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清晨,北峰莊園附近山林的大山雀歡快鳴叫,周宣醒來了,卻不肯睜開眼,感覺羊小顰還在他懷裡,手一探過去,一團豐膩在握,輕輕揉弄,嫩滑如酪——
「公子——」羊小顰低低呻呼。
周宣睜開眼,眼前這個有一半契丹血統的美麗女子紅唇輕咬,面紅如霞,一頭青絲鋪散在枕巾上,薄紗的小衣褻裙,誘惑難言。
晨光入戶,紗帳歷歷,山間暑月的清晨頗為涼爽,兩個人都是半裸,衣衫短窄,肌持相接間,周宣下面「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捧過羊小顰的臉蛋吻了一下,低聲道:「顰兒,我們現在是有父母之命、拜過天地的正式夫妻了,你怎麼還叫我公子?」
羊小顰睫毛閃動,美眸流盼,在周宣耳邊輕輕叫了一聲:「夫君。」
「叫宣郎。」
「嗯,宣郎。」
周宣撩起羊小顰齊膝的褻裙,在她肥白圓潤的美臀上撫摸,耳鬢廝磨道:「顰兒,時辰還早,我想再聽你吹簫一曲。」
羊小顰臉紅的像要滴出血來,腦袋抵著周宣下巴,磨蹭搖晃,聲若蚊鳴:「不要。」
周宣竊笑道:「那我這樣直挺挺的怎麼起床,你總得讓我服軟才行,這可是小嬌妻的本分哦,我最愛顰兒吹簫,真是一絕。」
羊小顰面紅過耳。只是搖頭不肯。
周宣看著羊小顰那嬌羞不勝地樣子。更是賁張。軟語相求。昨夜不也得逞了嗎!
羊小顰抱著周宣地脖子。一條白白地腿兒搭在周宣臀上。吃吃道:「宣郎。鶴交頸。」
周宣一愣。隨即驚奇道:「啊。顰兒也知道鶴交頸?」
羊小顰含羞點頭:「雀兒夫人地書。我讀過。」
周宣問:「《經》?」
羊小顰臉頰貼在周宣胸膛上,周宣明顯能感覺到她臉頰的滾燙,只聽她說道:「還有《沖和子玉房秘訣》。」
周宣失笑,問:「是雀兒借書給你看的?哈哈,雀兒是希望我們都按書上所載房中術行房。這樣身輕體健,百病不生。」
羊小顰低語道:「早晨是不宜交歡的,宣郎一定要,那麼鶴交頸最合適,不傷身。」
羊小顰是全才,只要她肯學,那沒什麼不精的,現在這口吻,簡直是大師了。
周宣問:「不會動到胎氣嗎?」
羊小顰貝齒咬了咬下唇。說道:「宣郎莫要粗暴,就不會。」
於是兩個人便「鶴交頸」起來,交頸疊股。纏纏綿綿,其樂何異於登仙。
待起身時,已是日上二竿,洗漱畢,二人去拜見韓德讓和蕭綽,蕭綽一意要周宣和羊小顰去南京小住半月,並說六月底從遼東乘海船回唐國,比陸路要快捷,應該可以趕上清樂公主分娩之期。
周宣雖然不大想去。但也不好拒絕,便道:「那好,我們今日便啟程吧,岳父岳母是遼國柱石,滯留在這大名府城外總是不妥的。」
周宣正要派人去城裡五鹿客棧把留守地那些親兵、羽林衛一起叫來北上,卻見李牌軍和一名羽林衛統領,還有一個有點面熟的唐國武弁急急趕來,一見周宣,跪稟道:「國公。東宮有急信召國公星夜回金陵。」說著呈上一封有東宮封緘的書信。
周宣一凜,來不及看信,先問那武弁:「你是東宮禁衛?」
那武弁道:「是,卑職華圓平,一向在東宮當值。」
周宣一邊抽信,一邊問:「朝中出了什麼大事?」
華圓平道:「稟國公,陛下上月二十一日在勤政殿視朝時突然暈厥,召太醫急診,說是風疾。陛下現已口不能言。半身麻痺,太子殿下急召國公回國議事。卑職一行六人,自上月二十三日離開金陵,日夜兼程,趕到開封時卻得知國公去了泰山,一路分道尋來,所幸尋到國公,請國公即刻回國吧。」
「皇帝李煜腦溢血癱瘓了!」周宣看罷李堅的急信,眉頭深鎖,當初他林岱岳父就說過,李煜仁慈愛民,深受臣民愛戴,李煜健在時景王李坤應該不敢擅動,但李煜一死,李坤必然作亂,現在李煜風疾癱瘓,瘖啞不能言,李坤很可能就此發難,金陵局勢可謂一觸即發啊,現在離李煜犯病已經一個多月,到底李煜病情是不是有了好轉?還是景王李坤已經開始作亂?這都不得而知。
周宣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回金陵,遼國肯定是去不得了,當即去向韓德讓和蕭綽辭行,報知李煜病重之事。
蕭綽對唐國局勢瞭如指掌,說道:「賢婿,金陵很不太平,你此時回去,說不定就會陷入漩渦不能自拔,皇位之爭自來殘酷,你和顰兒還是隨我回遼京,待金陵局勢初定才決定去留,如何?」
這遼國承天太后是一心想把周宣和羊小顰留在她遼國。
