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逼』供
這個黑衣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尖銳。
他身形一晃,豁然沖向陳木生,手中的雙刀交錯著撩出。陳木生則順勢後退一步,找准了襲來雙刀間的縫隙,用力將‘斬魂’送出……
“蹌!”
刺耳的金鐵交響聲響起,耀眼的火花四『射』,半透明的刀氣和黑『色』真氣火焰交織,頓時氣勁四散。
兩人當下狠狠碰撞在一起,陷入了焦灼的戰局裡。
陳木生將《風雷刀法》全力施展,橫著劈、豎著砍,連續幾十招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黑衣人的內功高強陳木生一籌,步伐類似游龍,不斷游走中,仿佛毒蛇一般凌厲的出手,兩柄****在手中,極為靈活,“嗤嗤”的黑『色』刀氣不斷散『射』出來。
“忽——”
在凌厲的速度中,黑衣錯開陳木生的獵刀,豁然將雙刀劈出,兩道暗黑『色』的凌厲刀氣忽然冒出,閃電般直襲陳木生胸口。
“!”
“不好!”陳木生心中暗驚,手掌間真氣炸開,《八荒真氣》呈螺旋形自胳膊上繚繞,奮力揮刀應對。
轟——
黑衣人發出的兩記刀氣被阻擋,轟然折『射』向湛藍的天空。
“蓬、蓬!”
巨大的後座力,讓陳木生後退了兩步,地面頓時出現兩個寸深的腳印。
刀氣散開的余威,甚至破開了他的護體真氣,在胳膊上劃出道道血痕,頓時肌肉外翻,鮮血直噴;同時未散的氣勁狠狠的貫穿在胸膛上,讓他感覺一陣胸悶。
“刀氣外放的千鈞武士。”陳木生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揉』捏著自己的胸口,用懷疑的目光瞪著黑衣人。
“你也一樣。”黑衣人停下動作,依舊舉著雙刀,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裡,投『射』凌厲的凶光。
一番交手,陳木生大概能推斷出,這個黑衣人是個不弱於軒轅德的高手。
出雲島上能夠‘刀氣外放’的千鈞級別高手屈指可數,而且看黑衣人的武功招數,顯然是殺手一類的經驗老道,不會是本地人。
而在昨天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後,陳木生的身體根本沒有回復到巔峰狀態,想從黑衣人手下活命,就非常棘手了,現在是生命危機。
“我們無冤無仇,是誰派你殺我?”陳木生神情篤定,全身的肌肉緊繃,開始暗暗發力,牽引真氣在腳底凝結。
“束手就擒,可以讓你死的有武者尊嚴一些。”黑衣人彷佛沒聽到回答,略微側身,架起了一個起刀勢,詭異的黑『色』真氣火焰,在刀刃上沸騰般搖擺。
“你是殺手?有人雇傭你?”陳木生仿佛在對空氣說話,腳底板已經壓縮進了幾股真氣。
“不知好歹。”
話畢,黑衣人身形似箭,速度極快的沖了上來。
“轟”——!
陳木生腳底真氣豁然炸開,在龐大的氣勁的膨脹下,幾乎是身不由己的轉身暴『射』出去,邁著豪邁的步伐,瘋狂的逃竄而走。
“轟”——“轟”——“轟”——
幾乎是眨眼間,陳木生就飛竄出去幾百丈,拼命狂奔之下,速度已經快要接近聲音了。
“!”
黑衣人微愣,赤『裸』的眼中『露』出凶光,迅速追了上去。
“跑,跑,跑,跑,跑,跑……”陳木生心中狂吼,瘋狂的向飛艇的方向而去,只要回到‘驚龍號’上,集結了其他人來對付黑衣人,就勝算更大了。
不得不說的是,黑衣人的速度非常快,步伐輕盈的可怕,顯然在速度上遠遠超過了平時狀態的陳木生。
即便陳木生爆發出全部真氣,帶起的速度也只是勉強和黑衣人持平而已。
距離‘驚龍號’幾千丈遠,但兩人間的距離漸漸開始被拉近。
“……”黑衣人一路沉默,帶著巨大的威壓緊追不捨,他一雙如禿鷹般銳利的眼中,開始有了猶豫之『色』。
陳木生越靠近‘驚龍號’,他放棄的念頭就多一分。
“嗤嗤——”
兩道澎湃的黑『色』刀氣,從黑衣人雙刀上冒出,他疾行的同時,將****轟然揮出。
遠距離必殺技!龍鳳閃!
