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和龐有金目瞪口呆的望著巷子裡面躺著的兩個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到他們兩個人回過神來，再去靠在旁邊牆壁上的高凡的時候，眼神裡面已經滿是恐懼。
就算是不驗屍，他們兩個人也能分辨的出來，地上的這兩具屍體分明是死在大力的外傷打擊之下——在這兩具屍體的身上，壓根就沒有其他的傷口。
這全是高凡干的？
「兩位警官，現場交給你們了，我現在得帶他去醫院。」田甜攙高凡的胳膊，就想走。
何峰乾咳一聲，：「這位姑娘，人你不能帶走，我得帶他回公安局錄口供。」
「什麼？」田甜一聽這話，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就像是燈泡一樣，：「你還要帶他回去錄口供？你沒見他受傷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去醫院包紮！」
何峰皺著眉頭：「可是……」
「什麼可是？」田甜叉著腰：「你們是警察嗎？你們有同情心嗎？你們是查案子，還是整人？你們……」
「不要胡！」何峰可是嚇壞了，再讓田甜這麼下去，自己和龐有金很快就成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了。
換個別的事主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位可是跟施敢當共處一室，最後都能平安無損的走出來的主兒，那是惹的嗎？
尤其龐有金，這會兒臉色比地上那兩具屍體的臉色還白，想想昨天晚上自己在醫院的遭遇，他的後背上還是冷汗。
「高……高凡，這樣我們很為難……」何峰不敢再這樣繼續跟田甜爭，只是把目光轉向了高凡，希望高凡自己拿個主意。
「找人跟我去醫院錄口供！」高凡心裡對他倆就沒什麼感，這會兒雖何峰表現的權勢公事公辦的架勢，貌似沒有什麼錯誤的樣子，但是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給自己出難題，所以直接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何峰跟龐有金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吧……」
……
「今天的事情還得謝謝你。」在醫院的外科急診室裡，高凡赤著上身，任由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田甜在背後自己背上的傷。
跟著一起來到醫院的警察自然是龐有金，這個傢伙現在就在對面的桌子上根據高凡的口供寫一份標準的口供錄。
「你不用謝我了。」田甜：「我來就是護士嘛，幫你治傷是應該的。」
高凡：「我是謝謝你明明都走了，又回來我。」
田甜眼神閃動著，他：「我只是幫你把你同學送回家去，當時你都受傷了，怎麼可能不回來？」
高凡呵呵一笑，：「你也可以不回來嘛，你走的那會兒，情勢起來還是很危險的，對方兩個人，我又受了傷，萬一我打不過他們，你回來我，豈不是羊入虎口？」
「就因為這個我更得回來啊，難不成讓你一個人面對這麼危險的局面，我卻躲得遠遠的啊，我可不是那種人。」田甜很有正義感的完這話，眼睛裡面的明亮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再，我也很擔心你……」
高凡呵呵笑笑，心裡一動，竟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隔著口罩，捏了捏田甜的臉蛋。
他身上的傷有兩大處，一處在後背，一處則是在手上。
手上的傷是握彈簧刀握出來的，著流了不少血，其實並不怎麼嚴重，至於後背上的傷，也多虧了他的肌肉及時反應過來，將刀片卡了，不然將會是很嚴重的一處外傷。
現如今，那一柄插入他後背的彈簧刀就擺在旁邊的搪瓷盤子裡，著上面還是由將近一厘米的血跡——這也就意味著這支彈簧刀插入了他的身體一厘米的深度。
每每到這支彈簧刀，田甜的心裡就是一陣肉疼，幫著高凡包紮的時候也就越心。
不多時，田甜這邊的工作完事了，龐有金那邊的口供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麻煩你，有沒有錯誤……沒錯誤的話，就簽個字。」龐有金有點害怕高凡，起話來還有點的哆嗦。
事實上，在聽到何峰安排他跟著高凡回醫院的時候，他的心就一直在哆嗦，怕自己做錯什麼事，惹了高凡。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高凡即便是討厭一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什麼麻煩，拿過口供來大致不錯，還算公允，就在上面簽了一個字，遞還給了龐有金。
「謝謝，謝謝！」龐有金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就像是接過了勳章一樣，很虔誠的把這份口供接過去，心裡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他心裡巴不得自己抓緊離開這個地方，至少是離開高凡的視線；他總感覺，即便是被高凡無意中掃視一眼，自己的身上都是一陣顫慄。
偏偏就在他接過高凡口供的剎那，他兜裡的手機響了，《鳳凰傳奇》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把他自己嚇了一跳，手裡的口供差點沒脫手飛出去。
該死的，這是誰啊，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
把電話摸出來，怒氣沖沖的龐有金很想把打電話的人罵一頓，但是一來電號碼，龐有金渾身一個激靈，趕忙接起來，恭恭敬敬的：「孫局，您！您這麼晚怎麼還在辦公室？」
「高凡現在怎麼樣？」孫局長沒有回答他那些閒扯淡的問題，直接問道：「我聽他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龐有金心裡一緊，心這是誰給孫局長匯報的？按何峰這個點能夠勘察完現場就不錯，應該還沒來得及回局裡吧……
「應該沒什麼大礙，這邊是在醫院剛剛包紮，著精神很的。」龐有金心翼翼的了高凡的臉色，：「局長，要不要您給高凡通個電話？」
「不必了。」孫局長：「我給何峰打過電話，你們是怎麼回事？高凡受了傷，你們不先考慮著治傷救人，還錄的什麼口供？他一個高中，還能跑了？亂彈琴！滾回來，有什麼事以後再！」
著，孫局長就把電話掛了。
龐有金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這會兒恨不能逮何峰抽上兩巴掌。
聽孫局長這個口氣，不用在現場親耳聽，龐有金也能猜得到，肯定是何峰是自己堅持要給高凡錄口供；分明是何峰要這麼幹，現在局長追問這個事了，何峰轉眼就把這事推到他龐有金身上，有這麼辦事的嗎？
龐有金忍不在心裡罵道：「特麼的，有沒有搞錯？」
與此同時，孫局長在自己的辦公室，紅色電話上來電一欄的那個昨天就出現過的京華的電話號碼，也爆了粗口：「特麼的，高凡跟葉潤江究竟什麼關係？怎麼高凡一出事，葉潤江的電話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