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的,就這一款吧,先看看。」
「嗯樓小姐說棄轉身在前面帶路。
房屋距離售樓中心本來就不遠,幾人步行過去。
售樓小姐在路上跟周健交談的時候,會忍不住偷看幾眼離,這個女孩又恢復了之前剛見時的樣子」只是靜靜的跟在男朋友的身後,一語不,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如此冷漠」完美的女孩,以至於售樓小姐都懷疑剛才那兩個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海上風情的樓房一般是二十多層的,他們去看的這棟房子有二十二層,周健選了二十層,他還是更喜歡高層住宅,其原因說起來比較可笑,因為hua都一年四季有蚊子」而一般二十層以上的樓房,因為過高了很少有蚊子飛得上去,所以就不怎麼用點蚊香了。
而且高層一點,風景也好一些,視野開闊,否則陽台望出去,基本實現都被其他高樓給擋住了。
樓下是玻璃門,售樓小姐掏出卡刷了,然後帶周健進入電梯,離還是第一次坐電梯,看到這個金屬盒子,她猶豫了一下,她不習慣將自己置於如同牢籠一般的地方,因為如果這是一個陷阱的話,就會很容易讓她束手就擒。
不過看到主人一腳跨進去」她也只好跟了進去,售樓小姐按了電扭,「這棟樓裡面的房子全部經過了精心裝修而且附贈傢俱,到時只要拿了鑰匙,就可以拎包入住了。」她說話的時候」心裡還是tǐng忐忑的,就把客戶不喜歡裝修的風格,或者質疑傢俱的質量。
「嗯,我喜歡裝好了的。」周健對裝修完全不懂,而且也沒時間去張羅,能夠馬上住進去當然最好。
直到電梯停穩售樓小姐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周健套了鞋套進去走了一圈」果然不錯,高層自然采光很好,南北通風,裝潢也非常講究,傢俱什麼的看質量也是tǐng像那麼回事。
周健回頭問離道:「怎麼樣喜歡麼?」
「嗯……」
「呵呵這兒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總得表點意見啊。」
「tǐn難得說出一句帶有明顯感情se彩的話,在影之部落,不管是住的地方也好,戰鬥的地方也罷」到處都佈滿了灰暗的se彩,突然來到這樣一個富麗堂皇的房子裡,她感覺很奇妙。
事實上在神魔位面的時候離很少看到彩se,那個世界不會各種各樣hua裡胡哨的包裝紙,不會有明星的海報,不會有形形sese的化妝品和各式各樣的衣服,甚至神魔位面的居民連節日也沒有他們不會向窗戶上貼紅紙,更不會放鞭炮,因為土地貧瘠而有限,種植糧食尚且不夠,不可能種植染料,所以離所在的世界吃的」用的,穿的他們的帳篷、被褥全部都是一水的青灰se,原野荒涼灰暗甚至天空也yīn氣沉沉,黯淡無光,太陽都少見。
離第一次看到紅se,就是血的顏se,那是她第一次獵殺魔獸,年僅八歲的她,稚nen的小手……染血的短刀,當她拼勁最後的力氣將魔獸殺死的時候,身上卻已是遍體鱗傷。
魔獸的鮮血和自己的血液混在一起流出來,將土地染紅了,離那時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如此鮮艷的顏se,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她沒有覺得痛,只是覺得…好美。
周健微微一笑」「喜歡就行,那麼,就這一棟了,多少錢?」
售樓小姐心中一跳,這就賣出去了?很多買房的人往往是看了一家又一家,每次帶著顧客忙活了半天,最終一棟也沒賣出去,「請問你是全款還是……」
「全款。
售樓——心中一喜,果然是有錢少爺,也是,要不然怎麼能找到這麼漂亮而且高傲的女朋友甘之如詒的跟他玩主僕……
自己真是撞大運了,「一百二十九萬,一次xing付清只要一百二十二萬。」
「一百二十萬唄。」周健說道,雖然自己很有錢,但是也不能亂hua「呃,我得請示經理……」售樓小姐倒是很實在,沒有跟周健海天海地的扯自己的房子多麼多麼物有所值……
於此同時,嶺南大學「嶺南大學中文繫在全國來說算是很不錯了,而中文系裡面又以古代文學為最佳,梁光章梁教授就是嶺南大學中文系裡面的中流砥柱了。