兩道黑『色』刀氣一前一後,彷佛在九天之上遨游的巨龍,直追陳木生的背部,速度快的驚人。
“噗!”
“噗!”
陳木生已經來到‘驚龍號’的懸梯下,被刀氣轟然劈中。
他整個身形在半空中一陣,後背的衣衫直接炸裂,凌厲的刀氣轟然炸開,就彷佛脫線的風箏,陳木生整個身形打了好幾個滾,狼狽的砸在了艙門,才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巨大的貫穿力,讓他在地上彈起,又面門朝地的摔落在地上。
一灘鮮血,頓時從陳木生身體下方擴散開來……
“……”黑衣人在距離陳木生三十丈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轉身決然消失在一旁的樹叢中。
因為真氣爆炸的響動十分巨大,立即驚動了‘驚龍號’內部的人。眾人都在等待統領回來,隨時准備啟程,所以一有異動,莫天鳴帶著眾人就沖了出來。
“瘋子,瘋子……”
莫天鳴見到身處在血泊內的身體,憤怒的嚎叫著,同時所有人的大驚失『色』,連忙把陳木生攙扶進了艇倉內。
夜晚。
伴隨著濃烈的月『色』,‘驚龍號’早已離開了出雲島,在浩瀚而群雄璀璨的夜空中沖開翻卷的烏雲,悠然自一輪明亮的圓月下飛過,乘風破空遠去。
統領受到重傷回到飛艇內,因為傷勢嚴重身亡的消息,整艘‘驚龍號’上的人都已經知曉。苦力們自發的掛起白綾,人人都惋惜不已,‘驚龍號’內彌漫著一股悲戚的氣氛。
“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偷襲咱們統領,我詛咒他祖宗十八代!”一個工匠漢子,坐在角落裡咬牙切齒。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陳統領對咱們夠意思。他就這麼走了,太可惜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們大人物間的恩怨多,陳統領這樣仗義,肯定是惹了了不得的人,才有殺人來暗殺。”
“是啊,現在統領屍骨未寒,在飛艇上也沒辦法入土為安,太淒涼了點。”
……
‘驚龍號’上到處都有人在議論紛紛,工匠們惋惜統領的逝去,也擔心起自己未來登陸五岳島後的前途來……
夜深人靜,唯有飛艇航行的震動聲在響徹。
幾乎所有人都睡下了,幽幽的月光透過狹窄的窗口,投『射』進飛艇內的走廊上。
在靜謐中,一道修長的影子投『射』在走廊上。
邁著輕盈的步伐,一個身穿緊身夜行衣,蒙著臉的人,背著兩柄****,嘴上咬著吹箭的‘箭管’,正如夜貓一般輕盈無聲的在飛艇中穿行。
他警惕的微微弓起後背,『露』出的一雙細眼中透著難以捉『摸』的光彩,貓著腰,身法詭異的一竄一竄的,毫無聲息的來到統領休息室門前。
休息室的木門緊閉,已經上鎖。門框上還掛著白綾,顯然是為了悼念某個人的。
黑衣人從衣襟內取出一根纖細的銀針,借著清幽的月光捅進鎖眼裡,一絲真氣流轉,微微一轉,“卡嚓”一聲輕響——鎖開了。
毫無聲息的,休息室的門被推開,黑衣人閃了進去,將門關上。
寬敞的休息室內,因為月光和漫天星辰的映『射』,並不顯得多麼昏暗。木床上躺著一具屍體,被白布覆蓋,顯得無比淒涼。
黑衣人眼中透著某種光彩,輕輕的自後背解下一柄****,走到床前,豁然將白布掀開。
“!”
