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前趕到爭鬥現場的門派修真者找到各自的掌門,把他們目睹到的一切,詳詳細細的匯報了上去。
當瞭解到林昊夫妻居然是被趙牧孤身一人擊殺成了現在這幅慘狀,貝清輝、公孫荊紅和寧文雲三個滏陽城的巨頭俱是驚駭莫名,好像被一盆冰寒刺骨的冰水兜頭潑中一般,手腳冰涼,魂飛九天。
和宋文藻想的一樣,三位掌門一直以來,也都是把趙牧當成可以任意揉搓的軟柿子的,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或是因為玉符,或是因為丹藥,甚或是不願意得罪沈衡英,他們這才放下了各自高高在上的架子,「折節」下交於趙牧,別看他們平常的時候,和趙牧稱兄道弟,如果沒有沈衡英和海如散人,像文秀軒這樣一塊能夠下金蛋的母雞,早就被三大門派給瓜分掉了。
可是事態的發展在今天發生了一個根本性的轉變,誰也沒有想到表面上軟弱可欺的趙牧,其實是頭擇人而噬的雄獅,就連號稱雙極星無敵的林昊夫妻也折戟在趙牧手中。
三位掌門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趙牧既然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平常的時候為什麼要刻意隱瞞下來?難道他是在玩扮豬吃虎的把戲?然而,仔細想想,又不太像。今天在場的人中,無論是誰站在趙牧的位置上,無時無刻的炫耀還嫌舞台小呢,更不可能故意的大幅度的壓制自己的修為了。
修真界實力為尊,修為越高,受到的尊敬越大,誰也想不明白趙牧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在暗自揣度趙牧的用意的時候,貝清輝和寧文雲暗自慶幸和趙牧發生衝突地不是他們,而是林昊夫妻這對冒失鬼,鷹沒打到,反被啄瞎了眼。慶幸之餘。種種疑竇又浮現到兩人的腦海之中,林昊夫妻究竟是太自大了,還是太狂了,難道他們就不打聽一下趙牧的背景,就敢和趙牧硬撼嗎?撇開趙牧隱瞞至深的實力不算,即便能夠把趙牧打傷甚至打死,海如散人掀起的反報復。他們夫妻兩個能夠扛得住嗎?
貝清輝和寧文雲不約而同的得到了一個結論,林昊夫妻就是一對白癡,估計是長時間兩耳不聞窗外事,閉門潛修,把腦袋給修煉的呆傻掉了,連審時度勢、趨利避害這種最基本地生存守則都給忘掉了。
相比貝清輝和寧文雲還有心思腹誹林昊夫妻,公孫荊紅的情況就尷尬多了。在天機宗內部,林昊夫妻和公孫荊紅這一脈的關係並不是太好,林昊夫妻多次在公開場合表達了對公孫荊紅這個掌門的不滿意,如果不是因為林昊夫妻是長輩。天機宗中又沒人能夠惹得過他們,公孫荊紅早就動用身為一派之長的權力,按照門規責罰林昊夫妻了。
雖然林昊夫妻有諸多不是,但他們畢竟還是天機宗的一份子,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林昊夫妻還充當著天機宗保護神的角色,他們被打成這個樣子,公孫荊紅心中確實有點解恨的感覺。但是更多的還是憤怒填充在他的胸間。
公孫荊紅有自知之明,能夠把林昊夫妻撂倒,趙牧自然也可以輕鬆地收拾掉他,故而公孫荊紅決定先不和趙牧交涉。而是先看看林昊夫妻還有沒有救。
經過一番查看之後,公孫荊紅即替林昊夫妻感到難受,又替他們感到慶幸。難受地是他們的肉身遭受到的重創,必須得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慶幸的是他們的元嬰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創傷,修為算是保住了,只要能夠把肉體上蒙受的重創醫治好,他們依然會是雙極星修真界頂級的修真高手。
不過林昊夫妻內外傷確實很重,想醫治好他們。必須得用療傷聖藥離殞丹,可是現在滏陽城乃至整個雙極星上只有文秀軒地藥連一店有售,趙牧肯不肯把離殞丹賣給他,實在是個大問題。公孫荊紅不由得有些懊惱,前一段時間,藥連一店剛開業的時候,他嫌離殞丹太貴。就沒讓人去購買。孰料今天想用了,才發現似乎有點晚了不管怎樣。先把林昊夫妻抬回到天機宗才是正途,公孫荊紅招了招手,先期抵達的幾個弟子連忙跑了過來,「給我把太師叔太師姑抬回到駐地去,小心一點,不要讓兩位老人家傷上加傷。」
弟子們躬身領命,各自彎腰把林昊夫妻抬了起來,他們剛要拔腿走人,就聽到一聲炸雷般的聲音,「是誰讓你們動他們兩個人了?都給我放下。」
