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一面之緣的人
一夜無話,月隱星逝。
翌日,風光無限,就連蒼天也彷彿跟著商量好的一樣,微風拂面,毒辣的赤芒被愁雲遮住,讓大地清涼了許多。
「鐺…鐺……」
千丈的平頂山上響起了沉悶的鐘聲。聲音很響亮,也很沉重,傳的很遠,讓這片天地都能聽見。
「是土宗的厚皇鍾!」封雲挑目凝望,週一山依舊一襲青衣,不動不管、不冷不熱、淡漠眾生的模樣站在封雲的旁邊。兩人的前面,一名綠衫少年一臉敬意、神往地說道。
「土宗!」封雲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崑崙仙境,東荒群峰。
一宮一派,三門五宗。
這土宗便是五宗之一,厚皇鍾也是土宗的鎮宗之寶。土宗也被叫著土行宗,門中弟子體質一樣,皆是土。五宗也全是這樣,體質單一,不會容納其他屬性。
千丈的平頂山,沒有一處突起,平平當當,就好比一個禿子,在中心地帶,緩緩立起一桌玉石台,雲霞浮繞,足有百丈長寬,玉石台通透潔白,帶著一縷一縷,一閃而逝的五顏氣流。散發著一股淡淡的五行氣息。「是五行靈石……天啊!這得需要多少五行靈石啊!」有人驚呼,震驚的不的了。
這一下,徹底鎮住了在場近千人。
「都說十大門派富饒,佔據東荒六層礦脈,此言不假!」有人小聲咕嚕,帶有著一股怨氣,旋即看到四處投來的不善目光,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後退了數步,轉身離開了平頂靈山。
封雲撇了一眼,此地聚集的大多是一宮一派,三門五宗的人,那人敢說十大門派的壞話,不被踢出去就應該算是好的了,封雲冷冷一笑,收回目光。
「嗯!」收回目光的那一剎那,封雲的腦海中出現了三道十分熟悉的身影,許是想起了什麼,封雲的臉,陰了下去,稍稍移了移眼珠。
「是他們!沒錯!就是他們……」封雲的心,激出了殺意,腦海中一一浮現往事,蒼穹山發生的一切,宛如昨日,歷歷在目,心,糾起一角,劇烈了疼了下。「鑄器大賽,莊嚴無比,你們最好別惹到我,否則,哪怕你們境界比我高,我也要虎口下拔拔牙!」封雲狠起來有多狠,看牧獸峰的下場就知道,陰冷的目光凝視著那三道熟悉的身影。
……
凌青三子,放在崑崙,恐怕算不上什麼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可在東荒,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凌蒼子站在平頂山近千修煉者的人群之中,表情略微顯得有些霸道,他一人站在一處一丈左右的方格,只要有人敢踏進一步,迎來的必然是其殺人的目光。
「嘿嘿!」凌蒼子饒有興趣了看著百丈長寬的五行靈石台升起,身為凌青三子的老大,他們三人代表上清宮前來參加此次鑄器大賽,「中品靈器,還三件……」凌蒼子的嘴角掛起一絲邪惡的弧度,「看來是想送給我們師兄弟三人了。」
凌青三子,雖然修為不樣,卻具是出類拔萃的體質,被上清宮一位嫌少管事的長老在「論道」時,一併收作弟子,凌青三子修為不一,最低的也有元嬰後期,最高的當屬凌蒼子,分神前期的修為,放在東荒,是能夠支撐起一方小門派的存在。
凌蒼子。
凌井子。
凌空子。
凌青三子!
