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葉姐。」小科趕緊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這也是關心你不是?再說,你願意和誰交朋友,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不敢管。」
「哼,」葉霖夕冷冷地說道,「你明白就好,現在我對你還沒有感覺,咱們只是比普通朋友稍好一點的朋友,你別有太多的想法,不然咱們連普通的朋友也做不成。」
小科微笑著點頭,沒再說話,心想:只要你能把我當朋友就行,最起碼在你的心中我還有位置,只不過是你不明白自己的心罷了。不然的話,今天晚上這事,你怎麼就想到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幫你呢?
回到車裡後,小科見到葉小樓已經裝模作樣地在那兒閉眼養神,暗自咒罵了一聲,卻沒敢表現出來。發動車子,一會的功夫就到了葉霖夕家。
從車上下來,葉小樓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片院子,整個院子只有用恢宏才能來形容那種觀感。
佔地極廣的仿古式院落,透過半開的院門看進去,有假山奇石,有小橋流水,有亭台樓榭,有梅蘭竹菊。門口是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見到車子停下,一下子繃緊神經,注視著那輛車。
葉霖夕下車對著兩個衛兵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們為用緊張。衛兵見是葉霖夕回家,也見怪不怪般地對那輛車子表示無視。直到小黑熊從車上爬下來,才再次睜大眼睛,看葉霖夕會又一次搞出什麼怪來。
下車後,葉霖夕便把小科趕了回去。這才叫著葉小樓,一起領著小黑熊走進院門。
進到院裡來,葉小樓的感覺更加強烈,那就是民族文化的那種典雅凝重,那種大氣磅礡,那種正義凜然。所有的這一切,無不通過那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地一景,向他鄭重地訴說著。
走進一個小跨院,裡面只有一間房兩個房間,院中栽著一棵丁香樹。進到房間,卻是一股幽香撲鼻而來,整個房間的裝飾卻是呈現出強烈的對比,在給人以奮發向上的感覺的同時,卻是處處又瀰漫著一種頹廢。卻正是葉霖夕的寫照,有時是小太妹的風格,有時卻又是一個大家閨秀。
將房屋外間的燈全部打開,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葉小樓,你快點給小黑熊看一下,它到底傷的怎麼樣。」葉霖夕急促地催著葉小樓。
「好吧。」葉小樓答應了一聲,又對著小黑熊說道,「你躺好了,我給你看一下你的傷口。」聽到葉小樓的話,小黑熊在地上躺好,將肚皮朝天露出來。
葉小樓靠到跟前去,仔細地看了一番,「這是槍傷,彈頭應該還在它的傷口裡面,應該盡快把彈頭取出來才行。」
聽到葉小樓的話,葉霖夕就有點著急地問:「那到底嚴不嚴重呀?你快點給小黑熊動手術吧。可一定要給它治好才行。」
看著小黑熊,葉小樓對它說道:「我要給你動手術,把你肚子裡面的子彈頭取出來,可能稍微有點痛,你要忍著點。」又轉回頭來吩咐葉霖夕,「你家裡應該有消炎的藥物,去給我取點來。還有給我找一些手術器械。」
「知道。」葉霖夕答應一聲,快速地出了房間,去找消炎的藥物和手術器械。
葉小樓則是做著準備工作,先給小黑熊輕輕地按揉著它的肚子,感受它身上經脈運轉的情況。將小黑熊身上的情況與人類相比較,找出兩者的異同點。最後,葉小樓從小黑熊身上確定了幾個穴位,可以很好地控制它的痛感,可以在待會為它取出彈頭時讓它少感覺到疼痛。
聽到身後屋門響,葉小樓並沒有回頭,直接問道:「找到藥了沒有?」
身後卻沒有人回答。好奇之下,葉小樓回過頭來,卻是被嚇了一跳。剛才進來的並不是葉霖夕,而是一個雍容典雅的中年女子,正饒有興趣地一直在盯著他看。
「啊,」葉小樓暗自驚呼一聲,看著那女子,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你是霖夕的朋友?」那女子開口問道。
