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品階晶石之間的兌換比例,在修真界一向是極富有爭議的一件事情,一塊標準的極品晶石可以兌換三十七塊標準的上品晶石,而一塊上品晶石可以兌換十三塊標準晶石。這個兌換比例已經流傳的很久遠了,久遠到人們已經忘記了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的,反正在修真界隨便找一個門派,再從這個門派裡面把資格最老的修真者提溜出來,問一問,他也會告訴你這個兌換比例已經在很久之前就確立了。
確立歸確立,卻沒有一個人把這個兌換比例當回事,極少有人願意把高品階的晶石兌換成低品階的晶石,就像牛莉說的那樣,標價是以極品晶石標示的,結賬的時候卻是按照標準晶石收費,這樣做,吃的虧可不是一般的虧,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虧。
這件事情,趙牧以前還真沒有注意過,要不然在神農星的時候,就不會把極品晶石原礦按照市價兌換出去了。撇開當時急需要大量的標準晶石這個原因之外,趙牧意識的不足也是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以前文秀軒出售的商品通常都是按照標準晶石或者是白銀做為計量單位,對兌換比例認識不足,還不足以釀成太大的損失,但是現在藥連一店已經開始對外出售離殞丹、半離殞丹等高品階丹藥了,如果依然堅持按照公開的兌換比例,接納標準晶石,文秀軒以及藥連一店的財富將會變相的流失掉,高品階丹藥賣的越多,流失掉的越多。
牛莉說道:「師傅,我覺得我們必須把收費方面的瑕疵彌補掉。如果買家購買咱們的半離殞丹是為了自己使用,用於自己或者親朋好友的療傷,那麼咱們少賺一點也無所謂。可是話說回來了,如果買家不是為了自己使用,而是想倒賣地話,咱們吃的虧就算是白吃了,那人不但要賺取貴賓價與標示價之間的差額,而且極品晶石與標準晶石黑市兌換的差額也成了買家的利潤,等於咱們辛辛苦苦煉製出來的丹藥,到了最後賺錢最多的不是咱們,而是倒賣丹藥的人。如此一來。咱們吃的虧就太大了。」
趙牧連連點頭,「莉兒,你提醒地太及時了。我以前還真的沒有特別關注這個問題。這樣,回頭你辛苦一下。到黑市上調查一下極品晶石、上品晶石以及標準晶石之間的兌換比例,之後按照這個兌換比例,把那些用極品晶石標示地丹藥全都標示成雙份,一個還是以極品晶石做為標示,另外一個則是用標準晶石做為標示,標示價就按照黑市價來寫。」
牛莉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瞭解黑市價了,相信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到時我會連夜更改價格標籤的。」
趙牧翹起了大拇指。「能想到我地前頭並且付諸行動,莉兒,做得好。」
牛莉羞澀的笑了笑,「師傅,還有一件事,咱們得趕快組織人煉製丹藥,培元丸已經賣出去一多半了。能不能堅持到明天晚上閉店。都是個問題。到後天咱們就會面臨著斷檔的危險,現在正是藥連一店備受關注的時候。一旦出現斷檔的情況,就會給對門的保芝堂留下可乘之機,如此一來,咱們好不容易招攬到的人氣就算是給保芝堂做了嫁衣裳了。」
趙牧歎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我已經知道了,剛才你大師兄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這裡還有一些存貨,就先拿出來應應急吧。」
趙牧從伍子懋那裡繳獲了不少丹藥,培元丸的數量最多,他已經拿出來了三分之二多,剩下地培元丹還有不到一萬枚,這些培元丹再賣完地話,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充當應急倉庫了。
牛莉也沒問趙牧的丹藥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她對趙牧從來都是抱持著絕對信任的態度,她接過丹藥,「這些丹藥撐不了太長的時間,解決丹藥的來源問題已是當務之急。」
趙牧撓了撓頭,「行了,你不用說了,我會盡快著手解決這個問題的。對了,莉兒,我現在要會文秀軒去,你要不要跟著我一塊回去。」
牛莉搖了搖頭,「不了,我已經跟丁掌櫃還有大師兄商量好了,以後我們三個輪流著在這裡值守,我年紀最小,先從我這裡開始。」
趙牧皺起了眉頭,「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裡看守著這麼多地丹藥,可不太安全呀。」
牛莉心中暖暖地,「不礙事的。你不是已經請師祖在藥連一店四周佈置上了防禦陣了嗎?誰能破得了師祖設下地強力禁制呀?莉兒在這裡安全得很,你不用擔心。」
