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張博成說著把帶來的一小桶液體均勻的潑灑在老馮的帳蓬周圍,又順便把帳蓬下面的布料也都給潑上了。
「再加點料。」寧宇軒說著也照樣把他自己的那一小桶液體潑灑了一遍。
張博成抽了抽鼻子:「咦?阿軒,你這玩意兒好像味不對啊。」
「廢話!我這是汽油。」
「啊?」張博成張大了嘴,「你沒事帶汽油幹什麼?」
「和你一樣啊,怕到了山裡生不起火來,帶點助燃的東西,主要是怕煤油不夠犀利,乾脆帶點汽油。」
張博成翹起大拇指:「I服了YOU,行了沒有?行了快閃。」
寧宇軒四處檢查了一遍,有些不太放心:「得勸大伙趕緊休息了,萬一時間一長風乾了效果不明顯可就不太好了。」
張博成搖頭道:「我早說讓你待會點火的時候再倒嘛,你偏要現在倒。」
「廢話!點火的時候老馮在睡覺,倒個狗屁倒,驚醒他怎麼辦?做事怎麼不用用腦子,真笨,行了行了,快閃快閃。」寧宇軒說著便拉住張博成閃回了大家狂歡的火堆旁邊。
也不知道誰比較笨一點,在煤油如此濃烈的味道掩蓋下,張博成都能聞出你那玩意兒味道不對來,老子難道還會連煤油味都聞不出來麼?還想汽油加煤油,哼!馮子明真是哭笑不得,也裝做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走了回去。
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又遇到了不少驚險的事情,表演過後都累了,便陸續鑽進帳蓬裡睡覺。
那刺鼻的煤油味惹得鑽進帳蓬的老馮一陣難受,要不是為了將計就計,早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還犯得著受這種罪麼,不過定要那倆大白癡十倍奉還。
老馮躺在帳蓬裡琢磨了一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拿了兩個大桶,悄悄摸到小溪邊打了兩桶水,放到帳蓬後面的大樹背後。
寧靜的野外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老馮小心翼翼的護住火光一閃一閃的煙頭,生怕一不小心把帳蓬給燃著,他***,抽個煙還要抽得那麼累,突然間,響起了悉悉碎碎的腳步聲,老馮趕緊把煙頭一滅,眼睛瞇縫成一條細線,擺好姿勢打起了鼾。
腳步聲由遠至近,接著帳蓬的拉鏈被輕輕拉起了一點,一個屏住呼吸的腦袋探了進來,定了三秒以後又鑽了出去,一陣極低的氣聲傳到了老馮的耳朵裡:「睡著了。」
「那是不是點火?」
「點!」
「真的點?」
「嘖,你……」
就在兩個笨蛋商量的時候,老馮跟條蜈蚣似的一扭一扭鑽出了帳蓬,爬到了大樹背後,順便把早已準備好的外衣泡進了水桶中,又把兩隻腳伸了進去,把褲管全部打濕。
「好好好,我點!」
「呲」的一聲,張博成劃著了火柴,兩人後退了三步,把火柴往帳蓬角落一扔,「彭」的一聲,火勢極速蔓延,兩人拔腿欲跑……
就在這一瞬間,剛剛穿好濕外衣的老馮以極快的速度從大樹背後躍了出來,還沒等兩人看清楚狀況,就一手一個拎了起來,二話沒說直接塞進了火勢已經蔓延開來的帳蓬裡。
馮子明的這頂帳蓬布料上本來塗有防火材料,不過始終敵不過煤油加汽油,小火已然變成大火,燃著了整個帳蓬,帳蓬有鋼絲支撐,就是布料燒完了那骨架還在,只見發出怪叫聲的兩個腦袋拚命的想往帳蓬外面鑽,可剛一露頭就被一腳踢了進去,如此重複了幾次,周圍的學員們都陸續被驚醒了。
