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大量了一下趙牧,「閣下是第一次來紅葉城?要找錦鼠商會?」
趙牧點了點頭,「是啊,我是第一次來紅葉城。不知兄台能否幫我帶一下路,在下必有重謝。」
那人熱情地道:「重謝就不用了,身為紅葉城人,為每一個外來的客人帶一下路。是我們應該做的。閣下請跟我來。」
一路上,那人熱情的和趙牧交談著,趙牧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提防。直言自己想在錦鼠商會賣點東西。那人聽到後,更顯熱情,一副老友重逢的模樣。
穿大街過小巷,那人領著趙牧在紅葉城兜了老大一個***後,把趙牧引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面,然後指著巷子盡頭的一處院門道,「那裡就是錦鼠商會了。郭兄弟請跟我來。」這次趙牧給自己起的假名字姓郭。
那人自我介紹叫楊志,說是錦鼠商會的外圍成員,錦鼠商會究竟是什麼樣子,成員有沒有統一著裝,趙牧都不知道,對這樣姓楊的說法,趙牧似乎也沒有理由懷疑。
小巷不是很深,大概有五六十米的樣子,小巷的兩旁還有幾個院子,門口零散坐著幾個年輕人,當趙牧從他們面前經過的時候。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趙牧。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巷子的盡頭。那人推開院門。領著趙牧來到正對著院門的一間屋子,「郭兄弟,你先少等片刻,我到裡面通報一聲。」楊志一挑簾子進了房間,「兄弟們,有客人來了。」說完這句話後,楊志壓低嗓子又說了一句什麼。趙牧隱約的聽到了兩個字——肥羊。
趙牧心中呼聲不妙之感,暗自踹度這裡會不會是一家黑店?正在趙牧猶豫著要不要離開這個小院的時候,楊志已經從屋裡面出來了。「郭兄弟。進來吧。你不是要到錦鼠商會嗎,裡面就是了。」楊志挑著簾子道。
趙牧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到裡面看看,別的不怕。就怕這裡萬一真的就是錦鼠商會,那麼他就這樣錯過,實在是太可惜了。趙牧抬腳進了房間。
這間房子的面子不小,有五六十平米。正對著房門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塊巨大地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燙金大字——錦鼠商會。看到這塊匾額,趙牧鬆了一口氣,錦鼠商會是做地下生意的。搞得這麼神秘也算情有可原。
房間的佈局和當鋪的佈局有些類似,在房間地一邊,橫亙著一個高高的櫃檯。後面坐著一個賬房先生樣子的人物,賬房先生看到趙牧進來。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淡淡地瞥了趙牧一眼,就繼續看別地事情了。在和櫃檯相對的另一面,擺著一張八仙桌。桌子旁邊圍坐著幾個身著短衫,看起來十分彪悍的男子。如今已是深秋時節,這幾個男子卻個個袒胸露乳。赤著胳膊,胳膊上,胸口前都是糾結的肌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人,他們吊兒郎當的坐在八仙桌周圍,在趙牧走近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們地眼睛就盯在了趙牧的身上。
趙牧皺了一下眉頭。這急個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不過趙牧也沒有太在意,他們都是些普通的世俗人,就算有些力氣,也決不是趙牧地對手,趙牧有十足的把握,在幾招之內制服這幾個傢伙。
楊志走到櫃檯前面,點頭哈腰地說道:「彭先生,客人給你帶來了。」
賬房先生站了起來,不客氣的道:「楊子,先到一邊坐著去,等我接待完客人,我就把牌子給你。」
楊志像條狗一樣,「哎呀,我就謝謝彭先生你了。」
賬房先生隔著櫃檯,上下打量了趙牧一眼,趙牧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衫,頭上戴著一定紗帽,看起來像是個教書地先生,「聽楊子說,客人打算賣點東西給錦鼠商會?」
趙牧點了點頭,「是呀,不知道你們錦鼠商會都收購什麼東西?」