趙牧擺了擺手,「不行,等會兒我把沈先生派過來,讓他擔綱防守重任,另外我再把霞兒派過來,一方面讓她練練膽子,一方面也讓她陪你解解悶。」
牛莉順從的點了點頭,「我都聽師傅的。」
回到文秀軒之後,趙牧馬上就把沈衡英和孔霞指使到了藥連一店,之後趙牧便呆坐在東家小院,開始苦思冥想該如何讓碎丹門一系的手下聽從命令,服從指揮。
當初趙牧在碎丹門遇到危難的時候,雖說是幫了碎丹門一把,但是趁火打劫的意味也非常濃厚,以戚清風、戚明月兩兄弟為首的碎丹門一系肯定對趙牧抱有很大的成見,如何消除成見,讓他們融入到文秀軒這個大家庭裡來,非常考量趙牧的智慧。
解決好了,不但可以得到碎丹門一系共計五十二個人的效力,而且還可以圓滿的解決藥連一店丹藥來源的問題,這五十二個人全都是煉丹師,戚氏兄弟更是出竅期的高手,依照他們的修為狀況完全可以煉製出來離殞丹了,半離殞丹和凝嬰丹更是不在話下,這樣的話,趙牧就可以徹底的從藥連一店的具體事務中脫身而出,繼續掌控文秀軒的大局,從戰略層面上考慮文秀軒的後續發展。
「砰砰」,有人再敲東家小院的院門,「東家侄子,來了一個自稱姓白的男子,說是想見見你。」唯一敢叫趙牧侄子的就只有丁夫人了。
趙牧起身,打開院門,「丁嬸,那個姓白的男子沒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丁夫人說道:「我盤問了他老半天,那人口風很緊,就是不肯說出自己的目的。東家侄子,要不要見他?你要是不想見他,我就把他給你攆走。」
「白,姓白……」趙牧囔囔了幾遍,心中突然一動,「那人長什麼樣子?」
「那人打扮的挺神秘的,頭上帶著一個斗笠,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不過他的個子挺高,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氣勢。對了,他說他是一個商會的副會長。」丁夫人說道。
趙牧笑了,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了,「丁嬸,他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了,麻煩你把白副會長請過來吧。」
丁夫人鬆了一口氣,「是朋友就好,我就去給你請人去。」
過了一會兒,白副會長頂著一個斗笠出現在了趙牧面前。
「丁嬸,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等丁夫人離開後,趙牧呵呵一笑,「白會長,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一幅打扮呢?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成?」
白晨星苦笑著摘下了斗笠,「趙東家,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少給你添點麻煩嘛。你現在在修真界的名聲如日中天,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看,要是有人知道了你和咱們錦鼠商會有合作關係,勢必被一些有些人抓住大做文章,敗壞趙東家你的名聲,打擊文秀軒的生意。假如出現了這樣的結果,趙東家還不得恨死我呀。」
趙牧笑道:「白會長思慮周全,趙某謝過了。來,白會長請坐。」
趙牧拿出一壇玄髓瓊漿,拍開壇口的泥封,給白晨星倒上一杯,「白會長,說起來你也是稀客呀。掌管著錦鼠商會那麼大一個攤子,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了?是不是責怪我趙牧沒有邀請你參加藥連一店的開張剪綵儀式呀?」
白晨星忙道:「趙東家說笑了,我們錦鼠商會做的都是暗地裡的生意,公開露面已是不該,又怎麼會出現在剪綵儀式上,把好好地一個開張慶典給攪黃了?趙東家,我知道我這次來的有點唐突,你也不用猜了,我開門見山,把我的目的說出來吧。」
趙牧把酒杯往白晨星的方向推了推,「來,白會長,嘗嘗我們文秀軒的玄髓瓊漿。」
白晨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把酒杯往石桌上啪的一放,長歎了一口氣,「趙東家,雖說你沒有邀請咱們錦鼠商會參加剪綵儀式,但是我們還是暗地裡派了得力的手下到現場給趙東家送上祝福了。」
趙牧說道:「多謝了,就是未能邀請到那位朋友喝上一杯酒,是趙某的失禮之處呀。」一邊說著,趙牧一邊給白晨星滿上酒杯。
白晨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再次端起酒杯,依舊是一飲而盡,兩杯靈酒下肚,酒勁上湧,瞬間白晨星一張白臉變成了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