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自然知道沈衡英為什麼吼聲如雷,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同情沈英還是管勝,他從文秀軒員工們自發組成的人牆後面走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到管勝身邊,「呵呵,管會長,都是我御下不嚴,才使得沈先生和你發生了不必要的衝突。來,管會長,我攙你起來。」
管勝心中惱怒,一把推開了趙牧伸過來的手,「姓趙的,用不著你來充當好人。」
趙牧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時刻注意著趙牧一舉一動的沈衡英馬上咳嗽了一聲,兩眼如同兩牧出竅的利劍,直刺管勝的眼晴。管勝剛剛爬起來,又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管勝心思靈動,馬上判斷出是哪裡出了問題,連忙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趙東家,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震懾於你和沈先生的氣度,腦袋一時歡喜的有點懵,說什麼話也沒經走過腦子,要有說了什麼不妥的話,你可要多多包涵呢。」
趙牧笑道:「管會長說笑了。管會長,我的文秀軒自開張以來,還從來沒有接待過想您這樣的貴客,今天既然來了,你和諸位兄弟都不能走,等會兒我在躍龍門酒樓,設下酒宴,給管會長和諸位兄弟壓驚。沈先生,待會兒你也一塊去吧。」
管勝一聽,魂兒差點飛出去,他在沈衡英面前渾身不自在,又哪裡敢讓沈衡英陪酒呢。他知道今天算是栽到家了,有沈衡英這樣的修真高手坐鎮,聯合會是沒有辦法抓拿趙牧歸案了,所幸他已經派人通知了三大門派,還是讓他們和趙牧、沈衡英鬥法去吧,他們聯合會是不能再摻和下去了,要不然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有問題。管勝忙道:「趙東家客氣了,按理說趙東家相邀,我不該拒絕。可是我突然想起來聯合會還有
些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職責所在,不敢疏忽啊。趙東家、沈先生,在下這就告辭了,咱們以後找機會好好聚聚。弟兄們,咱們走。」
趙牧也沒阻攔。「管會長,趙某不送了。」
管勝走出沒多遠,一個手下就湊了過來,「會長,咱們就這樣走了?怎麼著也得讓趙牧賠咱們的損失呀?弟兄們的飛劍、法寶可全都讓他們給毀了。」
心中有火正沒地方發洩的管勝,抬起手就拍了手下腦袋一巴掌。「混蛋玩意兒,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呢。你也不看看那個姓趙的是什麼人?就衝著那個神秘的沈先生,咱們就惹不起。記住了,以後見到姓趙的和沈先生的時候,繞著點走,別他奶奶地沒事找事。小心到時候連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聯合會的走出沒多遠,正好迎面碰到天機宗的宋文藻帶著人馬趕來,「管勝,你不是去抓趙牧了?怎麼空著手回來了?趙牧人呢?」如果從雙極星機選出來一個非要除掉趙牧而後快的人。他宋文藻絕對是頭一號。
管勝連忙把趙牧請了一個大幫手的事說了出來。「宋先生,我看抓拿趙牧的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才是。那個沈先生,據我估計至少也是元嬰的高手,你就帶著這麼點人馬,和他硬碰硬,不合適。就算是你帶著人多了,也沒有什麼好處,趙牧在沈先生的幫助下,打不過你們,至少可以逃走吧。咱們還是另想別的辦法吧,硬抓顯然是行不通的,最好能給他來個請君入甕,甕中捉鱉,到時候,趙牧就算是想逃也逃不走了。」
宋文藻心中暗恨,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的修為不過是靈寂期向元嬰期過度的階段,十有八九打不贏沈衡英,要是弄巧成拙,做了趙牧手中地人質,臉就丟大去了。他一擺手,把一個親近的弟子叫了過來,「你去文秀軒探探虛實,看看那個沈先生是不是就像管會長說的那樣,是個元嬰期以上的高手?」
不久之後,弟子飛快地跑了回來,「師傅,弟子已經探明,那個沈先生一直跟在趙牧身邊,弟子怕被他們發現,只敢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個沈先生的修為好像比掌門師伯還要高。」
