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此人乃是九幽聖宮宮主,名為玉不歸,乃邪道中人,江湖中少聞其名,武功以入化境,除輕功不如任意之外,其他諸多武功各有特色,詭異無比。且那六色簪比之絕世利器也不逞多讓,到是一奇門兵器。且此人男女難辯,給任意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時如偏偏俊公子,時如嫵媚女子。真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固而任意心裡不願與此人接觸。只是此刻兩相接觸之下,不但真正感受到此人武功之高難以想像,且經驗之豐富更是讓任意自愧不如。
只見這玉不歸,身影自空中連閃,手中六色簪接連閃現,連連將任意彈射出的指氣擊散。只是任意指力何其凝聚,數次奇遇之下內力又是何等深厚。此刻這玉不歸接住數道指氣後只感雙手顫抖,那時而寒冰刺骨,時而虛實難辯,時而天上地下,時而猶如長眼一般的凌空轉彎,卻是任由著玉不歸經驗何其豐富也只有暫時受制的份。
十數指之間,兩人局面瞬間逆轉,任意因歐陽雯雯而施展全力,卻是先後在短時間內擊退了兩大絕世高手。不但喝玉不歸與那男子心中驚訝,恐怕若是有人在此,見此場面,定也心中驚駭不已。時間竟有此等俊傑人物,真是難以想像。
風聲輕柔吹過,歐陽雯雯自高空輕巧落入任意懷中,任意一笑說道:「痛快,我就不信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傷的了你。」
「吆,小兄弟,你這話未免說的太過絕對了吧,姐姐可是對你癡心一片,你怎能如此傷姐姐的心。」那玉不歸站在一處。雙目如水地看著任意,任意只感一陣惡寒,只感天下間最痛苦的事莫過與此,只因這玉不歸數次給任意一種極為男性地感覺,然而偏偏要做出一種種嫵媚至及,不符合自身氣質的感覺,卻是怪異扭捏,就是那身旁的白髮男子也是皺眉不語,開口出聲道:「閣下武功確實足以傲絕當世,且又能在短時間內以自己的方法摸索出了這迷天混沌大陣的一些關鍵之處。足以當的了這絕世之人,只是,哼……」
「你不該到這裡來,更不該插手這裡的事……」
任意不語,默默調息,對於這白髮男子所言,若是平常人或許會怕。但任意能高來高去,自身心性又是堅定無比,自然不會就被這兩句話嚇住,反而內心無比興奮能與這兩大高手決戰,當真是快事一件。
決戰,無聲地拉開了序幕,男子雙目如電,全身硬如鋼鐵,帶著雷霆之勢向任意沖射而來。仿如一道閃電一般。完全只憑那一瞬間的氣勢。不錯,那正是將全身精氣神提升至一個頂點,再以雷霆之勢攻擊的一種手段。武學中大多有此種法門,只是卻難以有這男子一般的氣勢。
與此同時。那玉不歸身影一動,出現在任意地後方,兩人前後夾擊,一赤手空拳,一手中拿六色簪。任意怎能容兩人近身,不說有歐陽在,就是沒有歐陽雯雯,恐怕任意也不會容兩人近身。然而此等層次的高手對絕,若不容近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任意知道自己必須要以十二分的本事來對付兩人。在此等面臨絕境的情況下也正是自身潛力真正得到激發的時刻。因此任意興奮的竟發起顫抖來,歐陽雯雯心中驚訝,沒想到任意會顫抖。但是馬上他就明白了這是任意興奮地顫抖。那種渴望與真正的高手決鬥的情緒。這種情緒不免影響了她,雖他知任意因她而不能放開手腳,更會處處受制,但此時此刻卻也不是他能插的上口的時候。惟有如任意所說,仔細觀察高手之間的對決,來吸收經驗,爭取快些成長,不拉任意的後退。
而任意卻也不知,正是這一戰,使的他的聲名更上一層,堪比當年魔師與歷若海一戰,只是情景不一樣,形勢也不一樣。任意並未有歷若海那等捨身地念頭,且眼前這兩人雖是絕世高手,卻也未如當年魔師龐斑那樣,一腳雖在天道之中,然而另一腳卻也踏入了圓滿之境,惟有當年以情入境及與劍的浪翻雲方才有資格與其一戰……
白髮男子猛喝一聲,帶起霹靂雷霆之勢,一拳聚集全身精華,無有任何花哨,無比沉重,帶著另人窒息的聲勢當面向任意轟來。背後六色簪合為一起,形為一六色刀劍一般向任意命門穴刺來。
拳簪未到,無匹的氣勢已先到。歐陽雯雯只感氣血翻騰,頭腦似裂,煞那間嗡嘯聲貫穿耳膜,難以忍受。正是這時,一股柔和內力將她護住,歐陽雯雯方才感到舒適。恰似歐陽雯雯恢復狀態之時,任意動了。
是地,只食中兩指
竟是強自迎向白髮男子的拳頭。同時任意身體凌空著無匹寒氣迎向玉不歸的六色簪。