葉小樓點了下頭,道:「算是吧。」
聽到葉小樓的回答,那女子臉上湧現出一股笑意,「算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可以不是嗎?」
葉小樓也察覺出自己的回答很無力,不知怎麼,見到這個女子,自己竟然失了方寸。這女子雖然看上去滿臉笑容,卻無法遮擋她那種威嚴的氣勢,讓人一見之下,便能生出不敢抗拒的意識,只好跟隨著她的節奏來。
暗自運轉混元功,慢慢消除掉身上的不適感,儘管這種不適只是源於心裡,但是在行功的過程中,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能得到安撫,也能使心平靜下來。
「是朋友,只不過是今天剛認識的。」稍微笑了下,葉小樓解釋道。
「咦?」聽到葉小樓的回答,那女子反而是更好奇了,「今天認識的?」
葉小樓點了頭,他有點明白那女子的意思,繼續解釋道,「是這樣,我們是在陳老爺子家認識的,當時是一起離開的陳家,因為在外面揀到了這隻小黑熊,而我又懂醫術,所以跟著過來給這隻小黑熊治療一下。」
「噢。」那女子明白了一般,點著頭道:「原來如此,霖夕從小就喜歡小動物,若是把她從小養大的動物都湊到一起的話,都能辦一個動物園了。」看了那隻小黑熊一眼,又問道,「這隻小黑熊有危險沒有,它會不會傷人呀?」
看了小黑熊一眼,葉小樓似乎從它的眼中看出保證,轉頭對著那女子說道:「沒問題的,這隻小黑熊非常有靈性,它都能聽得懂人說話,知道誰對它好,不會傷害到人。」
那女子剛才也注意到那一幕,她也從小黑熊的眼中看出一種感激和肯定,知道葉小樓說得沒錯,便點了下頭,「好,我相信你的判斷,只要它不會傷害到人,我就放心了。」
這時,葉霖夕叫著從外面跑進來,「葉小樓,你快點藏起來,我聽說我媽媽還沒有睡覺,她還要到我這兒來。」一進門,卻是看到了那個雍容典雅的中年女子,竟是自己的媽媽寧雲湘,「啊」地叫了一聲,「媽媽,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帶著點溺愛地看了眼葉霖夕,「你這個小丫頭,你不是已經知道我要到你這兒來嗎?還問什麼?」
葉霖夕有點膽怯地靠到寧雲湘的身邊,「媽媽,你可不要亂想啊,我和葉小樓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他是來幫我治療小黑熊的。媽媽,你看這隻小黑熊是不是很可愛呀,告訴你,它還聽得懂人說話呢。來,小黑熊,跟我媽媽打個招呼。」
躺在地上的小黑熊聽到葉霖夕的話後,真得舉起一隻爪子,對著寧雲湘揮了兩下。寧雲湘見到後確實被驚呆了,沒想到這隻小黑熊意解真得聽懂人的言語。一下子,心中便對它產生了好感。便有點擔憂地問葉小樓,「它受得是什麼傷,嚴重不嚴重,能不能治好?」
不等葉小樓回答,葉霖夕已經替他說道,「你放心吧,媽媽。葉小樓的醫術連陳爺爺都自歎不如,他一定能把小黑熊治好的。」
聽到女兒介紹葉小樓的醫術竟然有如此之高,寧雲湘不相信般地看著葉小樓。葉小樓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沒有解釋。自己的年齡在這兒,想讓人一下子就相信他的醫術是件很難的事情,再說他也不介意別人對他的懷疑。
葉霖夕把手聽藥都遞給葉小樓,說道,「葉小樓,你看這些藥行不行啊。你快點給小黑熊治療吧。」
接過葉霖夕手中的藥,葉小樓點了下頭,「藥沒問題,安心在一邊等著。不用擔心,一會就能給小黑熊治好。」
掏出銀針,按照剛才找好的穴位,一一刺了進去。在銀針刺入後,小黑熊的身體上,除了腦袋以外,其餘的部位漸漸失去感覺。察覺到異樣的小黑熊,恐懼地看著葉小樓,口中不時地低吼兩聲。
葉小樓輕輕地撫著小黑熊的頭,對它說道:「不用怕,這是在給你治療,過一會從你肚子裡把子彈頭取出來後,你就會好起來了。」
小黑熊眼睛眨了下,似乎是聽明白了葉小樓的話。它的神情漸漸地放鬆下來。
將小黑熊傷口附近的毛都剃光,現出那個已經紅腫發炎的彈孔,拿起葉霖夕找來的一把鑷子,認真地消地毒以後,小心地翻開那個傷口,將鑷子伸了進去。