賬房先生說道:「只要有錢賺,我們什麼的都收。客人能不能把你要賣的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先讓我們驗一下貨。」
趙牧在取出培元丸之前,多了一個心眼,他從懷中取出一塊自己煉製的玉符,「雷火靈符,你們收購嗎?」
賬房先生也是一個凡人。他裝模作樣的看了雷火靈符一眼,「還算可以,你那裡有多少,全都拿出來,我們都收下了。」
趙牧又取出十幾枚雷火靈符,「就這麼多了,你看看能換幾塊標準晶石?」
「換什麼?標準晶石?」賬房先生不屑地笑了笑,「這幾塊玉符的賣相不錯,應該能換上幾輛銀子吧。晶石你就別想了,好了,這些玉符我都收下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什麼時候我們把這些玉符賣出去了,我們什麼時候把錢給你。」
趙牧問道:「你們這裡不是錦鼠商會嗎?收下客人地貨物時,怎麼不給現金?」
賬房先生說道:「沒錯,我們這裡是錦鼠商會,不過我們這裡只是錦鼠商會下設的一個點。客人們有什麼東西要賣給錦鼠商會,我們會在中間搭個橋樑,代為買賣,想領導貨款,也得等到我們把你的東西賣出去才成。」
趙牧耐著性子,問道:「原來如此。那好,你給我開個收據之類地憑證,過兩天我來拿錢。」
賬房先生不耐煩地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我們這麼大一家店舖,難道還會訛你這點不值錢的東西嗎?」
到了這時候,趙牧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碰到了傳說中的黑中介。趙牧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雙極星怎麼什麼樣地店都有啊,上次遇到了建築設計室,這次又遇到了黑中介。「行了,我也不給你添麻煩了。你把那些玉符還給我,我自己找地方賣去,就不過你這道手了。」
賬房先生惱道:「你把我們這裡當成什麼了,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呀,再說,誰能證明你委託過我們賣東西呀,亮子,你們幾個也別干坐了,這有人來咱們這裡砸場子了,該怎麼辦不用我說什麼了把?」
那幾個彪悍的漢字冷笑著站了起來,趙牧眼中精光一閃,不等那幾個人動手,已經如狼似虎的衝進了人群中,啪啪幾下重手,眨眼間把那幾個漢字揍趴在地上。然後他縱身一躍,跳到了櫃檯裡面,一把揪住賬房先生地衣領,「把我地東西還給我。」
賬房先生本以為進來的是一隻肥羊。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隻猛虎。頓時嚇得兩股站站,跟篩子似的。「先生饒命,先生饒命。」
趙牧劈手從他地手中奪過來一個儲物袋。剛才賬房先生已經把雷火靈符裝到了這個袋子裡面。然後揮手成刀,在賬房先生的脖子上砍了一下,賬房先生身子一軟。歪倒在地上。「***,膽子不小,騙到我的頭上來了,這次饒你一條狗命,下次再讓我碰倒你,我決饒不了你個老東西。」趙牧順手把儲物袋揣到了懷裡,然後用手撐在櫃檯上,跳了出來。
「道友,打了我的人,搶了我的東西就想這樣離開了?」在趙牧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從他的背後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
趙牧扭身一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修真從櫃檯後面的門中走了出來,此人身形極瘦,像根竹竿似的。他地修為不是很高,大概也就是心動期的樣子。「你想怎麼樣吧?」
那人臉變得極快。在趙牧扭轉身地那一刻已經換上了一張媚的笑臉,「道友說笑了,我能怎麼樣?當然是給你賠罪了,我的這些不成器的手下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道友,我這個當東家的說什麼也要代他們向你賠個不是。」
趙牧說道:「算了,我又沒損失什麼,賠罪就不用了。道友,我不管你這家黑店開了多久,不過我還是勸你趁早收手吧,今天你們幸好是遇上了我,不願意給你計較,要是碰上一個脾氣不好的,說不定會放了一把火,燒了你這家黑店。」
