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弟,至於你說的金盆洗手,我們師門中有規定,只要有一天不失手,就不能退出這一行。你可能聽小三、小四說過,我們所得的錢財,都會拿去接濟那些生活貧困,需要用錢的人。只要我們能做一次,就會有很多的人受益,所以我們不能停下來。」
葉小樓無語地看著二哥,默默地端起杯子,喝著杯中的酒。朋友間的交往,是很奇妙的,「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他能夠理解一種英雄的落幕,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放心吧,二哥,我會很好地照顧他們兩個。」
答應了二哥的請求,兩人又繼續喝酒。很晚,葉小樓才在俞可卿的攙扶下離開。坐車先送俞可卿回家。
「小樓,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好好地去遊玩一下,早就聽說城東玉風山的景色很好,卻一直沒有去過,現在要走了,真想去看一下。」臨分別時,俞可卿問葉小樓。
「好,」葉小樓一口答應,「明天早上我來找你,我們就一起去玉風山。我還是在十年前,上初中的時候,在學校組織春遊時去過,以後就沒再去過。」
到小區門口,從出租車上下來,葉小樓踉蹌著向裡面走。保安小馬看到他後,和他打招呼,「葉哥,這才回來呀,怎麼樣,要不要我扶你進去?」
「沒事,小馬,這點酒還灌不醉我,」葉小樓含含糊糊地說,「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呀?那你更不能隨便離開了。好了,走了,小馬。」
小馬看著搖搖晃晃進去的葉小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放心地走回門衛室。
葉小樓走到樓下,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黃奶奶家沒有燈,想必是他們已經到省城去了。葉小樓心中感到一絲遺憾,沒有及時說服他們,看來黃奶奶還要多受幾次罪。
早上一覺醒來,葉小樓摸過手機看了下時間,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跳起來,本來在睡前還想著是要早起的,可是沒想到現在卻是睡過了頭,看看時間已經是接近八點,他匆忙地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就衝出門去。
跑到門口,小馬見到葉小樓急匆匆地,順口問了他一句,「葉哥,這麼著急,是要做什麼去?」
「噢,和朋友約好要一起到玉風山去玩,這不,睡過了頭,耽誤時間了嗎。」葉小樓停住腳步,喘著粗氣說著。
「葉哥要到玉風山?」小馬的臉上帶著驚喜,「那葉哥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事呀,小馬?」葉小樓問。
「是這樣的,」小馬解釋著,「我家就住在玉風山山腳下的金露村,最近我媽媽的老毛病又犯了,讓我給她買藥。本來這兩天輪到我休息,正想回家一趟,順便把藥給她送回去,沒想到劉哥又受了傷,這下我就沒時間休息了,我正在愁著要怎麼把藥送回家去呢。」
聽完後,葉小樓一口答應,「是這事呀,沒問題的,你把你家的地址寫好,我把藥給你送去就行了。」
正好有出租車經過門口,葉小樓趕緊招手叫住車,拿著小馬遞過來的藥和他家的地址,葉小樓坐上車去找俞可卿。
等他們兩人到達玉風山時,天已經是中午時分,在山腳下找了家小飯店吃了午飯,兩人便商量起爬山的路線。小馬的家在玉風山的後山,沒有車可以直達,只能從玉風山翻過去才行,一共有兩條路可以到達,一條在景區,一條不在景區。
玉風山是田城有名的景點,山體綿延十幾里,有數座山峰,各峰景色各不相同,現在已經開發的有三座山峰,呈三足鼎立之勢,分別是纖雲峰、弄巧峰、飛星峰,葉小樓他們現在在纖雲峰的山腳下,而金露村則是在弄巧峰的後面,景區外的路,卻是要從纖雲峰,繞過飛星峰,才能到達弄巧峰,而景區內的路卻是可能從纖雲峰直接到達弄巧峰。
這樣,要想到達小馬家所在的金露村,景區內的路近,景區外的路遠。要是走景區內的路,算上在景區遊覽的時間的話,與走景區外的路到達小馬家的時間基本一樣。
葉小樓想了下,小馬他媽媽的病是老毛病,晚一點吃藥也不打緊,便對俞可卿說道:「可可,我們就走景區的路,一邊遊覽,一邊奔向小馬家吧。」
俞可卿沒有意見,完全聽從葉小樓的安排。
纖雲峰,特有的景象便是雲霧繚繞,水汽蒸騰,整個山峰山勢較平,沒有高大的樹木,四處是一團一團的灌木叢。早晨、傍晚,霧氣便是自這些灌木叢中升騰而起。那時,行走於山中,煙濤微茫,雲霓明滅,飄飄然若身處仙境之地。
現在儘管是中午時分,見不到雲霧,但是看著青翠欲滴的那一叢叢灌木,還有夾雜在其中的星星點點的花朵,也是讓人感覺格外的愜意,呼吸一口,連空氣都是香甜的味道。
在這自然之中,俞可卿變成一個雀躍的小女孩,不時地四處跑著,還去摘一捧的鮮花在手中,一路行來,留下一路清脆的笑聲。
看著俞可卿心情舒暢的樣子,葉小樓的心也格外的安定,只要她能夠開心,自己也就可以不再牽掛擔憂。
沿著山路翻過纖雲峰,又來到弄巧峰。
弄巧峰的主要景象卻是奇石,整座山峰怪石嶙峋,一塊塊怪石,星羅棋布,點綴在整座弄巧峰上,形態別緻,或大或小,爭相競秀,意趣無窮。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天氣來觀看怪石,情態迥異,都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再翻過弄巧峰,下到山腳,有一個村落座在山凹之中,房子是由山石砌成,房頂是青色的瓦,分散在四處。
按照小馬所寫的地址,葉小樓和俞可卿兩人找過去,進入村中之後,卻還是要打聽了好幾次才找到小馬的家。
在門口喊了幾聲,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迎出來,見到葉小樓和俞可卿二人,有點疑惑地問他們來找誰。
「這是馬天中的家嗎?」葉小樓問道。
小女孩點了下頭,回頭就往家裡跑,邊跑還邊喊道:「姥姥,是來找舅舅的。」
葉小樓和俞可卿相互看了一眼,被小女孩的可愛給逗笑了,跟著走進家中。這時,一個佝僂身子,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正從屋中走出來,見到葉小樓和俞可卿兩進來,衝著二人笑了下,問道:「你們是來找天中的?」
葉小樓開口解釋,「我們是小馬的朋友,來這玉風山遊玩,小馬知道後,讓我們給你把藥捎來,他這幾天值班沒有時間休息。」
「噢。」老太太點了下頭,知道了兩人的來意,趕緊道著謝把兩人讓進屋裡。
進去後,葉小樓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方桌,兩把椅子,上面放著向個茶杯,左邊一間房間,裡面只是在門兩邊分別擺著一張大床;右邊的房間,也是擺了一張床,兩個凳子。
老太太把他們兩人讓到椅子上去坐下,見葉小樓把藥遞過來,又是不住口的稱謝。
坐了一會,葉小樓和俞可卿提出告辭,老太太極力勸阻他們,「你們都是城裡人,沒車你們也回不去。這麼晚了,你們還能到哪裡去?」
葉小樓道:「山上不是有旅館嗎,我們可以到山上的旅館去住一宿,等明天再返回城裡。」
老太太的臉上不高興起來,「小葉,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到了家裡了,不在家住,還要跑到旅館去住?」
見老太太生氣,葉小樓和俞可卿互相看了看,點頭答應了老太太的要求,在他們家住一晚上。老太太這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