“蹦!”“蹦!”“蹦!”
“轟”——
三聲驚弓巨響,三面的牆壁表面,豁然鑽出粗大的木箭……
在白布掀起的瞬間,透著凜冽寒意的斬魂獵刀,也豁然自白布下撩起,帶著一股螺旋形的強悍真氣,狠狠貫穿進黑衣人的腹部。
“!”
“啊!”
鮮血噴濺。
黑衣人眼中詫異的神情來不及凝固,已經化作了痛苦之『色』。同時圍『射』而來的三只木箭中兩只落空,其中一支狠狠貫穿進其肩頭。
“唔……你。”黑衣人呆愣住,捂著鮮血直流的腹部,他彷佛能感覺到,某種力量正從身體內不斷的流逝。
“忽啦!”
白布被完全掀開,『露』出了陳木生篤定的臉,他手中正緊握著‘斬魂’獵刀。
“轟”的一聲,休息室的木門被破開。莫天鳴與三位親兵,手中都舉著拉成滿月的巨弓,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弓弦拉的‘嘎吱嘎吱’作響,箭尖對准了黑衣人。
“很意外吧,被刀氣直接命中我應該死透了才對。”陳木生咧嘴一笑,豁然將斬魂拔出,帶起一道血箭,身體騰躍而起,一腳將這個黑衣人狠狠的掀翻在地。
“蓬!”
“唔!”黑衣人發出一聲悶響後,狠狠摔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哈哈……瘋子,干的好。我們飛艇上果然有『奸』細,絕對不能輕饒這小子。”莫天鳴大笑道,狠踹了黑衣人的身體一腳。
“他還沒死,用枷鎖來拷起來。”陳木生冷靜的道,暗暗戒備著的同時,一把撤掉了黑衣人頭套。
頭套摘下,頓時『露』出了一張白嫩的俏臉,散開的秀發遮蓋住了她光滑的額頭,吹彈可破的肌膚,柳眉瓊鼻,一張『性』感的小嘴的嘴唇已經慘白,這個黑衣人,竟然是一名二十四五歲模樣的絕『色』女子。
莫天鳴訝異道:“美女啊。”
陳木生也是心中一震,望著一襲黑衣,面容看似柔弱的女子,他劍眉皺起道:“管她美不美,拷起來再說。”
“哈哈……不愧是瘋子。”莫天鳴哈哈大笑,也不廢話,直接招呼三名親兵將這黑衣女子按在牆上,抬來萬斤重的枷鎖將之拷在牆壁上。
屋內點燃了一排油燈,頓時亮堂起來。黑衣女子手腕、腳腕、腰間、還有白皙的脖頸上都用玄鐵鋼圈銬住,正耷拉著腦袋,一頭秀發披散開。
這種架勢,就算是千鈞武士也不可能掙脫開來。何況還是重傷之人。
“弄醒她。”陳木生。
“嘩啦!”
一名親兵提著一桶涼水,劈頭蓋臉的潑到這女子身上。
在寒意的侵襲下,這黑衣女人緩緩醒來,她嬌軀忽然一顫,豁然抬起一張美麗的俏麗,美眸中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死死瞪著陳木生。
“你……你為什麼沒死?”
陳木生笑道:“看來你很自信,篤信了那兩記刀氣一定能殺死我。很抱歉,我還活的好好的。我也能猜到,你為了取得殺了我的憑證,一定會偷偷潛伏到這裡,想砍下我的頭。”
黑衣女人渾身的濕漉漉的,因為水漬的關系,她玲瓏凹凸有致的身段被顯『露』無疑,她瞪眼道:“我的必殺技不是你能抵擋的。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我一直潛伏在飛艇上?就確定我會來取走你的首級?”
