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臉警察聽到葉小樓嚷著要報案,只覺得是晴空落下一道霹靂,狠狠地擊打到他的頭上。胖婦是他的表妹,當時她打過電話來,講了要他幫忙逼著葉小樓賠償的事情,是他與胖婦一起合計,設好了這場戲,並且逼著何老太太和她的兒子都作了虛假的證詞。
現在要是追究責任的話,首要的責任就是他和胖婦兩人。想到這兒,黑臉警察只覺得天旋地轉,霎時汗如雨下,接著卻是腹痛如絞,怎麼忍也忍不住,大小便一起流出,頓時整間審訊室是臭氣熏天。
鄭局長重重地「哼」了一聲,趕緊把眾人都領出審訊室。
臨出門時,葉小樓扭頭看了一眼黑臉警察,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原來,黑臉警察的出醜,卻是葉小樓作得手腳,不但今天,在今後的十八天的時間內,這個黑臉警察會一直處於大小便失禁的狀態,只要他一有感覺,就會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出了審訊室的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小樓才感覺到自由的世界是多麼讓人嚮往。而想要身處自由,就要有權勢的保障。就好比這次,如果沒有陳老爺子他們的幫助,葉小樓很難逃脫被追究責任,那樣的話,也許他就要到監獄中去渡過幾年。
變強,變強,葉小樓一直在心中吶喊,要讓別人再也不敢招惹自己。自己不會去惹事,但有事情來惹自己時,也要有能力把事情擺平才行。
從審訊室出來後,鄭局長回頭看了看眾人,見到葉小樓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以為葉小樓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平息,便趕緊再一次向葉小樓道歉,再三保證,一定會嚴厲懲罰違法犯罪的人,並馬上安排警察去將胖婦捉到警察局來。
陳老爺子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走到葉小樓的身邊,輕聲問他:「小葉,可不可以饒過他們,畢竟事情說開了,也沒有什麼損失,不必將他們送進監獄吧?」
「陳伯伯,」葉小樓看到幾人想要做老好人,「怎麼會沒有損失呢?您的司機都說過不敢做好人,不敢去救人。難道這還不是因為他們這樣的行為給我們造成的損失?」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難道不是因為他們這樣的行為造成的?」
「聖人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壞人不能得不到懲罰,好人不能沒有好報。我一定要追究他們的責任,能有多重,我就追到多重,我就要讓世人知道,不安好心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聽著葉小樓慷慨激昂的話語,陳老爺子他們彷彿見到了自己年青時的樣子,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再看看現在的自己,沒有了當年的激情,難道社會上的各種問題自己不知道嗎?不,因為社會地位的原因,自己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比起普通人來還要更多,還要更詳細,還要更真相。而自己怎樣應對呢?對事情持什麼的態度呢?淡然。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村人遇害時,自己沒有說話;鄰居遇害時,自己沒有說話;朋友遇害時,自己沒有說話;自己遇害時,已經沒有人可以為自己說話!
幾位老人臉上帶著慚愧,默默地退回去,不再勸阻葉小樓。
從警察局回到旅館,已經是接近半夜,累了一天的葉小樓往床上一倒,便呼呼地睡過去。他做了一個夢,夢中黑臉警察和胖婦都被判了刑,關進監獄;何老太太也被判了刑,因為年齡大,又有傷,所以判她在監外執行;何老太太的兒子,得到和何老太太一樣的懲罰。消息傳遍了整個國家,很多誣陷他人的案件都被重新審理了一遍,誣陷者都受到應有的懲罰,一時間,做善事的人多了起來,更多的弱者不再是被冷視,而是得到了一份又一份的關愛。
早上起來,葉小樓想起昨天晚上的夢便興奮地嘿嘿笑兩聲。
雲瑤霞給他打來電話,說是與那兩家網站聯繫後,藍色天網站已經答覆,訂好在後天,他們會派人去訪問他們葉風科技公司,並進行初步的談判。葉小樓還沒來得及到公司網站去看一下天箭殺軟訂購的情況,便問雲瑤霞。得知又有三千多名國外用戶進行了訂購時,心中是格外的喜悅,這意味著又有接近一百萬進入公司帳戶。這對於在未來談判時,給公司定位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也讓他的心更加堅定。
