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神掌,掌法,與諸多絕世武功相同,不但有著獨特的運行路線,且掌法之玄妙也是諸多掌法中上乘掌法。武林中對玄冥神掌的記載不多,但每每出現必當禍亂江湖,三十年前此人出現在各個地方挑戰諸多武林名家高手,百戰百勝,後據老夫所知,此人路遇一神秘女子,然後就此消失與江湖。先後幾年與此人共同消失江湖的人有上百人之多,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見百曉生接連道來,木老實詫異之下問道:「那神秘女子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百曉生道:「不敢確定,但此人身份你也必定聽說過,我不便提出,暫等時機吧。」
木老實驚訝一聲,見百曉生恢復沉默,便也跟著不語,心中思索著轉頭向任意與那老者看去。
老者本未想到會遇到任意,所以之前是為魔帝舍利而來,但先前見黃泉自人群中將任意揪出,且武功高覺,內力又是冰寒無比,且與自身有相同的特點。這讓老者的心為之顫動,三十年前他獨挑上百高手,百戰百勝,後雖遭遇獨特事件,事完之後離去本源,在雪緣深處冰山之中一呆就是三十餘年。幸而他自身運氣好到了極點,自冰川之中尋找到了一處地脈寒流湧出之地,借此時機他一練就是三十年。原本玄冥真氣就及具陰毒冰寒,在地脈寒氣中修煉三十年後的他,不但實力突飛猛進,進入天榜及至,且內力冰寒比之三十年前竟是不能相比。
只是因一件事情未了,他也想到江湖中見識一下自身的實力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於是便重出江湖,而巧合之下,這第一戰竟是與任意一戰。任意不知其中諸多巧妙奇怪之處,只是認為這玄冥神掌的寒氣竟與自己相差無幾,所以內心為之震驚。要知當日沙流谷中地底寒流暴起之時,就是如郭龍那等高手都要倚仗屠龍刀地火力才能進入。這就足見地底寒流是如何冰寒霸道,且任意出江湖之後,也少有用到寒冰內力,就算用的話也是稍稍施展,平常施展起來都是點到及止。那裡會真正出手。而事實證明任意多次出手之下,寒氣確實是無人能夠抵擋。
就是先前厲害如黃泉,有飛劍之術也不敢與任意靠的太近,更是不敢受任意一掌,最後受任意一指點穿手掌,已然是遍體身寒,無法抵擋。若不是自身內力深厚。恐怕早被活生生冰凍而死。
頃刻間氣氛變的無比壓抑,眾人的心都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那種能聽到自己心跳聲音的感覺讓眾人感到恐懼。這片刻間因為橋被擋住,所聚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許多人也都上了屋頂遠遠觀看,更有許多捕快四處巡視,但就是不上前來。只因此刻任由任何一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橋上兩人乃是真正的高手,更有那數道連接著岸與河面被冰凍的冰條,讓捕快乃至一眾高手們知道眼前的一切你只有看地份。而沒有攙和到裡面或是大聲說話的份。只因此時此刻,連說話都是一種困難,一些不懂武功的人越退越遠,現場中兩極分化。站的越前的人必然是武功越高的人,站到後面的也自然是那些不懂武功或是武功低下地人。
場中一些站在靠前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也都暗下互相巡視打量另外一些靠前的人,心中各有思索和想法,就是不知對方是否也是為魔帝舍利而來。若是來的話到可趁此機會有所瞭解。
掌影翻飛,指如拈花,玄妙曼妙到了極點。看的眾人直呼過癮享受,然而打鬥中的兩人卻不絕如此。寒氣對寒氣,兩人各有特長,互有勝負。卻是不分高下。任意有高絕輕功,變化多端的指力。老者有剛霸陰詭之掌法,更在玄冥神掌之上修煉數十年之久。比之任意的多修雜修,在掌法掌握與境界上就不是任意能比,雖是任意後來者居上,以自身諸多奇遇與自身天縱之資悟透一些武道與自然的源頭,但兩者差距依舊存在,任意也自認除了輕功與招式地變化之上可以與之一較之外,其他諸如內力境界卻是差上一些。
然而任意絲毫不懼,兩人互有往來,只因任意知道自己就算會敗,對方也不會拿自己如何。就如同若他想走對方也攔不住他一般,此刻他的輕功足以霸絕江湖,怕是那落千手也要甘落下風,恐怕惟有聶狂、陸靈歌、楚家傳人,乃至少數一些輕功世家的人可比。
喝,一掌一拳,老者掌,任意指。拳掌相交,兩人原本毫無聲息的比鬥突然猛地爆破開來,腳下虛踏地河面猛地向四面壓卷而去,飛濺而起,將兩人高高地包裹而起。只是水流剛將兩人包住,就已經結成如水晶般的冰來,剎是美麗好看。眾人驚歎之下並不見兩人出來,但卻能聽到打鬥的聲音從冰中傳出。卻見兩人雙腳落在冰上,冰寒的內力蔓延而出,瞬息撲過河面,向四面八方撲去,撲過之處河流竟數化為冰面。此時天氣正熱,河面結冰是
