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定位功能只是做出一個很模糊的指示,並不清晰。在系統地圖上,任務的指示點是覆蓋整個烈山嶺地區,所以葉小樓並不能直接就判斷出到何處去才能完成任務。
臨出發前,他問過陳家人,知道陳老爺子在年輕時曾經外出遊歷過,為了採藥,也到過烈山嶺一段時間。當時主要就是在縣城待著,所以葉小樓將第一站要調查的地方就放在縣城。
坐上朵敏雅的車,葉小樓問她,「朵敏雅,你知道在縣城有沒有民族醫術藥房?」
朵敏雅思考了一下,道,「以前有兩家,現在不知還開不開。這些年來,民族醫藥衰弱得很厲害,有很多人都堅持不下去了。」
「嗯。」葉小樓點頭說道,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的大概位置嗎?」
「知道。」朵敏雅詳細給他講述了一下那兩間藥房所在的方位。
到了縣城,車子行駛的路線正好靠近一家藥房的所在,葉小樓便讓朵敏雅在路邊停下車來,再次向她道謝後,葉小樓下了車。
站在路邊,等朵敏雅的車啟動以後,才仔細觀看這座縣城。
這一片是老城區,在這裡可以看出縣城的年代很久遠,建築也大多保持著古時的風格。高樓不多,只是零星的幾座,大多數還是青磚青瓦白牆的兩層或者三層的閣樓樣式,每戶有單獨的小院。閣樓翼角飛揚,走欄周匝,騰空而起,輕盈纖巧,亭亭玉立。大多背倚山坡,面臨溪流或坪壩以形成群落,往後層層高起,現出縱深。層前層後竹樹參差,掩映建築輪廓,顯得十分優美。
看看路邊的路標,沿著它指示的方向,葉小樓尋找到朵敏雅所說的那第一家民族醫藥房的所在。四下望了望,並沒有發現有掛出藥房的招牌。詢問了幾家,都指著一處房屋道,那就是以前藥房的位置。現在再看那裡,卻是已經變成了一家糧油店。
邁步進入店內,一個中年男子衝他笑了笑,問道:「看一下,想要點什麼呢?」
搖了下頭,葉小樓說:「我不是來買東西,我想問一下,以前這裡是不是開了一家醫藥房?」
點了下頭,那人說道:「是的,不過他們五年前就不在這裡,遷到了新城那邊,據說,不再經營醫藥房,改成西醫診所了。」
葉小樓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嗎?」
「不知道。」那人憨憨地笑笑。
帶點沮喪的心情,葉小樓從糧油店出來,又來到朵敏雅說的第二家醫藥房的位置,和第一家一樣,他們也是遷址,改成西醫,無人知道新位置。
垂頭喪氣地在路上走著,葉小樓感到一陣迷茫,不知下一步要去向何處。
「快看,那不是老神仙嗎?」有人喊道。
「真的,真是老神仙呀,老神仙快點幫我看一下我的腿,從前天開始就一直疼。」還有人叫嚷著。
「老神仙好。」有人在問候。
紛雜的叫聲,將葉小樓驚醒,抬頭看了下,才發現自己來到一處公園的小湖邊。循著聲音,葉小樓望去,一個穿著白色對襟長褂,花白頭髮,精神矍鑠的老頭正在小湖邊的一塊空地上做著一些動作鍛煉身體。
一套動作做完後,才對著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呵呵笑道:「大家不要急,有什麼情況,慢慢地說,一個一個地來。」
於是圍在四周的眾人,一下子變得有秩序起來,想要讓老神仙幫著看病的,都在老神仙的面前排好了隊;而那些沒有病的,也都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老神仙如何妙手回春。
見到是一位醫生義診,葉小樓也湊到跟前,想看一下他如何進行診治。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小樓的到來,坐到石凳上的那個老神仙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下,再次轉回頭來,面對自己面前的病人。
簡單地看一下,偶爾為病人摸一下脈,老神仙快速地說出病人的各種症狀,然後,對症說出解決的方法,大多是調整病人的飲食,通過食物的變換來改變病人的身體,達到陰陽平衡,五行相輔相生的狀態。
「高!」站在一旁仔細聽著的葉小樓忍不住讚歎了一聲。這才是真正的把吃出來的病吃回去。病人以前胡亂吃東西,導致體內的防禦機制不能有效接受指揮,在邪毒內侵時,無法進行抵抗,從而導致生病,而現在,經過老神仙的調理後,防禦機制接受到高效統一的命令,當然可以抵擋外邪入侵。
很快,病人的問題便都得到解決。老神仙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大家都散了吧。」說完,又朝葉小樓招了招手,道:「小伙子,你過來一下。」
看著眾人從老神仙身邊散開,葉小樓走過去問候了一聲,「老先生,你好。」
點了點頭,指了下身邊的石凳,老神仙說道,「坐下來說話吧。」說完便坐到石凳的一邊。
葉小樓過去,側身坐到石凳的另一邊,看著老神仙問道:「老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老神仙微笑頷首道:「小伙子,你也懂醫術啊?剛才見你的樣子,似乎對老朽的方法也頗為認可。」
「是的。」葉小樓說,「我是懂一點醫術,老先生剛才的診治確實很高明,讓我聽了後不得不佩服。」
呵呵笑了兩聲,老神仙沒再談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小伙子是從哪裡來的呀?」
「我是從京城過來的。」葉小樓回答,「老先生就是家住在這個縣城嗎?」
「對。」老神仙點頭應道,又問葉小樓,「你從京城來,又懂醫術,不知聽說過京城的陳家沒有?」
聞聽老神仙問道陳家,葉小樓的心中一緊,地圖顯示完成救治陳老爺子任務的地點就在烈山嶺地區,而這個縣城是陳老爺子在年輕時曾經到過的地方,會不會是因為與這裡的人結仇,而遭到報復呢?會毒必會醫,眼前的這個老人顯然是個醫道高手,會不會他就是暗算陳老爺子的人呢?
遲疑了一下,葉小樓點頭承認道:「是的,陳家有著二百餘年的名號,做為懂醫的人,肯定會聽過他們的名字。」
「噢。」老神仙點了下頭,又問道,「那現在陳家誰是家主,是陳天啟嗎?按年齡來算的話,應該是他了。」
聽到老神仙一口就叫出陳老爺子的名字,葉小樓愈發認定他與陳老爺子有淵源,不過從他話中的意思來看,他似乎並不瞭解陳老爺子的近況,不太像是暗算陳老爺子的人。
「現在陳家確實是陳天啟陳老爺子做家主。」葉小樓答道,「老先生和陳老爺子認識?」
點了下頭,老神仙說道:「嗯,認識,當年他到烈山嶺來採藥時,我曾經與他有過接觸,這個小伙子在醫學上很有天分,很多問題都能獨僻蹊徑地想到解決方案。我很欣賞他,留他在我家住過一段,也交流了許多關於醫學的很多看法。」
「陳老爺子曾經在您家住過?」葉小樓一聽之下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一偶然的巧遇,竟然找到陳老爺子當年的行蹤。
「是啊,」老神仙說道,抬頭看了看天色,又說,「時間不早了,小伙子你有住處嗎?要不也到我家去住下,晚上我們好好地聊一下醫學上的事情。」
正不知如何開口來繼續接觸這個老人,聽到老神仙的邀請,葉小樓點頭答應下來,道:「如此就要麻煩老先生了。晚輩叫葉小樓,還沒請教老先生怎麼稱呼?」
老神仙笑著點了下頭,道:「我姓牟,你可以叫我放鶴老人。」
葉小樓答應了一聲,「是,放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