粱老頭現在已經六十歲了」六十歲到了退休的年齡,不過這個老頭是個閒不住的xing子,用他的話說,他要為華夏文學傾注自己的所有熱量。
於是,他剛退休就接受了學校的返聘,現在還在學校裡任教。
一般華夏的大學裡面有兩套體系,一套是教育體系,也就是教授、
講師那些,還有一套是政治體系」就是【書】記、主任之類。
一般來說,教育體系裡面的人剛正不阿的多一些,說白了就是文青,他們不屑於溜鬚拍馬,而政治體系的則不用說了,那就是官場。
粱老頭一輩子都混在了教育體系裡,他看不慣政治體系裡面的很多事情」所以這些年一直跟政治體系對著幹。
粱老頭最熱衷的活動就罵人,今天罵這個,明天罵那個,今天批判教育制度,明天諷刺官僚作風。
而且一罵起來」那就是一篇文章接著一篇文章的,所以他在業內有個外號,叫粱三炮,誰要是被他盯上,那絕對一炮一炮轟的你的爽歪歪。
粱三炮呼籲教育改制,呼籲像國外那樣」讓大學校長跟行政官員劃1
清界限」不要學校的體系跟行政級別掛鉤。
粱老頭在文學界很出名,可是他的一切努力卻沒有太大結果,除了聚集起幾個跟他一樣有文青傾向的老頭們一起鬧外,沒取得啥大的放果,他的那些針砭時弊的講座也只是吸引了一些同樣文青的大學生。
此時,梁老頭在批卷子,本來批卷子這種事是用不著粱老頭來做的,不過因為文學鑒賞的三道題目用的都是粱老頭自己寫的東西,他想看看這些學生到底「悟xing」怎麼樣。
一份一份的卷子判下來」粱老頭很失望,拿那一篇《水調歌頭,
荷》的宋詞來說,學生的評價都是無非是從文筆入手,偶爾點出幾個荷的精神的也是不痛不癢的,沒有一個能理解自己的寓意。
至於用七律來寫嶺南大學的題目,能寫出工整律詩的就沒幾個」偶爾有幾個寫的還算湊合的,也都是在描寫學校風景什麼的,實在空洞無物。
粱老頭歎了口氣,大一新生能有什麼亮眼的思想呢,對他們來說,能及格就是最好的。
扶了扶臉上的老hua鏡,粱老頭一張一張的看著,直到其中某一張卷子,讓粱老頭眼前一亮,這個傢伙居然用駢體文評價了駢體文,用《水調歌頭,品荷》評價了自己寫的《水調歌頭,荷》。
好傢伙,夠狂!我喜歡!
粱老頭認為,文人應該有風骨,有傲骨」應該恃才放曠,睥睨世間!
繼續看下去,粱老頭眼睛亮了,本以為只是字句工整而已,沒想到文采居然也這麼好,而且內容充實,雖然筆法仍有生澀之意,但是能在兩個小時內分別寫出七律、宋詞、古風和一篇短篇駢體文已經能算是鬼才了。
在這個時代,有這樣國學功底的人真是難為可貴了。
不過驚喜還在後面,如果說剛開始梁老頭只是讚歎這學生的文學功底,生出了愛才之心,那麼接下來,這些詩詞字裡行間表述的思想」卻讓粱老頭jī動的當場站了起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大一新生寫出來的東西,尤其是那篇鑒賞建安風骨的古風,借建安風骨影射現代文人的墮落和品格喪失,簡直讓粱老頭拍案叫絕。
知音!知音啊!
粱老頭多年失意,看到一個思想完全認同自己的心生後輩,他怎麼能不jī動,他這些年最擔心的就是在他們這群老傢伙入土之後,國學在這個物yu橫流的社會逐漸淪喪,現在看到這個學生,他不禁仰天長歎,華夏國學,後繼有人了啊。
自古文人墨客都會生出不求朋友滿天下」但求人生一知音的感慨,俞伯牙為鍾子期之死而棄琴,在粱老頭看來」那是多麼值得讓人mi醉的典故!
曰中文班,是左絨絨的班級,粱老頭直接站了起來,卷子也不改了,逕直往左絨絨的辦公室走去。
此時是下午兩點,左絨絨剛剛午休完,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頭,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她打開電腦,準備繼續工作。
大學老師一般比較閒,助教、講師、教授之類的有課就來學校」沒課愛幹啥幹啥,而左絨絨目前屬於做政工和學生工作的,還是要每天定點上班。
剛打開電腦,敲門聲響起」左絨絨還沒來得及說聲進來,門直接被推開了。
左絨絨微微一愣,「粱教授?」她急忙站了起來,粱教授曾經也是她的老師,「您怎麼來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