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藥連一店開張的大好日子,文秀軒基本上出於半停工狀態,自趙牧以下,幾乎所有高層全都到逍遙大道去了,就連小夥計們也都調派了一半左右到藥連一店去。
藥連一店臨街的一面燈籠高懸,披紅掛綵。店舖門口插著兩根高高的竹竿,每一個竹竿上纏繞著六根繩子,繩子的末端全都拴在了地上,每根繩子上纏繞著紅皮的鞭炮,如果仔細數一數的話,就會發現每一掛鞭炮都是不多不少,整整八千八百八十八個。在兩根竹竿之間還橫亙著一根繩子,上面纏繞著紅色的絲綢,在繩子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花籃,裡面插著九十九種不同的藥草鮮花。
竹竿,繩子什麼的都不值什麼錢,但是這個門搭建下來,成本還是不小的,竹籃裡面的九十九朵裡面有並不缺乏殞命秈花這樣的頂級花草,全部算下來,一籃子鮮花至少也得千餘塊標準晶石。然而特製大門的機關並不在這裡,最花錢的地方也不是那一籃子鮮花,而是另外一個關竅之處。
今天不管是誰來,都要從這個特殊的大門下走過來。為了達到先聲奪人的目的,渲染好喜慶的氣氛,單單這個大門,趙牧就往裡面砸了不少錢。
天還沒有亮,趙牧就率領著丁翁牛莉等人過來了,有的人負責佈置那個特殊的大門,有的人則負責打掃衛生,有的則在店裡面最後一遍盤點丹藥,看看有什麼地方遺漏的沒有。沒有一個人是空閒的,沒有一個人不是喜氣洋洋的。
和藥連一店正衝著的寧文雲肚子裡面要多酸就有多酸,今天對於文秀軒上下是個大喜的日子,但是對於保芝堂以及寧文雲而言,則意味著一場慘烈地沒有硝煙的戰爭就將展開了。寧文雲站在保芝堂的二樓,透過窗子的縫隙向下打量著。
「六六大順!久久發發!」寧文雲嘀咕出來的話都冒著透骨的酸氣。「趙牧啊趙牧,你想的倒是挺美,可是究竟鹿死誰手?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天剛濛濛亮,吳四淮就帶著十幾個同門全都趕過來了,「趙東家,恭喜恭喜呀。」
「多謝吳前輩前來捧場,快快裡邊請。」趙牧笑道。
藥連一店的大門緊緊關閉著,不到剪過彩,鳴放完鞭炮。是不能打開的,趙牧等人出入藥連一店,暫時也只能從後面進出。在剪綵儀式舉行之前。所有地賓客都將被迎到藥連一店的後院,那裡擺放有桌椅板凳供人休息。還有精美的水果拼盤等物。
吳四淮笑道:「讓我地師弟、師侄們都到後面等著去吧。趙牧,今天我就僭越一會,給你充當一把娘家人,陪著你一塊迎接來賀的賓客,不知道你歡迎吧?」
吳四淮這是要給趙牧張目呀,算得上是大好事,不過趙牧想都沒想,便婉拒了。「吳前輩是遠道而來地貴客。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趙某說什麼也不敢勞動你的大駕,站在這裡陪著我受苦受累,迎接賓客呀。今天你是趙某的貴賓,把你伺候好了,才是正道,要是讓客人們看到你跟著我一塊迎接賓客。弄不好還以為這是趙某不懂事。制定的新規矩呢,要是賓客們都誤會了。全都要跟趙某站到一塊,非得把藥連一店給擊垮了不可。」
趙牧有自己的考慮,吳四淮和他站在一塊是可以給他張目助陣,可以也容易讓人誤解藥連一店是他和劍蘭谷合開的,這一點一旦傳揚開來,會對趙牧以及藥連一店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不管是福還是禍,趙牧都不願意拿藥連一店地前途去賭。
吳四淮哈哈笑了起來,「好好,今天我就遵守趙東家你地安排,好好地當一回客人。趙東家,今天你可不能吝嗇,可不要怪我獅子大開口了,給我和我的同門們每人來一罈子玄髓瓊漿,天級的就不用了,不過你怎麼著,也得給我們上地級的吧?」
趙牧豪爽的說道:「不,今天趙某高興,所以也得讓客人們高興了,今天每個前來的客人都可以分到天級和地級玄髓瓊漿各一壇。」
吳四淮笑道:「趙東家,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呀,今天來的客人可多,光發酒就能發地你手軟,你可不要心疼啊。」
趙牧說道:「沒關係,趙某早有思想準備。今天就算是來他個一萬人,趙某也已經做好準備了。」
吳四淮呵呵一笑,「有你這句話,吳某就放心了。呵呵,我這就去後面領我地酒去,對了,趙東家,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到後面去找我。」