東荒年輕一代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第十次的鑄器大賽,三件中品靈器,呵呵……」凌蒼子浮動的眼神,來回游動,冷笑道:「到是值得我們三兄弟出手!」
「嗯!」驀地,凌蒼子凝起雙眼,他發現在茫茫人群中,居然有一道帶著殺意的目光盯著自己,像是一隻惡狼,盯著食物。玩著味地笑了笑,凌蒼子逼視著那人,稜角分明的五官,炯炯有神的雙眸,帶著恨與殺,卻比那星辰還要璀亮、吸引人。「記憶中,有些熟悉的眼神!」凌蒼子輕吟了一句,旋即想起了四年多以前,蒼穹山下的那個少年,那個對著藍天,對著白雲,對著漫天星雨起誓的少年,定下了百年誓約,「似乎是不死不休!」凌蒼子也想起了往昔之事,冷冷地抽搐下嘴角,探出一絲靈識。
封雲的靈魂雲海不同於其他修煉者的死寂,他的靈魂雲海已然出現生機,七尺青鋒,翱翔其中,帶著生機。封雲一凝眉,他敏銳的靈魂感觸到有人在用靈識窺視自己的修為。封雲有時沒有什麼城府,可有時卻深如大海。他不聞不動,靜觀其變,腦中已經猜到了大半,「想要挑起事端?我也不怕!」
凌蒼子分神期的修為,靈識探到封雲身上,就立刻察覺到了封雲的修為,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封雲的進步竟然如此之快,「四年多點的時間,竟然達到了元嬰初期的頂峰,只差一步,就能邁入元嬰中期……這……」凌蒼子心中驚歎,不敢相信搖頭小聲道:「這實在是太過妖孽了,就算是與他一起來崑崙的玄冰與萬焰,恐怕也沒有這麼恐怖啊!」
這時,一直在凌蒼子旁邊的凌井子與凌空子都發現了凌蒼子的異常,一臉陰沉的凌空子傳音問道:「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蒼子聞言,才驚醒過來,連忙將自己的發現傳給兩位師弟。
凌井子與凌空子,加上凌蒼子,三人便是四年前,跟隨秋月娘一同外出百花谷的三人,與封雲可以說是冤家路窄。
凌青三子,早在三年前就得知此次鑄器大賽的獎勵,加上上清宮又有意培養三人,所以在前三年裡,三人一心撲入鑄器道與法之中,對於這次鑄器大賽的獎品,三人可謂是抱著志在必得的心理。
「誰不想還能遇到他!」凌空子修為已經達到元嬰後期,靈識掃過也就看穿了封雲的修為,不過他不比凌蒼子有頭腦,是一個很愛衝動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這種人,往往會有一個好處,修煉起來,不去想太多,反而更容易進步。「等到大賽結束,就找機會弄死他!讓他當年挑釁我們上清宮!」
上清宮在他們這些弟子的眼裡是不能被藐視的神聖之地。而封雲恰在四年前,挑釁了上清宮,挑釁他們。
那顆種子,早已埋下,就如同封雲將上清宮的滅亡深深埋在他的心中一樣,無法磨滅。
凌井子不比凌空子,他陰沉的臉,露出了凝重。
百丈的五行靈石台上,十大門派的大佬們循環演講,那是要多生動又多生動,要多華麗,就有多華麗,說的最後可以說是舌燦蓮花,說的最高點,便是大賽的三大評委,也是大賽的最終抉擇者。
封雲驚訝的發現,那三大評委,竟赫然是一夜未歸的干爺爺和昨日的那兩個老頭。
三位老人的身份並沒有做太多的介紹,一筆帶過,想想也是,三位老人地位何其之高,恐怕也就封雲這只菜鳥還不知道,在場近千人,還會有第二人不知道嘛?
答案毋庸置疑。
「大道理講的半天,比老師講的還多。」這讓封雲不得不感慨,「走到哪,大道理跟到那!」雖然好笑,卻也帶著理。
「他們不渴嘛?」一位純屬跑龍套的少年,一臉幼嫩地問了一句,旋即被眾人鄙視到無臉見人。
時間過的不快也不慢,用封雲的話說,主要是那桿子人太無聊,說了大半天。
兩個時辰後,鑄器大賽正式開始!
報名的修煉者共有百人,大半是十大門派中的弟子。隨之按照修為分了三組,分神、出竅、元嬰,這樣瓜分下來,每組人數也就不多了。
封雲被分到元嬰那一組,同時在他的身邊,站在一臉冷笑的凌空子,凌空子以微乎其微的聲音,低沉著對封雲說道:「元嬰前期也敢來參加鑄器大賽,不怕被人恥笑嘛?是不是熔煉一塊下品靈礦也要半天啊!」
封雲舉目四望,他的靈魂只有境界沒有等級,靈識掃過,發現還真如凌空子所說,來參賽元嬰境界的只有自己一人是前期修為。不屑地砸了砸嘴,低著頭,小聲道:「我怕有些元嬰後期煉出的法器還沒有元嬰前期煉出的好!」封雲的聲音雖然小,卻能夠讓周圍的參賽者都能聽得見。這句話說的不溫不火,可惹來了諸多不善的目光。
這也是封雲所需要的效果,打人打了臉,也能夠實現老人當初所言!
凌空子臉色當即一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封雲,暗中咒罵了一句。凌空子愛衝動,不喜歡過多的思考,他不會顧及到封雲的什麼勢力,因為在他的背後是上清宮,崑崙中的一宮。也不會去想封雲在短短的四年裡,修為突飛猛進,他只會想怎樣把封雲踩在腳下,盡情地蹂躪。
擺過頭,封雲也不理會張牙舞爪,蓄勢待發的凌空子,過了一會,在昨日身穿錦袍老者一聲令下後,祭出了鑄器的鼎爐。
這尊鼎爐被老人叫著一縷青火鼎,來頭不小,是老人遊歷蠻妖平原時,無意中在一處極寒泉眼中收集到的一縷青火,一縷青火並不就是一縷青色的火焰,他是透明色的,用老人的話說,這一縷青火是在神火榜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神火。
「雖然名次嚴重靠後!」但然,這也是老人說的,雖然是最後一句!
元嬰這組中,封雲沒有在意,其實在最外面,有一小姑娘看到封雲後,先是略微地驚訝,旋即壞笑了下,「看本姑娘,怎麼讓你們這些臭男人丟人!」不屑了撇過頭,繞了繞胸前的青絲,帶有淡淡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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