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校花打包帶走 章節目錄 605 林間石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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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間石沉默了。

    他在今天非常突然的把高小凡邀請到自己的家裡來,卻是所為的就是今天報紙上的那一篇報道。

    老人家擁有著每天看報的好習慣,所以這樣的報道在翻閱到這份《南濟晚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不可能逃脫出他的法眼。

    尤其這一片報道的出發點還是上一次自己巨型的那一次聚會。

    以老人家多年看報的經驗,他很容易的就能夠在報道之中發現,這一篇報道主要針對的人就是高小凡,而所有的所謂的論據,全都是一些猜測和懷疑。

    放在以前,這樣的報道,根本不可能讓林間石多看第二眼,但是,這個報道,林間石盯著看了足足一個上午。

    南濟晚報的副主編也曾經是河東藝術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在林間石沒有卸任之前,就在河東藝術學院上學的學生,並不是很外的人,下午的時候,林間石直接給自己的這個學生打了電話,質問這個報道的問題。

    林間石的意思很明確,這個報道不能說是嚴重失實,但是從新聞報道的角度上說,基本上屬於是主觀臆斷的一個猜測性的東西,報社拿這樣的新聞來做一個長達兩個版的專題,明顯是有些小題大做,而且是帶著非同一般的意味。

    他的學生笑了,對這件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解釋。

    這個時候,林間石才知道,其實這篇稿子並不是報社自己的記者書寫的呃,而只是做了一些潤筆,真正的原作者就是這家生態園編輯部的一個人,叫邵微冰。

    因為這家生態園的檔次品味擺在那裡,而且林間石上一次聚會的時候,與會人士的身份和低微也擺在那裡,邵微冰根據一些現成的材料和素材做出一些推斷,雖說是有譁眾取寵之嫌,但是根本意義上說,這個東西也不能說是空穴來風。

    「院長,你能否認這個少年人的身份之顯貴嗎?」

    甚至於,林間石的這個學生在電話裡面反問了這樣的一句。

    按照他這個學生的說法,在現在這個社會之中,仇富心理是一個非常嚴重而且非常敏感的話題,普通民眾對於這一類的話題可能會涉及到的人非常感興趣;放在很多年前,不管是誰摔了一跤,崴了腳,都不會是新聞,但是現在,就算是富人走路,踩了狗屎,都有可能成為報紙上的新聞。

    為什麼?因為民眾願意看到這樣的富人出醜鬧笑話。

    所以,邵微冰的這個稿子雖然是有些失實,但總的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新聞選題切入點。

    畢竟,很多人都很感興趣,一個真正的富豪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一些貼著富二代標籤的人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子的。

    而這個高小凡的新聞明顯的符合了報社需要追逐的新聞點之一:一個能夠在林間石的身邊得到一個座位的年輕人,偏偏他的所有資料都是空白的,那麼他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子的?

    「民眾不可能不感興趣,而我們新聞媒體的職責就是還原事實真相,讓民眾看到一個真實的富二代。」

    這是林間石的那個學生說的,林間石當時就煩問大嫂:「你們說你們的職責是這樣的,那麼我問你,你們要還原人家的生活狀態,呈獻給所有人看,你們是不是考慮過人家自己的真實感受?人家希不希望你們曝光,希不希望自己吃喝拉撒睡的那些事情讓人家都清楚都知道?」

    他的學生笑了:「院長,您是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這個無可厚非,但是很顯然您對我們報社的工作和性質不是很瞭解。從某種程度上說,記者是無冕之王,記者擁有著追逐任何事物真相的權力,我們只是需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追逐這樣的真相就是了,至於他本人是否願意,說實話,這個問題我有想過,但是這不是重點。」

    「院長,您今天把電話這麼著急忙慌的打到我這裡來,我相信你是對這個少年人非常關心的,那麼,這個少年人的其他家人是不是也會很關心?他們是不是也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聯繫到我們報社?」

    他的學生說:「我想這是必然的,那麼,這樣一來的話,對於我們報社而言,將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想想看,一個能夠讓您都如此重視的少年人,他的家世勢必不凡,旗下肯定會有很多的企業,到了那樣的時候,相信我們只要認識了,有些問題就比較好談了,您說是不是?」