考慮了一下,葉小樓決定乘晚上的火車回田城。便給王青青打去電話,跟她說了行程安排,並約她出來再見一見,王青青也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看著從前方走過來的王青青,葉小樓的心中充滿柔情。今天的王青青穿了一身象牙白的運動裝,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長髮在腦後高高地攏起,用頭繩綁起一條馬尾辮,隨著王青青那輕盈的步伐,一甩一甩,顯得整個人都洋溢著青春活力。
葉小樓迎上去,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王青青,開口問她,「青青,咱們到哪裡去?」
「去爬山吧。」王青青說,「好久沒有活動一下身體了,咱們今天上午去爬山,下午就回來,再去看場電影好嗎?」
「好,」葉小樓答應著,「早就聽說西山的風景很美,卻還沒有去過,咱們就去游西山。」
西山是京城勝景之一,森林茂密,花草繁盛,清幽秀美,景致極佳;有林海蒼茫,有煙光嵐影,風景四時不同,風景四時俱勝;在峰頂眺望四周,山外有水,水外有山,青山白水,相互繚繞,山水映襯,雲天為一,蔚為壯觀。
走在林間小路上,兩人拾級而上,西山山勢並不陡,所以兩人也登得輕鬆,一路上說說笑笑。牽手行走於這幽靜山徑,眼前有綠葉鬱鬱,耳邊有飛鳥啼鳴;離山徑不遠,便是一條並行的小溪,流水淙淙而下,不但衝擊山石,而且衝擊心靈。此時的葉小樓便彷彿靈魂脫竅,翱翔於九空,只覺得心中一片空靈,握著王青青的手,只想執子之手,與之攜老。
「小樓,快走,去看一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王青青拉了他一把,急急地說道。
葉小樓回過神來,跟著王青青快步向前走。前面有幾個人圍在那兒,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兩人走到近前,看到中間還有個老人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滿臉痛苦的表情,旁邊是個年青人,一臉焦急地神色,手中握著一部手機,顯然是剛剛打過求援電話。
「怎麼回事?」葉小樓便想著過去為老人檢查一下。
「你幹什麼?」年青人一臉警惕地擋住葉小樓前進的路線。
「我懂醫術,想要給他檢查一下。」葉小樓看了看年青人,還是耐心地給他解釋一下,畢竟看情形,這個年青人與老人有著密切的關係。
年青人遲疑起來,老人的病情來得急,越早治療對他的身體越好;可是這個人如此年輕,萬一出了差錯,反而讓老人的病更加嚴重,那可是一個重大的責任。
旁邊圍觀的幾個人也都互相看了看,才有一個人開口道:「小高,就讓這個小伙子給老年看一下吧,你打電話叫的醫生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來,現在情況可是危急呀!」
小高沉思了片刻,一咬牙,點了下頭,情形確實如同別人說的,現在是危急時刻,而醫生要到來還有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要是老人出了意外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只要這個小伙子能幫著拖延到醫生來到就可以。
見到小高讓開路,葉小樓衝他笑了笑,微微點下頭,來到老年跟前,抓起他的胳膊便給他診脈。一會,葉小樓直起身來,診斷過後,他的心中已是有數,老人是因為今天活動量過大,心臟一時不能承擔重負,而導致律動失常。
招呼小高過來,讓他從後面扶正老人的身子,葉小樓依越人所教授的天元三十六式第二十三式,找準穴道,在老人身上點壓推拿起來。
幾分鐘過去,老人的臉色淡淡舒緩下來,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葉小樓,知道是葉小樓救了他,就要開口道謝。葉小樓忙制止他,囑咐他不要活動,再靜坐一會。
等到醫生起來為老人做檢查時,老人已是無大礙,這時葉小樓也提出要離開,老人堅持要留下葉小樓的姓名,葉小樓只是笑笑,說了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識」,便拉著王青青的手飄然離開。
「小高,」老人一招手,叫過小高,「去瞭解一下這個年輕人,如此年齡,如此醫術,如此胸襟,難得啊!」
從西山下來,王青青一直在奇怪地問葉小樓,怎麼會有這麼高的醫術,葉小樓只得胡謅是以前跟一位異人學得,氣得王青青罵他胡說八道,拿小說中的情節來糊弄她。葉小樓嘿嘿笑著不再解答。
回到京城再去看了一場電影後,王青青才依依不捨地將葉小樓送到車站,看著他登上遠去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