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世昭說道:「師祖給我的這張丹方,乍看上去,像是清神散,但是其中幾味靈藥的用法及用量,又和清神散不太一樣,而且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所以整體而言,似是而非,弟子實在看不明白,這樣一味丹藥究竟起的是什麼作用?又是針對的哪個方面?」
「拿來給我看看。」白自在伸出手,接過玉瞳簡查看起來,很快,白自在也皺起了眉頭,「師傅,弟子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改動其中的幾味靈藥,是為了加強丹藥的療效嗎?」
趙牧呵呵一笑,「你們倆都搞錯了,這根本就不是清神散的配方,而是祛火丹的配方,這種丹藥別的作用一點沒有,唯一的效果就是驅逐邪火精,你們倆問的再清楚,以後十有八九也不會用到,我就不給你們細講祛火丹和清神散的區別了。」他不是不想講,而是實在沒有什麼可講的,他杜撰出來的袪火丹本來就是根據清神散的配方更改的,依照此方煉製出來的所謂袪火丹,吃不死人是肯定的,讓霍思雁吃點小苦頭也是毋庸置疑的,趙牧可不想讓白自在和展世昭學去了,將來胡亂用藥,貽誤他人。
展世昭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看著這份丹藥的配方覺得奇怪。師祖,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弟子努力爭取在一個半時辰之後,把祛火丹給你煉出來。」
白自在說道:「師傅,為了保險起見。弟子也去煉製一份袪火丹,以備不時之需。」
趙牧揮了揮手,讓白自在師徒倆擺丹陣煉丹去了,趙牧則無聊的坐在天字三號院,逗弄著極眼犬卡拉,這幾日趙牧時不時地會餵食卡拉一些晶石,至於玄冰精髓,趙牧還沒有餵食過,倒不是趙牧捨不得。而是現在就用玄冰精髓餵食地話,卡拉會承受不了玄冰精髓洶湧的靈氣與寒氣,必須等到它再大一點,才能用玄冰精髓餵食。而且量上還不能太多。據傳說,極眼犬體內有兩道氣,一陰一陽,陰陽交錯。平衡著極眼犬的能力和生命,陰陽兩氣必須齊頭並進,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極眼犬的天賦。
剛開始的時候,卡拉還有點認生。對趙牧還有些抗拒,不過這兩天,趙牧堅持親手餵食。又經常陪著極眼犬一塊玩。在不知不覺間。卡拉已經接受了趙牧,把他當成了新主人。
不知不覺間。日已落幕,天際慢慢的被黑色所取代。白自在和展世昭各自拿著煉製好的袪火丹,到趙牧這裡交差。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霍思雁這個東風了。
「師祖,現在已經是戌時一刻了,霍思雁還沒有過來,他是不是打算放棄這次讓你治療的機會呀?」展世昭焦急地朝院子外面張望了一眼。
趙牧正在訓練卡拉直立行走,他頭也不抬的說道:「管他來不來呢,他要是不來,我正好省心,自在,你去收拾一下,咱們就等一晚上,如果今天晚上霍思雁不來,咱們明天天一亮就走。」
「趙東家,你要是走了,我到哪裡去找人為我醫治頭疼病的高手啊?」天字三號院外傳來霍思雁的聲音。
趙牧朝著院門努了努嘴,「世昭,還不快去迎接霍掌門。」
展世昭壓低聲音說道:「師祖,這財神爺上門,享受地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白自在瞪了展世昭一眼,後者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和趙牧說笑,緊跑幾步,來到了院門處,「霍掌門,我師祖已經等你好久了。」
霍思雁彬彬有禮的說道:「霍某何德何能,敢勞展兄親自迎接,慚愧慚愧呀。」
展世昭一翻白眼,心道,你還真是自作多情啊,「霍思雁,五十萬標準晶石,你是否已經湊齊?」
霍思雁說道:「霍某不但湊齊了五十萬標準晶石,而且還給趙東家帶來一個人,一個趙東家肯定會感興趣的人。來呀,把人給我壓過來。」
一個人反手背在身後,一條粗繩子將其五花大綁。霍思雁的兩個隨從把他推到了展世昭面前,展世昭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個人是誰,於是不耐煩地說道:「霍思雁,你不會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人,就壓過來,說是我師祖感興趣的人。老實交待,你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霍思雁嘿嘿一笑,「展兄,你不認識他,並不奇怪,但是我敢保證趙東家對此人一定感興趣。另外,霍某前兩日用近乎欺騙的方式,想從白老前輩哪裡詐取培元丸的配方,就是受地他的挑撥,如今霍某已經幡然醒悟,再也不會做出那種
