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濤差點被趙牧這句話氣歪了鼻子,感情她剛才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大堆,趙牧一點沒聽進去,還在擔心安全問題。容濤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羞怒,「趙東家,這次去極北城,我們榮家絕對保證你的安全,我們榮家會把你當成最尊貴的客人招待的。」末了,容濤沒有忘記補充一句,「咱們兩家以前可能有所誤會,可是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已經雨過天晴了,趙東家要是還擔心的話,濤兒可以鄭重其事的向你承諾,我們極北榮家絕對不會追究以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趙牧還算不上一條強龍,他決定到極北城其實要冒一定的險,他和容濤第一次見面,兩方鬧得挺不愉快的,雖然趙牧自恃己方沒有什麼錯誤,但是蓉家肯定不會這麼認為。榮家一貫在極北城稱王稱霸慣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這一點可以從外出歷練的榮大小姐待人處世的態度中看出來。
但凡是心高氣傲的人,通常都受不得一點的委屈,總是會想辦法討回來場子,趙牧幾乎可以肯定只要他去極北城,肯定會有一些特別的東西等著他,一旦自己進入到極北城的勢力範圍內,就會非常被動,到時候是圓是扁,就很難由著自己了。
然而,擔心歸擔心。極北城,趙牧還是要去的。不說那裡有玄冰精髓這樣難得一見地天材地寶,就算是玄冰,也是他目前急需的天材地寶,胥家酒坊還等著玄冰救急呢,為了賺錢大業,吃一些苦頭就吃了。沒什麼大不了地。
「趙東家,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容濤緊張的看著趙牧,「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趙牧長歎了一口氣,「榮大小姐三番五次的力邀趙某前往極北城,趙某要是再拒絕,就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容濤喜道:「這麼說,趙東家你是答應了?」
趙牧點了點頭,「答應是答應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請榮大小姐在等我幾天。我需要處理一些瑣事之後,才能跟著你一塊去極北城。五天。最多五天之後,我一定跟著榮大小姐去一趟極北城。到時候不但我回去,我還會幫榮大小姐多邀請幾個幫手。」
容濤不在乎人多人少,反正那個邪門的地方不知道誰有運氣能夠在那裡來去自如,多去幾個人,就多了幾分碰運氣的機會。榮家求之不得。
趙牧舉起了酒杯,「榮大小姐,來預祝咱們能夠在幾天後的探險之路能夠一路順風,盡量不要遇到什麼前行地障礙。」
容濤揚了揚手中的酒杯,「趙東家,合作愉快!濤兒先干為淨。」
容濤剛走,又有人過來騷擾趙牧。「趙東家,開張大吉呀。」華門的丘濤聲走了過來。
「原來是丘先生,好久不見了。」趙牧笑臉相迎。
丘濤聲笑道:「丘某過來是向趙東家敬酒的,丘某代表毓華門以及萬象城的所有同道祝趙東家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承丘先生吉言。」趙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丘濤聲敬完酒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湊了湊周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趙東家,能不能稍稍向丘某透露一下,剛才榮家大小姐跟你說了些什麼?」
趙牧很想白丘濤聲一眼,順便來句我跟你很熟嗎?不過趙牧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慢條斯理的拿起酒壺,給空了的酒杯倒滿了酒,「還不是和丘先生你一樣?是來向趙某致賀的。」
丘濤聲嘿嘿一笑,「趙東家,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些話根本用不著藏著掖著。我先向趙東家透露一句,我們毓華門已經正式收到了極北榮家的邀請,過幾天後到極北城去探尋秘地。趙東家,丘某夠朋友吧?」
趙牧笑了笑,「既然丘先生都已經知道了,何必再想趙某求證呢?」
丘濤聲說道:「當然有必要了。趙東家,極北城是什麼地方?他們榮家經營多年地老巢,任何人都別想染指的地方。不知道趙東家是否想過?他們榮家這次為什麼破天荒地四處邀請修真同道,前往極北城探寶?」
「為什麼呀?」趙牧反問了一句。
