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要動手捉葉小樓時,對面房間的門被打開,坐在主賓位上的那人,在章市長的陪同下,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人出來時,便一副四下尋找什麼的樣子。見到是自己前方的房間中擠滿了人,還有吵鬧的聲音,便對章市長道:「章市長,咱們進去看一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市長的臉上有了為難之色。剛才的章子鳴的喊叫,他在房間裡面是聽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對面房間吵鬧的人,就有自己的兒子章子鳴。他的心中已經認定是章子鳴不佔理,又怎麼好讓那人進去。便勸阻道:「還是不要看了,馬主任。裡面有警察局的人在,讓警察局的人處理就行。」
「走吧。」馬主任說道,「進去看一下警察是怎樣辦案的。」說完,不等章市長答應,便率先走進屋內。
見到馬主任已經走進去,章市長等人無奈之下,只好跟在後面進入房間。
那三名警察圍到葉小樓身邊,伸手就要捉他。葉小樓向後一撤,腳下一旋,便躲了過去。口中喝問道:「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
三名警察見葉小樓隨便幾個動作便逃出包圍圈,知道他學過功夫,當下便加了幾分小心。三人排在一起又向前逼了兩步,房間中本就狹小,這下留給葉小樓的空間更為狹窄。
那個女孩還在房間中,並沒有離開。剛才章子鳴走後,她便不住地向葉小樓問些問題,他為什麼不怕章子鳴;他和章子鳴有什麼矛盾;章子鳴很可能會找人來報復,他為什麼不走;他有什麼倚仗;他要不要幫忙等等。
看著這個問題女孩,葉小樓因為不知道她的底細,只是微笑著很少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主要在和秦之城聊著分別後的一些經歷。
聽到葉小樓竟然在京城開辦了一所民族醫藥大學,秦之城只是表示感歎。而那個女孩卻是對他刮目相看,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除了感興趣,還有一絲仰視,就像是在看一個地位很高的人。顯然那女孩對於這些事件背後的利益糾葛和官場博弈很是熟悉。
此時,那女孩見到警察將葉小樓逼到一個角落,不由得提醒了章子鳴一句,「章子鳴,你做事要有點腦子,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聽到那女孩的話,三名警察明顯動作遲疑了下。側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後,再把目光注視到蒲局長身上。
「看什麼?」章子鳴自從警察到來後,明顯有了底氣,他的印象中,葉小樓還是那個在華高大酒店第一次見面時的窮酸小子,根本不值得懼怕。見那些警察被女孩一句話就嚇得要縮回來,便衝他們吼道,「快點去把葉小樓抓起來。」
蒲局長見那三名警察都回過頭來看他,等候他的指示,也是猶豫了一下,確實葉小樓也表現的太鎮定,讓他不得不斟酌一下。章子鳴一口就能叫出他的名字,顯然兩人是早就認識。這樣,他還敢打章子鳴,打了以後,還敢繼續待在這裡吃飯,肯定背後要有倚仗才行。他的倚仗到底是什麼,弄不清楚,蒲局長怎麼敢輕易下達死命令。
看了眼那個女孩,她似乎是知道些什麼,便問道:「小姐,怎麼稱呼你?」章子鳴聽到他問話,就過來給他介紹,「蒲叔叔,這是梁省長的女兒梁欣茹小姐。」
聽到梁欣茹是梁省長的女兒,蒲局長更不敢下令讓人去捉葉小樓。偏偏章子鳴還在一邊不住地催促著他。
馬主任從外面進來時,正聽到章子鳴對著那三個警察吼道:「你們別磨磳了,快點把他抓起來,帶回警察局去,好好地收拾他一頓。」
皺了下眉頭,看了三個警察圍起來的那人一眼,正是葉小樓。便走過去,向他問候道:「葉先生,真得是你?你好。」
因為警察擋住了他的視線,所以葉小樓沒有看到馬主任進門,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問候自己,他愣了一下,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馬主任的面孔,又是吃了一驚,才開口問道:「馬主任,怎麼是你,你到田城來有什麼事嗎?」
「噢,有點私事。」馬主任回答道。
馬主任,是葉老的秘書。在葉小樓為葉老治病時,兩人經常見面。他來田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葉晉才是否就是葉老的兒子。
第一次,是因為葉小樓要為葉老治病,所以派人對葉小樓的情況進行了調查。卻沒想到,葉小樓的爸爸竟然是叫葉晉才。
於是第二次調查,就查了關於葉晉才的情況。因為時間已經久,葉晉才登記的資料中,父母就是鄉下的老爺子他們兩口子,所以也沒有什麼線索,只有一個疑點,就是從老爺子他們兩口子登記結婚的時間來看,那時的葉晉才已經五六歲了。
所以,這第三次,為了穩妥起見,馬主任親自出面。來到田城後,找到政府部門,讓他們協助查找歷史檔案資料,尋訪民間知情人,好徹底查清葉晉才的身世。
看了蒲局長一眼,馬主任記得他是那個警察局的局長,因為調查資料,尋找知情人的事情都要用到警察部門,所以今天的酒宴也有這個局長參加。語氣有點冰冷地問道:「蒲局長,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自從見馬主任主動過去向葉小樓問候,蒲局長就知道今天可能是捅了馬蜂窩了。馬主任是什麼人,葉老的秘書,在外面可以代表葉老。他主動去向葉小樓問候,那說明葉小樓的地位是極其超然的。
想到這一點,蒲局長就覺得渾身發冷,嘴唇哆嗦著講不出話來。本來以為幫著馬主任查找一些資料,好好地完成這個任務,會在上級面前留下點好印象,對以後的官路也有幫助。卻實在沒有想到,還不等立功,因為幫著章子鳴出了一次頭,便惹到一個超級大麻煩。
章子鳴見到他接二連三地催促那幾個警察,他們都沒有把葉小樓捉起來,心中已是充滿了怒火,正不知要怎樣發洩才好,忽然就聽到馬主任問蒲局長的話語。
他不認識馬主任,看了他一眼,見他穿著衣服的款式並不時髦,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土氣。便認定了這是個從鄉下來的村幹部,可能是與蒲局長認識,想著跳出頭來為葉小樓撐腰。便衝著馬主任吼道:「你是從哪裡來的鄉巴老,我的事情你也敢管,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蒲叔叔,把他也抓到警察局去,和葉小樓一塊收拾。」
馬主任看了章子鳴一眼,「你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命令警察抓人?這警察局是國家的,還是你個人的?」
「呵呵,又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章子鳴囂張的笑道:「我爸爸是田城的市長,在這田城,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家的。我讓警察抓人,他們就要抓。」
「啪!」一個耳光打到章子鳴那本來就腫著的臉上,疼得他「嗷」地叫了一聲。
房間本來就不大,又擠了滿滿一屋子人,所以看到馬主任進屋後,才跟著再向裡進的章市長他們,就被擋在門口,一時擠不進去。
聽到馬主任和葉小樓打過招呼後,就責問蒲局長,章市長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要糟糕。再聽到章子鳴在那兒大放厥詞,差點就把他嚇暈過去,這才不顧一切地用力朝裡面擠去。
等到他好不容易擠到章子鳴身邊,卻是正好聽到章子鳴在那兒說整個田城都是他家的。氣憤之下,章市長便掄圓了巴掌,狠狠地給了章子鳴一個大耳光。
「爸!?」章子鳴實在不能相信,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爸爸會親自打他耳光,而且是用盡全身力氣的打他,扁著嘴,委屈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