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快去吧,要出事了!」
程素明驚慌失措的敲開了校務處辦公室的門,迎接她的是素以古板教條著名的校務處主任朱大鴻。
朱大鴻冷眼著這個明顯換了一件不怎麼合身的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褲的孩子,:「程素明,你是欺負別人不成反被欺負了吧?」
「老師,這一次真不是這回事!」程素明貌似十分焦急的辯解道:「我剛剛在體操館換完衣服,就見高三的高凡趕著一個進了體操館。老師,中午這個時候,體操館裡根就沒人,萬一他們出點事……」
朱大鴻不由的眉頭一動。
高凡這個學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高凡是全校學之中家庭條件最差的一個學,他還知道高凡的成績來不錯,但是入校之後,一路下滑,他也知道,這一段時間以來,高凡有了改邪歸正乖乖學習的跡象……
「大中午頭的,能出什麼事?」朱大鴻能的對眼前這個程素明的話持懷疑態度。
程素明跺腳道:「可是,可是老師,高凡趕著那個進了更衣室,把門反鎖了,已經有……有半個時了……」
「什麼?」朱大鴻吃了一驚,很是惱火的等著程素明:「你怎麼不早?」
趕著一個進了體操館和進了更衣室又把門反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更何況,學校裡面的絕大部分學非富即貴,哪一個都屬於那種打不得罵不得動不得的學,一旦出點問題,學校這邊也不處理。
朱大鴻很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事情的危險性,二話不,帶著程素明氣勢洶洶的衝向了體操館。
出教學樓的時候,見何松濤和唐砂正在教學樓門口賣呆,就招呼他們倆:「你倆跟我走一趟!」
他倆在這裡等著熱鬧呢,朱大鴻不招呼他們,他們都會想著找個理由跟上去個究竟,這一下正中下懷,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一行四個人很快殺入體操館,長驅直入,衝到了更衣室的門口。
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靜悄悄的。
何松濤和唐砂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裡面怎麼可能這麼安靜?
「你倆靠邊,有事需要你們幫忙再讓你倆過來!」朱大鴻深吸一口氣,命令程素明開門。
程素明裝作驚慌的樣子,戰戰兢兢的把門打開了。
「誰在裡面!」
朱大鴻嗓門也不,先聲奪人,一步上前,把更衣室的門嘩啦一下推開了。
更衣室裡一個人影都沒有,朱大鴻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又走到淋浴室裡轉了一圈。
程素明和何松濤、唐砂三個人已經傻眼了,在這個接近於密閉的空間內,別高凡、何萌萌的身影,就算是鬼影都沒有一個。
「不可能啊……怎麼會……怎麼會沒人呢?」程素明下意識的向上抬眼,向上面的采光透明玻璃窗。
如果想要在這個密閉的房間之中逃脫,只能是從上面逃走。
朱大鴻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程素明,道:「怎麼會沒人?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程素明不敢相信的堅持著:「可我明明……」
「口吧!」朱大鴻截斷她的話,呵斥道:「在我跟你父親的一些交情上,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不要再了。同時我也希望你能自為之,以後盡可能多的遵守一下學校的紀律,不要把同學把老師全當傻子。你們都出去吧!」
程素明眼圈都紅了,但也只能是和何松濤、唐砂一起訕訕的離開了。
朱大鴻卻沒有接著離開,而是在這個更衣室和淋浴室裡面又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一面牆之前的儲物櫃旁邊。
「以前還真沒發現高凡這子還有這把事……」
他最終在干印刷門口位置的這個儲物櫃上找到了一絲一樣的痕跡,在儲物櫃的外邊緣上,有五個不怎麼明顯的指印。
鐵皮櫃子上的指印!
朱大鴻伸出手去,在鐵皮櫃上輕輕的一抹,鐵皮櫃子上的指印居然消失掉了。
抬頭著上面的采光透明玻璃窗,朱大鴻喃喃自語道:「只是傢伙,你是怎麼逃出去的呢?」
……
何松濤、唐砂和程素明同樣在疑惑這個問題。
體操館更衣室內的情況在他們來一目瞭然,高凡和何萌萌只可能是從上面逃走的,問題是,他們怎麼爬上去的。
屋裡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那些儲物櫃,但程素明最清楚,那種整個焊在一起的儲物櫃,根不可能是兩個人隨隨便便就能挪得動的,更何況,就算真是挪動了,也會留下痕跡,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著壓根就沒動過。
難不成真是飛上去的?
何松濤和唐砂、程素明都能的認定:這是不可能的。
「!」
何松濤和唐砂到了教室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下午的第一堂課已經開始了,四十多歲表情嚴肅的語文老師壽康茗一手拿著課,一手拿著粉筆在講台上望著他們兩個:「你們兩個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遲到了都不知道認聲錯嗎?」
何松濤嘻嘻哈哈的:「壽老師別氣,我們倆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遲到了幾分鐘,我們這就老老實實坐,聽您講課。」
他和唐砂的語文課成績不錯,平時倒也挺得壽康茗喜歡,壽康茗一聽這個話,臉色稍稍緩和,點點頭。
「報告!壽老師,按照校規,遲到的學要在教室門口罰聽講。您這樣的話,以後再罰別人的話似乎就有點不過去了。」何松濤和唐砂剛剛如蒙大赦,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不防高凡舉手起身,表示了異議。
何松濤和唐砂心裡那叫一個氣,狠狠的瞪了高凡一眼;可是這個事情的左右權在壽康茗手裡,兩個人不敢造次。
壽康茗是一向高凡這個差不順眼的,慢慢悠悠的斜瞟了他一眼,:「高凡同學,如果你也能像何松濤同學一樣把《離騷》流利的背下來,以後你遲到我也允許你做回座位上聽課。」
高凡嘴角上翹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壽老師,如果我能背下來,何松濤同學和唐砂同學是不是也該像我一樣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