    林間石齒根發冷,問道:「你原來還想著算計人家家裡的廣告費?」

    他的學生並不否認,說道:「新聞的力量就在於,永遠有足夠的份量讓人妥協,在那樣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考慮適當的放寬新聞的監督力量。」

    「給你打這個電話,我的本意很簡單,是想要提醒你,有些事情做的過了,對你們報社不會有什麼好處。但是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了這樣的算計,那麼我就不多說了。」

    林間石在掛斷電話之前,最後說道:「未來的某一天,你們的報社出現問題的時候,希望你能記住,我是在休養的一個老人,電話之類的事情就不要來騷擾我了。」

    他很憤怒的把電話掛掉了,心裡為著自己居然教出來這樣無恥的學生而感到難過。

    然而,在難過之餘,林間石真正擔心的卻還是高小凡這邊的反應。

    報社並不清楚高小凡的真正底細,所以膽敢在那裡算計一些東西,但是林間石對郭家的瞭解卻不是那麼膚淺的,至少,林間石不會認為高小凡背後的郭家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富豪之家那麼簡單。

    事實上,以林間石活到現在的智慧,以及和郭家的足夠多的瞭解,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家族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到了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程度。

    之所以稱之為「完全可以」,是因為這樣的家族最最擅長的一樣東西叫做低調,他們喜歡悶頭髮大財,並不喜歡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大出風頭。

    所以,在很多時候,這樣的家族更喜歡溫和的一種態度,你搭眼看他,他就是一個家族,沒有任何的定語。

    然而,這樣的溫和的前提,是他的生活沒有被打擾,在有人故意的將他的生活打亂的時候,他不介意在打亂他生活的人心口上扎一把刀。

    雄獅不怒,不意味著他是溫順的,只不過沒有被出擊逆鱗罷了。

    而現在的這個情況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報社的這種行為如果得不到矯正,下一步很難說會造成一個什麼樣的惡劣影響,不說京華那位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起眼的老爺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是這位在河東藝術學院蟄伏的小少爺,也不一定就不會有所動作。

    雖然林間石剛剛回到南濟市,但是幾乎在他剛回來的這段時間之中,就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了前任市委組織部部長被派往海濱療養的消息了。

    對於一個四五十歲的幹部來說,所謂的強制性的療養,往往意味著擱置,基本上等同於仕途的終結。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位市委組織部部長的兒子開車撞飛了高小凡的一輛大金鹿自行車,然後拒不認錯,拒不認錯。

    這是一個和他的外表一樣溫文爾雅的年輕人?

    林間石知道,不是的,他的溫文爾雅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是得到了京華那位老爺子的真傳,在淡定的一種環境之中,溫文爾雅就是他的銘牌,而在他的逆鱗被觸及的時候,他很有可能爆發出來的就是直接毀天滅地的殺氣。

    所以,林間石希望自己能夠跟高小凡談一談,能夠在一種較為溫和的環境之中,將這樣的一次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然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有些無恥,但是這不意味著報社本身是錯的,錯的只是在運作報社的運營者的理解上。

    他不希望因為這樣一件本來可以完全被忽略掉的小事,最終釀成大禍。

    然而,他在自己家門口的小亭子裡,在高小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強悍的殺氣。

    理解上能夠理解這樣的一種殺氣的醞釀,同時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只怕是很難約束住這樣的一種殺氣的蔓延。

    然而,同樣也知道,如果報社那邊不知悔改的話,一定會出大事。

    在當天晚上,理解上很是委婉的給京華郭家的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表達了自己現在這個事情上的一些擔憂。

    他是希望老爺子能夠出面,給高小凡談一談,不要意氣用事,然而,老爺子沉默了半晌之後,說了一句話:「我老了。」

    這是非常簡單的一句話,然而,這句話卻是讓林間石如墜冰窖之中。

    他能夠感覺得到,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一件最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而這樣一件事情代表的意義同樣十分的簡單:他不管。

    老爺子不管,那就是隨便高小凡怎麼搞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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