直到整頂帳蓬燒完之前,老馮跟耍著無影腳似的,兩個腦袋無論從哪個方向鑽,他立馬就閃身過去一腳踢進去,強勁的火勢不一會兒就把帳蓬布料給燒光了,這時一襲火苗隨著風勢飄到了不知誰的身上,因為兩人都已面目全「黑」,又是晚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老馮這才趕緊閃到大樹背後,提著兩大桶水過來一人一桶,來了個從頭澆到腳。
時間洽如其份,這時候帳蓬布料已然燒光,火勢漸漸熄滅,只剩下個光禿禿的帳蓬骨架屹立在那裡,帳蓬骨架下面,站著兩個已經面目全非的「黑人」。
「發生什麼事了?」李進全第一個耍著虎鶴雙行奔了過來,看來這是他的對敵絕招,一遇到緊急情況就會不自覺的運招。
「著火了啊,忙著救火呢,」老馮佯裝出一臉的驚慌失措,突然一個箭步奔到張博成和寧宇軒面前,一手一個摟住,大為感慨,「博成,宇軒,是你們救了我啊,真是好樣的,可憐啊,都變叉燒了。」
這時學員們都陸續到達現場,方庭一邊披衣服一邊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不睡覺在馮SIR的帳蓬裡?」
張博成只是被濃煙熏成小黑豬,沒有大礙,寧宇軒就慘了點,被剛才的火苗燒著了衣服,背上燎起了一大片水泡,還好老馮潑水潑得及時,要不然——直接變燒豬。
張博成和寧宇軒相互看了看,都在想怎麼解釋,寧宇軒忍住痛,苦笑道:「我們想來找馮SIR聊聊天,談談人生,結果……」寧宇軒示意張博成接下去,可張博成正為偷雞不成蝕把米鬱悶得吐血呢,燒倒是沒被燒著,可也被老馮幾十無影腳踢成了豬頭,嘴腫得跟兩條香腸似的掛在臉上,一說話就痛得鑽心,便摀住嘴巴搖了搖頭。
「都怪我,是我大意了,」老馮撓了撓頭,「我買帳蓬的時候那老闆說是防火的,說架在爆發的火山口住上一年半載都傷不著根毛,我不信啊,又睡不著,就想試一試,誰知,被騙了,他***,一燒就著,還好他倆來找我,要不然我就變叉燒了,真是好同志啊。」老馮說著摟住兩個大豬頭又是一陣猛揉,揉得兩人快痛得昏過去了。
方庭和李進全頓時啞然,這馮子明怎麼這樣啊,跟個孩子似的,帳蓬能說燒就燒麼,方庭搖了搖頭:「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快去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訓練,張博成寧宇軒你們倆沒事吧?」
兩人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其實這時兩人心裡明明都清楚是老馮故意把他們扔進火帳蓬,還使著無影腳把他們踢得跟豬頭一樣,而他們還得裝做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被牽著鼻子走,太鬱悶了,心都在滴血啊!
老馮打了個哈哈:「沒事就好了,去睡吧,呃……改天我請吃飯,謝謝你們。」
寧宇軒笑得比哭還難看:「那我也謝謝馮SIR的飯了。」
被他踢得像個豬頭,熏得跟只黑豬似的還要謝他,張博成連死的心都有了,看來老馮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反整成功,老馮興致不錯,但是沒了帳蓬就沒了睡處,突然朝著方庭壞壞一笑,方庭用屁股也能想出她心目中的「大色狼」馮子明接下來要說什麼話,於是招呼都沒打就趕緊跑走。
「呃……日!」方庭閃了,老馮沒有辦法,於是只好摟住李進全,笑道:「李SIR,看來今晚只能我倆擠一擠了,走走走,去你帳蓬。」
李進全一個激靈,慌道:「馮SIR,我……我的帳蓬不是防火的。」
「沒事沒事,」老馮摟著李進全走了幾步,突然摸出個打火機打了一打,壞笑道,「是不是防火的要試試才知道,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