狂妄,這是玉不歸與白髮男子鐵萬山兩人腦中同時的想法,更多的卻也是對任意的憤怒。以兩人此等身手身份,在聯手的情況下竟面對的是這樣的情況。這讓兩人如何不憤怒,然而任意卻早以覺悟到遲早要與兩人真正對決,固而先一步下手。雖狂妄,但任意卻知必須如此,所以便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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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拳指與腳簪同時相交在一起,任意前後被夾擊,內力兩頭走,此刻受巨力一轟,竟有著同時回流的兆頭。然而任意並不及,在略做抵抗之後,右手兩指一展,竟是握住了鐵萬山地鐵拳,同時腳中內力一收,順著經脈急速流回,更帶著那玉不歸那股詭異陰寒的內力進入體內。
此時右手內力也是急速回流,帶著鐵萬山的一股霸道無匹地內力同時在任意體內下丹田處急速教會,然後呼吸間壯大數倍。連同自身的內力,任意三股內力強行旋繞合一,在鐵萬山與玉不歸驚訝的神情之下,只見任意猛地身影一旋,先是將歐陽雯雯旋出數十米的高空,然後任意身影一閃,捲起一股漫天黃沙,黃沙中只見任意身影未動,人卻先後到了玉不歸與鐵萬山兩人面前,同以右手食中二指,狠狠擊在兩人心口處。
兩人身影幾乎同時一震,無法想像任意的速度會在突然間比原先還要快出一倍之多。這種速度使的兩人感到無力,最終只能在最後階段糊住心脈,偏移一下。這樣方才躲開了任意那生死兩指。
兩指點指之後,任意猛地身影高竄上空,竟在眨眼間竄到四十多米的高空將歐陽雯雯接住,然後又以強大的餘力衝擊到近百米的高空。與此同時任意一聲長嘯,震驚四面八方。幾乎同一時間惹的無數高手躍上樹頭,看到了任意那絕世的一幕。再看之時,只見任意身影虛空連踏,每一踏竟踏出數十米高的高度,如此五踏,竟上了兩百多米的高度,這時一道巨大的黑影如一道狂風一般席捲而來,那高空中身穿黑衣的身影方才抱著一女子緩緩落在鷹背之上,然後巨鷹翅膀一動,劃破虛空,就此數息之間到了數千米開外。
震撼,這是一種難以想像的震撼,是一種無法比喻的震撼。樹頭之上的無數正邪魔三道的高手心中無不是驚駭無比,無法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絕世高手。幾乎是同一時間,眾人在看到那巨鷹之後,同時想起了那人的身份。此一來眾人更是震撼,更有陣中樹頭之上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也是同樣不敢相信地看著任意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來,難以想像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任意竟會有如此的突破,難道他已經踏入了天人之道,與天地合為一體,方才有此驚世成就。否則那一步百米的高度就是聶狂也做不出來,就更不說隨後的凌空虛踏,再次踏出了近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度,這等成就……
鐵萬山,玉不歸兩人面色蒼白,呆呆地注視著高空,久久不語。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各自面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來。而兩人心口處也是血如泉湧,只是卻同樣奇妙地錯了幾分,否則單是那兩個血洞的位置就足以證明任意所點的正是兩人的心口。然而兩人畢竟是絕世高手,在最後關頭硬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只是兩人卻如論如何也想不到為何任意能在那一瞬間實力提升一倍之多,且攻向兩人的兩指竟包含著兩人的內力。
猛然間,兩人注視之下恍然大悟,但卻又如何也不能接受。只因兩人都知道以自身龐大的內力,就是任意經脈承受能力無比強悍,恐怕最多也就只能承受的了一人的內力,更何況兩人那一瞬間湧入任意體內的內力近乎全身的一半,甚至更多,那突然間多出的內力總和必然比之任意的內力強大,而當時任意的內力不但分為兩半,且在兩人想來任意必然會保護自身的經脈,否則內力急湧之下,內力必然會寸寸斷裂,那裡還能如任意那般神武。仿如當年傳鷹在萬千大軍注視下騎馬抱著知己破空而去一般,同樣是震撼無比。
然而儘管眾人心中不斷猜測,但真實情況卻也只有任意一人知道,也或許這在所有的江湖人心中將會是永遠的一個迷,也或許,任意本身就在締造著一個屬於他的傳奇。
鷹鳴一聲,震徹天地,百鳥臣服,萬獸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