公孫荊紅耐著性子說道:「趙東家,他們二位是我地長輩,懇請你能夠允許我把他們帶回去療傷。有什麼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成嗎?」
「不行。」趙牧這次一點情面都沒有給公孫荊紅留,「他們倆是打傷沈先生的兇手,又是我趙牧親手擒下的俘虜,無論從哪個方面上來講,我都不可能讓你把他們帶走。」
「趙東家,」公孫荊紅加重了一下語氣,「太師叔太師姑夫妻是我們天機宗標桿一樣的人物,你打傷他們不說,現在還要把他們扣下來,你這是何道理?你我同是滏陽城修真一脈,難道你連一點情分不講了,非要逼迫我們天機宗上下嗎?」
趙牧語氣一軟,「既然公孫前輩把話都講到這個份兒上了,趙某也不能不給你面子。這樣吧,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林昊夫妻打上了沈先生這筆帳,還有你們天機宗把他們贖走這筆帳,咱們得算一算吧。親兄弟,明算賬,這是古人的訓斥,趙某不敢有望。這樣吧,咱們先算第一筆,沈先生被林昊夫妻打斷了筋骨,身體上承受了不小了痛苦,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折磨,這一點,要做出賠償,不多,兩百萬標準晶石。我為了救治沈先生,用掉了一枚極品離殞丹,我也不多要林昊夫妻出錢,就按照市價折合為標準晶石三百八十餘萬,咱們四捨五入,以四百萬標準晶石計,此外,沈先生還需要療傷,這段時間的營養費、誤工費等等都要算上,另外沈先生是我高薪聘請的護衛坊坊長,他療傷的這段時間,我還要再請一個修真同道,這幾項費用加在一起,我也不多要,就算成一百萬標準晶石好了。」
公孫荊紅差點吐血,「趙東家,你……」
趙牧一揮手,「公孫前輩,你先別急著發表意見,剛才我算出來地賬,啊也就是七百萬標準晶石,只是我、沈先生和林昊夫妻之間的賬。咱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林昊夫妻先是打傷我的人,也就是沈先生,這等於是向我文秀軒宣戰了,所謂兩國相爭,必有俘虜嘛。林昊夫妻戰敗於我手,自然就是我的俘虜了,現在你要把他們帶走,也就相當於要替他們出頭,把他們贖回去。好啊,我不反對你贖人,但是你得掏錢,掏贖金。林昊是出竅中期的修真者,贖金定為五百萬標準晶石,不算貴吧,師美萱是出竅後期的修真者,贖金定為七百萬標準晶石,我認為也是恰當的。另外兩個人又是修真伴侶,聯手地時候,可以發揮出來相當於分神期高手地威力,像同時把他們贖走,你得再額外交一筆費用,不多,三百萬標準晶石。好了,賬目就是這樣,七百萬加一千五百萬,一共是兩千兩百萬標準晶石,當然如果你願意支付極品晶石的話,看在咱倆地交情上,我可以給你打個九折,你只需要給我四萬一千一百六十四塊極品晶石,零頭我就不要了。」
趙牧的心算能力極強,隨口就把折合好的數字報了出來。
公孫荊紅氣的面色鐵青,垂在腰間的兩隻手不受壓制的發出陣陣顫抖,「趙東家,你這是訛詐,你這是赤裸裸的搶劫,是強盜行徑,是會被修真同道所不齒的。」
趙牧哼了一聲,「我這不是強盜行徑,而是在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辦事。難道林昊夫妻把沈先生打成重傷,我置之不理,就不是強盜了。哼,那樣的話,我就成了懦夫,以後誰還敢跟著我趙牧做事呀。全他***尥蹶子跑了。」
公孫荊紅說道:「趙東家,你不要忘了。太叔叔太師姑夫妻也被你給打傷了,他們身上的傷不比沈先生輕,甚至更重。你這也算是教訓過他們了,你卻還想要晶石,而且還要這麼多,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強盜了。」
趙牧冷冷一笑,「公孫前輩,我再次強調一點,我趙牧不是強盜,我也從來不屑行強盜之事。林昊夫妻把沈先生打傷,這就相當於侵犯了我們文秀軒的利益,我把他們打傷,只是把他們從我們文秀軒的利益範圍趕出去。但是只做到這一步,林昊夫妻還沒有受到教訓,我們受到的傷害也沒有得到賠償,我自然不能白白讓你們把他們帶走了。公孫前輩,你給個痛快話,你們天機宗到底交不交賠償金和贖金,交的話,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要是不交,你們就把林昊夫妻給我留下來,我還要張羅著,把他們懸掛在文秀軒的大門之外,讓全滏陽城的人都知道我趙牧的手下不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