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章整飭店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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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吞食掉鳳卵也有好處,不過這種好處與孵化出鳳凰之後獲得的好處相比孰高孰低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過了半天多時間,趙牧從昏迷中幽幽的醒來,他晃了晃腦袋,看看手腳,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不是散落的扔在石洞角落的衣服和那枚帶著破洞的「雞蛋」殼提醒著趙牧,他還真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渾身冒著火焰,堪稱恐怖的夢。
趙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樣,即使身上的毛髮也沒有任何的燒燬痕跡存在。他鬱悶的把鳳卵的殼放到儲物袋中,然後揣好儲物袋,他想起發生在晶石礦中一連串血淋淋的慘案,明白自己不能按照正常的路徑下山,誰知道會不會碰到心生歹意的修真者,被他們搶奪走儲物袋和水粉釉石是小事,可是假如害得自己丟了性命,就不划算了,退一步講,他們要寶不要他這個凡人的命,自己的文秀軒也沒有辦法開張啊。
趙牧想了想,決定順著那個投射出陽光的洞口爬出去,然後伺機離開薜荔山。這會兒他的精神格外的飽滿,肚子也不餓了,渾身上下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趙牧手腳並用,爬到石洞的半腰,那個投射陽光的洞口就在這裡,趙牧目測了一下洞口,發現他正好能夠鑽出去,他不再猶豫,順著山洞往外爬,大概用了十幾分鐘,趙牧感覺到了一股清新的山風吹了過來,他趴在洞口,凝神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洞口位於一塊直上直下的峭壁上,離地面有二十多米,洞口被雜草籐木遮擋住了,即使仔細觀察也很難發現這個隱藏在半山腰上、亂草堆中的洞口。
趙牧試了試洞口旁生長的山籐,還算結實,能夠承受他的重量,於是趙牧沿著山籐向下爬了十幾米,山籐長到這個位置就沒有了,剩下的幾米,趙牧攀著突出來的岩石等物有驚無險的下到了山腳之下,趙牧四周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修真者注意到他,也不敢聲張,悄悄的返回了家中。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趙牧心道,這一天過得可真是刺激,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翌日,趙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匆忙的洗漱一番後,趕到了逍遙殿,考察玉符的市場容量及需求,除了東大殿看門的修真者不讓趙牧進去外,剩下的三座大殿趙牧轉了個遍,看著稀奇古怪,琳琅滿目的修真法寶,再結合上杜如海的經驗,趙牧發現了不少門道。作為重點考察的符菉類,趙牧也花了大心思,考察結果讓他既憂又喜,憂愁的是杜如海知道的大部分符咒,市面上都有出售的,而且這些買賣符菉的店舖都是經營多年的老字號了,趙牧想從這些店舖中分一杯羹,實在很難;讓趙牧歡喜的是符菉的價位不算高也不算低,像一枚普通的傳遞消息的雀符在十兩黃金左右,一枚用於攻擊的雷暴符則和一塊標準中品晶石等價,普通的百姓很難消費的起,可以說符菉特別是玉符完全是為富貴人家以及修真者準備的,此外讓趙牧趕到高興的還有一點,所有出賣玉符的店舖都沒有形成規模化經營,大部分人的做法是每種玉符都備有幾枚十幾枚,多的不超過五十枚,修真界沒有現代化工業生產理念,玉符又是純手工製作,很難形成規模化生產。只要趙牧能夠克服規模化生產的難題,銷售玉符還是有大文章可以做的。
回到家中之後,趙牧閉門思考了兩天,也沒有想到合理的辦法,他也產生過把地球工業時代出現過的加工機械引進到修真世界的想法,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不是趙牧能夠控制的住的,而且一個關鍵的問題也不是趙牧能夠解決的,即如何在機械加工的過程中把能量和玉符料結合在一起,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即使趙牧憑空變出來高度精密的數控機床也是造不出來修真者使用的玉符的。修真界的事情只能用修真界的方法處理,趙牧考慮了半天,總結出來這樣一句話。
趙牧買來了紙筆,在門口張貼了一張告示,招聘一名小夥計和一名店掌櫃,提出條件的時候趙牧順手寫上了有工作經驗者優先,看著這一條,趙牧咋看咋彆扭,他原來找工作的時候對類似的要求可是深惡痛絕,沒想到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生活還是會腐敗一個人思想的。在商言商,趙牧現在迫切需要見到經濟效益,根本沒有時間培養新手,要求工作經驗這條也沒有抹去。
趙牧再次來到了北大殿,他這次是為了尋找兩個合適的幫手,要求很簡單,最起碼也能夠知道如何製作符菉,不管是低級的紙符還是高等級的玉符,只要懂一點,能夠製作就行。趙牧尋找了半天,在北大殿也沒有發現一個製作玉符的,別說玉符了,連金符都沒有,倒是讓他看到三五個兜售紙符與木符竹符的。
別看這幾個修真者修為都不高,混得也都不咋的,可是當趙牧開口問起他們有沒有意願跟著他一起幹的時候,這幾個修真者表現的都異常傲慢,開玩笑,好歹他們也是堂堂修真者,世俗人眼中的「大仙」,哪有大仙為一個凡人打工的道理。如果趙牧是世俗人中有權有勢的也就罷了,然而看趙牧的樣子,咋看也不像是有錢有權的人,跟著他混,一點出息也沒有。
強扭的瓜不甜,趙牧也不強求他們,帶著唯一一個肯跟著他去看一眼的修真者到了店舖之中。這個修真者修為很差,剛剛入門的樣子,說他是旋照初期都勉強。
修真共分十一個境界,從低到高,依次為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辟榖)、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每個境界分前中後三段,有的人也把入門算成一個境界,特指還沒有進入旋照期卻又修了真的階段。
這個修真者名叫姚七星,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靠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修真功法修煉入門了,他已經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姚七星無兒無女無妻室,父母也已經離開人世了,屬於典型的光棍一族。他平日裡就靠在北大殿兜售紙符掙下三兩個小錢艱難度日。
聽完姚七星的自我介紹,趙牧即沒點頭也沒搖頭,「姚先生,你說你擅長製作紙符,我也看到你出賣的紙符種類並不少,你能不能現場給我製作一張紙火符,一張辟邪符以及一張甘霖符?」這三種紙符是比較有代表性的紙符,也是最常用的紙符。
姚七星老臉一紅,支吾著道:「對不起,我真元有限,每天只能製作兩張紙符?你看,我是不是分別給你製作一份紙火符和甘霖符?」他沒說實話,其實他是不知道辟邪符如何製作,卻不敢說出來,這也是應聘時的技巧,避重就輕,避長揚短這一謀略不管是地球人還是雙極星人都是明白的。
趙牧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行,你做吧。我在一邊看著,不會影響到你吧?」
姚七星連忙搖頭,「沒事,沒事。」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取出了製作紙符必須的材料——筆,硃砂與黃紙,然後將黃紙攤開著桌面上,將毛筆蘸上硃砂,在黃紙上畫了起來。
趙牧連連搖頭,這個姚七星也忒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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