周宣搖頭道:「太子李堅現在羽翼已成,景王已難撼動,有我回去助太子一臂之力,唐國安如磐石,而且,皇帝病重,我這個臣婿不趕回去問候,日後有何面目回去,難道岳父、岳母兩位大人希望小婿是這樣不忠不孝之人嗎?」
韓德讓對蕭綽道:「太后,讓周宣回去吧,這個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有周宣在唐國,我大遼以後與宋國爭鋒也可左右逢源,宣婿在唐國的根基不能失。蕭綽道:「那好,賢婿你且快馬趕回去,顰兒既然有孕在身,就隨我回遼,待唐國局勢定了,你再接他歸國,這樣總可以吧。」
周宣看了一眼身邊的羊小顰,他不想與顰兒分離,但蕭綽所言也在理,正躊躇間。羊小顰說話了:「爹爹、娘親,顰兒定要隨宣郎回金陵,離了宣郎,我茶飯不思,更是傷身。」
蕭綽看著這個自幼分離地女兒,看著她那倔強鎮定的眼神。心道:「顰兒性子還是很像我的,認定的事怎麼都說服不了,罷了,夫唱婦隨,讓她去吧。」便道:「顰兒一意要跟周宣回去,也行,分兩批走,顰兒不能騎馬顛簸,只能乘船。周宣自顧帶人先走,我派人在六月底之前由運河把顰兒送到金陵。」
周宣當即點頭道:「好,就這樣。」走近捧著羊小顰的臉。在她唇上使勁親了一下,說道:「顰兒,你隨後來,我要先行一步了。」
羊小顰知道不能拖延,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含笑道:「宣郎快去吧,我這邊盡可放心,有我爹爹和娘親會照顧我的,六月底我一定回到金陵。」
韓德讓囑咐周宣道:「賢婿。」
周宣留下六名親兵作為羊小顰的護衛,他與四癡、慕容流蘇、力虎等人快馬回城,當日午後便離開大名府,趕到運河邊,雇了四條船,順流而下,過梁山泊,直至濟寧,在濟寧派了兩個羽林衛去開封。向宋國皇帝趙恆告罪,說明情況,不能親來開封辭行了,又讓那兩名羽林衛去天波府送信,看楊宗保回開封了沒有?
此後十餘日,周宣一行四十人或走運河水路,遇到運河太過迂道繞彎之處,則下船策馬疾行,趕到下一處再走水路。如此日夜兼程。一路也沒什麼擔擱,只有四癡常覺胸痛。又不好對周宣說,解了縛胸的白緞,偷偷揉揉,也不見好,甚是煩惱,尋思著回到金陵扮一回女子,找個素未謀面地女醫生診視一下,雖然秦雀很方便,但四癡絕不想找秦雀給她診治。
一行人在六月十三日一個悶熱地傍晚回到了金陵,先半日進城探聽消息的兩名親兵帶著林黑山迎出城外。
周宣見林黑山並無異樣神態,知道朝中還算安定,景王李坤應該還未作亂,心下一寬,問:「黑山哥,陛下龍體安康否?」
林黑山見周宣趕回來了,也是心神大定,自李煜風疾瘖啞啞後,李堅是坐臥不安,周宣不在金陵讓李堅很感無助,而景王李坤則趁機大肆活動,景王府以甘思謀為首的智囊幕客頻繁出入各權臣府第,其意不言自明,就等李煜龍駕歸天,李坤一黨就要發動奪嫡之變了。林黑山握著周宣地手臂使勁搖,連聲道:「宣弟,你總算回來了,可把太子殿下給急壞了,你這就隨我先去東宮見太子殿下。」聽了周宣的問話,答道:「陛下臥床已快兩個月,病情並不見好轉,不能說話不能走路,神智倒還清楚,只有皇后娘娘懂得陛下地心意。」
周宣當即命四癡、慕容流蘇等人先迴翔鸞坊國公府,他要隨林黑山去見李堅,還要去宮中探望皇帝老丈人。
慕容流蘇有點忸怩道:「公子,我隨你去東宮。」
周宣是極心細之人,立時明白了,慕容流蘇現在無名無份,府中很少有人認得她,靜宜仙子和林涵蘊姐妹,還有小茴香雖然認得她,但都不是好印象,那時慕容流蘇可是臥底的敵人哦,所以若無周宣領著,慕容流蘇去國公府是會很尷尬的。
因為長途趕路,慕容流蘇也是男裝胡服打扮,作為周宣的親兵跟著去東宮也不會突兀,周宣微笑道:「好,流蘇跟著我,老四、力虎你們先回府報知消息,讓大家在府中等候,我大約要夜深才能回來。」又對四癡說了一句:「老四,回府讓秦雀給你號號脈,我看你臉色不對,莫要諱疾忌醫。」
四癡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周宣早看出來了。皇家進入結局,請書友們多多鼓勵,督促小道把結局盡量寫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