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章求新求變(下)
趙牧兩世為人,又接受了杜如海萬年的人生經歷,一下子看出來姚七星有點心不在焉,趙牧容人的度量還是有的,他也不在意姚七星這種半死不活的態度,反正文秀軒現在也沒什麼活幹,也沒什麼生意做。「姚先生,你昨天跟我說你認識幾個製作紙符的同道,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啊?」
姚七星昨天那是情急之下杜撰出來,製作紙符的修真者他是認識幾個,不過都是點頭之交,交情可沒有他吹噓的那麼好。「東家,我那幾個朋友剛巧這兩天都閉關了,你也許還不知道,再有一個多月,咱們滏陽城一年一度的符菉大會就要開始了,我的幾個朋友都憋著一口氣要在符菉大會上奪取一個好的名次呢。」
「符菉大會?」趙牧眼前一亮,「姚先生你快和我說說,這個符菉大會是怎麼回事?」
姚七星連著參加過好幾次符菉大會,可惜每次都在初賽的時候就被刷下來了,連複賽都沒有進去過,別說取得名次了。「符菉大會是由逍遙門聯合其他幾家修真門派舉辦的,舉辦地點就在逍遙殿的北大殿,到時候北大殿專門閉市五天,為符菉大會騰出來場地。符菉大會顧名思義是專門比鬥符咒的一次集會,只要是符菉,不管是紙符木符竹符還是金符玉符,都可以拿出來比試,由這方面的行家和公推出來的代表組成評審團,從選材、製作工藝、實戰效果等各個方面評判符咒的好壞,如果得到冠軍就可以得到十塊中品晶石的獎勵,亞軍也會有五塊中品晶石,季軍最少了,只有兩塊。」
趙牧聽到有晶石可拿,頓時起了參賽的心思,「報名參加比賽有什麼要求嗎?」
「符菉大會對參賽者沒有什麼限制,誰都可以參加,不過每位參加的散仙需要交納五文錢作為報名費,而報名參加符菉大會的門派家族的報名費為紋銀一兩。」姚七星對比賽的規程熟得不能再熟了,「東家,你想報名參加比賽?」
趙牧未置可否,他淡淡笑了笑,「你覺得咱們文秀軒參加符菉大會能有幾分勝算?」
姚七星並不看好文秀軒參加符菉大會的前景,「東家,咱們文秀軒這剛開張還沒一天呢,就算是到了符菉大會開始的日子也不過才五十天左右,文秀軒能拿出什麼樣的紙符參加比賽呢?紙火符、甘霖符還是辟邪符?這幾種紙符都是大路貨,沒什麼特色,參加比賽的人有很多用的都是這種符咒,咱們想從這些人當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是很難辦到的。」
「這點有我在,我來想辦法,你不用擔心。」趙牧胸有成竹的道,「現在該是報名的時候吧?你先去代表咱們文秀軒報上名字。嗯,我這次要借借符菉大會的東風把文秀軒的知名度打出去,酒香也怕巷子深,咱們窩在這條街上,如果抱守成規不肯走出去,也許三五年都未必能夠把文秀軒的名號宣揚出去。符菉大會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
「東家你可要三思啊。」姚七星也是好意。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趙牧揮揮手,「姚先生,我意已決,你拿著銀子報名去吧。」
趙牧是老闆,姚七星只是個打工的,他還能說什麼,「好吧,我這就去。」
姚七星離開後,趙牧陷入了沉思之中。參加符菉大會不是小事,趙牧也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衝動,他是慎重考慮之後才作出的決定,趙牧在地球上的時候參加過不少展會,知道展會是展示公司產品的最好途徑之一,現在眼前有這樣一次機會,趙牧不參加才怪呢。不過話說回來,決定參加是一回事,如何參加又是另外一回事,文秀軒的員工滿打滿算只有四個人,三個凡人一個低級,噢不,也許應該說是超低級修真者,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取得冠亞季軍的隊伍。趙牧可不是抱著重在參與的奧林匹克運動精神的主兒,他參加符菉大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響文秀軒知名度去的,無疑取得前三名是最能實現這種目的的方式了。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要趙牧從杜如海的記憶中提取一段關於符菉的記憶就可以實現了,杜如海這個距離九劫散仙僅僅一步之遙的超級大宗師可不是白混的,單單他知道的符菉就有上千種。可是問題再次隨之而來,趙牧確信只要他肯花高價肯定能尋找製作符菉的修真者,可是他該如何解釋他一個凡人是如何知道這麼多高級符菉的製作方法的。一旦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趙牧就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到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牧想來想去,終於讓他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這個辦法用八個字可以一言以概之,即「求新求變,出奇制勝」。在修真界,像紙火符、甘霖符這樣的紙符基本上是完全公開的,就像是四大名著一樣,那家出版社都可以印製,還沒人找他要版稅。這些低級的紙符無論是哪個修真者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知道怎麼製作。當然也正是因為這種符菉的普及性廉價性,所謂的精英修真者們對這些符菉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也沒有人對這些紙符進行深入的研究。趙牧想要做的就是想前人所未想,做前人所未做,深入挖掘紙符的新用途,如果能夠在這些紙符的基礎上開發研究出新的紙符,就更加妙了。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趙牧苦苦思索從哪方面下手,他取出紙和筆來把所知的紙符拉了一個目錄出來,長長的一份名單足足有四五十項之多,從紙火符開始趙牧逐項開始分析。不知是否故意,從趙牧決定作符菉的生意,他就忽略了紙符低廉的價格,平均價格七文錢一張紙符的超低價格,不知要買賣多少張紙符才能賺到一百兩銀子。
看著名單,趙牧很快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紙符以水火兩性為主,這和修行者中水火兩種體質的人最多是非常契合的。呵呵,故老相傳水火無情,可是到頭來人們還是離不開水與火。
突然一道閃電照亮了趙牧腦海中的黑暗,趙牧迅速捕捉到這道亮光,在紙上寫上了四個大字——水火無情。
「東家你這是在幹嘛呢?」不知不覺間時間已近晌午,丁翁和狗勝已經把黃紙硃砂買了回來。
「哦?我閒著沒事在練字呢。」在沒有結果之前,趙牧不想透露太多的詳情,他匆匆的把桌子上寫滿了字的紙捲了起來。「丁掌櫃,這次採購的如何?」
「東家,咱們新店剛剛開張,我也不敢多買,只買了五刀黃紙五罐硃砂,這兩樣都是挑選的最好的貨買回來的,共花費了十兩紋銀。」丁翁簡單匯報了一下,「這是採購的票據,請東家驗收。」
趙牧接過去票據看了一眼,然後親自查驗了一下黃紙和硃砂的質量,的確正如丁翁所言,都是難得的上等貨,趙牧笑了笑,「丁掌櫃你先坐下,狗勝,你先把黃紙和硃砂放到後院我的房間裡面。」
狗勝應了一聲,去幹活去了。
趙牧親自給丁翁倒了一杯茶水,「丁掌櫃,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決定參加今年這屆的符菉大會,你覺得怎麼樣?」
丁翁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端起了茶杯趁熱抿了一口茶水,不緩不急的道:「東家你這是和我商量要不要參加呢?還是已經有了准主意,知會我一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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