「什麼,比掌門師兄還要高?」宋文藻倒吸一口涼氣,公孫荊紅的修為是元嬰後期,比他還要高,豈不是達到了出竅期。「你看清楚了?」宋文藻追問了一句。
「弟子看清楚了。」這個弟子角有一種天賦,天生可以分辨出修真者的大致修為層次,不過和他的這種天賦相比,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地速度特別快,而修煉實在不怎麼樣,宋文藻經常讓他幹點偵察之類地小
活兒,對他算不上器重,卻也不是很差,只能說一般吧。
宋文藻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他大手一揮,牧啊趙牧,先讓你多蹦跳兩天,你別高興太早,就這兩天,我要你好看。
目送聯合會遠去後,趙牧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不悲不喜不怒,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牛莉憤憤不平地抱怨道:「東家,剛才咱們好不容易佔了上風,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就算不收拾聯合會的這幫混蛋,也得讓他們賠償咱們地損失呀?你看看,咱們文秀軒都讓他們搞成什麼樣子了。」
丁翁勸道:「二掌櫃,你就少說兩句吧。聯合會勢大,背後又有三大門派撐腰,咱們小小的文秀軒根本惹不起他們,能把他們逼走,已經相當不錯了,咱們還是見好就收,不要主動尋釁。」
趙牧淡淡一笑:「莉兒,丁掌櫃說的不錯,我們現在的確不易在明處和聯合會以及三大修真門派發生衝突。多事不如少一事嘛。好了,大家都別愣著了,收拾收拾店裡面的東西,爭取今天就開張。」
牛莉氣呼呼的一跺腳,「東家,你怎麼這麼軟弱呀?哼,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算我看錯了你。」一轉身,牛莉衝到了店裡。
趙牧衝著丁翁苦笑了一下,「丁掌櫃,莉兒還太年輕,易衝動,易把事情看得太筒單了,你記得要多幫幫她,別讓她幹出什麼傻來。」一句話說得老氣橫秋,趙牧也忘記了,他的年紀不比牛莉大幾歲。
「二掌櫃是個好苗子,好好培養一下,能撐起咱們文秀軒的半壁江山。東家放心,我一定會多多注意的。」丁翁看看周圍無人,湊到趙牧跟前,壓低聲音道,「東家,現在滏陽城異常凶險,我看你還是和沈先生趕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到你將來壯大了,完全可以回來找聯合會和三大門派算賬。這裡有我們給你盯著,至少也能幫你拖上三五天時間。」
趙牧認真的道:「丁掌櫃,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和當地門派發生衝突的,所以我是不會離開滏陽城的。丁掌櫃,你用不著替我擔心,有沈先生,至少我自保是不成問題的。三大修真門派一向欺軟硬慣了,和我死磕的可能性不大。***,誰要是想不付出點代價就要抓住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丁翁說道:「東家,我知道你要是一旦拿定了主意,輕易不會改變。不過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將要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修真門派,而是三個滏陽城最大的修真門派,沈先生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敵千吧?你可千萬要謹慎,不要意氣用事。」
趙牧淡淡一笑:「丁掌櫃過慮了,你什麼時候見我意氣用事過。我可沒那麼傻,要和三大修真門派正面相抗,就算要做,也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要做的是積蓄實力,蟄伏一側,然後尋找絕佳的機會,給三大修真門派以致命的一擊。」丁翁是趙牧最信任的人,在他面前,趙牧還是會吐露許多真實想法的。
丁翁說道:「東家,三大門派勢大人多,單*你和沈先生兩個人的力量肯定扳不倒他們,咱們還得多多吸納人手才行。」
趙牧點頭道:「吸納人手是肯定的,不過咱們現在最緊要的就是盡快地恢復生產經營,恢復咱們文秀軒在滏陽城老百姓心目中的誠實守信正直的評價。丁掌櫃,文秀軒是咱們的根本,也是咱們唯一可用的招牌,無論什麼時候,這塊招牌都不能倒。等會兒,大家收拾完店舖後。把他們集中到一塊,我要給他們打打把,鼓鼓勁。」