矗立在保芝堂二樓地寧文雲把兩人之間的對話盡收耳中,寧文雲心猛地抽了一下,文秀軒出產的玄髓瓊漿,他曾經品嚐過,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價錢很貴但是物有所值,據他所知,玄髓瓊漿是文秀軒的重要斂財手段之一,今兒個趙牧卻把它們拿了出來送人,就算是送出去一千份,那就是十二萬標準晶石啊,倘若送出去五六千份,那就小百萬標準晶石了。
***,為了招攬人氣,趙牧還真是豁出去一切,可著勁的往裡面砸錢呀。寧文雲恨得牙根直癢癢,有心學習一會吧,可是想想這樣做的成本,寧文雲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時,寧文雲的徒弟找到了他,「師傅,藥連一店開張,咱們到底去不去呀?趙東家可是親自把請柬送過來的,咱們要是不去,這面子上可不太好看。」
寧文雲恨恨的說:「去,為什麼不去。小三,你去多組織幾個人……嗯,乾脆這樣吧,你吩咐下去,今天咱們保芝堂歇業一天,全都跟著我去給趙牧道賀去。趙牧不是每個人給一壇天級、一壇地級的玄髓瓊漿嗎?咱們保芝堂近千號人,咱們把他準備的玄髓瓊漿給他領取一空,看他還得瑟個什麼勁兒。」
很快,保芝堂的人就集合完畢,寧文雲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後,便帶領著全派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對面的藥連一店開進了。
丁翁和牛莉在藥連一店的後院代替趙牧接待客人,陪護在趙牧身邊的白自在在看到寧文雲一行人的時候,馬上就覺得不對勁了,「師傅,寧文雲他們該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趙牧冷冷一笑,「鬧事倒是不會,估計剛才我和吳四淮的對話讓他給偷聽去了,寧文雲這次是來沾咱們便宜的,順便給咱們搗搗亂,想把咱們準備的玄髓瓊漿給領取一空,讓咱們在客人面前跌份。」
白自在問道:「咱們怎麼辦?給不給他們呀?」
趙牧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寧文雲想從我的口中奪食,還他***嫩了一點。」
隔了老遠,寧文雲便拱起了雙手,「趙老弟,恭喜啊。哥哥知道今天是兄弟你的大喜日子,特地讓保芝堂關門一天,讓所有購買丹藥的道友都到藥連一店來。兄弟,哥哥的這份禮物還算可以吧?」
趙牧笑道:「小弟當然承大哥的情了。來,寧大哥,快,你請到後院暫時歇息。」
寧文雲側過身來,朝著後面黑丫丫一群人比劃了一下,「哥哥怕老弟今天開張的聲勢不夠,就把保芝堂所有的人都給帶來了,來給兄弟你助威捧場。兄弟,你覺得哥哥帶來的人夠不夠?如果不夠,哥哥再想辦法給你找些人充數。」
寧文雲一張嘴真是夠損的,先是佔領道義的制高點,然後又暗諷趙牧今天的賓客是濫竽充數,都是從大街上請的。
趙牧不但不惱,反而笑的更燦爛了,競爭對手越是頻繁的製造事端,越是主動挑釁,便越是代表著他恐慌了,屁股下著了火了。「不用了,待會兒要是賓客數量不夠的話,兄弟就隨便從大街上拉幾個人湊湊數。來,寧大哥,你後院請。」
一句話噎得寧文雲差點背過氣去。
寧文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大哥這就帶著兄弟們都後院去了。對了,我們保芝堂的人享受的待遇和其他賓客都一樣,都有一份玄髓瓊漿組成的禮物吧?」
趙牧滿面含笑:「有,只要是拿著請柬來的,都可以領一份,沒有請柬的,就只能稍受點委屈,領一小份了。這一點,還請寧大哥體諒。」
一小份也不錯。反正將近一千人呢,累積起來,也能讓趙牧破一次財。寧文雲笑哈哈的帶著弟子門人們往後院走去。還沒進門就被人攔下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今天可是趙東家的好日子,誰要是故意來搗亂,就得問問我們劍蘭谷答應不答應了?」吳四淮派了一個師侄專門守在後院的門口。
明著算是為趙牧鎮守一下場子,暗地裡,吳四淮也是在甄別一下來賀的賓客,他堂堂一個大門派的外聯長老,身份尊貴,可不像和一些小嘍坐在一起打屁聊天。怎麼著也得是個一派掌門吧?就算不是掌門也得是個長老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