丘濤聲說道:「我認為不外乎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榮家想不利於全雙極星地修真同道,通過杜撰出來一個子虛烏有的寶地,騙我們一起前往極北城,然後尋機剿滅,以達到在修真界稱王稱霸的目的。這種可能性,我個人人為不大,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趙牧沒有任何表示,「第二種可
麼?」
丘濤聲說道:「這種可能就是榮家這次要探索的地方十分的凶險,單單依靠榮家一派地力量已經難以應付,而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地方有一些對榮家非常重要的東西,並且榮家已經等不下去了,所以他們才遍邀天下修真同道,說得好聽一點,是和他們榮家一起分享寶地的天材地寶,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幫他們清除掉外圍的障礙,好讓他們榮家獲得核心利益,而我們收穫的不過是榮家吃完肉之後剩下的肉湯而已。」
趙牧呵呵一笑,「丘先生分析的頭頭是道,連趙某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丘濤聲認真地說道:「丘某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趙東家,無論榮家是出於哪一種可能性?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地,就是咱們這些所謂的客人處在了非常不利的地位,為了和榮家對抗,牟取咱們應得的利益,我認為咱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不能自相殘殺。特別要小心榮家作出來一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地勾當來。只有我們團結起來的人越多,我們才有和榮家對抗地本錢,趙東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趙牧淡淡一笑,「我明白丘先生你的意思了,不就是想成立一個暫時性的聯盟嗎?沒問題,趙某答應就是了,丘先生要是願意的話,趙某還可以推舉毓華門為這次行動的總召集人,當然你要是願意把這個稱呼改稱盟主也無不可。」趙牧牢記一點,誰願意挨槍誰去,反正我是不當出頭鳥。
丘濤聲難掩喜色,嘴裡卻謙遜的說道:「我們毓華門的規模地位不過和逍遙門相當罷了,又有什麼資格擔當盟主之位呢?」
趙牧笑道:「上次七城修真同道共同出面圍剿七陰教的時候,逍遙門不久當了一次盟主嗎?這次貴派出任盟主之位,有何不可呀?丘先生放心,如果有機會的話,趙某一定替毓華門說上幾句好話,力促貴派能夠榮登盟主大位。」
這些臨時性的盟主除了博取一些名聲之外,並沒有多少實際利益,誰當誰不當,對趙牧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既然這樣,何不賣一個人情給華門?只有捧得越高,將來摔得才越重嘛!
丘濤聲不知是真白癡,還是另有圖謀,「多謝趙東家成全,丘某向你保證,絕對忘不了趙東家今天所處的力,到了極北城之後,趙東家就是我們毓華門最堅定的盟友,我毓華門要是有所收穫,一定忘不了趙東家的好。」
趙牧一拱手,「好說,好說。」
就在這時,貝清輝走了過來,「趙東家,你可真是大忙人呀。我還等著你挨著桌子敬酒的時候,順便多灌你兩杯水酒呢。還別說,你的文秀軒自產的玄髓冰液味道不錯,我很喜歡,以後每個月,我們逍遙門都在文秀軒定上五百壇玄髓冰液,你可不要忘了。」
丘濤聲知趣的向趙牧告辭,「趙東家,我先走了。貝掌門,你和趙東家慢慢聊。」
貝清輝笑道:「丘副掌門慢走。」
趙牧一愣,「丘先生是毓華門的副掌門?」
貝清輝奇道:「怎麼,你不知道?我看你們倆相談甚歡,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丘副掌門的一些底細呢?」
趙牧苦笑道:「我和丘副掌門不過有幾面之緣罷了。」
「原來如此。趙東家,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丘副掌門和毓華門一樣,是個相當有意思的人。」貝清輝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不說這些了。趙東家,你現在有時間沒有?要是有的話,五穀派的鍾長老有些話想跟你說,不知你是否方便?」
今天僅僅是鍾長老和趙牧相識的第一面,趙牧實在想不明白鍾長老究竟有什麼事要和他說,「貝掌門,這裡人多嘴雜,你要是不嫌棄我哪裡簡陋的話,咱們就和鍾長老一塊到我的東家小院裡去坐一會兒吧?喝著玄髓冰液,品著水鮑果,再刮一刮這如刀的北風,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貝清輝呵呵一笑,「行,我和鍾長老就跟著你去湊湊趣。」
趙牧找到丁翁和白自在,讓他們倆先代替自己招呼一下客人,隨後便和鍾長老以及貝清輝一塊來到了東家小院,三位圍坐在院子裡面的石桌旁,屁股下面是冰涼透頂的石鼓凳。
「不知道鍾長老找趙某,所為何事?」趙牧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