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叫葉晉才?」葉老看了葉小樓一眼,緩緩地問道。
「是的。」葉小樓回答,心中卻起了疑心。自己來到京城後,並沒有提過家中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葉老是從哪裡得知的呢?除非他調查過自己,再想到以葉家的能量,要調查自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盯著葉老的眼睛,他的面目沒有表情,心中卻出於憤怒。他為什麼會調查自己呢?
見葉小樓只顧盯著自己看,葉老知道是自己私下讓人調查他的事情讓他不滿。葉老並沒有解釋,繼續問道:「你奶奶呢,你奶奶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葉小樓說,語氣有點冰冷。「我從小沒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過,父母也沒有提她的名字。」
葉老默默地點了下頭,不知道是何原因,在資料中並沒有他爺爺奶奶的資料。或者說從公開的資料中查的話,到葉晉才為止,再向上卻查不到其他情況。
「好了,小葉,你也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說完後,葉老便再次躺下。
從葉老房間出來,葉小樓對對圍在門口的眾人說道:「葉老要休息一會。他的身體已經沒事。」
走出葉家,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心情,葉小樓決定去問一下陳老爺子,關於建立醫藥學院的事情,相關手續是否已經辦下來。
到了陳老爺子那兒,還不等開口,陳老爺子一見到他來,便迫不及待地對他說:「小葉,你來的正好,我剛想要給你打電話。」
「怎麼了,陳伯伯?」葉小樓看到陳老爺子的那副著急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小葉,成立醫藥學院的事情,遇到了點麻煩。」陳老爺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怎麼回事?」葉小聽到後,只覺得心中忽得一下,前兩天還說基本沒問題,這會卻又遇到了難題。
「是這樣。」陳老爺子道:「國內有些人叫嚷著要在國內取消民族醫學,認為民族醫學沒有科學根據,是一種巫術。在高層中偏偏有人信了這種說法。所以這時我們再提要建立民族醫學學院,卻是正好給他們樹立了一個靶子,讓他們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們。」
「什麼叫科學依據?」葉小樓嚷道,「難道非要眼睛看到的東西才算科學嗎?是的,我們的經脈確實用眼睛看不到,不像那些血管肌肉。但是我們的知識也有一個完整的系統,醫治我們的國民已經有幾千年,豈是他們想否認就能否認的?」
陳老爺子歎了口氣,「好了,小葉,你也別太激動。外來的和尚會唸經,有人不喜歡老祖宗的東西,卻偏偏願意去捧國外的臭腳,其實這裡面都是有利益存在的。經濟在任何時候都是基礎,會決定一切的。」
「經濟決定一切。」葉小樓默默地念著,儘管相似的一句話,在上學的時候就學過,他卻一向不曾在意。現在突然遇到一件事情,又有經歷豐富的陳老爺子來為他解惑,讓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經濟在做怪。
「那我們更要建學院。」葉小樓道,「只所以我們民族醫學勢微,就是因為我們不能給掌權者輸送利益,得不到照應。得不到照應,又會讓我們更加的處於弱勢,這是一個死循環。只有讓我們的隊伍壯大,讓掌權者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們才會為民族醫學提供支持。」
「小葉,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陳老爺子道,「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去爭取的。一定要把這件事做成。」
在葉家,被葉老的暗查已經搞得心中滿是怒火;到了陳家,卻又被陳老爺子說出的消息給氣得咬牙切齒。現在的葉小樓已經是處於爆發的邊緣。
從陳家出來,葉小樓越想越氣,腳下猛踩油門,車速也變得越來越快。不時地從一輛輛車旁呼嘯而過,在車流中穿插左右,嚇得無數人踩下剎車,看著遠逝而去的黑色車影,潑口大罵。
急駛了一陣,葉小樓心中的鬱悶才稍微舒緩了點,緩緩地降下了車速。卻是突然看看前面路邊圍了很多人,不知在做什麼。本來以葉小樓的性格是不會去看這些路邊的熱鬧,但是路已經被堵了大半,所有的車行到這兒後,都要放慢車速慢慢地通過。
透過車窗,葉小樓看到在路邊掛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保衛民族醫學。葉小樓的心中一愣,把車一拐,到路邊找了個停車位停下。下車過去看個究竟。
醫藥大學民族醫學系的學生聽到要取締民族醫學的消息後,一個個如同五雷轟頂。本來他們的就業形勢已經極為嚴峻,現在這條消息卻是直接將他們的希望給予抹殺,一個個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彷徨。最後,索性直接罷課、遊行,要到衛生部的門口去請願。
卻不想,還未曾走出校門,便被堵住。於是憤怒的學生們在學校門口與那些堵人的保安便對峙起來。人越聚越多,好在他們還都沒失去理智,只是在對峙,並沒有發生肢體衝突。
學校早已報警求助,警察來到後,將門口給團團圍起來,那些學生想要衝出去已是極其困難。
葉小樓站在路邊看著,心中想著前去幫助那些學生,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給他們以幫助,一人之力畢竟有限。這更堅定了他建立民族醫藥學院的決心,只有這樣,才為民族醫學的發展做出一份力量。
「你們民族醫學都是一些騙子,是用巫術來騙人的,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有人對著那些站在門口示威的學生吼叫道。
「我們的民族醫學已經存在了五千年,守護了我們民族五千年,豈是你們這些只發展一二百年的所謂科學可以瞭解的。大人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你什麼都不瞭解,便在這兒人云亦云,一看就是個小屁孩,不要再叫囂了,回家找你媽吃奶去吧。」裡面有人回應道。
「就是,你知不知道,有太多你們西醫治不好的病症,到了我們民族醫學面前,都被治好了。就這樣,你還敢說民族醫學是騙人的嗎?」也有人附和著。
「就是騙人,你那根本就不是治好,而是把病人的心理給欺騙了,讓他自己以為是好了。實際上病症還在。」外面嚷著的那人繼續說。
葉小樓實在氣不過,走向一直在那兒嚷著的那個人,「你真得認為民族醫學是騙子嗎?」
「是!」那人牛哄哄地說道,「經不起科學驗證,當然就是騙子。」
「驗證什麼?」葉小樓問道。
「當然是經絡那一套。」那人說,「進行人體解剖是根本找不到經絡的,這點你們怎麼解釋?沒有解釋,只是在騙人而已。」
葉小樓笑了一下,說道,「經絡是人體元氣運行的路線,人死,元氣已盡,經絡自然閉合,當然你不會找到經絡的所在。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經絡存在的話,我可以達成你這個心願,只是你要吃一番苦頭而已。」
「騙子,妖言惑眾。」那人嚷道,「我根本不信你所說的一切。你根本不可能證明有經絡的存在。」
「你說,你要不要試一下吧?」葉小樓追著他問道。
「試一下。」「讓他動手給我們證明下。」一邊圍觀的人一齊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