這時候,狗勝跑了過來。「東家,丁掌拒,門口那個被東家打得昏迷過去的人怎麼辦?是任他自生自滅,還是把他送到醫館去?」
趙牧說道:「狗勝,你去帶兩個小夥計,把他送到醫館去,再給他一千兩銀子當醫藥費。如果他醒了,你就跟他說,下次再敢欺負咱們文秀軒的人,就絕對不是打他一頓地問題了。」
丁翁鬆了口氣,「東家,我真怕你一怒之下。把那人殺掉。」
趙牧笑道:「打一個人和殺一個人的性質是不一樣的。現在聯合會正盯著咱們呢。咱們還是遵紀守法的好。」
經過少半天地打掃收拾,文秀軒一片狼藉的狀況得到了極大地改善。總算有了個店舖的樣子,趙牧和丁翁把所有的員工召集到一起,準備訓話的時候,桂枝南匆匆地趕了過來。
「趙道友,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收拾你這個破店幹什麼?還不趕快收拾一下東西,逃命去吧。」短短幾天不見,桂枝南憔悴了許多,鬍子拉碴,雙目赤紅,哪裡還有絲豪兩人初見面時風流倜儻的樣子。
趙牧驚訝地道:「桂兄,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丁翁在一旁道:「東家,你不知道,在咱們文秀軒被查封之前,桂先生搶先一步,跑來向咱們示警,結果被宋文藻和聯合會的人正好碰上。前兩天,天機宗已經貼出了告示,桂先生已經被開革除名了。哎……」丁翁歎了一口氣,「如個這年頭,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呢。」
「桂兄,怎麼會是這樣?」趙牧吃了一驚,「我記得咱倆上次分手的時侯,你還是門派的優先培養弟子,怎麼一眨眼就被開革出門牆了?你的師傅不是貴派掌門公孫老前輩嗎?難道他就忍心把你這樣優秀的子攆出山門嗎?」
桂枝南神色一黯,「師博把我逐出師門,自有他老人家地道理,這一點不是我這個做徒弟地能夠擅加揣度地。趙道友,我的問題咱們先不說了,你趕快走吧,滏陽城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你還是趕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走的越快越好。走了之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宋師叔已經打定了主意,置你於死地了。」
「原來如此,小弟明白了,為什麼桂兄對天機宗衷心耿耿卻落得如此下場。原來是因為你主持公道,處處為我辯護,結果讓宋前輩視你為眼中釘,導致你的資質一降再降,最後落得如此這般田地。」趙牧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桂兄,你本來有個美好的前程,結果卻因為我白白的丟失掉了。小弟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趙牧起身,躬身一禮。桂枚南連忙攙扶住趙牧,「趙道友,萬萬使不得,我幫你也是在幫自己。蒙思師開思,收我為徒,我自然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天機宗,奉獻給我的師父。可是天機宗某些人就是慣於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嫉賢妒能,長此以住,我們天機宗必然被他們搞得烏煙癢氣,名聲敗落。身為天機宗一份子,我豈能讓他們得逞。何況,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短時間內,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你有了難處,我這個做朋友的,豈能袖手旁觀。雖然我做不到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但是為你辯護幾句,還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趙牧感動的道:「桂兄深情厚誼,小弟銘記心間。這樣吧,你是因為我被公孫前輩逐出門牆的,就暫時在文秀軒住下,小弟向你保證,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重歸天機宗,讓公孫前輩當著滏陽城父老鄉親的面還桂兄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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