼上了院牆,技術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老爺車車門打開一半,卻因為門栓不好而卡住,於是眾人看到一隻黑色高跟長靴子從車內伸出,在車門上狠狠踹了兩腳,倒霉的門連同那已經側移了兩公分的門栓,在一陣幾乎要和車體脫離關係的強烈振動後,終於老老實實地擺出九十度敞開的姿態,然後兩條長腿併攏從車內伸出,之間不見一絲縫隙。
所有男人的喉節都上下滾動了一下。
帕瑟芬妮終於從老爺車裡走了出來,反手把車門摔上。她拉低墨鏡,微微低下頭,兩隻美麗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圍觀的眾多男人,哼了一聲,又把墨鏡推了上去。
一個十歲剛剛出頭的伶俐少年跑了過來,伸出髒兮兮的小手,說:「最美麗的芬妮姐姐,停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