那人謙卑地道:「道友,教訓的是,我回頭就把這間店關了。」他伸出了雙手,「道友啊,咱們握握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樣明是非又有修養地道友。今天,咱們就算認識了,以後大家就生意朋友了,以後還請你不吝賜教,咱倆人也多多交流。」
趙牧眼尖,那人伸出手來的時候。趙牧掃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屬光澤。就掩藏著那人的指縫間,趙牧不動聲色,向著那人伸出來手。那人嘴角敲了一下,眨眼間又恢復了原狀。趙牧心中冷笑,賊心不死,想和我玩這套。
在兩張手將要握在一起的一剎那,趙牧的手拐了一個彎,閃電般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趙牧一運真元,那人啊地一聲慘叫。「道友。你這是幹什麼?」
趙牧手法極快,迅速的卸掉了那人的兩條胳膊,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繡花針,繡花針極小,頭髮絲粗細,一厘米左右長,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繡花針閃著幽藍的光華,一看就粹有劇毒。趙牧曾經得到過一塊七陰教的玉瞳簡,對七陰教的歪門邪道瞭解一些,他用真元隔斷繡花針和手指之間的接觸,然後捏著繡花針湊到了鼻尖。聞了一下。「斷元散?你和七陰教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喲七陰教地毒藥?」
斷元散是一種非常歹毒的毒藥,針對地是修真者地真元。只要修真者沾染了這種毒,就會像花兒一樣,被人從根部鏟斷一樣,切斷了真元的供給,中了此毒。除非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服用七陰教地獨門解藥。否則就會真元潰散,也就是修真者常說的散功,到時候中了斷元散的修真者就連一個普通的世俗人都比不上,只能任由他人宰割了。
那人哼哼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們七陰教,我也就不瞞你了,這裡就是我們七陰教下屬的一家店舖,專門用來收拾你這樣地肥羊。道友,我們七陰教對待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你要是識相,就幫我安好胳膊,然後自廢真元,說不定我還可以替你在教主面前美言幾句。饒你一條狗命,你要是不識抬舉,就等著我們七陰教無窮無盡的追殺吧。到時候,不但是你,就連你的親人朋友,一個都別想活。」
這人倒不是再說狠話,七陰教修真高手並不多,但是一些陰毒的藥物確實用地出神入化,得罪了七陰教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被他們搞得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七陰教就是一個渾身長滿刺地刺蝟,碰不得,打不得,好在七陰教有自知之明,從來不碰那些修真大派出來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七陰教和修真大派相安無事,誰也不肯主動挑釁誰。
「別人怕你七陰教,不代表我也怕你。郭某等著你上門找我算賬。對了,這枚繡花針我沒收了,你這家黑店,我看著不順眼,現在是秋天,天冷了,正好在你這家店裡放把火,給周圍地居民烤烤火。」趙牧衝著那人呲牙笑道:「郭某我是個順毛驢,你要是順著我的脾氣來,什麼都好說,可是你要是威脅我,咱們就得好好合計合計了。」
那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要幹什麼?」
趙牧笑了笑,真元猛地放了出來,把那人牢牢的罩住,然後抓著繡花針的哪只手猛地一揮,閃電般在那人身上紮了十幾下,隨後扣著那人的嘴,把繡花針塞到了裡面,趙牧大手一揮,擺在八仙桌上的茶碗飛到了他的手中,趙牧把茶碗中的水全都倒在了那人的口中,「你們不是有斷元散的解藥嗎?現在我紮了你十幾針,又把毒針灌到了你的肚子裡,我看你怎麼解救?」
說吧,趙牧收回了真元,那人一想到自己吞下了淬煉了斷元散地毒針,頓時癱軟在地,他指著趙牧控訴道:「你太狠了,你將來肯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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