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什麼鳥人,這個人是省委新聞辦公室路潔聰的兒子。」施敢當端起茶杯來,輕輕的喝了一口,:「我現在還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對付凡,不過像凡明白了。」
爸爸端著茶壺發了一會兒呆,最終是輕哼一聲,沉聲道:「的路潔聰,他的兒子居然也敢在我面前使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他知道凡是高如樓的兒子,借給他們路家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造次。」施敢當有些玩味的望著爸爸,:「可你現在只是在街上開百貨擺攤的高平川。」
爸爸欲言又止,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一陣猛抽。
煙氣繚繞之間,爸爸抽煙的頻率終於是慢慢降了下來,緩緩道:「你不用激我,我知道你的心意。」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藏著掖著?」施敢當雙目如電,問道:「咱們兄弟失散近十八年,如此相會,執劍江湖,恣意天下,何等逍遙快活,強過你在這裡裝平頭百姓,就連街上的混混也能來欺負你?」
「施敢當,高如樓,一桿大旗蘇旌揚。」施敢當口舌如雷:「二哥,兄弟蟄伏了十八年,在拘留所就了十年,尚且覺得自己苦,你這十八年的委屈又是怎麼受的過來?難不成真的就為了你的兒子一人,你甘願一受人欺凌?凡長大了,不是孩子了,他有事自己會處理!再,無論凡出什麼事,你的選擇都是在一邊觀望,你觀望一百年一千年,能把凡觀望成為第二個高如樓嗎?」
「凡不會成為高如樓,凡只會是他自己。」爸爸明顯不為所動,靜靜的道:「你的那些凡的成長,我也察覺到了,的的確確的,跟我所修習的易筋經殘卷很接近,似乎還要更加強大,但是凡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我願意他冉冉升起,但我不願他半道隕落!」
「如果我的觀望,能夠給凡一個積極向上的環境和氣氛,我寧願做一個一一世的老百姓。」爸爸輕輕一笑:「冷靜的觀望,也或許是一個父親應有的態度。」
施敢當暴怒,伸手掀飛了爸爸面前的桌。
……
並不算寬闊的街道之上,一輛凱美瑞中速行駛。
駕車的男子乃是這附近區的居民,每天晚上應酬完畢之後,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回來。
喝了酒的他其實不適合再開車,只是想到找一名代駕的話,至少需要八十塊錢,有點心疼,所以只能是自己心翼翼的避讓開交警,心謹慎的駕車歸來。
老高的那個賣部就是他回家的風向標,每每到老高那裡的燈光了,他也就知道自己快要到家了,擔了一路的安全之心也總算能夠稍稍的放下來了。
這一天,他剛剛有那麼一點放心,忽然就到一團黑影照著自己的前車玻璃砸了過來。
這一團東西飛來的速度極快,竟是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
男子的心裡有點懵,心驟然提了起來,雙手就有些慌亂了……
……
桌被施敢當盛怒之下掀飛,朝著一輛凱美瑞的前車玻璃砸下。
爸爸目光之中驟然閃過一道亮光,雙腿在地上輕輕一點,已經是像一陣風一樣撲了出去。
那張桌去勢如虹,但爸爸追蹤的速度同樣快如閃電。
眼見桌就要砸在凱美瑞的玻璃上,爸爸的身子橫掠而過,單手抓了那輛桌的一根腿,身子順勢在前車蓋上一點,人已經撲回了自己的攤之上,將桌子輕輕的放下。
但是駕車的男子顯然受到了驚嚇,醉眼朦朧的他完全沒搞明白怎麼回事,雙手緊張的急打方向盤,整輛車子向著區門口的大柱子上撞了過去。
這一撞,即便是單單撞壞了車,人沒事,也絕對會是一場悲劇。
更何況,交警來處理的話,駕車的男子明顯的酒駕,勢必要有一場牢獄之行。
爸爸的人影旱地拔蔥一般再一次掠了出去,像是一隻大鳥一樣在車頂上掠過,已然落在了凱美瑞的副駕駛一側。
但聽他口中一聲悶喝,雙掌驟出,奔雷一般推向了車門,有軟如棉絮一般落在了車身之上。
一道綿軟但強大的力量作用在了凱美瑞之上,推著這輛車子的車頭硬的偏出去了20度的角度,堪堪避過了區門口的大柱子。
區內進門就是一大片空地,駕車的男子一個緊急剎車,停在了那片空地上,發了半晌呆,終於意識到自己平平安安的,自己的車子也是安安穩穩的。
「砰!砰!砰!」
車窗被敲響的聲音嚇了駕車的男子一跳,扭頭在自己車子旁邊的人,他哆哆嗦嗦的問:「老……老高,咋……咋了?」
「你咋了?」爸爸歎息著:「伙子,以後喝了酒盡量別開車,你剛才玩的那叫一個懸,車子拐著大『s』路在這裡逛游,差點撞在柱子上,你你要出點事可怎麼辦?」
駕車的男子愕然半晌,訕笑著:「謝謝你,我以後可不敢再喝這麼多了……」
……
「你變了。」
施敢當自顧自的倒著茶,著茶杯裡的茶水慢慢升騰著的霧氣,無視爸爸的歸來,慢慢道:「以前的你,像是這種普通人的死,何曾放在心上?」
「終究是一條人命。」爸爸點了一支煙,道:「少爺走上那條不歸路,我們親眼所見,總不能眼睜睜的著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也走上那條路。」
「追尋武道巔峰有錯嗎?」施敢當輕聲冷笑:「對於一個武者而言,只有真正的達到武道巔峰,才是最大的幸福和快樂。」
「那是你和少爺的想法,當然,也曾經是我的想法。」爸爸的臉隱藏在煙霧之中,不清楚:「但是現在這是凡的路,凡的路要由凡自己來決定。」
「可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施敢當冷眼逼視著爸爸:「凡是你的兒子,這也就意味著,從他出那一天起,他的身上就已經帶上了郭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