傷口有點深,鑷子還沒有夠到彈頭,就已經被擋住不能再前進。葉小樓稍稍皺了下眉,取過一把小刀,消過毒後,在那個傷口的邊上輕輕地割開一個小口。儘管葉小樓已經運針麻痺了小黑熊的神經,但是疼痛仍然傳過去一分,讓小黑熊咧開大嘴,吼叫了幾聲。
一割開口子,便有血水從中湧出,飛快地再捻起一根銀針,刺入一個穴位,止住那湧出的血水。趁機,鑷子再次深入,夾住了那顆彈頭。
葉小樓穩住手,快速地收回,將那顆彈頭取出,然後又將傷口周圍的腐肉都清理掉,將葉霖夕拿來的那些藥中,可以用於外敷的藥物倒到那傷口上,再小心地為小黑熊包紮好。
「好了,」站起身來,葉小樓鬆弛了一下緊張的肌肉。給自己不熟悉的動物進行治療,而且條件還很簡陋,要讓他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一切順利,給小黑熊的治療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看到小黑熊仍然躺在地上,身上的銀針仍然沒有取下,葉霖夕又有點擔心地問,「還要讓小黑熊躺多久啊,它這樣躺著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問題?」
「沒事,」葉小樓擺擺手,「它現在這樣能夠對它傷口的恢復更有利,你就不用擔心了。讓它在這兒躺一晚上,明天再給它把針取下來。」
聽到還要到明天才能取下針來,葉霖夕有點愛憐地看著小黑熊,「小黑熊,你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吧,只能這樣躺在地上了。你放心,等明天你能行動了以後,我一定會帶著你好好地看一下你的新家是什麼樣子。」又看了表,卻是笑著對小黑熊說道,「小黑熊呀,你也不用著急,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很快就能明天,到時你就能活動。」
葉霖夕的媽媽寧雲湘也是一直待在一邊,注視著葉小樓的舉動。見他舉止有度,動手時乾淨利落,知道這是一個有著自信,而且內心頗有主意的一個人,這種人不願意別人去安排他的一切。「好了,」她說道,「小葉忙了一晚上也應該累了,霖夕你去為小葉安排一間客房。」
「好的,媽媽。」見到葉小樓治好了小黑熊,葉霖夕心中對葉小樓極為滿意,聽到媽媽的吩咐,便痛快地答應下來,跑出門去,去為葉小樓安排客房。
「小葉,很感謝你為霖夕做的這些事情,」等到葉霖夕出去後,寧雲湘繼續對著葉小樓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待會霖夕給你找好客房後,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因為明天早上才能給小黑熊起針,所以注定今天晚上是無法走。葉小樓也只好在葉家住一晚上。聽到寧雲湘如此說,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向她道謝。
「小葉,你的醫術真得很高,不知你有沒有給霖夕的爺爺檢查一下。」寧雲湘問道。她早就想問這個問題,只是因為葉小樓一直都在忙碌,所以才把這個問題壓在心裡,直到他做完手術,才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噢,」葉小樓答應了一聲,「葉老的病我已經為他看過,並且給他進行了一次治療,他明天就可以回家來,以後我每三天來給他治療一次,大約一個月後,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疾病可以說能夠痊癒。」
「真的?」聽到葉小樓的好消息,寧雲湘終於不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主要是這個消息對他們家來說太為重要。本來在醫院時,聽醫生說已經回天無術,對於葉老只能是拖一天是一天,讓全家人的心都已經是冰涼;到了陳老爺子那兒,聽陳老爺子說可以將葉老的病情控制住,那已經是讓全家人喜出望外,畢竟虎老雄風在,葉老只要有一口氣,就能成為全家人的依靠;現在突然聽到葉小樓說,葉老的病竟然還能夠治癒,這該是多大的一個喜訊,怎能不讓她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