象之事,但今日眾人卻一次次地見到這等奇妙場面,是如此巨大,讓眾人驚歎之下更感到一種難以言語的麻木。
近二十米寬的河面全部成冰,當然這只是河面上的一層而已,若是兩人有本事將深十幾米的河流全部凍結,那卻是不可能的。兩人打鬥之下憑那相交間傾吐出的龐大內力瞬間將兩人方圓二十多米地河面連同地面數米的距離都冰凍成寒冰,表面上如此,河水卻會從底下流出,只是眾人眼中看到的卻是只有這長寬而是多米地河面結冰而已。
砰,又是拳掌相交,兩人在冰中換了無數次的身形,在這樣狹小的地方任意變化有限,速度雖快卻施展不上。然而任意心中有苦,知道此刻兩人不能分離,只因兩人精神互相鎖定,氣幾互相纏引,就是任意馬上破冰而出,也會因為相互受制,自己失了先機而受創,所以此刻任意的選擇就只有一條,那就是正面戰鬥。此刻任意也終於明白一點,當面對真正的天道高手時。速度也會是累贅。
怪不得江湖之上雖有諸多輕功絕頂地高手,但卻不會真正成為最厲害的高手,只因當人與天地自然交融之後,精神之力無限增長,自身能最大程度地借天地之力,與天地自然感應道交,在接近這樣的境界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只會成為一種累贅。而真正能站的上檯面的也必然會是那些最為簡單的招式和最為直接的對戰方式,那就是正面戰鬥。
一瞬間的覺悟讓任意瞬間破除了以往對輕功的執著,轉而以自身真正地實力與老者交手。人總是要經過一個個的覺悟與領悟,在任意這樣沒有師傅教導的情況下,只能以天地自然為師,只能努力地充實自己,而這其中天資是最為重要的。
一波波巨力自兩人拳掌中湧出,巨力湧出之時,晶瑩的冰凌全部受此衝擊向外碎裂飛出。化做漫天晶瑩點光。與此同時任意一推右手,已經將自身所有武功招式化為自身招式的任意隨意化拳為指,一指點向老者掌心,然而卻見老者掌心猛地爆起一點晶瑩慘白的白光。那白光正與任意地一指準準相對。任意以一指飛刀指指力與之猛地無聲推點而中。
喀嚓……
一聲脆響傳出,兩人腳下厚實的冰面就此碎裂開來,頓時河水再次湧出,受兩人內力壓迫急流而下。而兩人卻各自驚訝一聲,各自受到對方全身內力積聚的一擊退了出去。這一退雙方儘管各有御力方法,但也相互退出了百米有餘,方才御去那股冰寒霸道的巨力。
猛地老者哈哈大笑起來,只見老者虛踏河面,腳下寒氣如實質一般獎河水冰凍,冰凍的河水又如一條冰線一般貫穿河的兩岸。硬是被老者用內力做出了一條冰道來。只見老者輕鬆踏在那如拇指般粗細的冰條之上,也不見有任何晃動,冰條更不見斷裂。剎是驚人駭聞。任意看在眼中由衷地讚歎道:「前輩好身手。對內力的控制竟能到此等地步,晚輩佩服。」
老者收住笑聲,卻是沒有任何得意,只因他冰山之中數十年間的修煉,已然能用內力隨意變化,原本玄冥神掌就能以掌力打入對方體內,然後內力再在對方體內聚在一起,使其驅除不掉,又化解不了,只能以最為熾熱陽光地內力方才能在長久時間下化解。此刻老者以內力聚集成冰條,若是憑空製造那並不容易,但這裡首先有水,借水而做自然是容易,卻是取了巧。但就是任意知道此點,若要自己做來也是難以成功,所以心中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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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先前老者以掌心擊出如同他指力才能發出的一點之力,此點更是讓任意心中駭然,原本他以為臨時變招,以面變點,一點對面,自然是佔了便宜,卻沒想到老者竟有此等手段,卻是讓任意一招落空,且心中更有些不自在。
任意沒老者那樣的本事,但輕功卓絕,也並不想太過炫耀,只是腳下點住河面,河面自有一片冰塊結成,而後就見任意站在冰塊上向下流飄下,所去的方向正是老者地位置。老者長髮長鬚無風自動,見任意就此飄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兩手之上瞬間覆蓋住了一層冰霜,猶如沾滿了雪的手掌一般,很是顯眼。然而這時一聲奇怪的聲音突然傳入場中,老者眉頭一皺,而後神色數變之下對著任意開口說道:「今日老者有事,他日相見再來了斷,老夫告辭。」
話落,老者身影一躍,就此踏水而過,躍房而去。與此同時那黃泉冷冷掃過任意一眼,然後飄然而去。任意飄然上岸,見人群中一陣騷動,先前那談話的百曉生與木老實也早以不見了身影,這時任意也意識到了這裡該有什麼事發生了。再看那些圍觀的武林高手,也有一些已經退了出去,任意當下若有所思……