,所以,就把他給壓來了。」
那個被綁著的男子啐了霍思雁一口,「霍思雁,我真是瞎了眼,當初家破人亡地時候,怎麼就想起來投奔你去了?你個懦夫,沒膝蓋地烏龜兒子王八蛋,我都懷君真是看錯你了。」
都懷君?趙牧霍得站了起來,他噌噌幾步,走到了院子門口,白自在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跟上。
「多日未見,不知都少東家一向可好?」趙牧神色複雜地看著都懷君。
都懷君罵道:「王八蛋的趙牧,我們都家因你而亡,你還有臉來見我,**你祖宗十八代。」
霍思雁揮掌,啪地一聲,扇了都懷君一記耳光,「住口,趙東家身份尊貴,你居然敢任意辱罵,是不是不想活了?」
然後霍思雁又轉過頭來,衝著趙牧諂媚的笑道:「趙東家,真是對不起,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了都懷君和你之間的恩怨,都懷君這個狼心狗肺的壞東西,當時唆使挑撥.=|東家和文秀軒,要不是趙東家您福大命大造化大,說不定你就要被都懷君給搞垮了。天幸,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文秀軒平安無事,都懷君這個壞坯,走投無路下,又投奔到我這裡,雖然都懷君和霍某是朋友,但是大義滅親的道理,霍某還是知道的,而且都懷君做出如此人人鄙夷的勾當來,霍某也羞於與之為朋為友,特地把他壓來,交給趙東家你處置。」
都懷君虎目圓瞪,雙眼幾欲噴出火苗來,「趙牧,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殺掉,否則的話,你會後悔的。」
趙牧淡淡一笑,「都懷君,我不會殺你,畢竟咱們倆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的文秀軒曾經因為你迭遭大難,甚至已經到了生死邊緣,這份情意,我還是時刻銘記在心的。」
趙牧一揮衣袖,一股真元隨著衣袖的震動,打在了都懷君的丹田處,都懷君一口鮮血噴出,趙牧淡淡的說道:「都懷君,我已經廢掉了你的修為,從今以後,你欠我和文秀軒的,算是償還清楚了。世昭,拿五百兩銀子來。」
展世昭連忙取出來一張銀票,遞到趙牧手中,趙牧隨手把銀票塞到了都懷君的衣袖中,「這五百兩算是我給你的醫藥費,剩下的夠你做個小本生意,養活自己了。霍掌門,讓你的人放了都懷君吧。」
放在幾個月前,趙牧恨不得親手宰割了都懷君,那次要不是趙牧意外之下收服了沈衡英,三大門派和他的關係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他和文秀軒就要栽在他這個小人手中了。而且都家以及龍城商貨因為他趙牧而敗,為了永訣後患,趙牧有充分的理由,一刀捅死他都懷君。但是這個念頭畢竟是幾個月前,趙牧現在已經修煉到了出竅期,心境也隨之提升了許多,修煉之道,越往後越難,而且受心境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殺人對心境的負面影響是顯而易見的,非萬一,趙牧也不想殺人。另外,趙牧之所以現在要放了都懷君,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趙牧已經是出竅期的高手了,都懷君丹田被毀,修為被廢,還不如一個普通的世俗人,就憑他,永遠也別想掀起什麼風浪。趙牧有這份自信。
霍思雁示意兩個隨從放開都懷君,「都懷君,算你小子幸運,滾吧。」
霍思雁一腳踹在都懷君身上,都懷君在地方滾了幾個跟頭,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都懷君自從修為被廢之後,可以說是萬念俱灰,他所有的憑仗不就是他也是一位修真者嗎?只要他的修為還在,他就有信心,有一天找趙牧報仇雪恨,可是現在不但修為被廢,就連修煉的根基也被毀掉了,都懷君永遠都沒有鹹魚翻身的一天了,看著趙牧的背影,都懷君發出了刻骨銘心的吶喊,「趙牧,你今天不殺死我,將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趙牧腳步頓了一下,「好,我等著你,將來有一天,讓我後悔。」說罷,趙牧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天字三號院,霍思雁連忙跟上。
都懷君以頭戧地,痛哭流涕,他恨自己太輕易相信別人,以至於遭了趙牧的毒手,然而都懷君始終沒有想過,他之所以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完全都是自找的,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了現在的境地,怨不得趙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