顯然一切都被陳木生料中了,黑衣女子不甘心的問。
“我還沒你想的那麼弱。也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先告訴我你的身份。”陳木生挑眉問道。
實際上硬挨了那兩記刀氣沒死,最大的功勞還是那件‘雪蠶甲’。這件軟甲恐怖的防御力抵擋住了刀氣,雖然巨大的後震力也讓陳木生受了不少苦,但至少留住了『性』命。
另外,根據黑衣人一路追殺過來,卻在最後時刻沒有確定自己是否死亡,就轉身放棄。陳木生也大概能猜到,這個殺手是潛伏在飛艇上的。
根據黑衣女人老道的手法來看,如果是出雲島上的殺手,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自己殺了再走。既然她會選擇放棄追殺逃走,顯然是因為還有辦法潛伏在飛艇內,等著自己的死訊。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陳木生將計就計,讓莫天鳴透『露』出去統領重傷死亡的消息。統領的死訊很快變得人盡皆知,自然也傳到殺手的耳朵裡。於是伙同莫天鳴幾人埋伏了三天兩夜,終於等來大魚上鉤。
見陳木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黑衣女人柳眉倒豎,咬著下唇怒斥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名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收割『性』命,如今失手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有骨氣的娘們。”莫天鳴雙手抱胸,口氣戲謔。
陳木生微微一笑:“好,殺手,告訴我你的名號。”
黑衣女人濕潤的俏臉上『露』出猶豫,冷聲道:“我叫‘葉椿’,屬於殺手公會。”
“是誰派你來殺我的?”陳木生轉身在一張桌案前坐下,用讓人無法違背的語氣問道。
葉椿咬牙貝齒,冷笑:“不知道,這是殺手公會委派的任務,接單的殺手無權知道委托人的信息。”
“你不是殺手公會的人,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否則我就殺了你。”陳木生冷冷的道。
葉椿側過頭去,滿臉不屑:“死我都不怕,你能拿我怎樣?”
陳木生忍不住笑道:“這就更說明你不是殺手公會的人了。”
葉椿奇怪的抬眼望向陳木生,『性』感的紅唇牽動,『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何以見得?”
“因為殺手公會的殺手,是為了錢在殺人。他們很怕死的,你不怕死,就不是嘍。”陳木生咧嘴笑道。
“……”葉椿再次別過頭去,顯然陳木生猜中了。
“不說話?用你的『性』命保全你的主人,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陳木生道。
對於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混蛋殺手,盡管是個女人,他也找不到半點憐香惜玉的理由。
“……”葉椿不再說話,一副聽君之任之的模樣。
“莫重,拿出你以前審問人犯的本事來。”莫天鳴也在陳木生身邊坐下,對那一名親兵使了個眼『色』。
莫天鳴帶來的三名親兵,都是巔峰期的高階武者,且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特別是這個莫重,修為已經接近山岳武士,當初在島上的監牢當差,手下審問過的犯人何其多,手段極其凶殘,且花樣繁多。號稱“冷面閻王”,沒有他撬不開嘴的人犯。
“是。”莫重是個魁梧的高大中年人,天生又一張凶惡的臉,他空著雙手走到葉椿面前。
“……”葉椿。
“啪!”
“啪!”
莫重板著臉,灌滿真氣的手掌正反扇了葉椿兩個耳光。
葉椿倔強的別過頭去,嘴角血跡流出,瞪著雙篤憤怒的美眸,就是不說話。
“說!”莫重:“是誰派你來的?不回答,扒光你的衣服,讓你生不如死!”
“……”葉椿表情依舊倔強。
莫重冷著臉,毫無感情的模樣,一抬手,“撕拉”一聲!
包裹著葉椿嬌柔身軀的夜行衣,大半被撕扯了下來,頓時『露』出了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和半邊紅『色』的肚兜。因為身材火爆的關系,小肚兜根本無法全部包裹住葉椿胸前的一對白兔,隱約有要彈出的模樣。
加上葉椿全身都濕透了的干系,緊身的夜行衣幾乎要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不愧是‘冷面閻王’啊。”莫天鳴驚歎道。
第一次見到如此香艷的場景,陳木生也是愣了一下,卻發現這個女殺手葉椿依舊沒有松口的跡象,只是憤怒的瞪著莫重。
“嘴硬?”
‘冷面閻王’莫重冷笑一聲,“撕拉”一聲,豁然將這位女殺手剩下的一半夜行衣給撕裂、拉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